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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的厅门开处,一群男女一涌而出。
“我出来了,不必请。”凌云燕领先缓步下阶:“这次,我决不饶你。”
真如镇定异常,瞥了眼在后面的要命阎婆一眼。
要命阎婆可以喷蚀骨毒雾的寿星杖没有了,换了一根竹杖。
竹是空的,里面同样可以藏毒。
“我不怕你们的什么毒雾,你吓距不了我。”她微笑着说:“凌云燕,你知道你的
剑术和轻功都不如我,何必说这种大话?我这次来,是善意的。”
“你真以为你的剑术和轻功比我强?”凌云燕冷笑问。
“上次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那是你的幼雅想法,我只是意在活擒你。”
“哦!也许你说得对。”
“本来就对。”
“那么一鸣哥说对了。”
“王一鸣。”
“是呀!王寄是他,花拳张奎也是他。”
“我已经知道了,他说对了什么?”
“他说,你是狂龙这些大批狐群狗党中,武功最强的身怀绝技高手。”
“哼!他日下在何处?”
“他不想见你,我来见你。”
“你来见我有何贵干,投案自首?”
“来向你提忠告。”
“该死的小贱人,你配向我提忠告?”配不配没有争论的必要,反正我已经来了。”
“来了就别想离开。”
“未必。我的忠告,赶快离开九江,回京都去吧!还来得及。”真如不笑了:“由
于一鸣哥曾经在这间客店里,和你闹出一段风流公案,以及其他原因,而至心理上有了
负担,他不能也不忍心杀死你,你却可以毫无顾忌向他下毒手,这是不公平的。所以,
我要求你离开。”
“小贱人,你说得真轻松。”
“我说的这些话,一点也不轻松,而且心头沉重。”真如脸上的笑容双恢复了,但
却是苦笑。
“我明白了。”凌云燕冷笑。
“你明白了什么?”
“你爱上了那个骗棍混混。”
“我不否认。”真如脸上一红:“所以,你必须明白,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我都要
倾全力阻止为种事的发生,我的决心不容怀疑。”
“你这不要脸的小贱货。”凌云燕拔剑咒骂:“你还没问我是否肯放过你呢!我要
你生死两难。”
“少夫人,让老身好好收拾这个小妖怪。”要命阎婆狞恶地说,不管凌云燕肯是不
肯,向真如走去。
这老阎婆想起那天被整治得死去活来的事,收中的羞愤是可想而知的,由于当时看
不清整治她的人是谁,而事由真如引起,这笔帐算在真如头上,理所当然。
“小贱人,你那天羞辱老身的同伴是谁?”要命阎婆用竹杖指着真如厉声问:“老
身要你从实招来,说。”
真如并不知道国华是如何“羞辱”要命阎婆的,但本能地想到国华接近凌云燕的不
正当手段。
接着,她忍不住唉咳一笑。
老阎婆老得快进棺材了,狞恶的相貌会吓破胆小朋友的胆,国华怎会像对付凌云燕
一样“羞辱”这个狞恶的老阎婆?难怪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你走开。”她挥手忍住笑,示意要命阎婆闪开:“没你的事,我找的人不是你。
你诺大年纪,自爱些,还可以多活几年。”
“小贱人牙尖嘴利该死!”老阎婆厉叫,竹杖一伸,抖出一朵杖花。
真如爱理不理撇撇嘴,在杖花前不足半尺俏立,不闪不避,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
“你的毒雾对我已经不生效用了。”她微笑着说:“我上过你一次当,不会上第二
次当。你的竹杖内,洒出的蚀骨毒雾已经毫无用处啦!”
当她看到要命阎婆出现时,已经便偷偷服了国华给她的解毒药,那是夺命阎婆的独
门解药。
毒雾无功,要命阎婆大感意外,立即动手,身形欺进,竹杖排空而进,杖当枪使,
来一记快速绝伦的穿心枪,半尺距离,按理必定杖到心穿。
一枪落空,人已近身。
啪!”右颊挨了一记反抽的阴掌。
真如姑娘的纤手,在男人限中十分可爱,但抽在老阎婆的脸上,这纤手就极不可爱
啦!
要命阎婆大叫一声,向左后撞退丈外,脚下大乱,几乎仰面摔倒。
“不知自爱。”真如姑娘笑笑:“我不想害你,你何苦自讨苦吃?”
