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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苏府下人也安分,没人敢触犯禁令。这些年来,只有一些间谍飞贼闯入这里探秘寻宝,但几乎都死于老人手下。而他也是基于清净和保密,才会选择待在这里养病。
“先放这位姑娘进来,再看看她的说辞吧。”他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苏晏不愿意这位姑娘死,那他就得先护着她。
老人颔首,同意了。他想,一定是他很久没听到别人给他唱歌了,才会因为怀念旧人,心软起来。
走在林子里的陈小懒,唱着走着,心里打鼓着。她期待听到守林人的声音,又害怕守林人真的出现。
当她看到前方一片空荡荡时,还揉了揉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她似乎是走到目的地了。
可能是守林人也要睡觉吧。陈小懒对自己起早过来的决定,感到机智。
她小心翼翼,歌都不唱了,迈出最后几步。
在她面前是一片被竹林包围的空间,这里有苏府隐藏的秘密。
此时天色微明,眼前景象依稀可辨。
陈小懒站在这片区域,感到迷惘。雨势已经弱了下来,水沿着她戴着的竹笠边缘滚下。
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吗,她开始质疑。
两块方形菜田,一口古朴的井,不远处是一栋两层小楼。楼前种着一棵树,枝叶繁茂,看不出品种。
如果不是周围密密麻麻的竹子,陈小懒甚至会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这儿就像个寻常的农家院落,只不过把围墙换成了一排排竹子。
“你以为这里会有什么?”
那道苍老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没有当初的杀气,反而夹杂着责备和生气。
陈小懒这才看到小楼的木门里有人,两个人一站一坐,站着的人弓着背是位老人,看来是他在对她说话,而坐着的是个年轻人,看不清模样,只能感受到他温和的目光。
老人的问话让陈小懒无法言语。对啊,她以为这里会藏着什么呢,她似乎只想着进来,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这片苏府禁区,她被阻拦在外,看不到里面,于是内心就有了好奇,有了渴望。无形中这片竹林就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槛,神秘而独特。仿佛她只要成功进来了,就能发现一切真相一样。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些年来,我也想不懂。”老人淡漠道,“为什么总有人愿意冒险往我这个老家伙养老的地方跑。”
他看着雨中沉默站着的闯林少女,身形瘦弱,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她的迷惘。
所有的人都被“禁地”两字迷惑了。苏家——白王的幕后家族,怎么可能不藏着什么隐秘呢。可是没人想过,一个家族的秘地会以这么明显的方式暗示于众吗。
看不到的事物,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他们心里的镜中花水中月。
“是我莽撞了。”陈小懒诚恳道歉,转身想离开。
这一晃神的功夫,雨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晨光无声中驱散暗夜。对面两人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老人负手,淡淡说道。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对剑眉飞扬,年轻时快意恩仇的性子,老来依旧没有渐弱。
陈小懒闻言,停下转身的动作。她也知道既然敢放她进来,那么自然不会容易让她走。
“你别怕。”老人身侧的青年见她紧张的模样,柔声道,他看了老人一眼,才继续说,“来龙去脉和胡叔好好说说,没事的话自然放你走。”
陈小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底竟有些惊奇。这位身坐轮椅的青年,月眉星目,柔顺的黑发扎在身后。他浑身气息收敛,如果不听到他说话,她几乎都没把他放在视线里。
青年颇为英俊的脸上,有五道丑陋的疤痕从左眼那里贯穿嘴唇右下,像是某种猛兽的爪痕。这伤痕让陈小懒看得心惊不已,他到底曾经遭遇了什么。
老人瞥了青年一眼,默许一般转身往屋里走,而青年则是对陈小懒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屋里坐。
守林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让陈小懒根本无法产生逃跑的念头,她把竹笠拿到手上,小跑过去。
屋里方桌两边,陈小懒低头地坐在一侧,胡叔冷着脸坐在她对面,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很是压抑。只有身后摇着轮椅在泡茶的青年,发出细碎的动静。
怎么说才好,陈小懒陷入了不知怎么解释的纠结。
“你是为了苏晏才来的吧。”
轮椅青年放了一杯温茶至老人面前,转脸对陈小懒温柔笑了笑,还眨巴了下眼睛。
有人出来帮她解围,还替她想了说辞,陈小懒有些感动地看着他。
“嗯。苏晏和我是朋友,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陈小懒轻声解释,不时看着老人脸色,“我就想,或许来到这里能够发现什么。”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想着如果知晓苏家藏有的秘密,那可能就能进一步打开苏晏的心扉。只是她从没想过,禁地什么都没有。
第二十章 胡叔的惩罚()
胡叔板着脸,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青年安静地从身侧递了一杯茶给陈小懒,便端着杯温茶坐在桌侧看着他们俩。
“苏晏的心事能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会跟苏家藏着的秘密有联系。”陈小懒讷讷地开口,“没想过禁地是前辈您的养老地。”
桌上的茶水冒着轻薄的热气,淡淡白烟后,胡叔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是苏府的下人?”
