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寒而粟。
不错,就是痛打他的那位黑袍人,那根山藤杖他十分眼熟。想起藤杖着体的滋味,
他觉得,刚才忘了的浑身痛楚,突然痛得更厉害了。
“你没遵照在下的吩咐行事。”黑袍人一面接近一面说:“你刚才就有充分的机会,
用无影刀杀掉他。”
“去你娘的吩咐!”无影刀咬牙叫:“我宁可杀掉我自己,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那你得死!”
“我已经活了六十七岁,早该死了!阁下,你也要死的,迟早而已,谁也逃不掉阎
王爷生死簿上那一句。不同的是,我无影刀死得心安理得。”
“哼!”
“你不要哼。不错,我欠你一条命的债,但并不等于我必须用命来还给你。你上吧,
我无影刀要在搏斗中死亡,这是武林人最好的归宿。”
“唔!你倒是很有种。”
“我无影刀就是没有种,所以才躲避飞天夜叉井纳红,贪生怕死躲在九江做剃头匠,
阁下不必讽刺我。
“唯一聊可告慰的是,我无影刀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怎么死。”
山藤仗突然升起,点出。
无影刀一咬牙,向点来的杖影冲去。
杖影像然消失,对面的黑袍人也一闪不见。
他有四把无影刀,有三把已经飞出。
以往,他从不使用飞刀,仅贴身攻击用刀杀人。今天,他存了拼死的念头,六寸小
刀几乎同时掷出了三把。
最后一把是准备留绘自己的,隐藏在右掌心蓄劲待发。
三把小刀全部落空,他感到心向下沉;
“你的确有种。”黑袍人出现在他的右面;
“谢谢夸奖。”他苦笑,右掌一张,将晶亮的狭锋小刀抛了一匝:“才夫耄矣!美
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假如西子王婿活到八十岁才死,鬼才相信她们会是倾
国倾城的绝世美人?英雄豪杰也一样,就算他是天下第一条好汉,等到他活到八九十岁,
年才气力衰,屙尿滴湿鞋,讲话流口水,咳嗽屁又来;那时,谁还会相信他是个可今天
地变色的大英雄?无影刀老了,这几天可说尝尽了老年失势的痛苦,再无颜活下去,必
定会为可怜的笑料,要命你就拿去吧!但你必须杀掉我。”
“我偏不杀你。”黑袍人嘿嘿怪笑。
“你想要我用这把刀自杀?”
“你自杀吗?”
“不,还没到时候。”
“到时候你还能自杀吗?”
“能的,阁下。”他掌心藏刀,露出近脉门的锋尖:“轻轻一点,腕门必断。但这
时候,我可能会咬你一口,也可能割你一刀。”
“你少臭美,要杀你,我早就一杖打杀了你啦!”黑袍人坐下了,语气中有嘲弄意
昧,但没有凶兆:“坐下来,看看下面的人谁死谁活。”
“你……”无影刀一楞。
“先去把你的刀捡回来。”黑袍人说,从腰袋取出一颗灰白色的丹丸抛过:“这是
最好的,千金难求的百转九还丹,半盏荣时分,你身上的痛楚就会消失了。”
“我不相信你。”无影刀举起丹丸冷冷地说。
“老匹夫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活宝吗?”黑袍人跳起来大骂:“称这种老废物早
就该死了,还用得着在下来怜悯你?用得着用毒丸来计算你?呸!丢过来。我宁可用这
宝贵的丹丸喂狗。”
“别骂别骂。”无影刀笑了,剥开丹丸的蜡衣:“我想,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
还这样暴躁?”
“哼,岂有此理。”黑袍人坐下了。
无影刀吞下丹丸,去把三把小刀拾回,走近黑袍人坐下,目光移向山下。
“你敢坐?不怕我突然制住你?”黑袍人狠盯着他说。
“你说得不错,用不着用毒丹来计算我。”无影刀笑笑说:“我有自知之明,在你
这种可怕的高手面前,想自杀的确不是易事,你随时都可以制住我。”
“你明白就好。”
我坦白告诉你,你要我为你卖命都可以,但要我计算那位小兄弟,办不到。”
“我想过了,不用你去杀他。”
“你的意思是……”
“我想到了更妙的杀他的方法。”
“你……”
“闭上你的嘴!看吧!好戏要登场了。唔!那小子装得真像个人样。”
“你说他……”
“他是狂龙的密探,你看他怎样对付自己人好了。”
“好吧!我们等着瞧,等着他纠正你的错误看法。”
八个人分为两路,穷嫂山林中每一处可藏身的地方,进展得很慢。
右面百步外的一路四个人,芝兰秀士和中州三剑客,烈火剑东方雄很够朋友,背着
韩兄的冰冷尸体,跟在后面负责留心身后的动静。
山脚地势平坦,两小山之间坡度不大,中间有一条两里长,宽约百十步的乎坡,仅
生长着野草和荆棘,苍灰一片,不可能有人隐藏在内。
芝兰秀士第一个降下平坡,略一察看。
“咱们向对面山上搜。”芝兰秀士用手向对面小山一指:“这一带只有这几座山可
能藏人,其他山峰不易攀登,最好从两端和中间搜。”
“咱们必须召来陈大人的人帮忙。”流云剑客注视着满山林木发愁:“江老弟,这
样嫂:有如大海里捞针,任何狐洞兽穴都可以隐藏,咱们区区八个人,济得甚事?说不
定那老狗已经落在咱们后面了呢。”
“不可能的,钟昆的。”芝兰秀士说:“踪迹一直不曾消失,直至后面山势下降的
地方,才突然因一处徒坡而断了踪迹。按常情,他一定会奔上对面的小山密林躲起来,
逃不远的。咱们站在山上往下看,他怎能移动。”
“他要是往山下逃……”
“山下有陈大人的人潜伏。”
“这……”
“走吧!先找足迹,这一带荆棘野草不高,但十分浓密,干枯易折,通过时决不可
能不留下痕迹,找找看。”
对面山脚下的树林中,突然踱出国华英俊潇洒的修长身影,长袍的下摆已经技在腰
带上,脑后的猪尾辫走动时一摇三晃,泰然步入长满野草荆棘的平坡地带。
“喂!你们在找什么呀?”国华大声叫。
双方照面,远在百步外,但已经可以看清面貌,视野良好,一览无遗。
芝兰秀士四人一打眼色,脚下一紧。
“找人。”芝兰秀士一面接近一面说:“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喂!贵姓呀?”
