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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上前:“爷,姑娘,天色不早了,要回去了吗?”
安笙眸光微垂,清美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愿,抬眼望着他。
君修冥看着她皱起的眉目,嘴角微微一勾,缓声道:“没玩尽兴就去游湖吧,岸上的人太多。”
安笙连连点头,如寒星般的眼眸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茫。
君修冥看在眼里,命身后的常德去岸边租了一艘普通的画舫,在众多的游船之中并不显眼。
安笙与他分坐在桌案两旁,欣赏着月楼上美丽的歌姬在台中央迎风而舞的舞技。
也的确是比岸上挤得不成人形好了许多,安笙唇角含笑,自顾饮酒,对面的君修冥完全的成了透明人。
君修冥定睛的凝望着她,薄凉的月光之下,她的侧脸莹白如玉,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眸底所有情绪,却掩藏不住那一汪清莹。
她唇角微微的上扬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除了生与死,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桩闲事而已。
君修冥自认阅人无数,但此刻,他突然发现他读不懂面前的这个人,一点也不懂。
她深沉的像照不进阳光的深海。
离金陵城的日子越近,他就感到越不安,他希望她会选择回去,哪怕是以公孙淑媛的身份。
在他沉思间,安笙突然转过脸,目光与他不期而遇。
君修冥极淡的笑,轻慢的语调,带着丝丝邪魅:“很喜欢看歌舞?”
安笙回以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只是喜欢看美的风景线罢了!”
君修冥挑了挑眉:“你的目光都在她们身上,朕会吃醋。”
安笙心底一跳,怔怔的看着他,很显然她难以相信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君修冥又是一笑,手执杯盏,优雅的饮尽一杯酒:“紧张做什么?”
安笙白了一眼,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视线再次四处徘徊不定。
酒过三巡,画舫缓缓驶向河岸,而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突然跃出无数黑衣人,一跃而上。
君修冥一把扯过安笙,将她护在身后,手中明晃的利剑,见人便砍,船上顿时乱作一团,鲜血顺着船板不停流入河水中。
十几个黑衣人将安笙与君修冥团团的围住。
不得已之下,安笙夺过一名黑衣人的手中长剑,挡开刺客的进攻。脑海里迅速翻飞着刚才纸条上的内容。
难道是有人故意将她引诱到此处?可不对啊,刚刚那个身形明明就是让她替他报仇的男人。
这群刺客的身手都是上乘,容不得她再想更多,一时间想要脱身也并不容易。
安笙一边应敌,一边想着脱身之法。
她可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
而正是此时,君修冥已被刺客逼退到船边,以他的身手,本可轻易应付,却不知为何,他一个翻身,被刺客踢下船板。
安笙一惊,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出手抓住了他:“君修冥小心……”
只是,她话音未落,手臂已被他反握住,直接跃上了船舱顶部:“舍不得让朕死?”
安笙被他如此一捉弄,心里有些恼火:“没有什么舍不得!”
说着,她便将君修冥往黑衣人利剑的方向推了出去,正当她欲要趁乱离开时,却见君修冥不躲不闪的站在黑衣人面前。
眼看那柄利剑离他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安笙迅速飞身而去,徒手握住了剑刃。
她面色一疼,就这样凝视着他略微震惊的神情:“这样你满意了吗?”
君修冥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看着鲜血染红的长剑,一时他有些失措,对于她嘲讽的话语,哑口无言。
如果试探她对他的爱有多深是建立在伤害她的前提下,他段然是拒绝的。
也在这时,一波又一波黑衣人破水而出,容不得再两人对峙下去。
此刻,月楼上忽然跃下一名男子,直接抓住了安笙的手腕:“跟我走!”
安笙很确定,果然是他,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他离开。
就在君修冥面临一拥而上数十个刺客难以分身的时候,那名男子将她带走了。
他见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反抗,想必那个人定是和她认识。
安笙跟着他离开后,直接坐上了早就在不远处接应的马车,一路上她都十分沉默。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着伤口,眉目微蹙:“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安笙眸闪过一道幽光,白嫩的脸颊柔婉如水:“值不值得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淡然的回道:“当然有,你死了,何人替我寻仇,对了,过几日回宫后,你应该多接触接触公孙止。
至少从他那里还可以得到宁王最近的动向,你不是在乎那个男人吗?或许还可以帮到他。”
安笙却不以为意的哼笑了一声:“说的还真是好听,不就是想让我得到公孙止与君宁两人是否同流合污留下的证据!”
