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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全力向厅壁飞砸的真如,突然身形一顿,然后像石头一样掉落在壁根下,昏昏沉
沉手脚乱动,想挣扎站起,却又不知如何着。
她的剑,插在壁上贯人一尺以上。
魅剑三绝没料到可怕的无形抓劲,会突然透人自己所发的强烈劲流中;异常的破空
劲啸人耳,抓劲及体,急旋的身形一顿,飞散开的秀发断了一片青丝,同时裂帛声刺耳,
衣破裙袭,随着劲流的余劲飞散。
刀成了一个半裸的女人,连胸围子和中衣也半零半落,酥胸玉乳半露,胴体撩人。
“哎呀……”她惊叫,人影一闪即没,遁走了。
劲流徐消,四盏银灯只剩了一盏能重放光明。
无影刀身形蹦起,冲向国华。老人家已看出国华身形不稳,力尽的现象至为明显。
“带……小妹……”国华道:“快……”
五女鬼正快速旋舞而至,剑气漫天。
幸而三位侍女已经走了,掩护半裸的魅剑三绝退入后厅门走了。
老人家抱起晕头转向的真如,冲出了厅门。
五女鬼但感国华披风一动,眼一花,蓦地流光泻逸人已失踪。
被查封的房屋,不可能有人居住的,除了一些不堪使用的破旧家具外,能值几文钱
的东西都撤走了,大了钉上了木板,贴上了封条,必须等结案之后,方能由官府加以处
分,判归某人或拍卖,法有明文规定。
无影刀仍然在逃,他那间破的剃头店,门窗皆已钉死,大门的封条依然字迹清晰,
印色朱红醒目。
谁也没料到里面居然有人匿伏,左右邻居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息传出。
房小一灯如豆,无影刀正在替国华作全身推拿。
真如紧张地把守在房门外。凝神留意外面的动静,倾听黑暗中传来的各种声息。随
时可以发动猛烈的攻击。
天气奇寒,赤裸的国华却不畏寒冷,他一面调息,配合无影刀的推拿手法活动。
半个时辰之后,浑身冒热气的无形刀停止推拿,用一床从别处偷来的棉被益住国华。
方下床着靴。
“要不要喝口酒活血?”无影月在床口扭头问:“我有地方偷,片刻就可以回来。”
“不必了。”国华的声调出奇地虚弱:“我必然歇息一个对时,方能重凝内丹,这
里安全吗?”
“如无意外,应该足安全的。我这间店破烂狭隘,就算不被查封,也不会有人闲得
无聊,闯进来看破烂。”无影刀苦笑:“当然。任何地方,谁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要
不,我背你越城,到城外找地人藏身。”
“那就躲在此地好了。城外反而没有城内安全。”国华不想出城:“走狗们的注意
力放在城外,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每天晚上,都是从城外人城袭山的。”
“我也是这样想。”无影刀点头:“四更天了,我得去弄些食物,躲一天一夜,没
有饮皮难熬得很呢。”
“老邻居合兴居,一定可以弄得到食物,老哥不必远走,须防落在暗桩眼中。”
“我会小心的。哦!你知道沧海龙旋的传闻?”
“听说过。真没想列,魅剑三绝居然练成了这种生死一击的绝技,三百年前黄疯子
屠龙斩蚊奇学,竟然重现于世。”
“会不会是黄疯子北上时,收了门人遗技传世?”
“很有可能。前朝迁都燕京,改名京师,黄疯子即北上云游,曾经在白云观与全真
教弟子论道。至于是否遇上有缘人传以羽化仙术。就无案可稽了。”
“你真的确认妖女所用的是沧海龙旋?”
“是的,家父从师视爷的口述中,知道这种奇技的威力与所发生的异象。唯一不问
的是,妖女似乎自知技有缺点,所以训练几个侍女在外围相机策应,可知她使用时,没
有充分的把握,也没有信心和决心。”
“唔!已经够可怕了。”
“难怪狂龙敢如此残暴狂妄。”国华感慨地说:“他一门老少、子、媳、女皆各具
绝技,不出三年,陈家将主率天下武林。”
“有这么严重。”
“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严重。他有财有势,用威逼利诱手段,收服具有实力声望的武
林高手,不服则杀之以除后患,铲除可能与他们分庭抗礼的人,培植自己的心腹死土。
他降服不了三只鹰,所以要不择一切铲除三只鹰以建立威信。以后行踪所及。谁还不敢
不听他的?”
“你……你似乎也对付不了那妖女呢。”
“如果是早些日子,我无奈她何。”
“那你怎么脱力……”
“那是我情急一搏,事先毫无准备地缘故。依我的估计,在十天半月之中,她不可
能复原。”
“她被你抓伤了?”
