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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靳明渊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来的时候让他们继续走,接下来我们就不和他们一道了。有神与和贺岁在,不会出什么事。”
凤至听他这样说才微微放下心来,思维跳跃到其他地方。又隐约察觉到靳明渊的目的恐怕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盛世与风立人等人的出现便能说明问题,她不信这些人都是为那什么灵药而来,从先前盛世说的话可以推断出来,他们要去的恐怕是同一个地方,否则他为什么说靳明渊想要的“那样东西”不在他身上?可是如果“那样东西”真的存在。又不在盛世身上,会在哪里?难道这里除了金圣儿之外还有国师的人?
两人安然走了两天,喜出望外地终于走出了幽暗潮湿危机四伏的密林,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诡异得让凤至呆立了许久。他们站在密林边沿,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平原,其上寸草不生,白雪堆积,广袤无垠。
“……下雪了?”凤至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现在明明还是秋天,林中虽然阴冷却依旧是秋天该有的天气。怎么不过隔了一条看不见的边缘线,就到了另一个季节?
凤至试探着上前踩了踩,发现雪堆积得极深,若是用力踩下去,估计能到膝盖。
靳明渊将她一把拉回来,凤至立即就感受到了两处气温的巨大差异。她探出身子去踩雪的时候,一半身子冷得几欲发抖,一半却依旧只感到阴凉。
“这个地方很奇怪。”凤至自言自语。
“前方有人。”靳明渊忽然道。
凤至立即循着他视线望过去,前方果然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朝着两人款款行来。只因她步调极缓脚步极轻,身上衣裳又是白色,几乎和白雪融在一起。黑色的发也绾起来,掩在白色的斗篷之下,凤至才未及时发现。
那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呼啸的冷风将她衣袂吹得高高扬起,凤至细看,便诧异地发现她竟然没有穿鞋!
“……她不冷么?”凤至面色古怪地望向靳明渊。
靳明渊笑了一下。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
白衣的女人带着肆虐的风走到两人面前,面带微笑,道:“客人远道而来,想必已是十分疲累了,请随我到家中歇歇吧。”
靳明渊暗自打量着女人,凤至的关注点却放在了女人说的那句“疲累”上。下意识的低头瞧了瞧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换的衣裳,又抬头望了望女人白得不染尘埃的白衣,凤至顿时自惭形愧。
“有劳。”靳明渊点头道。
女人走在前面,靳明渊拉着凤至跟随其后,凤至在雪地上走了两步。才发现女人的足迹竟然只有浅浅的一个印子,可看女人的脚步,分明不像是有轻功的人。
凤至疑惑地偏头望向靳明渊,无声询问,靳明渊朝她摇了摇头。
女人步伐不疾不徐,带着几分优雅端庄,又隐约流露着几分空灵飘渺,给凤至的感觉奇怪得难以用言语描述。三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出现一个村寨,寨子被白雪覆盖,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离得远了根本就发现不了。
凤至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寨子,脚下忽然一绊,若非靳明渊拉着她,险些摔倒。站稳了往地上一看,却看见了半只手!
“雪里埋着一个人?”可是地面分明十分平坦,除了这只手之外没有任何起伏,下面怎么会有一个人?倒是埋着一只手的可能性要高许多……
“惊扰客人了。”白衣女子回身,神色歉疚,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朝前方的寨子招呼了一声,立即便有两个强装的青年从屋中出来,向着这边来。
让凤至感到怪异的是两个青年都穿着白衣裳,脚上和白衣女子一样没有穿鞋。
“处理一下。”女人吩咐的声音柔柔的,凤至抬眸的那瞬间却恰好瞥见那双眼眸中闪过冷芒。立即扯了扯靳明渊袖子,悄然戒备起来。
两个青年闻言上前,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将那只裸露在外的手埋进雪地里。
“等等!”那只手上覆盖的那一层薄薄的雪被两个青年抖落,看见那熟悉的衣料的时候凤至的心蓦地一跳,急忙开口阻止,不料和她一同开口的竟然还有靳明渊。
058 乖乖的,别动()
凤至回头,诧异地望了靳明渊一眼,却来不及问他什么,急匆匆跑到那只手旁边蹲下,迫不及待摸上了那只手的脉搏。须臾之后,凤至忍不住面露喜色,放下那只手就开始刨周围的雪。两个青年大惊,正欲将凤至拉开,却被靳明渊一挡。
“客人,你们想做什么?!”那女人终于是变了脸色,声音冷厉起来。
靳明渊却不搭理她,转身将凤至拉起来,看见她被冻得通红的手,不由皱眉,轻声训斥道:“怎么这样乱来?”说罢将她往旁边一拉。卸下随身携带的长刀,抵在雪地上,在女人焦急的惊呼声中运起内力一拍,雪粒伴随着巨响飞溅而起,被埋在雪下的人立即被暴露出来。
凤至急忙凑过去,蹲下去将那人脸上的雪扒干净。在看见熟悉的面庞时,心都狠狠一滞——果然是郁也!
