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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知道狗改不了□□,你这爱怜香惜玉的毛病永远都改不掉。当初你进城也是因为女人得罪了龙头蛇吧?”她啐了一口:“哼,老娘就知道,什么不方便只是个幌子。你心里真有我们娘三儿,还能销声匿迹十几年不出现?”“啊呸,老娘活寡当死寡守了十几年,有没有你都无所谓了。”骂完这些话她心里还是不解气,直接踹了古若宗一脚再次拉着顾长溪往外面走。
古若宗养尊处优几十年,哪里受得住顾寡妇这凶猛的一脚。当即就被踹倒在地,顾寡妇看着心疼想回去搀扶他一把,转眼看见古珍珠靠在那杀马特少年肩上眼神讽刺地看着这边。心里一狠,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跑去。
顾长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顾寡妇抹眼泪花儿的样子蹙了蹙眉,从怀里摸出手帕递给她。顾寡妇接过手帕,拧了拧鼻涕眼泪,这才哑着嗓子问:“长溪,你不怪我吧?他……他始终是你爸爸。”
顾长溪看着她,只说了四个字:“他不可信!”
顾寡妇愣了半天,神色有些小复杂,过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妈就晓得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可是……”古若宗无论怎样,始终是她的丈夫啊!
顾寡妇是个长情又执着的人,见到了古若宗和古珍珠之后,她也知道古若宗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她想了半天,才怯怯地看着顾长溪:“我二叔……”
顾长溪眯眼,顾寡妇有些心虚:“我想见我二叔……”话出口心虚变成了勇气:“不管怎样他……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能帮一把也不枉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
曾经和古若宗相处的点点滴滴充斥在顾寡妇的脑海,她是那样真挚的爱过这个男人,也曾固执的在他死后心甘情愿的为他守寡。如今古若宗重新出现在她面前,这让顾寡妇恍若在酸楚无比的梦境中。她肥胖的身躯缓缓颤抖,咬着牙根儿说:“不管怎样,帮了就算了结了。”这样的丈夫她不想要也不敢要,同时她也知道自己要不起了。
回到故宫以后,顾寡妇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好。也是有说有笑的包揽了大家的晚餐,大家都知道古若宗的事情谁也没开口提这茬。
这让顾寡妇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她一生要强,最不喜欢别人无端的怜悯和同情。
顾长溪自从吃过晚饭以后就在房间里写这次去彭州的考察报告,到了半夜,顾寡妇给她端了碗绿豆汤过来见她在忙放下汤就准备出去。
顾长溪放下笔,淡道:“顾申知道吗?”
顾寡妇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她苦笑:“他是让陶先生来家里请我的,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是因为你的事情我才来的城里。”
顾长溪点头,顾寡妇却不想多说了。
顾长溪看她不说话,起身打开箱子把里面的羊脂白玉递给顾寡妇。
顾寡妇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这么个好东西你哪儿来的?”
“赌石!”
顾寡妇又惊呆了好吗?虽然知道自家闺女很厉害,可赌石这种玩的就是心跳的活计,她一个小女娃娃怎么就跑去了?还走了狗屎运赌了这么一块羊脂白玉回来?
“二囡啊……”顾寡妇想劝说啥,但看着顾长溪淡然平静的脸啥也说不出。只好拿着羊脂白玉发呆,这些东西她小时候见过不少,但自从家破人亡之后她的后半生都埋在了清溪镇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哎,想多了都是泪。
她把羊脂白玉还给了顾长溪:“你上次带回来的钱都还没用,这东西还是你放着安全点。”
顾长溪垂眼,有些不乐意。
第一次安慰人,居然不给面子。
于是她说:“收下。”
顾寡妇连忙收下,不敢反抗。
顾长溪觉得哪里不对,又蹙了蹙眉。但顾寡妇看时间不早了,怕打扰顾长溪休息直接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还让顾长溪早点休息。
第二天一早,古若宗就带着各种东西出现在顾寡妇面前。看着和记忆力那张一样的脸,顾寡妇在心里叹了口气,给古若宗舀了碗稀饭:“吃吧。”
稀饭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吃的古若宗有些唏嘘。他把想了一晚上的说辞全盘托出,顾寡妇听了只笑了笑,说:“家林,这事儿我会帮你。”
古若宗表情一喜:“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顾寡妇摇头:“不用了,过去十几年我们没有你也过得好好的,现在没有你也是一样的。”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怨气,但她也平心静气的看着古若宗:“你现在有家庭,我不想打扰你们。”
“没关系,我们两家过。”古若宗迫不及待的说,顾寡妇抬头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神似乎能直透古若宗的心,看的古若宗战战兢兢地好半天她才收回目光,顾寡妇又笑了下:“我不屑!”
