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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青天(朱雀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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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蛇蝎,好看不好惹~~不论是蘑菇、虫子还是官吏,从来都是越漂亮的就越毒辣呢! 

「可是……承认了收赃可是至少要受流刑的啊,吴县令应该没那么容易松口吧?」虽说周围狱卒们不堪回首的表情加深了欧阳兄弟话语的可信度,但忆及凤舞阳头上险些致命的撞伤,笑云舒依旧不能释怀。 

「唉唉唉~」羡慕地白了一眼忧心如焚的上司,一边嫉妒对方从来不必过问刑讯的好命,欧阳月一边唉声叹气的解释自己被迫作帮凶时得出的答案:「大人,您就安心吧!流刑算得了什么?恐怕吴县令这会儿正觉得死刑至少还能给人一个痛快呢!在凤师爷手中可会活得比死还痛苦啊……」 

「舞阳脾气虽然不好,但是有那么恐怖吗?」美人就算再嗜血也应该令人惊艳吧?情人眼里出西施,笑云舒实在理解不了周围人们一副看到活鬼般的表情。以前他只关心贪污收贿的大计,基本上案子都是凤舞阳等人找齐了证据,理清了线索,没收了他赚来的黑钱後逼他秉公论断的…… 

「……大人,您还真是——」投以嫉恨的眼神,欧阳日接过弟弟的话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亲眼见识到反而比较幸福呐!您要知道,连续二十年与所爱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丝毫没有进展的这份怨念所孕育出的态睢暴戾,一旦爆发起来……咳,总之,以师爷自己的话说,他可是把二十年份的郁闷都倾注到研究酷刑之上了~~」这就是为什么凤舞阳的酷吏之名能够令好人与坏人一样闻之瞻寒的原因。 

「呃……屈、屈打成招不是不被允许的吗?」听得背後发冷,笑云舒迈向大牢的腿又缩了回来,话虽如此,立志要做贪官的自己似乎对手下拷打逼供的违法行为没什么指责的余地。而接下来欧阳兄弟异口同声的反驳更叫他坚定了保持沉默的立场—— 

「放心吧!大人,以师爷的技术,就算把人玩死了……也保管叫仵作验不出伤来啦~」 

「……」仿佛为了验证两人的包票一般,下一刻,牢内便炸开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适时打断了笑云舒末开口的话语—— 

「哇呀呀呀呀呀~~我招!我招呀!我全招了还不行吗!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京城,季府——「……所以就这样,之後他便一直躲著你了?」呷了一口薄酒,季凯兴趣缺缺地斜倚在临池的曲廊前,一边总结著凤舞阳抱怨的关键所在,一边暗自诅咒著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来解决的其他损友。如果可以的话,季凯很希望自己能一辈子躲著凤舞阳走,毕竟对方可是那种会把二十年份的怨念平均分摊到除罪魁祸首之外的一切朋友身上的家伙,若非楚怀风武阳侯之子的身份太敏感、方天宇寄人篱下不好插嘴、毕大人本身处理感情的手法更让人起急、小皇帝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不敢恭维、自家游街铭只适合越帮越忙、荣矜和夏语冰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不知去向的话,他也不用三伏天里硬著头皮蹲在凤美人身边吹冷风了…… 

歪头瞥了一眼浑身散发寒流的红衣青年,可怜自己和众人屡次沦为炮灰的命运,季凯虎目轻眯,决定这次劝离不劝和!仔细琢磨就能明白,其实这样折腾下去,对当事人和旁观者都不好嘛:「舞阳啊~你即便逼供的手段确实恶劣了一些,但又不是无中生有,陷害忠良。说到底,你那么辛苦的作坏人还不是为了方便姓笑的家伙办案奏功!他不感激你也就算了,还反过来躲避你,实在是让人寒心呐,对不对?」 

「没错!」想也不想地用力点头,凤舞阳发泄似的将手边的石子丢进季家的鱼池 

里,习惯性的忽略了某人心疼自家无辜池鱼的悲痛目光:「那个坐享其成的家伙,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变成恶鬼一般的酷吏的——」 

「……」很想指摘对方嗜好酷刑完全只是为了公报私仇兼发泄不满,但是偷瞄了一眼凤舞阳晚娘似的艳绝容颜,季凯识时务地把实话咽回了肚子里,继续他煽风点火的大计:「就是啦,就是啦~~姓笑的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舞阳你喜欢他二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既然笑云舒年近而立都没有要迎娶妻子的意向,考虑一下身为男人的你作伴侣也是人之常情嘛~可他居然对你的明示暗示都熟视无睹,简直太看不起人啦!~ 