顾不得去想郁也明明在她后面,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这里,凤至将要将人拉起来,摸到那手却发现郁也整个人已经僵得像冰块。吓得立即就松了力气。他身体僵硬而脆弱,她不确定她这样会不会将他手给弄断……
靳明渊见状,将凤至拉起来,蹲下身子将手抵在郁也胸口,给他传输内力。约莫半刻钟后,终于感受到手下的身子软了些,靳明渊便一把将人拉了起来,一甩便甩到了他背上。
女人气急败坏,却又好像顾忌着什么不敢动手,只得压下怒火,僵着脸道:“客人,你们不能带他走!”
“为何?”靳明渊脸色比声音更冷。
“或许他曾经是你们的朋友,但现在他属于我们!是我们要献给神的祭品!”女人道。
“神?祭品?他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祭品了?”凤至质问道。
女人道:“昨天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来到前方的森林,险些死掉,是我们救了他们,将他们带了回来。可是那个女人是来求灵药的,我们有规矩,灵药要等价交换!”说着指了指靳明渊背上的郁也,“那个女人将他给了我们,说随我们处置,条件就是我们用灵药治好她的脸!所以,他是我们的!”
那个女人?
凤至握拳,这女人口中的那个女人,无疑就是花之燕!
“那么,他是自愿的吗?”凤至问道,她记得郁也说过,他还想要回京城,去向闻人九圳请罪。
女人沉默了下,道:“他不愿意,他想要离开。可是那个女人用药将他迷倒了。”语气忽然又急切起来,“但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是和那个女人做的交易,我们只提出要这个人,如何和他交涉是那个女人的事情!”
花之燕……她怎么敢!
凤至怒极,即便郁也可以算是背叛了她,她心里难过,却如何都无法怨恨,每每想起郁也脑海中那些从梦境里得来的记忆就汹涌而来,全都是他曾经待她的好。
“他,我们必须带走。”靳明渊语气坚决。又问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女人咬牙,想要反驳,想要拒绝透露,靳明渊那双冰渊一样眸,却击溃了她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
“那个女人还在寨子里。”女人咬唇。想到自己的职责,终于还是重新鼓起勇气道:“客人,即便您想要带他离开,也请先随我们回寨子一趟,可好?”
“可以。”靳明渊完全没有迟疑。便给了她肯定的回复,女人如释重负。
凤至扯了扯靳明渊衣袖,她其实是不太愿意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人这么诡异。将活人埋在雪地里当祭品,谁知道去了会生出什么事来?至于花之燕,他们带走了郁也,这些人肯定是不愿意继续替她治了,她即便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
靳明渊低头,安抚地朝凤至弯了弯唇,轻声道:“乖,听我的。”
凤至只得点头。
女人重新恢复了笑容,只是略显僵硬。领着凤至与靳明渊走进仿佛空无一人的寨子,女人径直走向最中央的一个小屋,推开木门,对两人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靳明渊并没有迟疑,抬脚便走了进去。凤至跟在他后面,抽空回头望了望。那两个青年刚才并没有随他们一起过来,依旧留在雪地上,现在看过去,依稀能看见两人正埋头掩埋着什么。
凤至正欲细看,女人身形一晃挡住了她视线,道:“客人,请进。”
走进屋子才发现里面实在很小,空荡荡的,甚至没有桌椅等物件。女人跟着走进来,蹲下身在中央的地板上敲了敲,不一会儿她敲的那块地板就动了动,接着浮起。挪开。
原来是下面有一个人。
下面似乎别有洞天,只因在地板被挪开的那一瞬间,凤至听见从底下传来了隐约的喧闹。
“客人,请。”下面有楼梯,和采旋宫的如出一辙。女人先下去。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后,才招呼靳明渊和凤至。
“我先。”凤至抢在靳明渊前面,只因靳明渊如今背着郁也,动作并不方便,如若前面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他估计很难应对。
靳明渊柔柔地望了她一眼,凤至迎上那目光后莫名脸红,连忙下了楼梯。
楼梯下是一个地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地道很长,没有一个拐角。凤至越过女人的肩头,还能看见有些遥远的尽头泛着亮光。虽然早预料到地道不会短,但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尽头,还是出乎了凤至的预料。当跟着女人走出地道的那一刻,凤至抬手遮了遮眼睛,放下的那一刻她有些呆愣——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世外桃源之地,不就是这个模样的吗?
只除了行走的人都着白衣、不穿鞋实在有些奇怪之外,这完全就是一个再祥和普通不过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