“不是。沧海龙旋是性命交修生死一击的绝技,其缺点是与妖魔猛兽一击之后,不
是你处就是我活的奇学,而活的一方也将精力枯竭奄奄一息。这是一种在刹那之间。激
发生命大潜能,竭泽而渔耗损全部精力的霸道仙术。道家所谓度劫,雷火五行都是:仁
死交关的劫难,幸而度过大劫的,也将损失多少年道行,原因在此。”
“你对这方面的知识……”
“略具粗识。你看,我脱力的情形是不是相去不远?瞬间全力迸发,如获神助,但
自己也到了油尽灯枯境界。最后孤注一掷,利用仅剩的一口元气,从五鬼女剑下遁走,
我不脱力而死,已经是奇迹了。”
真如出现在房门口,泪下如绳。
“你……你该叫沈伯伯救你走……”姑娘哽咽地说:“而你却叫沈伯伯救我……救
你,只死一个。救我,却要死一双。万一你有了三长两短,我……我能活吗?一鸣哥,
你……”
她掩面饮泣,哭得好伤心。
无影刀走近她,轻拍她的肩膀,“丫头,大仁大义的人,危急时那是个顾自己的”
老人家天声说:“他愈关切你。愈会忘了自己,难道你不明白他的心意吗?你在他的心
目中,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你还埋怨他?”
姑娘颤声娇呼,向床上扑去,抱住被中的国华,在国华冰凉苍白的脸庞上,投下一
连串绵绵的沼吻,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整天,城守营高手齐出,成群结队大索城郊,搜索王一鸣、无彤刀、殷姑娘的踪
迹,想得到必定白费劲,地不知要搜的人反而隐藏在城内。
搜索三只鹰的责任,交由府与县的捕房负责,动用了民壮,穷搜庐山山区,重点放
在吴彰岭、马祖山、大妨塘一带滨湖所在地。
城防加强了一倍,天一黑,丁勇便三三两两在城头巡逻,严防有人偷渡城关,凡是
容易爬城的地方,岗哨增加两倍。
狂龙的人在城外忙了一天,返城后又得分派人手设伏,和组成随时准备出动的打击
小组。城守营宾馆的警卫也增加一倍,想得到必定人心煌惶,寝食难安。这几天,这些
人真是苦不堪言,忙得人仰马翻,一个个叫苦连天。
能利用的人都走了,只有靠他们自己啦!以芝兰秀士为首的白道群雄,已经逃了个
精光大吉。
纤云小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再也不受他们利用了。
唯一表示忠诚的人是五爪较,总算还有大批城狐社鼠可供奔走谍探。五爪蚊可能是
有家有上,罪孽深重,活该供京中来的大员驱策,想跑也跑不了。
五爪蚊那些手下蛇鼠们,也莫也不叫苦连天,被逼把一切事务丢开,专门替狂龙那
群人奔走,一切所经营的江湖行业,几乎完全停顿了,怨声载道自是意料中事,明里不
敢反抗,暗中把狂龙那些人恨之切骨。
因此有些偶然发生的大事和征候,皆讳莫如深放在心里,不向上反映,一切为自己
打算留后路。
白忙了一夜,也平静了一夜,没发现有人偷越城关,但城守营的人一直不曾获得充
分的休息。
江汉屠龙
第二十六章
天亮后,进城贩卖果蔬鱼鲜的人早已人城,湓浦门附近恢复宁静,执行门禁的丁勇
逐渐撤走,只留下三个守门役卒,留意往来的人是否有可疑征候。
六名穿皮袄内着劲装的男女,从城门北端城根的埋伏处走出来,懒洋洋地折人大街,
转向东走。
“该死的,冻了一夜,真他娘的受不了。”走在中间的一个人垂头丧气诅咒:“那
个什么王八蛋王一鸣,晚上来白天去,打了就走像个鬼。咱们再这样日防夜防拖下去,
人没捉到,自己却累垮啦!截住了他,我生死一钩要不把他吃饭的家伙钩下当球踢,就
不配称威震江湖的生死一钩。”
“你他娘的少吹两句牛,没有人认为你是吃屎长大的傻蛋笨瓜。”领先在前面走的
人掇头骂人,一双鹰目冷电四射:“你如果能钩下王一鸣那王八蛋的头。那就表示咱们
这些人全是饭桶了,那许多死的死,伤的伤,饱吃苦头的高手名宿们,还不配替你提鞋
啦!他娘的混球!吹牛也应该有个谱。我看你是忘了你是老几,忘了你能吃几碗饭了。”
“哈哈哈!”另一位仁兄大笑起来,是苦中作乐的怪笑:“咱们从北方来,一到江
南就改吃米饭,一度列今天肚子对吃大米饭仍然不习惯,一顿最多吃两碗,他娘的再怎
么驴,也不会忘记吃几碗饭哪!饿了一夜,真够受的。朱兄,咱们晚一点回去,光到得
阳楼喝几杯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先前骂人的朱兄一面走一面说:“回去还得听候派遣,回晚了,
责任是你负呢。抑或足我负?你他娘的无责一身轻,我可担当不起,走吧!少废话,少
说几句,投人说你是哑巴。”
街上有不少人行走,一个个匆匆忙忙,身上穿得臃肿,头上的暖帽齐眉盖,下面还
包巾作掩口,即使错肩而过,也难认出对方是老几。
这时,刚经过白乐天祠。
这时,三个行人刚从他们右首错肩而过。
走在最后的行人,突然转身到了最后一位仁兄身后,伸手拍拍那位仁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