他挑了挑唇,反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安笙话里有话的冷嗤道:“呵,我倒真希望你的敌人是公孙止,而不是他。”
他明显感受到她的话里带着敌意,忽而想起方才刺客的事,开口道:“你想说些什么?”
安笙也不再回避,直言不讳:“刚才那些刺客不是你安排的吗?”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贤妃抬举我了,在下可没有那个能耐请那么多一等一的杀手。”
安笙拧了拧眉,仔细一想,倒也的确如此,他若真有那本事,为何不自己解决公孙止?
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哪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可以趁乱将我带走?”
他一直都密切关注着君宁与公孙止二人的举动,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两人的把柄罢了,开口解释道:
“因为这里是襄城,是离金陵城最近的一个城池,若是到了这里还不动手,那可就真的没机会动手了。”
安笙在他话里听出了一些眉目,却不敢十分确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他也不再遮掩,直接将话摊开了说:“皇上迟迟不动清妍王妃,自然是狗急跳墙。如今的朝堂,倘若真的打起来。皇上未必会赢。”
安笙恍然明白过来,君宁想要清妍有个帝王的孩子,唇边一抹冷意:“原来宁王将清妍送入皇宫打的是这个算盘,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掌控大半个朝堂。”
他笑了笑,却也掩不了眼底时时刻刻带着的仇恨:“贤妃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安笙没再开口,而是看着外面寂寥的夜色,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丝的担忧。
*
三日后,他们抵达金陵城。
安笙匆匆忙忙的去小庙里整理了一些易容的蛊虫,问过他一些宫里的情况。也便入宫了。
好在半斤如今再宫里经过磨练,也越学越聪明,在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她都只能称病闭门谢客。
再次回到坤宁宫,安笙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多数的时间都是坐在窗前看天,紫禁城很大,头顶却还是四方的一片天。
除了望着天,她每天要做的只有三件事:等吃,等睡,等死。
君修冥安然无恙的回宫之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坤宁宫,安笙想起那日船舱上刺客的事,心里还有火气。
于是他一回来,也没给他好脸色,莫名的朝他撒了一通气。
而君修冥一心由着她闹,之后渐渐地安笙的气也消了。
至从君修冥回宫之后便开始夜夜留宿坤宁宫,白日偶尔也会将奏折拿到坤宁宫中批阅。
安笙虽然不明白他的转变会如此大,但也不曾多问,心里却仍旧会为他对公孙淑媛好而吃味。
这些日子,她午睡的时候,大半是被他抱在怀中,他一面翻阅奏折。一面哄着怀中的她入睡。
等她醒后,再让她泡一杯上好的雨前茶。
两人坐在园中品茶,偶尔也会下几盘棋打发时间,当然,无一例外,她仍是输棋。
这样的日子,安笙过得不好不坏,而君修冥却是乐在其中。
只是,帝王独宠皇后,后宫谣言四起,而半斤办事稳妥。将一切流言都拦了下来,从未有只字片语传入安笙的耳朵。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安笙躺在院中软榻上小憩,身下柔软的白虎皮上盖着一层凉席,不仅舒适,而且凉爽。
她一头青丝随意的散开,衬得安笙姣好的面容苍白而柔弱。
君修冥负手而立于在殿门处,遥遥的凝望着她,并不忍上前打扰了她的酣梦。
“皇后睡了多久?”
身后半斤俯身回道:“回禀皇上,午后开始。已经睡了近一个时辰。”
日暮西沉时,天气逐渐凉了下来,君修冥才将安笙抱入殿中。
两人简单的用了晚膳,而后,君修冥回养心殿批阅奏折。
刚刚入冬,晋南等地便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情严重,君修冥一直在为救灾的事忙碌。
救济粮已经送往了南方受灾严重的地区,并派了钦差专门负责赈灾情况,与此同时,君修冥又命户部侍郎亲自去北方筹粮。以保南方百姓能顺利过这个夏季。
他与几个受命大臣在养心殿议事,回到坤宁宫已是深夜时分。
安笙以为今日他不会来了,便早早睡下。
“奴婢参见皇上。”半斤出来接驾,慌慌张张的吩咐小宫女去将安笙唤醒,却被君修冥阻止。
“别扰了她休息,你们都退下吧。”君修冥吩咐了句,而后自顾进入内室。
彼端,安笙躺在宽大的床榻中,身上盖着明黄被单,安然沉睡的小脸,如同出生的婴儿般纯净。
他脱衣上榻。轻轻掀起被角躺了进去。
然而,安笙浅眠,还是被他扰了清梦。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清澈的眸中尚有几分未清醒的茫然。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模样诱人的想让人一口将她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