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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德行,真像码头上的脚夫,更像一个混混,实在恶劣。
两个店伙闲得无聊,坐在厅堂中间的大火盆烤火。火盆旁的大水壶,水已经成了百
沸汤,从壶口不住喷出蒸气,并且发出啧啧的怪声。
门帘一掀,冷风随着食客进入店堂。
一名店伙急急离开火盆,含笑上前招呼。
“道爷请坐,喝两杯酒挡寒呢,抑或是彻壶茶?”店伙一面清理桌面一面问:“大
冷天,喝两杯暖暖身子真不错,只是小店没有热菜供应,十分抱歉。”
是鬼剑张道,剑隐藏在宽大的青道袍内。
“这位道爷不渴酒,给他沏壶茶。”邻桌的国华似知非笑盯着张道说。
鬼剑张道一怔,阴森的目光像利钦般向国华投射。
“你胡说些什么?”鬼剑张道不悦地问。
“呵呵!在下不是说得清楚明白吗?”国华笑容可掬:“道爷,你真的不能喝酒。”
“你说得出道理吗?”
“喝了酒,手会发抖,大有关系。手发抖,运剑就不够灵活,不能神动剑合,那是
十分危险的事。”
“唔!好小子,你是冲贫道来的。”鬼剑张道的眼神又变,变得列阴森,更可怕。
“冲,有善意的冲,有恶意的冲……”
“你是善意呢,抑或是恶意?”
“善意的。”
“但愿如此,你认识我?”
“天下四大剑客之一,晚辈怎能不识?”
“说说你的善意。”
“前辈落脚在后院里,出人越墙不走店门。”国华指指西壁,意思是指隔壁的剃头
店:“自以为很秘密,可惜忘了这里是五爪蚊的地盘。右邻的兴隆栈,就是五爪蚊解兴
隆开的,附近有风吹草动,他会第一个知道,地头蛇是有些神通的。”
“你也是地头蛇?”
“不是本地的。”
“你的意思是贫道有危险?”
“是的,除非前辈立即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走了就不要回来,更不要被那条过
江的强龙看到。”
“贫道要办的事未了,不会远走高飞,贫道也不见得怕那条过江的强龙。”
“前辈,不要固执,更不要估计错误。”
“小辈你说什么?”鬼剑张道冒火了,听不进逆耳忠言,自负的性格愈老愈难改变。
“前辈请先别生气。你以为狂龙不愿与你为敌,犯不着为了一个二流高手炼魂真君
和你反脸成仇。
“可是,你要知道,炼魂真君的炼魂魔笑,可以制倒一流高手,对狂龙有利用价值,
所以他不放弃替他效忠的炼魂真君,前辈明白晚辈的意思吗?”
“贫道明白。哼!贫道等他们来。”
“他们会来的。如果晚辈所料不差,先遣高手已封锁了剃头店,不信可出店瞧瞧,
便知晚辈所言不虚。”国华喝干了碗中酒,放下碗:“而且,这间店片刻之后,就会有
人进来察看了。要走,还来得及。”
“你为何通风报信?”
“同仇敌汽。”
“贫道不认识你。”
“晚辈姓王,王寄。”
“好,贫道领你一份情。”鬼剑张道离座,走到国华的桌旁,拎起酒壶,喝干了半
壶剩酒。
“得赶快走了,前辈。”国华关切地催促。
“你不走?”
“他们不会找一个不相关的人物。”
“你不会是小人物。”鬼剑张道阴笑:“敢在贫道面前谈笑自若的后生晚辈,贫道
还没见过呢!小子,咱们后会有期。”
“好走,不送了。”
江汉屠龙
第十章
鬼剑张道转知向店门走,掀开沉重的布帘踏出店外,便看到剃间店前站着两名大汉。
恰好沈一刀启门外出,劈面遇上了。
“进去!”名佩刀大汉伸手虚拦沈一刀:“门不许关,听到没有?”
“你们是……”沈一刀大吃一惊。
“办案的。”
“哎呀……”
“鬼剑张道大踏步而上,一面撩起袍袂。
“此地不可留!”鬼剑张道高叫。
沈一刀的袖口,突然青芒一闪。
真不愧称沈一刀,他那把宽有一寸的平头剃头刀一拂之下,奇准地割断了大汉的咽
喉,手法快逾电闪。
这种锋利无比的刀长不过两寸半,成倒三角形,不用时揩合,反手挥出如果速度够
快,尽够割断人的气管毫不费力,厚背薄刃割肉如摧枯拉朽,比刀剑锋利多多。
另一名大汉听到鬼剑张道,的叫声,刚转身回顾,刚认出张道,刚伸手搭上刀把……
“去你的!”张道咒骂,一掌吐出。
“呢……”大汉叫了半声,身躺倒撞而出,砰一声将喉被割断尚未倒下的同伴撞翻
了。
“后门有人,往西走!”鬼剑张道叫,向街尾飞步急走。
沈一刀在本地只会剃头,在这里开店已有三四年之久,谁也不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
的风尘怪人。
他干瘦的身躯轻快敏捷,飘飘急走如风,跟上了鬼剑张道。
“你可把我这吃饭行当砸掉了。”他跟在后面嘀咕:“你像个晦气星,上谁的门谁
倒媚,老道。”
“你算是碰上了善意的晦气星,还有什么好埋怨的?”鬼剑张道一面走一面说:
“恶意的晦气星,早晚会找到你头上的。你无影刀沈广躲了四五年,死对头日益壮大,
党羽愈来愈多,发誓要找到你化骨扬灰,你还能躲多久?有一批人已经在附近秘密调查,
你知道不知道?”