要命阎婆惊怒交加,发出一声怒极的厉叫,像—头气疯了老牛,冲上一杖扫出,要
打断真如的小蛮腰,这一枚用了全力,凶猛无匹。
人影依稀,从杖上空斜穿而人。
杖及时收势,向上一跳。
杖没有穿入的人影快,人老了,反应毕竟比年轻人慢得多,眼中虽看出危机,身手
却赶不及应变,这就是力不从心老之已至的征候。
“噢!”要命阎婆感到耳门一震,是左耳门,强劲的打击力直震脑门。
真如的身法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一南昌得手,双脚几乎同时前缩,一点老阎婆的双
肩,身形腾跃反飞,好美妙的鱼龙反跃身法,后空翻远出三文外,恰好从自右侧抢出拦
截的两名侍女头顶上空越过,轻灵妙曼快中有慢,像在空中飞舞的凤凰。
凌云燕脸色一变,风目中煞气怒涌。
燕以快速见称,但看了真如的美妙身法,这只燕自愧不如,也因此而杀机怒涌。
一个高傲的人,却不愿见比她更强的我,直觉的反应是:除去比自己更强的人。
砰然大震声中,要命阎婆摔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同一瞬间,两侍女同时扑上了。
身形刚着地的真如人化流光,不退反进,不可思议地从两侍女挥出的漫天剑影中楔
入,选出。
人影候止,她神乎其神地回到原处。
两侍女则向前冲,脚下大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再向前滑出丈余,手脚一阵轻抽,
昏原了,两支剑摔落在大青砖地面向前滚,声音清脆层耳。
一声龙吟,凌云燕拔剑出鞘。
“凌云燕,你得赶快到江州老店。”真如神气定闲脸上有无邪的笑意:“不要浪费
时辰和人拼剑,你伤不了我的,你的剑术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为何要赶到往江州老店?”凌云燕举剑逼进,杀气腾腾。
“你的丈夫在江州老店。”
“晴!你怕我吃醋?你想他?”凌云燕脸上有不屑的表情:“只要你受得了他那一
套狂虐功夫,我才不在乎你去和他上床。”
“啐!你的嘴好脏。”真如脸红耳赤,牵扯到这种事,她毕竟是刚刚一知半解的少
女,超人的定静功夫,失去了控制。
“你既然想偷吃,还怕脏?”凌云燕进一步相激:“我把他送给你,甚至还可以指
导你怎样去应付他,我是很大方的。”
“你……”
剑气骤发,电虹漫天射到。
真如百忙中暴退,伸手拔剑。
剑系在肩上,最大的好处是行动方便,没有剑鞘碍手碍脚。但最大的缺点,是不够
长,拔剑手法不够熟练的人,急切问无法快速出鞘应付突变,控制不住情势,碰上急袭
便先机尽失。
“急切间,她连换五次方位,迟了三丈以上,迟抵月洞门附近。与凌云燕这种搏斗
经验丰富的人来说,她显得太嫩了。
凌云燕的剑术,并不怎么高明,十二剑快速抢攻失手,确也有点心惊,也因而杀机
更为炽盛。
真如幸而身法快得不可思议,总算危险极地躲过了狂野的十二剑急袭,剑也幸运地
拔出来了。
“铮!”她封住了凌云燕长驱直入的一剑。
先前的羞急情绪犹未乎复,搏斗的经验也差得太远,她封住了凌云燕致命的一剑,
却来不及,也没注意凌云燕的左手。
凌云燕的左手,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隙虚空抓出,太快了,防不胜防。
国华的天狐爪功,可伤人于丈外。
凌云燕那天晚上,从床上半裸着娇躯,凌空猛扑黑袍人,一抓之下,沉重的方桌在
爪上崩散,第二爪击破了黑袍人的排云抽功,抓裂了黑袍人的大袖。
黑袍人就是真如姑娘的老爹天鹰,凌云燕抖出了真才实学。
因此被国华看出底细,天鹰也看出来龙去脉,所以国华说凌云燕才是狂龙一伙人中,
武功最高明的一个。
天鹰爪,早年辽东第一高扩,海东天鹰的傲世奇学之一,含忿出手威力骇人听闻。
真如姑娘骤不及防,幸而早怀戒心,见对方手爪一动,便知要糟,百忙中仰身飞退,
护体禅功内敛护体。
“咳……”右肩抓力及体,衣衫连皮背袄共有四层,全部被抓裂撕破,肩背留下四
道抓痕,虽则伤不了肌肉,但抓痕隆起,白中泛青。
假使她不是扭身封剑,必定被抓中胸膛,好险。
奇异的劲道沁入护体视野功,真如只感到趄气一空,禅功呈现涣散异象,浑身发软
发麻,立脚不牢,踉跄扭身而倒,似乎觉得全身已失去控制。
上身衣裘全毁,向下挂附飘落,成了个上空美人。
凌云燕再次扑,剑取双足。
“我要你死能。”凌云燕切齿尖叫,剑虹疾沉,要刺透右足躁,先毁一脚就可以活
捉生擒啦。
“叮!”一枚制钱奇准地击中了剑楞,溜出一串火星,剑尖因而提早下沉,贯人真
如的小蛮靴底部的方砖地上。入砖半尺,可知力道相当沉重,制钱一击之力极为惊人。
“接暗器!”沉喝声同时到达。
凌云燕已无暇用剑封住身躯,连拍两掌同时挫身暴退,身形高不及三尺。
两枚制钱被掌风震偏了准头,自顶门呼啸而过。
这瞬间,人影电射而至,穿入月门,及时扶起刚倒地的真如,冉冉疾退,一闪不见。
“快追!”凌云燕跃起怒叫,惊出月洞门外。
店中房舍甚多,人影已杳,往何处去追?
斗室中一灯如豆,门窗紧闭。
远远地,传来钟鼓楼四更的更鼓声。
真如裸着上身,卧伏在简陋的木床上,发出低低的痛苦呻吟。
国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