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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又来刺人了。”他让步挽了姑娘的小手笑说:“迈出房门一步,花拳张
奎消失了,王寄也消失了,剩下的是王一鸣,一鸣惊人的王一鸣。让他们来找我吧!我
已经给他们划下了必须向我挑衅,而我可以用正当理由反击的道路。走!”
同一期间,城守营宾馆血腥刺鼻。
狂龙与一群首要人物,落脚在城守营宾馆。
而玉树公子带了另一群人,在江州老州摆庆功宴,贵宴席上,有芝兰秀士一群侠义
英雄,有纤云小筑一群武林女英雄,
当然,还有一些不曾公开露面,潜伏在各处秘密活动的人,不曾参予盛筵。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头有全的大人物,而且有女宾,所说的话自然字字
金玉,掷地有声。不可能天南地北胡扯,更不可能牵涉风月胡说八道,所以席散得很早。
三更初席便散了,负有责任的人立即驰往城守营外围埋伏区就位。
果然不出狂龙所料,三更正末之间,甘余名左臂缠白巾的夜行人,分三路突袭城守
营宾馆。
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自杀式的攻击为期甚暂,并未为城守营带来多少损害,死伤是难免的,突袭的人只
换取了十分之一的代价,便在短暂的时间里,结束了这场悲剧性的攻击。
但在日后的漫长日子里,九江城的人,都记得一群勇敢的志士,夜袭满城八旗兵的
悲壮事迹。
他们把这故事烙在自己的心头,告诉下一代又下一代的儿孙。
突袭的人当时并没死光,有三个人奋勇杀出重围,逃出子城的东南角城墙。
只要再奔过那条隔绝汉人,不许汉人接近的两百余步宽,没有任何建筑物的荒地,
就可以进人市街,就可以找地方藏匿了。
不幸得很,距有房舍的小街还有二三十步,前面已接二连三出现六个黑影,劈面拦
住了。
马行狭路,船到江心,在这里,是有进无退了。
“你们闯吧!看你们的运气了。”为首的黑影沉声说:“如果不想闯,扔下兵刃投
降。”
“玉树公子,是你这三八蛋!”三人不得不止步,为首的人破口大骂:“你这混帐
猪狗居然叫咱们投降,你是什么东西?我与你饮。深似海,不共戴天。”
是追魂一剑吴会昌。国华救了他之后,他狂奔返家,看到被洗劫后的家园找到被炸
毁的地直。
当然,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家人了。
他快疯了,召集有过命交情的知交好友,横定了心夜袭城守营宾馆,要和狂龙拼命,
一头闯人枉死城。
等到伤亡殆尽,他才知道事不可为。忍痛突围求生。最后仍然被拦住了。
他历叫着挺剑疯狂地冲上,猛扑严阵以待的玉树公子,用上了最具威力,享誉江湖
的追魂一剑绝招。
“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
玉树公子的含光剑非同小可,信手一挥,便将他连人带剑震飞两丈外,绝招瓦解,
沾满血迹的剑变了形。由于是剑脊相接触,因此剑未被削断。但成了一把弯剑了。
“吴会昌,你最好自杀。”玉树公子狞笑:“我不希望你受到审判。”
“狗东西!你当然不会让我受到审判,你怕我抖出你父子假公济私,劫掠吴某的珍
宝,谋杀我一门老小百余口的罪行,你……你……”
他没有机会抖出对方的罪行了,玉树公子已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含光剑挟凛例的
风雷,迎面压倒。
他的两位同伴,不约而同双方齐出,两面截倒。
剑光钮曲了两下,像流光选电般,从刀山的空隙中一掠而过,到了他的眼前。
一声厉吼,他拼全力用劈空中。向射米阳剑光劈去。他已经失去躲闪的机会,太快
了。
剑光毫不费力地穿透他的劈空掌劲,透人他的咽喉。
剑光再闪,像乱舞的金蛇。
他的双手离休,然后脑袋飞起、坠地。
“噗!”无头缺手的尸体倒地。
那两位拼死拦截玉树公子的人,也在同一刹那冲倒,咽喉各中一剑,连一声也没叫
出来。
“叫人拖回去埋了。”玉树公子向五名随从下令。
神龙宫左面大睿中的神龙潭畔。
两个人坐在潭畔的巨石顶端。
这里的瀑布显得短粗,但水量大,飞云溅雪,腾空耀目,声如雷鸣,下游就是石门
涧。
在这种地方谈话,确是不宜,听和说都相当费力。
“老道,为大局着想,你就不能捐弃前嫌,大家联手合作对付狂龙呢?”无影刀苦
笑着说:“其实你与天涯怪乞之间的过节,只是小小的意气……”
“你别多说了,你不是作说客的材料。”鬼剑张道显得大不耐烦:“再怎么说,我
也不会和臭花子走在一起。再说,那张奎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他是狂龙的对头……”
“你算了吧!老朋友。”鬼剑张道截住无影刀的话头:“我告诉你,切记不要相信
任何人,尤其是缺乏经验、鲁莽、冒失、志在争强斗胜的年青人,更靠不住。”
“老道……”
“不要说了,我的个性你应该了解,对与人联手毫无兴趣,只喜欢自由自在的办事。
你与那小辈联手,那是你的事,你们必须不要把我算在内,也必须避免干涉我的行动,
可不要忘了。”
“老道,独木不成林……”
鬼剑张道哼了一声,蓦地长身而起,飞落石下向南奔,但见袍快飘飘,人影冉冉去
远。
无影刀长叹一声,不住摇头。
“要说服这些怪物,真是难以登天。难怪狂龙懒得在这种人身上多费精神,这种人
丝毫不足以构成威胁。一两个人成得甚事?唉!我不死心,我得去找老花子试试。”
凭他和张奎两个人,对付狂龙庞大的实力,不蕾隙臂挡车,如果不能将一些江湖怪
杰结合在一起,不但谈不上对抗,连自保都大成问题,势将被对方各个击破,逐一铲除
而后已。
邀请鬼剑张道,首先就碰了钉子,鬼剑张道还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也无法去说服,
天涯怪乞与他交情泛泛,哪还肯听他的?