「……你当他真的不愿意娶妻生子吗?」没好气的白了季凯一眼,凤舞阳毫不客气的打断友人的奉迎之词:「哼!笑云舒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远近周遭认识笑家的好人家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受那份清苦!笑家世代为官,自然有不愿与贩夫走卒结亲的清高傲气,然而笑家世代又都是清得两袖只剩下凉风的大清官,看看云舒他娘的下场,哪个乡绅名士愿意攀这门只赔不赚的亲家!?云舒他娘……好好的宫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出身,嫁入笑家後沦落到布衣麻裙,自耕自种的地步,不过三十出头就全白了乌发混花了眼……要不是她爹迂腐,死守著三从四德的圣贤道理坚决不许她回门的话,怕是老夫人早把这可怜的闺女接回娘家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有点良心的媒婆都不登笑家门了~~笑云舒他想娶怕是也娶不到合适的人吧!」气贯长虹的吼下来,凤舞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不屑地昂起头,闭起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温柔:「什么清正廉洁、为公为民的祖训啊!我看笑家代代都是大笨蛋,三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伴侣都不能让其幸福的话,又何谈天下苍生呢!」 

「舞阳……怎么感觉你是在赞成笑某人继续奋发图强做他的贪官梦啊?」耳根长茧的被迫听完前者的长篇大论,季凯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连缺点都能当作优点来看,可见自己的友人已经彻底没救了:「真不明白,你干嘛非要看上这么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从小到大有贼心没贼瞻的家伙啊?二十年来也没看他对你有多好……」 

「谁说的!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并不在於他对你说了多少,而是看他为你做了多少。」维护心上人业已成为凤舞阳的一项本能了,几乎是在捕捉到季凯对笑云舒的敌 

意的同时,他就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对峙!凤眸一凛,二十年了,凤舞阳恪守著只许他欺负笑云舒而不许别人插手的原则:「季凯,你不了解云舒就不要妄自评价他。我凤舞阳不是傻子,若他真的伤透了我的心让我绝望的话,我是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只是风雨夜里那个人没有推开过自己,只是弱水三千那个人没有取过任何一瓢去饮用……所以他们总是在一起,所以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他们还是能够长伴彼此的左右。 

僵硬了坐姿,季凯被凤舞阳灭口一般的严厉目光瞪得发毛。直觉到自己毁人姻缘造福大众的目标有越来越渺茫的趋势,深吸一口气,他决定痛下猛药点醒执迷不悟的朋友:「即便如此,舞阳,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与他不清不楚的耗下去吗!?男儿立身於世并不只为了儿女情长,你我身为御史,要做的该做的还多得是……为了一个情字虚度年华醉生梦死,值得吗?」 

「那你呢,小凯……」面对著少年友人的质问,半晌无言以对的凤舞阳头痛地长出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个最难回答的问题丢回给他:「同为男子,你与那游街铭相识相知不过二个月就相许了,我花了二十年都没从云舒嘴里套出的真心,你又是怎么一下子便掌握到手的呢?」不花工夫,不费心力,龙阳之爱间明明阻隔了千山万水,却一步就跨过了层峦叠嶂! 

「哦,这个啊~~多亏了怀风的好法子。」难得被高傲的友人以羡慕的眼神洗礼,季凯忘乎所以地眨了眨虎目,自掘坟墓地埋葬了他救人救己於水火的伟大志向:「怀风曾经提示过我——『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信不过那个人的语言的话,那么索性……你就去问问那个人的身体吧。你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是否真的会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你,话说不通就行动见吧!要知道,男人的身体可比男人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原来如此,说白了就是霸王硬上弓嘛。」凤眸闪烁,一点即通地颔首道,凤舞阳没有发现教唆自己逼良为娼的某人正回过神来蹲在原地捶胸顿足的懊悔不已,迳自打起他的如意算盘:「说起来,我们每次睡在一起都是因为下雨打雷,我怕他被老天爷劈了,整晚提心吊胆的根本想不到还有欲望这回事。如果赶上风清月朗的晴夜,能够静下心来好好体味良辰美景的话……我既然喜欢他,他若是喜欢我,大家是男人 

总会有反应的嘛!」下定决心地以拳击掌,凤舞阳终於走出了青梅竹马的束缚,不成功则成仁地道:「真是的,太熟悉彼此,反而习惯了抱在一起时的亲密无间!决定了,折腾了二十年也该有所定论了!谢谢你小凯,今晚我就去上了那家伙,若是他也情难自抑的话,就证明他是喜欢我的,说什么在一起不合适那都是自欺欺人的废话!若是他当真厌恶我的行为的话……那这二十年就当我是瞎了眼,不切实际的长梦也该醒了,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为爱而活吧!」 

「呃……那笑云舒拒绝你的话,你就真能就此放弃了?」慎重地插嘴,季凯开始在心里盘算敦唆的罪名和拉皮条的罪名哪个比较不容於世了。 

「哼,我花了二十年喜欢他,哪能就那么算了。」冷冷地斜了友人一眼,凤舞阳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差的结果,眼底镀上了一层怨恨:「好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青春!决定了,今晚通奸不成那就索性强Jian吧——」 

「咳——」一口气憋住,季凯俊颜红里泛白,险些侧身落进鱼池里。 

「哼~活该!谁让他有二十年这么久的时间,却没能抓住机会让我及时失望呢……」 

「……舞阳,你真的爱那个人吗?」一般来说,爱一个人不都是希望对方能幸福就够了吗?抠出最後一点良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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