陈小懒点点头。
“事不过三,而你明知故犯了三次。”这句话被胡叔说得铿锵有力,陈小懒闻言正襟危坐,集中注意力盯着他看。
“原本你要拿命作为闯林的代价。”
青年看着眼前这紧张的局面,刚想张嘴缓解下气氛,就看到胡叔瞥了他一眼。
“看在他的面子上,作为惩罚,你就留在这里帮忙。”
这还是不让她走啊。陈小懒欲哭无泪,她小声问道,“那前辈何时放我离开?”
“能让你走的时候,自然放你走。”
胡叔说完,看了她一眼,透着警告的意味,就起身往屋外走。到了门口处他回头,淡淡吩咐道,“先从今天的早饭做起吧。”
坐在原地的陈小懒,无助地看着身侧的青年,只得到他无奈一笑。
如今她不仅走不了,还要在竹林里进行无期限的义务劳动。
神呐,救救我吧。陈小懒在心里呐喊。
可惜这个世界的神在外逍遥,根本听不到她的心声。
“别多想,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年,胡叔就会放你离开。”青年看着纠结的陈小懒,出口安慰,“你要是在外面有急事,我可以找人帮你先缓一缓。”
他的安慰,反而让陈小懒觉得心里苦,世界的危机迫在眉睫,她却困于此地无法脱身。
陈小懒感谢地看了青年一眼,才想起还没做自我介绍,“谢谢你。初次见面,我叫陈小懒。”
从今早醒来那刻起,她便决定以后不再装成苏小懒,而是用自己的本名生活。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青年回以微笑,“我的名字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可以叫我晴,这是我未婚妻的名字。”
陈小懒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青年的身份大概不一般,所以不能说出真名。
“未婚妻?”她好奇问道。
“嗯,她去外面帮我去请一位名医了。”青年似乎想起未婚妻的模样,所以笑得更加温暖,他指了指轮椅,“或许还有机会能站起来。”
“一定会的!”陈小懒情不自禁地大声说道。
拥有美好心灵的人,最后一定会获得幸福,她坚信着。
青年被毁的脸和行动不便的身子仿佛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而且陈小懒隐约间感到真相似乎离她很近,触手可及。
他很爱他的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一定也很爱他,两人隔着距离在彼此思念。
在青年的指导下,她到了厨房,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三人的早餐:简单的小米粥,配上两盘素菜。
期间,陈小懒也从青年口中得知守林老人的名字,这位隐居竹林养老的前辈名为胡啸天,是曾经江湖上有名的刀客,与苏家老爷的表妹相识相爱,结为连理,遗憾地是一直未有子嗣。
十年前,他的爱人因为体弱去逝后,胡叔在悲痛之下退隐江湖。在年轻时他曾救过苏家老爷一命,再加上这片竹林又是亡妻小时候常玩之所,所以经得苏府老爷同意后,胡啸天便在此定居,不问世事。
吃早饭时,陈小懒被叫着一同坐到了桌子上,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饭后。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陈小懒正在收拾碗筷,胡叔突然的言语吓了她一跳。
“什么?”
“就是你大早上在竹林里唱的。最美不过下雨天”胡叔补充道。
“不能说的秘密。”陈小懒脱口而出,她没想到冷漠的胡叔会对她唱的歌感兴趣,难道这个世界还有流行乐?
“嗯。”胡叔顿了顿,才开口,“歌词我很喜欢,下午写给我。”
陈小懒被他的话弄得呆呆站着,看着他离开。
刚才胡叔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她越想越笑了起来。
“胡叔的爱人很喜欢唱歌,所以”青年晴在一旁笑着解释,他看到陈小懒竟因为这小小插曲,褪去了脸上始终不散的紧张。
“嘿嘿。”陈小懒傻笑,以后岂不是可以凭她记得的老歌去博得胡叔的欢心,如此,老人家一开心也许过几天就让放她走了。
“那首歌的歌词大概让胡叔想起往事了吧。”
屋外,胡叔正拿着竹刀随意挥舞,地上潮湿的泥土上留下他浅浅的脚印。他听见屋里两人的对话,思绪恍惚间飘扬到很久之前的雨夜。
那时,他刚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却被江湖正派的伪君子设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