何况他曾经碰过天涯怪乞的软钉子。
他要去找天涯怪乞试试。心情十分沉重。
沿山径绕过一座凋林,他心中暗叫不妙。
前面二三十步,三个佩剑人正在林缘歇脚,双方一照面,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江湖怪杰,大多数人性情古怪,其实自视甚高,不会见人逃避,即使碰上死仇
大敌。也不会望影而逃。
无影刀就是怪杰之一,因此也没有及早回避的打算,仍然镇定地向前举步。
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河洛双剑豪。中州三剑客的两剑客,千幻剑罗永泰,烈火剑东
方雄。
为首的人,是一位年青书生,一看那英俊潇洒的长相和气概,江湖朋友都知道这人
是谁了。
芝兰秀士汪成武,与王树公子齐名的白道侠义英雄,武林的新秀,人间的司命。
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认识他,千幻剑罗永泰。
七八年前,他曾经在河南洛阳,与流云剑客和千幻剑,为了一些小事起过冲突,几
乎要生死相拼,幸好经劝解而罢手。
双方表面上被此保持风度不再计较,其实心中耿耿,好在以后没有碰头的机会,这
件事不了了之。
狂龙正在全力嫂杀无影刀,千幻剑自然一清二楚。
“哈哈!如果在下所料不左,没走眼不健忘,你老兄一定是无影刀沈广沈老兄。”
千幻剑喜形于色大笑着说,事隔七八年,居然一眼就看出他的面貌。
“难怪飞天夜又一到九江就来找我沈广。”他站在两文外苦笑:“躲了几年,仍然
逃不过有心人的法眼,所以曾几遭杀身之祸。我真该去找千面容商量商量,花些金银请
他施法替我换一张面孔,才能躲灾脱难了。”
“你老兄是武林名人,怎会想到换面改头的?不是在下听错了吧?”千幻剑狞笑:
“怕死鬼才会……”
“姓罗的,你活中所带的刺,好利。”他心中火发:“多年不见,阁下比往昔更阴
险,更会说话了。”
千幻剑气住正冲,正要发作,却被芝兰秀士伸手拦住了,只好乖乖闭嘴。
“在下姓汪。”芝兰秀士笑容可拘抱拳行礼:“汪成武。久闻前辈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前辈丰采,足慰平生。”
“好说好说,无影刀浪得虚名,目下像是丧家之犬,者弟又何必出言讽刺。”
“晚辈决无讥讽的意思,前辈请不要多心。”
“那就算老朽失言好了,诸位是为飞天夜叉搜寻老夫的?”
“晚辈不过问私人的恩怨。”
“真的?那……诸位……”
“早些天,前辈与鬼剑张道,还有一个叫王寄的人。曾经在前辈所开设的剃头店前,
无缘无放行凶,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了一个人。”
“哦!如果老夫否认,阁下会相信吗?”
“晚辈是否相信无关宏旨,主要的是。前辈必须计官府相信。”
“老夫明白了……”
“明白就好。那么,委屈前辈随晚辈至府行一行。前辈不会拒绝吧?”
“哦!原来阁下是替官府办案的。”
“不是的,前辈。晚辈系为侠义门人。有意替前辈洗罪嫌,前辈请勿拒绝晚辈的好
意。”
“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他摇头苦笑:“老弟,你说这些话一点都不脸红,
你不觉得你面目可僧吗?你不觉得你对侠义门人四个字有愧于天地?你……”
“你给我闭嘴!”芝兰秀士冒火了:“在下尊你是前辈,所以对你客气,你却给脸
不要脸,用这些无礼的话侮辱在下,岂有此理!”
“昨天你们帮助狂龙。屠杀匡阳村无数老少妇孺。阁下,你大概事前也曾经对那些
被杀的人,说过同样的话吧?或者有另一番说词?”
“老匹夫,你要听?”
“那一定会污我之耳。老夫听不进丧心病狂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