“姓王,王一呜。三划王,一鸣惊人的一鸣。”国华也缓步相迎:“喂!你们要找
的人,是不是姓沈?”
“是啊!王老弟……不,该称王公子,幸会幸会。”芝兰秀笑嘻嘻地说,笑得像是
拾得万两黄金的花红:“要找的人姓沈,同时,也找你。”
“找我?哈哈!你我对人了,但愿你没找错。”
“不会找错的,你大概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芝兰秀士汪成武,没错吧?”
“没错,你应该知道。”
双方渐来渐近,终于接近至三丈左右了。双方和和气气,即使不像是老朋友,也决
不是冤家对头。
另一面,芝兰秀士的另四位同伴,态度则迥然不同了,飞掠而至,声势汹汹。
“找我有事吗?”国华站在草丛中笑容可掬:“好像咱们从来投见过面呢。”
“呵呵!这不是见过了吗外
“哈哈!对,你老兄的气概风标真不错,但愿咱们能一见如故。”
“那可不一定哦!呵呵!你就是王一鸣?”
“哈哈!如假包换。你说过,你找我,有何指教?”
“呵呵!小事一件,请老弟跑一趟城守营。”
“城守营,那不是八旗兵的驻地吗?”
“是呀!”
“我不去,那地方号称阎王殿鬼门关,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恐怕你非去不可了,呵呵!”
“为何?”
“在下必须请你去。”
“哦!真的?你们是城守营的密探?”
“不是。”
“府衙或县衙捕房的人?”
“也不是。”
“那你们……”
“行使仗仪的侠义道英雄,去暴除奸的江湖豪杰。”芝兰秀士傲然地说。
“真的呀?我是好?我是暴?”
“你是城守营缉拿的嫌犯。”
“那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干犯国法……”
“慢着!”同华不笑:“你知道国法?嗯?”
“那……那是当然。”
“国法允许你行快仗义?国法允许你仗剑胡乱逮捕人?国法允许你代官方执法?国
法允许你……”
“住口!你……”
“你简直无耻!”国华又笑了:“你是什么东面?我替你说吧!你们是一群狗屁不
如的无耻鼠辈,比强盗娟妓还要低三级,甚至低九级的无法无天人渣,你该撤泡尿照照
你的狗屁嘴脸看有没有人样……”他骂得痛快淋漓,可把这一群自命侠义英雄的人气得
快要发疯。
山脚距山顶不过三两百步,本来就是庐山余脉的小山冈,骂声宏亮清晰,中气充沛,
山上听得一清二簇。
“骂得好!”山上传来黑袍人的怪叫:“该死的!今天没带酒菜,真可惜,真该为
这些话喝十大葫芦酒。”
两个人一跃三丈,向山上奔去,要找山上喝彩的人。芝兰秀士身旁的烈火剑,本来
就以性如烈火搏得绰号,只气得七窍生烟,无名火发,发出一声怒极的咒骂,激怒得像
一头疯虎,狂怒地冲上,下耳光抽出。
“东方兄小心……”芝兰秀士急叫。
叫晚了,声出人已接触。凶狠的打击令人动魄惊心,旁观的人想抢救已来不及了,
“砰!”烈火剑客被国华抓住手腕摔倒在地,一脚踏住胸口,手一抖,烈火剑客的
右臂肩关节被拉断了。然后双脚连踏带踢,烈火剑客的四肢肘骨膝骨全部碎裂,血肉模
糊。
第十九章
打击迅疾无比,人影一止,烈火剑客的剑已到了国华手中,退出丈外。
“啊……”烈火剑客躺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