古若宗愣住,顾寡妇声音平淡但却像把利剑一样刺穿了古若宗的心:“说白了,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二叔。顾家林我现在帮你是因为念在我们过去的夫妻情分,过了这,咱们就是路人。至于两个孩子,他们愿意认你这个父亲,我没话说。我和你……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吧。”她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你若无情我便休,她守了那么久,不想再冠上顾寡妇这个称谓。
要不是古若宗的出现,她可能这辈子都会忘记自己原来叫做汪明菲!
古若宗呆了很久很久,才艰难开口:“明菲……我……”
汪明菲不想听他说话,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她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吃了这碗饭就跟我去见我二叔吧。”
这一碗饭吃的古若宗食不知味,他胡乱喝下粥就跟着走出了门外。这时候汪明菲正在和顾长溪说话,古若宗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和她们搭话。这两人明明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却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她。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顾长溪率先向他走了过来,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怀表……”刚说两个就见顾长溪似笑非笑的眼神,古若宗立马闭嘴不说话了。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自嘲地笑了笑,难不成没了怀表汪仲荣就不认自己的亲侄女了?
走出故宫门口,就见秦泽倚靠在车上朝他们笑眯眯的招手。
古若宗那句开我的车去也硬生生的咔在喉咙里面,几人上了车,秦泽直接开车朝北郊那边开去。大约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最后停在一栋中式复古的别墅面前。
几人刚下车,就有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几位里面请。”
顾长溪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古若宗却有点小激动,想到跨进这里就表示他的公司能平安无事的在四九城发展下去,他就按耐不住步伐朝里面走去。
穿过怪石嶙峋的假山和小桥流水的苏式建筑的花园,中年男子带着他们停在一出池塘边,那里正有一位穿着平凡的男人在钓鱼。
“先生,有客人到了。”
那老人转过头来,汪明菲直接哭了出来:“二叔~”
汪仲荣诧异:“你是?”
“二叔,我是明菲啊!”汪明菲控制不住体内的澎湃之情,直接哭破了音。
汪仲荣却皱起眉头:“明菲?”他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明菲呢?”他话刚落,一道好听的女音就从后面传来,几人转眼望去,一个打扮知性的成熟女人从游廊那边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汪仲荣。
第六十四章()
“你是谁?”汪明菲直接问了出来,那女人也是一愣,随即好脾气的笑道:“你们也是拿着怀表来认亲的?”
听这话,来认二叔的人还不少。
古若宗有些着急,连忙站了出来赔着笑说:“汪老先生,我姓古,这位是我妻子。”他把汪明菲拉到汪仲荣面前,小心翼翼的说:“这位才是您真侄女。”
汪仲荣面对汪明菲的目光却愣住:“你瞅啥?”
“我瞅你是不是我真二叔。”汪明菲直接答到,目光在汪仲荣的脸上耳边仔细看了又看。不管面前这人身价多少,她首先要做的是看清楚不能认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当二叔。
汪仲荣被她的神来一笔逗笑了,那刚从游廊边转出来的女人似乎不被他们的言语打乱,依旧笑盈盈的走到汪仲荣面前把手里的毛毯给他盖在腿上:“二叔,天气凉,人老了得把腿护好。”
汪仲荣一脸欣慰地看着她,转过头看看着汪明菲:“你刚才喊我二叔?”
汪明菲却眼尖看到了那女人脖子上带着的金色怀表,表情一变:“你……”
那女人站起来:“你认识我?还是你认识这怀表?”她笑了一下:“这些日子拿着一模一样的怀表来认亲的人不少,你如果想在上面做文章劝你还是算了吧。”
汪明菲气的全身肥肉都在抖,古若宗却在一旁着急的小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汪明菲?”
汪明菲冷笑地看着他,看的古若宗脸色清白交加,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头看着汪仲荣大着嗓门儿问道:“你是不是金陵汪家的那个老二汪仲荣?”不等汪仲荣回答,她又问:“你记得汪家门口有几颗桂花树?门环是啥颜色不?”
汪仲荣一听,哟呵笑了出来:“头一回见认亲像审犯人一样的来质问我。”
“别笑。”汪明菲不高兴,她满心欢喜来认亲结果遇到这么一个乌龙:“你就说你是几月生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汪先生事四月一号生的。”古若宗抢答,生怕这一场认亲成了笑话。
汪明菲啊了一声,满心失落:“那你不是我二叔。”而且她刚才仔细看了看,面前这老人虽然眉目清癯帅气,但她二叔年轻的时候长的很平凡,只有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被人称道,而且凑近了看耳朵旁边的痣也不对,他二叔的红痣在耳垂正中间,看起来就像带了个朱砂似的耳环一般。
那老人听了只笑不说话,汪明菲觉得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