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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被人推了一把朝旁边跌过去;一颗篮球带着风声呼啸着擦着我的头发飞过,然后狠狠地砸中我身边的人,发出闷闷的“砰”一声响。
我这才看清楚面前躺着的人是韩夕言。
“喂!喂!你没事吧!”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我伸手过去拍他。他动也不动,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逞什么英雄啊!明明自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来救我?像我这身板,被球砸一下又不会死!
我掐着他的人中,心里说不清是气的还是急的。
掐了半天没反应,我一把抱起他就往医务室冲:
“我送他去医务室,你们给老师说一声!”
医务室所在的旧实验楼是木制的老房子,上下一共也才三层。因为修了新的实验大楼,所以这边的器材基本上都搬了过去,惟独留下底层孤零零的医务室。我一路噼里啪啦地踩着木地板冲进去,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里更加刺耳。到了医务室把门一踢,我开口就喊:
“老师!老师!有人昏倒了……” 靠,居然没人在!
要说这医务室,哪能和日剧里出现的那些个学校的保健室相比啊—— 无论是设施还是管理,咱们这医务室不过就常备着些红药水啊感冒药啊啥的,也就备备不时之虚。我印象中这医务室的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行踪飘忽不定,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儿指不定又上哪溜达去了。
在门口站了半秒,我决定先把韩夕言放床上,再去柜子里翻翻看有没有清凉油什么的—— 我这是病急乱投医。走到床前,费力地用脚把帘子勾开,我弯腰将他放到床上;刚想抽回手起身,就见韩夕言突地睁开眼,勾起嘴角冲我一笑。
我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被他拉住,脸孔和他不过半尺距离。他细长的眼眯了一眯,波光潋滟。
我说:“你没事了?”
他的笑意却越发浓厚,眉头轻挑,眼珠子像润上了层水雾,那目光就盈盈地朝我斜飘过来。轻笑了一声,他突地伸手把我脖子一勾;我猝不提防,被他双手一带跌倒在床边,膝盖磕得生疼。
他吐气吹动着发丝,弄得我脖子痒痒的。
他说:“你刚刚掐得我好痛啊。”语气像抹了蜂蜜的棉花糖。
我干笑了几声:
“没事就好。”却是答非所问。
突然凑近我耳根,他软软的声音伴着吐息轻飘飘地传来:
“昨晚,你看见我了吧?”
世事难料
11
我倏地一愣:昨晚看见的人,果然是他?
不可否认,我内心仅存的那么一丝丝期望这下也落空了。
“你几时发现我的?”我不禁脱口而出,语罢就有些后悔:这下可好,等于是承认自己的确在一旁窥探了许久。
“呵”,他轻声一笑,故意朝我耳垂吹了口气:“打你一开始站在窗外抽烟起,我就发现你了。”
哦?
我看向他:“你就不怕被我发现?还真是胆大。”
明明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我,居然还敢顶风作案,真他奶奶的不爽。
“我倦了。”勾着我脖子的手突然紧了一紧,老子差点就趴下去,赶忙手臂用力撑住。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见我注视着他却迟迟不说话,他忍不住动了动眉头,开口道。
“在问你之前”,我说:“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妈的,再维持这个俯卧撑的动作一分钟,老子的手就要断掉了。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谁叫你要硬撑着呢?把手松了不是更好?”
妈的,真想把面前这个媚眼乱飞且笑得一脸不正经的小子交给那个疑似面瘫的洁癖患者好好管教一下:明明大了十一岁的那个一副从修道院里修行出来的样子,怎么眼前这个却像是刚修炼成|人的狐狸精呢?
阿弥陀佛,妖孽啊。
我说:“医务室老师要回来了。”
“这个时间,她是去买菜了,不会再回来的。”他眨眨眼睛。
“…… 啊!我想起来了,刚你昏倒的时候还有好多同学看着呢,说不定呆会就来看你的情况如何了!”
“这么破旧的木房子”,他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你觉得如果有人来,我们会听不见脚步声吗?”
拖了张椅子坐下,我揉着酸痛的手;韩夕言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笑嘻嘻地看着我。
“刚刚你是故意的?”
“你是指昏倒,还是指替你挡了那一球?”他玩着手指,突然收敛了笑容:“挡那一球……算是我还你的情,呐,上次那二十圈。”
我看着他,觉得有一堆问题要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是啊,问什么?问他和那晚那男人的关系吗?还是问他为什么在学校和在外面判若两人?
“……你经常很晚还在外面玩吗?”
他无趣地耸了耸肩:“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有人给我讲过,你的身体好象很不好。”
“哈”,他笑了,“玩得太晚总是会睡眠不足的。”
所以才常常迟到?
“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时常缺席体育课?”
