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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威胁。上个月通商条约会谈中,法兰西大使已应允停止援助支那军,并封锁支
那与缅甸间的道路,对我军在南支地区的进展将有极大的助益。」
「不过,也因为欧战的关系,朝鲜地区显得有些不安,总督府已去函请求大君派
援,日前大君下令调派关东方面的第五军,以及我营的第三军与海舰前往弭乱,
这可能会对我营的军力分配造成影响。」
「…有关桐工作的进展,依照您所派的指示,目前已大有所获。蒋的亲信汪兆铭
,在五月参拜东京之后,已表示愿归顺日本帝国,并承诺将说服蒋投降我方,一
同营造大东亚共荣圈。」
「根据估计,汪兆铭为国民党内地位仅次于蒋的领导人,因此对于他的阵前倒戈
,即使无法劝降蒋,也势必将在国民党内造成不小的分裂,趁他们内哄之时,我
军丝毫不费工夫便能依势得利,则尽吞支那之日近在眼前!」
在场的人报告所司的范围,那一道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断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
荡着。
看见又有人站起身来,新晋参本部第八课长的鹰村宽,实在忍不住地就打了个大
大的呵欠。一瞬间惊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捂住嘴巴,一边偷瞄着周围,发现
大家的注意力仍在报告的人身上,他才放下心来。
…他XX的搞什么鬼啊!鹰村暗自在心里发着牢骚。
连续一星期的军事会议,昨日与前日更是彻夜不休地开会,这一连串不断的会报
简直让人吃不消。明明胜利在望的眼前,他们就算是躺着打,支那也非输不可!
说什么议会的压力要速战速决,那群狗屁政客哪懂得什么叫打仗!若不是因为那
个人的关系,老子他才懒得坐在这里耗时间!
鹰村不着痕迹地偷瞄前方主座上、那个他跟了近四年的上司。后者依旧是一脸看
惯的冷漠表情,负责召开这场会议的他,似乎丝毫不显得疲倦,仍专注地聆听报
告。
明白一时三刻里会议不可能结束,鹰村无奈地叹了口气,强抑下涌上的睡意,他
百般无聊地翻着手中的简报稿。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祖父是御赐的
元老重臣,父亲是世袭爵位的政党领袖,母系则是富可敌国的三井大财阀。或许
是凭着这样显赫的家世吧,男人一入伍就具有佐官的资格,比起自己这个陆军士
校毕业的甲等生,还须经过数年奋斗才能升到的职等,男人竟然不需吹灰之力便
手到擒来,这个事实着实令他难以接受。
年纪轻轻的男人一开始就引起如此大的争议,再加上那张容貌给人的错觉,几个
喜欢欺侮人的老兵,便商议着要让男人明白什么叫长幼有序,不小心若是下手重
了,大不了也就说是操练意外,这种军中常有的事,死无对证谁也查不出来。不
过,在那天夜里哀嚎着回来的,却是先前说着大话的老兵们。那下手的人虽不算
狠,却也足够让他们在医务室里躺满一星期。
但让他真正认识到男人的是那场竞技。为提升战技而举行的竞赛,得过数届首位
的他等无对手,于是男人就被众人有意无意地推派出来。对这场半推半就的比赛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真,认定了上回是男人身旁副官的杰作,他对男人的实力没
有怀着任何期待。然而从起初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以命相搏,他终于清楚地认
知到自己与男人之间的差距。害怕他的生命将以意外收场的霎时,男人却出人意
料地罢手,带着一脸彷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淡然表情,说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地
方倒不如去做点真正有用的事。在那一瞬间里,他知道自己彻底地败了,真正心
服口服地,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下。之后的一路扶摇直升,再也没有人敢质疑男人
的能力。
没过多久男人就职任于参谋本部。虽为陆军三大系统之一,但与隶属于陆军省的
教育总监部不同,参谋本部直接受命于大君,是天皇统帅大权的辅佐官署,不但
身负国防策定的大任,某种程度上,也具有代表天皇统驭其它系统的授命,其重
要性自是不言而喻。从那时起,就跟随男人一路至今。撇开应当尽忠的君主不算
,老实说他这辈子里还没有这样佩服一个人过。
与支那开战之后,男人在参本部的地位也越形重要。参谋本部分属的四个支部里
,以负责作战指挥与情报搜集的第一、二部为中心。不受同侪间必有的排挤影响
,在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的男人,虽然碍于年龄而暂居副位,但实际上受赏识的
程度已远超过第一部长,成为最被看好的次长候选人之一。男人那卓越的能力,
连以难惹出名的吉本副总司令官都大为激赏。
不过,跟随男人多年,真正令他又敬又怕的,是男人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内敛性格
。总是淡然的神色,不带感情的语调,隐藏在一径冷静沉着的外表下,男人难以
捉摸的心绪,每每等到察觉之时,那眼中凛发的寒气,早已逼得人逃无退路。起
初数个月内,他还曾经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如果要说的话,真正让他无法理解他的上司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应该是那个
支那男人的存在吧。本来嘛,军队中同性间的发泄也不算稀奇,凡是男人都有需
求要解决,不过这也仅止于没有女人的时候。问题是像他的上司这种高阶军官,
每个分配到的女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相较之下,那种支那贱货顶多玩起来有点
新鲜感罢了,怎么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女人?要天天对着跟自己一样有那根东西的
男人勃起,换作是他可办不到!
