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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青王爱武,性格豪迈,脾气尤为火爆,平日朝中大小事一律被他交于自小跟在身边的伴读兄弟——现任绿曜国左丞相打理,而自己则是爱在军营里排兵练阵。
“王上要单独会见白王爷,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刚要进屋,门前一位青衣护卫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拦住了他们。
陈小懒和乔伊丽尴尬了,默默退后,没办法,谁让她们脑门上被青王贴了“闲杂人等”四个大字。
白夜撇了撇嘴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朝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先回去。
他心里暗道,这王上真是好小心眼,连他身边带着的人都不让进。
不得不说是谨慎到一定程度了。
“青王万岁。”进入主厅,白夜躬腰行礼,“送礼队伍因途中多次遇阻,以致延误到现在才到,白夜深感歉意,望青王体谅。”
眼前这位坐着的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后他心里竟有些恐慌。青王浓眉入髯,眉下是一对深不可测的碧色双瞳,鼻梁高挺,留着黑亮的络腮胡。
虽然青王带着长辈的微笑,可无形中白夜心底还是有着说不清的丝丝寒意——他面对父王都从未紧张过,怎么会对刚谋面的青王有了怯意。
“呵呵,没事,能见到你一面就让吾就足够愉悦了。”青王爽朗一笑,示意他坐下,他身侧的眉发发白的老太监默默退离几步,他转开话题,“比武大会好玩吗?听棠管家说你们上午刚赢了比赛。”
白夜微微一震,“嗯,心血来潮就报了名,上午那场侥幸赢了,便也不敢继续参加了。”
他垂下眼睛,再次为之前冲动之下的决定后悔,他独身一身随心所欲惯了,可如今上午的大秀风头竟然引得了青王的注意。
针对他还好,要是注意到乔伊丽的能力,那——岂不是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白夜看着端起桌上青瓷茶杯,自若喝了一口的青王,手心渐渐沁出了冷汗。
“比我那些无能的儿子们强多了。”青王微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六岁,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出落地越发英俊,一表人才。”
六岁时,他有见过他?
白夜低着头,完全没有那时的回忆,沉默着没回话。
“不知你父王近来可好,好多年没见到他了。”青王抬手,站在不远处的老太监领悟其意,捧了个乌木礼盒走到他身侧。
白夜抬眼,“父王身子健康,也常与我提起青王的事,感慨不能常与您把酒言欢。”
青王呵呵一笑,碧色眼眸里平静地没有任何情绪,“以后总有机会的。”
“这么远来一趟,作为长辈总要送个见面礼。”身侧的老太监恭敬地捧着礼盒到了白夜面前。
白夜平静地接过,“谢过青王。”
青王点了点头,又是哈哈一笑,“时候也不早了,宫里老朋友还在等我商量政事,你在云宫这边随意点,玩够了再回去!”
“白夜告退。”
走出主厅,白夜才微微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到不远处凉亭里,陈小懒和乔伊丽并未回去,脸对脸轻声说这些什么。
身为白涟国王子,他从小就被强制教着礼节,像如何应对外国重要人物这类,当初学的这些东西,总算是有点用。
白夜走到她们坐着的亭子时,刚才心里的不适感已然消散得差不多了,“好了,回去!”
回到原来的屋子,他才把青王送的礼盒打开。
入目的是一副纯白晶亮的手套,他猛地瞳孔一缩,抬手触碰去,竟然在大夏天它还冷冰冰的。
手套摸上去,柔软而坚韧,一丝一线间都密密缝着微小的白玉状颗粒。
“冰蚕丝和金玉石织成手套!”乔伊丽诧异地拿起其中一只,看了一会也愕然,手套尺寸太小了,而且大拇指虎口那里还绣了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女式的?”
——冰蚕丝以绝对柔韧著称,而金玉石本就罕见,普通兵器无法在其上留下一丝痕迹,这副手套价值不菲,光是就要耗费顶级人工。
“为什么送给你不适合你使用的礼物啊?”陈小懒露出不解的神色。
白夜怔怔地看着乔伊丽,突然拿起她的手,把手里的手套铺平摊在她手上。
它只比她的手掌大一点点,连五指长度都基本契合。
就好像特地为她打造的一样。
第六十六章 他们x回忆篇:初见()
白夜一把夺过乔伊丽手里的另一只手套,放回原位,迅速盖上了礼盒。
陈小懒愣了,脑子里似乎是捕捉到什么线索,脱口而出,“是送给伊丽的?”
