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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话音还未落,就瞥见她一脸狰狞地朝我冲过来。怎么,难不成她想打架吗?我的脑子里下意识地冒出这个疑问。见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我条件反射地一侧身,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
“是你把他抢走了,快还给我——” 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愣愣地顺着她的手往下看。
她长长的黑大衣袖子里,冒出半截闪着金属寒光的物体;血从毛衣里渗出来,顺着刀流到她手上,她好象吃了一惊,松开了手。捂着痛处,我生怕她再扑上来补我一下,又或是发起疯来要把这刀拔出去,便死命朝她一推;她踉跄着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估计叶爱盈这会才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她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般尖叫起来,我真想一巴掌把她的电池给拍飞出去。
我靠,老子和被刀捅很有缘份吗?上辈子被捅,这辈子又被捅。我就知道这女人穿得像只乌鸦一样不吉利,他妈的,没想到居然是来触我的霉头。按着伤处,我只觉得左手黏糊糊的,那触感实在令人不舒服。跌跌撞撞地朝电话走去,叶爱盈的尖叫依然没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势头。我靠,小姐,没被捅过也总见过人被捅吧!!你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叫个救护车吗?就算吓傻了不打电话,拜托也不要堵在老子打电话的必经之路上吧!!老子要是挂在这里,做鬼也记得就是因为你傻杵在路中间,让我够不到电话机……
抽空瞄了眼我那件浅色毛衣,此刻早已是不成样子了。妈的,早知道就不要学韩夕言穿什么浅色,还是深色好啊!终于快挪到电话前,叶爱盈依旧站在那里,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小姐啊,你别挡着路好吗?伸出手,我想示意她让开;谁知这傻妞惊慌失措地伸手朝我一推,老子脚下一软,当即跌倒在地。靠着沙发坐起身来,我觉得膝盖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低头看着满满一手的血,老子那个心疼啊!!!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锁响了。随着门被推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来啦—— 喂,你们怎么在这?”
短短两秒的静谥—— 也许更短,就听见一包东西和钥匙被随手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他急促的脚步声。冲到我跟前,他只弯腰看了我一眼,立即手一挥将叶爱盈推到一旁,直接扑向电话:
“喂,救护车吗?这里是xx路xxx小区a单元四楼403,有人被刀刺伤了……”
后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清了,老子现在眼皮沉重得直打架。不要紧……他来了。这么想着,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狗血八点档言情(?)剧(前篇)
29
这是一片茫茫的世界。
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天地的交界之处也是白的。周围昏暗无光,我的视野也朦胧不清。暗黄压抑的光线里,随着一声巨响,一个生物靠了过来—— 那一定是魔鬼。魔鬼很忙碌,好象无暇理会我,她只是头都不回地对我说:
“周越霆,睡进去一点!挪个位置给我坐坐!—— 大爷,看我的三张2!!”
于是又听见一声摔扑克的巨响。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我是病人哎!!!你居然……”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瓣削好的苹果,堵住了我剩余的话。
“她们也是来看你嘛,” 韩夕言搬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一边削水果一边道:“别生气了~”
愤愤地咽下苹果,我指着占据了右侧一半床铺的钟子倩道:
“这就是来看我的吗?你看看她,玩得……”
“哦呵呵呵,我赢啦!!!愿赌服输,给钱给钱!!” 老子抒情正抒到一半,就被一个猥琐的得意笑声打断;只见亮子正双手叉腰,异常满意地仰天大笑。
邻床的大爷一脸惆怅,山羊胡子翘了几翘:
“我……我不来了!!” 说罢作势就要把手里的牌往下洒,试图混进床上摊开的一片扑克大部队里。钟子倩和亮子一齐伸手去拦,三个人纠缠成一团。就在亮子和她各抓着大爷一只手,那位大爷正尝试以一个非常纠结的姿势把手里的牌往下扔时,门被“刷”地一声拉开,随之而来的则是严厉的嗓音:
“你们又偷偷聚众打牌!不是说不准喧哗吗?”
门口站着的,正是威严的护士长。随着护士长的斥责声响起的,还有轻微的“啪”一声,室内顿时大放光明:
“打牌打得连灯都忘了开,你们简直是……!!!”
邻床的大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被子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他已经双目紧闭作熟睡状。要不是几分钟前亲眼见到他正全情投入地耍赖,我一定会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钟子倩一副抄作业被当场抓获的造型,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站我旁边;仔细一看,她还努力蹭得离我的床远了点,仿佛一直都忠实地履行着绝不打扰病人的规定。
亮子搓了搓手,讪讪地开口:
“那个,我们也是好心,怕他们被闷坏……”
“这里没有狡辩的余地!” 护士长眼睛一瞪,亮子就像被拔掉电源的音响,立马歇菜。
“探病时间快到了,请大家遵守规定!” 护士长丢下这句总结警告,将门“刷”地拉上,就听脚步声蹬蹬地去了。
“这么凶干嘛……” 亮子长出了口气,这才找椅子坐下:“不就是打个扑克吗……”
“靠,你们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打牌的啊!”