“我讨厌体育课,又累又无聊”,他嘟了嘟嘴,随即又笑了: “你不觉得一贯虚弱的形象更加方便逃课吗?”
“那天的男人……”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他顿了顿,挑衅地看着我:“怎么,你看不惯?”
衣食父母?我眯起眼。这小子这么前卫,学人家玩什么援助交际么?话说回来,他家里人都是吃白饭的啊,居然也不管管这家伙。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表情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周……你和我没什么交情吧。”
他皱起眉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不错,可是现在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出院回来后,我一看你,就突然明白我们是同一类人。”
什么同一类人?
他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幅度:
“我们……都戴着面具生活。”
我不由得微微一震。
我不知道,我是期望着韩夕言不以乖宝宝的形象出现呢,还是希望他一直保持那纯净的好学生形象。看着眼前的他,我不知该为他果然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表示欣慰—— 这才符合他在我记忆中阴险的形象;还是承认看到他露出本性,我内心那抹若有似无的怅然若失。
“不说这些了”,他突然凑拢过来,眯了眯眼睛:“可是我现在倦了啊。”
倦了?对了,好象刚刚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搞得我眼神聚焦有点困难。他垂下睫毛,轻轻一笑:
“你……对我有兴趣吧?可纵使是我,也差不多对你的欲擒故纵厌倦了。”
……
我大脑短路了三秒。
短路期间,还依稀听到他在说:“…… 你不是经常都在看我吗?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
靠!!这家伙原来这么自恋啊!!
我哭笑不得,说我玩欲擒故纵?不错,我是对你有兴趣,但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怎么,很震惊是吧?”看我呆坐着一动不动,他显然对这情形很满意,一脸得意地靠过来:“这也是我爱扮好学生的乐趣之一啊。比如你现在的反应,就让我很有满足感——”
他轻抚上我的肩喃喃耳语,随即在我嘴上来了个蜻蜓点水,亲完后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瞅着我—— 里面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芒:也许是在等待着我面红耳赤,最好再来个惊慌失措。妈的,这黄毛小子还真当自己是狐狸精转世,在这里扮什么风情万种啊?不错,我承认这家伙是有两手,可是—— 老子好歹也算是有为青年,见过的美女没有一百起码也有几十,欣赏过的莺莺燕燕谈不上款式齐全可也算是品种丰富;用美人计来暗算我老子不是没体验过,可笑的是那女人的幕后主使和面前这人还脱不了干系—— 不说别的,我至少还比这家伙多吃了十一年饭吧!小子,玩弄大人的后果是很严重地!
气极反笑,我一反刚才的呆愣状,摇摇头伸出手指拈住他下巴;没料到我会突然动作,他愣了一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要玩,至少也得这个程度——”
我狠狠地啃了下去。
中板夹杂着摇滚,小夜曲混着奏鸣曲,木吉他加上电子乐;老子是轻重配合,时缓时疾,如水面浮舟,如暴风骤雨,上下左右里外前后全方位突击,无疑发挥出了二十八年来接吻的最高水平—— 这不是个普通的吻,这是一场战争,关乎男人的尊严—— 在啃的空暇我严肃的想。
起初他还拼命用手推我,我用手牢牢固定住他后脑,一路亲下来他渐渐不再挣扎,只从喉间发出些支离破碎的闷哼。老子信心高涨,打定了决心要来持久战,动用全部技巧的同时不忘瞟一眼墙上的时钟—— 让你尝尝严重缺氧的滋味!
直到感觉他完全瘫倒在我怀里,老子才满意地放开手,不对,是松开嘴—— 妈的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他两只手完全是惯性地揪住我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他眼泛桃花嘴唇红肿,我对战果感到非常满意。
等他缓过劲来,我笑着问他:“感觉如何?”
他居然面带赧色又不甘心地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只可惜依旧抓着我衣服,毫无说服力。我坏笑道:
“这么舍不得?还抓着我不放。”
他闻言手一抖,匆匆松开我却不想朝后倒去,我连忙伸手扶住他。
这个…… 看他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果然还是虚有其表徒有声势,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正当我暗自感叹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奇异的“趴”一声响。
我转过头去,看到钟子倩提着一只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在她的脚下,躺着另一只鞋。
韩夕言像兔子一样从我怀里挣脱逃回床上,拿被子把他自己蒙住。我无语地注视了他几秒,转头过去面对那厢下巴依旧没合上的某人——
“真巧啊!”我说。
她依然保持着震撼的表情,手里提着那只鞋。
“我在帮他量体温——” 我厚颜无耻地说,脑子里不由盘算起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好象恢复了些许,我听到她喃喃地重复:
“…… 我只是怕脚步声太吵打扰到他休息…… 我只是怕脚步声太吵打扰到他休息……”
我不由得想起了祥林嫂。
“唔……”,清了清嗓,我镇定地说: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