“不是!”白夜提高声音打断她,他偏头不看她们,“青王让我以后送给我珍视的女人,不是给她的。”
乔伊丽敛了敛眼,淡淡道,“这样啊。”
她拉着陈小懒转身就走。
背后白夜嘴唇动了动,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该死的,该死的。
回忆篇:狐狸与猫的初见
庭笙是孟爵有记忆以来第一眼看到的人。
那是个冷凄凄的冬日。
残阳如血,古岚山下血流成河,他坐在高高垒起的土堆上,正在吹笛。
笛声清越而凄凉,痴痴缠缠,细细听来,宛如戏子在送别,婉转哀伤地唱着:
“都道初心不曾负,故人约难相赴。君埋泉下泥销骨,而我寄人间朝与暮。
都道初心不曾负,而初心是何物?三千夜色我独歌,这万丈红尘无人和。”
谢君曾共霜雪,最后再吹笛一曲与你们道别。
血色残阳下的少年,一袭白衣染血,黑发随风浮动,侧脸如女子一般秀美。
他不知发生什么了,揉了揉眼呆呆看着,直到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红,才刹那失色。
他惊慌地站起身子,才发现脚下一片柔软。
——他竟然是踩在死人堆上的,凝固的血撒地满地都是,断肢残体,狰狞可怖的人脸,兵刃如废铁一般,没有生气地斜插在土里。
他脚步踉跄,一跌一撞地跑着,看到还在往下滴血的手掌,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喂,小孩!”笛声不知何时停下来了,这低亮好听的声音成了他唯一能握住的稻草。
孟爵仰脸怔怔望过去,脸上两行泪划落,流进嘴里竟满是血的味道。
“你怎么哭了,哎,别哭啊。”眨眼功夫,满身血污的俊美男子就到了他面前,手忙脚乱地给他抹眼泪,眼眸里多了抹不知所措。
他直接就扑到了他身上,他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在这地狱般的场景里是他仅有的依靠。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手摸着他脏兮兮的短发,五指修长,安心而舒服。
他吸了吸鼻涕,闷闷低语,“我不知道。”
他的大脑空空如也,没有关于过去的任何回忆。
耳边似乎听到男人轻叹了一声,“忘了的话也好。你姓孟,就叫孟爵。”
又过了一会,他才止住眼泪。
再次抬脸看向他时,他才注意到男人很年轻,少年模样,眼眸是罕见的紫色,闪烁着微光,他的嘴角边两个梨涡浅浅。
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当我的陪侍好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话语里却是不容置疑的绝对。
孟爵呆呆地点头,伸手抓住他的白衣。
男人带着他往古岚山深处走去,身后被血味引出穴的野兽们蠢蠢欲动。雪从空中飘了下来,仿佛一群白蝶,穿过荒凉空旷的树林,悄无声息地落到他们身上。
“他们是怎么死的?”雪一片一片落到他的脸上,转瞬融化,透心的凉,他的衣衫单薄,忍不住挨得男人更近一点。
沾满血的手掌从他眼前晃过,孟爵不由把手放在衣服上不停擦拭。
手上黏糊糊的,那种黏腻的触感从掌间一点一点侵蚀到手臂。
“他们咎由自取,不自量力地想得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男人声音冷冷的,轻轻把手搭到他的肩上,让他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了,“你只要知道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就好。”
孟爵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手上的恶心感消散了不少,他低声问道,“是你杀了他们吗?”
是为了救他吗?
男人脚步蓦然一顿,才淡淡回答,“是。”
一时间山林寂静如死。
孟爵听着扑通直跳的心,突然有些困了,眼皮搭下来,他攥紧男人的衣角,生怕一闭眼他就消失了。
雪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大,飘飘扬扬,落满了古岚山下。
…
庭笙过了紫竹林,走过傅长老设计的百转千回阵,到达古岚山庄时,雪已落满他的肩,融化的雪水打湿了他的黑发,
。
孟爵在中途就睡着了,收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无奈之下他直接拿刀把衣服上他攥紧的一块割了下来,这才屈身把他抱到怀里。
这孩子睡着的模样还真像一只猫,呼吸都很轻。
“少庄主,他是?”
进屋后,膝上放着手炉取暖,手里正在刺绣的素衣中年女子看到他怀里的红发男孩,诧异问道。
“山下捡来的。”庭笙笑了笑,他把孟爵轻轻放到一侧厚实松软的毛毯上,随手把身上潮湿的外衫脱了下来,“秋姨,您唤几个机灵的丫头过来好生照看他,毕竟以后他要跟在我身边。”
秋姨一愣,“庄里那么多人都盼着跟在您身边,您怎么会选中他。这孩子太小了,只怕会将来会拖累您啊!”
古岚山庄每一代传人在成年礼后都要选上一位魂侍,一生相随,不离不弃,魂侍为守护主人而战斗,直至死亡。
庭笙过了成年礼后,却久久未认命魂侍,怎么他只出去几天,就找了个陌生孩子,秋姨皱起眉,心里担忧不已。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庭笙看着睡着了的红发男孩,轻声道。
然后,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