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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未眼神越来越冷,但是笑容却越来越明亮,“廖局长,我初来乍到对市里工作还不熟悉,你过来跟我说说,有什么可以筹钱方法。”
钱来路不外乎几种,税收,行政收费,上级拨款。
江海市自身造血能力并不突出,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如果没有大动作话,还能过过自给自足小日子。段立明这大动作一搞,别不说,市里财政马上就捉襟见肘了。
以前还能跟银行拆借一二,可是段立明出事也牵扯出了几个银行高管,这一下子江海市政府银行信誉大幅下降,凌未初来乍到,几个银行也保持着观望姿态,不敢跟他过于亲近。
再说贷款发工资,只能缓解一时之急,毕竟不是良策。
“这么说,就没有别办法了?”凌未眉头拧了起来。
“不然,您去省里化化缘?”廖凯小心提议道。
凌未扫了他一眼,见这位财政局长神情恭敬中又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他心往下沉了沉,笑道:“这件事我会考虑,不过从省里化缘钱也有限,还要咱们自己想办法。”
“是,您说是,我再找一些关系通融通融,财政那边还能再挤出个一百万。”廖凯说着又苦了脸,“凌市长,这可是我能筹到极限了。”
“好,我明白了。”凌未点了点头,道:“钱事会解决。”
“那我等您好消息。”
廖凯躬身与凌未道别,凌未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一回头,凌未脸上笑容就消失了,教师工资事已经迫眉睫,这么一大笔钱要从哪里弄来呢?
就他背着手屋里踱步时,贺朝阳推门进来了。
“不用换水了。”见贺朝阳要给他换茶,凌未摆了摆手,道:“凉茶还能醒醒脑。”
“廖凯给您出难题了?”贺朝阳没有听他,而是倒掉残茶,给凌未换了水。“您也不要太着急,左右不过是钱事。”
见贺朝阳笃定模样,凌未吃惊地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廖凯是财政局长,他苦着脸来找您还能为什么。”
“是我疏忽了。”凌未被贺朝阳镇定模样感染了,他笑了笑,对贺朝阳道:“廖凯来找我哭穷,市里教师工资有三个月没发了,你说说,这么一大笔钱要从何处来呢?”
贺朝阳将茶放到凌未手边,又为他送上一碟甜味小点心。
甜食能使人口腹饱足,并且能放松心情。
凌未拈起一块点心吃了,贺朝阳示意下喝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杯,道:“你别卖关子了,说。”
“我方法很简单,”贺朝阳沉吟了下,抬起眼直视凌未,“ 把市中心那块地卖掉。”
那块地市值大约四千万,这笔钱到手,江海财政马上就会宽裕起来。
“卖地?”凌未一怔。
“是。”贺朝阳点了点头,道:“当初段立明实施三年上台阶工程倚仗也是这卖地款,但是没想到他后却这里栽了跟头。”
听了这个,凌未犹豫了,钱事虽然重要,但是这块地也够烫手。段立明刚刚因为这块地栽了,他一上任就要拿这块地做文章,其中风险可想而知。
“您是不是担心这地有问题?”贺朝阳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事。
凌未对着秘书倒也坦白,“对,黄大龙,省里荣鑫公司,京城华贸集团,这些人纠葛我还没有弄明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幺蛾子。”
贺朝阳见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舍。
“凌市长,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引见京城华贸集团经理,他们公司一向守法经营,不会与您为难。”
“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凌未眼睛眯了起来。
贺朝阳没来由有些心虚,“只是认识,我曾一次饭局上听他们经理说过,当初与荣鑫联手也不过是气不过段立明暗箱操作,他们公司那么大,不会意这块小地方。”
“他们倒是财大气粗。”
贺朝阳干笑,“也许吧。”
“那荣鑫呢?”凌未继续问道,看着贺朝阳目光充满了探究。
“荣鑫是省城房地产开发公司,明面上是一个叫王瑞人经营,但是听说背后老总是省长公子李浩天。”
省长公子,果然来头够大。段立明得罪了这样人物,也算死得不冤。
“剩下一个人就是黄大龙。”凌未叹了口气,道:“他背后是什么来路?”
没道理段立明下去了他却安然无恙,凌未不傻,知道这里肯定另有内情。
“这个消息可能不准确,您听听就算。”贺朝阳低声凌未耳边说了个名字。
“竟然是他?”凌未神情一震,省里头头他脑海里过了一遍都不敢将这个人名字放进去,可见这人地位之特殊。
“确定吗?”