“狂龙不会冲我而来。”
“他儿子玉树公子广罗羽翼,狐群狗党中就有你的死对头在内。”
“谁?”
“飞天夜叉井绡红。”
“老天爷!那女魔还没死?她竟然找到我了?”
“你还是活得好好的?你忘了她是江西?”
“快走!”无影刀沈广脚下一紧:“我怕她,这该死的老虔婆厉害,她的阴煞大潜
能,决不是我这把老骨头禁受得受得起的。”
两人逃出街尾,奔向海船窝。远离街尾百十步,路两旁凋林腐竹遍布,已经不见房
屋,路上也没有行人。
“你的刀对付不了她?”鬼剑张道扭头问。
“只有宝刀宝剑才能对付得了她。”无影刀摇头苦笑“普通刀剑,距尺体外便折断
崩散。你的剑虽鬼虽利,仍然奈可不了她。要不,我怎么一躲就是好几年?”
“你是头猪!”鬼剑张道破口骂。
“什么?老道,你怎么骂人?”无影刀不胜惊讶。
“任何神奇内功,在神动功发之前,与常人并无不同,对不对。”
“不错,这是尽人皆知的事,用不着你提醒我?”
“你不会悄悄地给她无影一刀?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
“这……”
“你怕坏了你的名头,所以其蠢如猪。”
“别说了。”无影刀烦恼地说:“这是小人行径。”
远离街尾两三里,右面两里外就是江天堤,他们已远离城厢。
鬼剑张道脚下一慢,松了一口气。
“是那一个杂种出卖了我们。”鬼剑张道咬牙说:“想想看,哪些人知道我在那里
落脚?”
“一定是你被人跟了踪。”无影刀呼出一口长气说。
“可能。”鬼剑张道说:“甚至连不相干的人,也知道我的行踪……”
鬼剑张道将在合兴居所发生的变故说了。
“你这老江湖,居然没看出向你提警告的人是何来路?”无影发颇感意外:“显然,
暗中注意你的人真不少,今后你可要小心了。”
前面路右的竹丛后,突然踱出两个人,背着手像在聊天,缓步往路中走。
“我算得够准吧?”那位腰带上悬插着雷锤的灰雪人,向同伴微笑着说:“我说逃
走的人一定会往这条路上达命,这是远离市区唯一的好方向,躲人街上的店铺民宅,一
定会被搜出来的,所以非往这里逃不可。你瞧,这不是逃来了吗?”
“你的绰号本来就称神,当然料事如神啦!”那位佩了剑的人说:“不但料定人会
往这里逃,也料定街上布网的人拦不住他。”
“怎么有两个人?鬼剑张道不是从不与人结伴的吗?”
“谁又没有几个心腹知交?鬼剑张道也不例外,你岂不是少见多怪吗?”
两人一弹一唱,始终不向来人注视,似乎视而不见,根据设将鬼剑张道两人放在眼
下。
鬼剑张道不走了,在两丈外止步。
“沈施主,还认识这两位大菩萨吗?”鬼剑张道嘴上也不饶人。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你虽然与他们无仇无怨,经常谋面,但看了那把
一头尖一头平的霸道雷锤应该想起他们是啊位大神佛了。”
“雷神和风神。雷锤霹雳,剑底生风。”无影刀心中有点发麻。
“十神十魔中的两神,非常非常了得。老道,咱们要葬送在此地呢。”
“立可分晓,除非咱们见机越野亡命飞逃。”
“逃不掉了,沈施主。”鬼剑张道伸手往后面一指:“附近最少还有四个神或者四
个魔。沈施主,生死由命,看来,咱们只好听)任上天安排了。”
“那是自然。”无影刀苦笑:“你以为凭他们两个神,就有胆子说出那些狂妄的话?
我虽然躲了四五次,但九江是大埠,江湖上神牛鬼的猎食场,我所干的行业接触面相当
广,消息灵通得很。
十神十魔自从做了满人的鹰犬之后,不出动则己,出动成群结队,人多气壮,话大
声粗,附近恐怕不止四个神或四个魔,所以他们吃定我们了。”
“你老兄说了一大堆带刺的话。”雷神盯着无影刀阴笑:“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配与鬼剑张道走在一起的人,应该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可惜,在下眼生得很,你阁下可
否赐示名号,让在下见识见识?也许是好朋友呢。”
“我只是一个贱民,剃头的。”无影刀手中出现那把毫不起的小小剃头刀:“我天
天磨剃刀,今天破天荒用这把刀杀人,罪过罪过。”
“你算了吧,用不着于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