“老周,生活要讲究效率;我们一边看你,一边打牌嘛!” 亮子朝我挤眉弄眼,又转向韩夕言:
“小韩,削个梨吃吃!”e
“滚!” 我轻车熟路地朝他咆哮。
亮子十分不满:
“我叫小韩削,又没叫你,你吼啥?他又不是你家的—— 你说是不,小韩?”
韩夕言扬起嘴角,伸手拿过一个梨,动手削了起来。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吭埋头打掌上游戏机的班长凑过来说:
“哇,小韩你削皮的技术真是一绝!!给我也来个行吗?”
刚刚还在被子里挺尸的大爷此刻一边精神抖擞地爬出来,一边翘着山羊胡子说:
“小兄弟,你人缘真是好啊!这么多同学来看你!—— 给老人家我来个橙!”
钟子倩答应得非常清脆,转身就扑向那一篮买来“看望我”的、所剩无几的水果上,随即捧着两个橙兴致高涨地剥开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和乐融融(?)的景象,我不由得嘴角抽搐。
没错,这里就是医院,医院嘛当然是一片白茫茫的了。视野模糊是因为老子睡得太久没洗脸,至于魔鬼…… 难不成你们认为这群人长得像天使吗?
“你在叽叽咕咕嘟囔什么呢?” 钟子倩正分着橙,忙里偷闲地问我。
“老子正忙着呢,边儿去!”
她不满地白了我一眼,继续转回去和大爷神侃了。
那天失去意识,等我再度醒来,已经是做完手术后了。我和韩夕言严格算起来都算“未成年人”,我也十分不想院方通知国外的老妈,所以一直左搪右塞。后来总算韩夕言泪水涟涟地让医院相信了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于是医院脑筋一转,又开始联络班主任。这下可好,远在外地过节的班主任跟火燎了眉毛一样,又吼又跳地要回来看情况;我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让他相信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他立马派出了手下的得意爱将,而这位爱将大人又扯着钟子倩,两人在来的路上再邂逅了无聊得瞎逛的亮子,于是这几人便浩浩荡荡地来看望我。
此后几天这几个家伙每天都准时来报道,更和住我邻床、过年杀鸡时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指头的大爷感情迅速升温,打得非常火热。
那一刀幸运地没刺中我要害,再加上送医及时,所以老子拣回一条小命。死了不少脑细胞,才向派出所解释清楚这破事,当时我只恨不得自己再昏迷个几天。虽然这个时代落后了一点(手机还是砖头状)、精神娱乐单调了一点(奔腾处理器的时代就要来临了!!耐心等待吧!),可我还没打算就这么死啊。我还年轻,虽然精神年龄已经濒临二十九,可老子外表还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啊。
隐隐传来新闻联播结束的声音,班长一行人起身告辞。亮子一边啃着梨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唔,小韩,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哎哟,你掐我干啥!” 吃痛叫唤,他转头瞪了钟子倩一眼。班长脸挂微笑:
“我们先走了—— 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罢丢来一个秋波,老子混身一抖。邻床的大爷依依不舍地喊:
“明天再来玩啊——” 继而转头向我:“小兄弟,你这个给我剥橙的小男同学还真是活泼啊;对了,那个削水果削得很好的小姑娘也长得真漂亮!!啧啧!!”
走在最后的钟子倩背影一僵,灯光映着她才剪不久的短发,贼亮贼亮地。老子肩膀一抖,实在忍耐不住,拍着床大笑起来。钟子倩眉毛倒竖,貌似想冲过来,被外面不知是班长还是亮子给拖走了。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大爷无聊地砸巴了半天嘴,起床穿鞋:
“老人家我出去溜溜,护士长来就说我去厕所了啊!” 说罢在门口鬼头鬼脑地窥视了一番,这才一溜烟跑走。
屋里的空气顿时微妙了起来,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静谥。韩夕言又要伸手拿食物递过来,我按住了他:
“别忙了,我不饿。”
他垂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微微抬起: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说过很多遍了。”
“可你始终是因为我而受伤……” 他扬起脸,满眼歉色:
“我真的觉得……我是不是回去的好…… 万一她以后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举动,那我……”
拉过他的手,我正色道:
“如果你回去了,那我是为了什么挨这一刀?”
半晌过后,他点点头。
“呐……” 趴在床边,他轻声道: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雨?”
“……算了,他都要走了,又何必让他担无谓的心。”
“……” 韩夕言坐起身来,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认真的光芒:
“我舍不得他走,你去留他一下吧!”
留?怎么留?凭什么留?为何而留?
叹了口气,我转移话题:
“你就不怕我喜欢上他啊。”
韩夕言眼睛一眯,弯成一弯月牙:
“反正你对我说的喜欢是真的,那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