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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长的再像终究不是真的,臣每次看到他不免又想起短命的儿子,心里更难受,是想见他又不愿见他,所以就在京城为他安排了住处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是真的没有以权谋私,请陛下明察。”赵修谨说完狠狠的磕了个头,跪伏在地上不起来。
段黎貌似很认真的思考他说的话是否真实,众人在段黎沉思不语时也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含元殿里一下子静寂的压抑,赵修谨更是在等待中冷汗淋漓。
“空口无凭,朕也不能信了你的一家之言,这样,让人把那个什么赵行也带上殿来,你们对质一番如何?”段黎虽是问他却是肯定的语气。
“臣问心无愧,全凭陛下做主。”赵修谨一脸坦荡道,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他说的话被戳破。
墨焉看他一脸的既定,心里嘲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据她所知,赵兴可不是个有心机耐得住刑的人。
虎父犬子,赵家父子当这四个字正好。不过墨焉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御前侍卫来报,赵行已经于昨夜畏罪自杀了。
现在是死无对证,也查不出赵修谨说的真假了,死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典狱司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朕养他们何用?把典狱司的废物都给斩了,朕不养无用之人。”段黎说完甩袖走了,李福急急忙忙喊了声“退朝”后,追上他的脚步。
赵修谨跪伏着感觉黑色的冕衣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知道这一关赵家算是过了,只是段黎没有直接说他无罪,也没有叫他起身,是在警告他,他没有相信他,这件他只是暂时没有追究。
赵修谨缓慢的站起身,却因为腿上无力差点再次跪倒,他的手不停的颤抖,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被他自己亲手送去了黄泉。
之后果然如段黎所说,虽然没有动赵修谨的位置,但是把典狱司里的人血洗了一遍,明眼人都知道段黎是不相信赵修谨是无辜的,所以把灭了证据的典狱司办了。
厉王府里,段熠又在和幕僚分析形势。
“王爷,虽然这次我们失去了典狱司的暗力,但是赵丞相那边无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张刻见段熠心疼典狱司的损失,便出声安慰道。
失去典狱司的势力他也很心疼,要知道这些年不知道花费多少精力才将典狱司暗中拉拢到他们这边,现在一吸之间都没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段熠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要是赵家出了事,他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本王知道,但是本王就是心有不甘,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他神色阴霾道。
柳空明像是没看到他的不快,神色担忧的说道:“这次我们只是失去了典狱司,下次怕是失去的更多,陛下这次明显是不相信丞相了,之后肯定一步步收回赵丞相手里的权力,情况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我上次提的事,还请王爷早做决断。”
段熠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关系重大,本王还要再想想。”
这时在宫里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段黎看着手里的书信,呆坐了良久,这情形和上一世多么相似,只是上一次是有人陷害,这一次却是真的。
他拿着书信,在勤政殿里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光微明,他直起僵硬的身体,向金凤宫走去,他不能让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她要的,他都会双手奉上,却原来,她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他了。
第六十六章()
段黎走到金凤宫时,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看着金凤宫他一时间有些恍惚,自从那件事后他就没有踏足过金凤宫,现在却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从他做出那个决定就知道会有今天,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觉得连呼吸都带着痛。
本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这次的事他要和缓的处理,不可以在闹的不可收拾了,段黎这样想着走进了屋里。
月影有段日子没看到段黎了,看到他后高兴的行了个礼后,忙前忙后的为段黎端茶递水。
墨焉先瞪了月影一眼,这个臭丫头。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啊,对着一个外人这么殷勤。
“月影,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先下去吧!”段黎看着她的动作道,他们要说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待月影走后,墨焉藐了眼段黎道:“说吧,到我金凤宫里什么事?”依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他要是没事也不会来这里。
段黎沉默了会儿,墨焉也不急着催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然后段黎还是拿出那封书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墨焉看看书信再看看段黎,拿起书信拆开不动声色的看起来,即使看完后,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改变,好像这真的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书信。
她将看完后的书信放回桌上,神色平静的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在段黎想要想要开口说话时,她替他说了,轻讽的一笑道:“哦!差点忘了,处理这事你也是熟门熟路了,就像上次那样做,先抓起来下到牢里,再杀了永绝后患?”虽是问句却又肯定。
段黎像是被她的话刺到了,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他低声的向她争辩,更像是在和自己争辩:“我没有。。。。。。。没有想这样的。”
他知道说出来没有人会信,就算他当时把她送进牢里,可是他没有想过要杀了她,他只想收回她手上的兵权而已。
只是后来发生太多的事,他没想到他的两个好弟弟会联合在一起谋反,更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挡箭。
她在他还没有放她出来时就死了,所以他也无从证明他其实没想过要她死的,他想她不要那么耀眼,想要她服从他,依附他,只在他一个人的眼中。
那时候的他太年轻,不知道爱是什么,那种感觉只会让他害怕,彷徨不安,他将它定义为威胁,他是帝王,怎么可以有人让他产生威胁?所以他试图抹去这种感觉,他想,她手上要是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
因为他的自欺欺人,伤了她的心,让她心灰意冷离他越来越远,也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被周围的有心人利用,害苦了她。
墨焉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讽刺的笑道:“没想什么?还是说你想省去麻烦,现在就杀了我。”
说着抓住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膛,“我想,你一定没有忘记它握紧利箭刺入这里的感觉吧!”