贺朝阳摇了摇头,道:“我说了,可能不准确。”
不准确就是有可能,凌未闭了闭眼,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5酒桌上的较量()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凌未贵为一市之长,也同样要为钱发愁。'siksh'
因为是空降来,南平省又没有根基,凌未筹钱之路比别人都要走得艰难。
“小贺,明天去省里一趟吧。”凌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到上面化化缘。家里有没有钱是一回事,到上面哭哭穷留下个印象也是必须。
“好,我马上安排。”贺朝阳了解凌未想法,也知道要想江海站住脚,必须得有南平上层人物支持。
只是不知道凌未选择投靠是哪方?
“凌市长,这次去桂安是不是和华贸集团李经理见个面?”贺朝阳试探道。
“哦?他桂安?”凌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我听说华贸集团南方分部雍州,既然李经理桂安,那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一面。”说着,话锋一转,道:“提前与华贸集团人见面,合适吗?”
贺朝阳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这块地现已经搁置了,华贸,荣鑫和黄大龙现都有心拿下,但是因为没人做主只能干等着,我想他们巴不得和您拉上关系呢。”
凌未点了点头,道:“你来安排吧。”
贺朝阳出去后,凌未站办公桌前沉吟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略显生疏号码。这个电话不是拨给别人,而是拨给他老同学,南平省财政厅工作赵学军。
自从江东一别后,两个人至少有五六年没见了,虽然平时疏于联系,但是到省里弄钱没有关系可不行,所以凌未少不得要提前做些准备。
凌未与贺朝阳傍晚时分到达了南平省城桂安市。
到了桂安之后,两人先酒店梳洗休整了一下,就开始坐房间里打电话。
“学军啊,你下班了没有?”凌未洗了把脸,凉水一激,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电话中声音都带着笑意。
“哦,是凌未啊,还有半小时下班,你到了?”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透着说不出亲热。
凌未松了口气,看来老同学面子还是好使。
“学军,我松鹤轩定了位子,一会儿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赵学军顿了顿,低声道:“我帮你约约财政处刘处长,不过这事也不一定能成。”
“那就多谢老同学了。”凌未心领神会。
挂了电话,凌未吩咐贺朝阳去办些小礼物,他对桂安市情况不熟悉,不知道该送对方什么礼物好。
倒是贺朝阳识趣,出去晃了一圈,拿了两张贵宾卡回来。
这是市内皇冠广场贵宾卡,能购物能倒卖折现,一般官员家属都很喜欢这个。
凌未接过贺朝阳递过来贵宾卡,默默地装进了衣兜。
酒宴上,刘处长架子端很足。
纵然凌未是一市之长,也要频频地端起酒杯敬酒,就这几杯酒,刘处长还要找几个说辞,自己一杯,凌未两杯。
有求于人,凌未只得奉陪到底,贺朝阳有心替他,但是自己身份是秘书,实是上不了台盘。
几杯酒下肚,凌未脸上泛起了潮红。
贺朝阳有些担心,告了罪,起身到卫生间去拧湿毛巾。
他们定包厢不大,贺朝阳要用水得到外面去。
“服务员,我们屋茅台呢?怎么还不上?”松鹤轩生意很红火,整层楼包厢都订了出去,贺朝阳一路厢里传来吆五喝六声音。
“周总,先回来吧,松鹤轩不至于连瓶茅台都弄不了来。”就贺朝阳走到一个豪华包厢门口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去。“李哥?”
“朝阳?”李浩天闻声转过头来,看到贺朝阳有些吃惊,不过他随即就笑开了,“你不是江海吗?怎么到桂安也不告诉我一声,太见外了!”
贺朝阳笑了笑,道:“这次是陪凌市长到省里办点事,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了,但是你电话关机。”
李浩天一拍脑袋,恍然道:“是了,昨天被老爷子训了一通,可不就关机了,这事是我不对,改天给你赔罪。”
“那我可当不起。”贺朝阳连连摇手。
“你这可是没拿哥哥当兄弟,是不是我李浩天入不了贺少法眼?”李浩天佯怒道。
“李哥太客气了,”贺朝阳笑道:“改天我请李哥吃饭。”
李浩天这才点了点头,他虽然比贺朝阳虚长几岁,但是自家老子面前还不如贺朝阳这小子地位高。说起来也不得不服气,两年前贺朝阳初到江海,不过是循着老一辈交情过来拜会,当时他也没看出这个京城来小太子有何高明之处。然而两年中,这家伙以江海为起点,开始慢慢地南平布局,很多动作当时他没有看懂,但是从他老子默默支持态度看,这家伙做每一个动作都不是无放矢。
蛰伏了两年,直到江海地皮案爆发,掀起风浪倾覆了江海市市长,土地资源厅一个副厅长,甚至南平省原省长都被迫提前退休后,他才隐约明了了贺朝阳整场博弈中起作用。
这场风暴,不是老贺家预谋,而是贺朝阳江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