想象着女人们柔软的胸脯,曲线浑圆的臀部,不时摆弄撩人的姿态,发出那一阵
阵荡人的床边吟叫……。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大佐…鹰村大佐!」正陶醉中,旁边的同袍忽然小声地喊着他,「少将在
问你话呢!」
他猛地回过神来。正前方的主座上,那双眼眸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勉强扯开一个笑脸,鹰村宽心下雪亮,这下子他又有苦头要吃了。
雨不停地下着。
大片大片的云层,从不知名的远处里飘来。那蒙蒙灰的色儿,加上满是湿味的风
息,果然不消多时,天便下起雨来。
起初的一滴雨,如露水般轻沾地面,那还怀疑着仰天的瞬间,偌大的雨阵早已当
头洒下,只淋得浑身,落得遍地。
荷池里,城边上,淅淅的雨点迅速扩散,浸湿的土壤不断绵延,一片迷蒙中,那
彷佛被灰色淹没的大地,带着股人心说不尽的幽幽情伤。
走避的行人,开散的集市,瞬间变得冷清的一切。在那似乎可以涤去所有罪恶的
滂沱大雨中,区外驻扎的日军,也遥远得彷佛不存在。
位于营部的小角落里,那砖瓦洋宅的楼窗旁,隐约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静静地坐在窗边,魁七望着外头下不停的雨。
雨势彷佛瀑泻,那天降的水流在眼前晕漫开来,不觉迷失其中的视野,周遭也开
始变得模糊起来,包括自己的心。
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烦闷,他闭上眼。细碎的雨声却淅沥不绝,彷佛要把所有隐藏
的不安都挖掘出来。
…伊藤变得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隐约里,他察觉出男人的态度有些不同于以往
。彷佛是变得柔喣许多,变得温和起来,在离开日本之后,这种变化也更加明显
。
在似乎刻意的态度下而和平相处的两人,彷若遗忘从前般地继续过着平淡无味的
生活。
没有改变的唯有频繁的肉体接触。自己的不欲与男人的强迫,那彼此永远不变的
对抗,奇异而神秘地连系着某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每次性茭过后,他总会发现那双艳丽的眼眸凝望着自己。彷佛是在强烈倾诉着什
么似地,男人专注又深刻的眼神。不自禁躲开的瞬间,明明知道只是错觉,胸口
却又为何莫名地慌乱起来。见状的男人只微笑着,彷佛是温柔,彷佛是爱怜,那
不住轻轻落下的吻里,竟带着一股旧日回忆般的苦涩。
这样的男人,到底在想着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不知道。
发怔的脸孔默默凝视窗外。
午后雨势正盛,一时滂沱不止,弥漫的水气如烟似雾。一片迷蒙中,门口穿着深
色雨衣的守卫身影依稀可见。
许多辗转难眠的夜里,他不禁怀疑男人为何对自己如此执着。在北京的日使馆,
抢劫的强盗与奉命逮捕的军官,那两人最初的相遇,现在他还依稀记得。未曾有
过交集的两人,因为那天他得意洋洋地逃走,而有了更深一层的接触。
是因为那样吧,那向来高傲的男人是因此在惩罚自己吧,为了受挫的自尊,无论
用任何方式,无论如何也不放过他,就连死也不允许。要让他跪地求饶,要让他
彻底屈服,要让他像条狗一样对男人摇尾乞怜,请求原谅……。
眼眶一阵发热,他用力地咬紧嘴唇,强忍着不停涌上的颤抖。
其实自己早就该死了,在那段被当成玩物践踏的日子里,那种苟延残喘的生命,
明明是如此的痛楚难忍,在曾经一意的求去之后,却依然挣扎着活下来的自己,
到底是在贪恋些什么呢?
他不自觉地摸着脸上的疤,那如指宽的痕迹早消退得几乎感觉不出来。随着时间
的流逝,身体的伤痕被一一抚平,唯一带不走的,只有那未曾愈合的心灵创痛。
前些时日,几个日本军官来找外出的伊藤。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刚要离开的时候
,男人们却发现了他。相遇的瞬间,他认出为首的是那次在北京捉拿自己和严清
棠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