段黎也抬眼看着她,听着她的话,手像是被烫了一下的迅速抽回,然后掩在袖里微微颤抖。
那是他最不愿记起的画面,也是他每个午夜梦回惊醒的画面。
厉王叛乱时,因为措手不及皇宫里乱成一片,这时候明明该在牢里的她带着人来救他,一场乱战后厉王被伏。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段琰也和厉王一起反了,所以段琰在离他不远处射来暗箭时,他根本躲无可躲,可是她却上前一步,替他受了那一箭。
他抱住她倒下的身体坐到地上,当时脑子里就蒙了,一片空白后就只剩下彷徨害怕,刚刚面对皇宫的乱局时他都能从容以对,现在他却觉得害怕。
可是还有让他更害怕的,他用手捂住箭的四周,想让血不要再流,大吼道:“太医!快传太医!”然后低头安慰她,“没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并不答话,而是深深的看了他良久,轻声道:“段黎。。。我不后悔遇到你,也不后悔爱上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因为疼痛她说的有些断续。
说到这里她停下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嘴角挂着释然的笑容,“现在我还你一命,我们地狱黄泉永不相见!”说完握住他的手狠狠插下,那支箭穿胸而过。
段黎睁大眼睛眸子缩紧,他觉得自己不能言不能动甚至不能呼吸,像是灵魂离开身体浮在上空看着这一幕,所有的一切都失了色彩和声音,天地间只有他们,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瞬,也可能真的很久后,他慢慢放开还握这箭尾的手,只是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他抱起她一步步的走进潜龙殿,脑子里回想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高兴时的模样,小心翼翼讨好他时的模样,失望时的模样,他们在金凤宫争吵时她无奈又纵容的模样。
他忘了告诉她,其实他喜欢她这样,因为这些都在证明她在乎他,可是他现在讨厌这些,因为它在证明他有多伤她的心,可是他要记住,因为这是他现在仅剩下的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在床边坐下,用手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墨焉,我输了。。。我认输了,你醒醒好吗?别吓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就坐在床边等着,一直等到第二天天明,他才明白,不会有人回答他“好”了。
他走出潜龙殿时,一群人看到他的头发吃惊,一夜青丝成雪,步端说他是悲伤过度,可是他却不觉得,他只是在等她的回答,而她生气不愿回答而已!
此时墨焉再提这件事,不亚于把已经结疤的伤口再血迹淋漓的扒开,他惶恐不安的站起身,声音彷徨的否定:“。。。。。。不!”也不知道是否定自己会对她动手,还是否定自己已经忘记了。
他走开几步,想到今天来的目的,道:“这封信今天能到我的手里,明天就能出现在朝堂上,到时候就不好瞒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会追究了,他停了停后,道:“你要的我会给你的,不要再这样做了。”说完就要离开。
“你心里清楚,这次的书信是真的,不在是伪造的。”墨焉看着他的背后道。
“段黎的脚步一顿,低声回了句:“我知道。”头也未回的走了。
他走后不久,李福传来圣旨道,皇后不守宫规,禁足一个月。随后胡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