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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为首的中年人沉声问。
“挨……挨了揍。”泼皮掩着青肿的脸颊诅骂:“天杀的小贱人,他娘的打……打
得好重。”
“是什么人?”
“鬼才知道是什么人……”
“啪!”中年人给了泼皮下一耳光。
“你敢不说?”中年人厉声问。
“哎唷!你……你这贼王八也打人……”泼皮历叫。
“闭嘴!你和五爪蚊怎么称呼?”
“这……”
“说!不然要你生死两难。”
“你们是……”
“京都专使的人。”
“哎呀!这……这这……”
“你说不说?”
“是……是王一鸣和……和无影刀,还……还有…个小……小村姑……”
“真的?”
“小的不认识他们,只听到有人是这样说而已。
“好,将经过说来听听。”
泼皮怎敢隐瞒?乖乖将经过详细说了。
江汉屠龙
第二十八章
江宁府龙江关江南船场所制造的官船,是相当有名的。狂龙的三艘官船,就是从江
宁获得的。两舱,两桅,平稳轻快,每船附拖两艘小艇。
船泊在钞关码头,从城子营的箱笼行李搬上船,远得很呢:召回派到各地潜伏的人,
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就是人多的缺点,行动不够迅速。狮子搏兔,通常挨饿的九成九是狮子。
狂龙的下一站原来就订定湖广武昌,王一鸣逃向湖广,真是天意。
三霸天的档案中,记载着王一鸣的籍贯是湖广岳州。
神龙常宏两霸天,就是追赶王一鸣南下途巾被杀的。显然,被猎的小兽,被迫急了
便注窝里逃。
为了赶时间,狂龙毫不考虑地带了一群走狗扬帆穷追,三艘官船驶离码头,已经是
近午时分了,猎物的船。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以上。
官船比货船速度快,狂龙并不耽心追不上、逆水航行,风向又不太对,航向转折,
两个的辰最多仅能上航三十里,逃不掉的。
狂龙乘坐第一艘官船,船上带着三名码头混混,是五爪蛟的得力眼线,他们认识王
一鸣劫持的货船。
五爪蛟是很聪明的,码头事故发生之后,他就躲起来了,谁也不知道他到何处去了。
他是九江的地头神,离开九江,便成了失了水的鱼,游浅水的龙,所以找到他,狂龙并
不在意。
天寒地冻,大江正属水枯期,船只皆放乎中流,容易辨识。
一艘官船破浪疾驶,向上又向上。
进人兴国州水域,这才完全脱离江西地境,进入湖北的水域。这一带江面辽阔,江
心也经常出现沙洲,有些大洲甚至有二三十里的长度,将江面一分为二。
虽然没有九江下游的沙洲多,那一带早年将大江分隔成九条河道,所以称为九江。
而这一段江面直抵武昌上下游,洲上经常生长有草木,也有民居,即使洪水为灾,也淹
没不了这些已经成了岛的洲。
有些有名的大洲,往昔曾经是两军决战的古战场呢!
上航速度缓慢,一天走不了五六十里。虽则不禁夜航,但大型船只谁敢夜航冒险?
只好沿途泊舟打听消息。
这天一早,船过黄石港江面,驶向武昌县境(不是武昌府)。
“你们看,就是前面那艘船。”在舱面搜寻船只的泼皮,兴奋地大叫。
一名走狗在旁相陪,不由大喜过望。
“是哪一艘?”走狗向波浪滔滔的上游江面眺望:“船只大小都差不多,样式也差
不多。你怎么分辨?怎知道是他们的船?”
“那艘帆右上角,有一块颜色稍内的地方。”泼皮说:“看到了没有?那是补了不
到一年的新帆布,一看便知,错不了。”
烟水蒙蒙,辽阔的江面,上下行的船只甚多,视界可及十余里外。
那艘船,远得很呢!江上目视,易误远为近,似乎就在上游不远,但足有十里以上。
“唔!看到了。”走狗说:“没弄错?”
“小的敢弄错吗?”泼皮苦笑:“当然。小的只敢保证他们劫持的货船是这一艘。
至于他们是否还在那艘船上。小的就不敢保证了。”
“不敢保证,你这是什么意思?”走狗沉声问。
“追了好几天,谁敢保证他们不在中途下船了?小的能保证吗?”
“去你娘的!”走狗笑骂:“但愿你这张乌鸦嘴不灵光。”
走狗急急入舱禀报。全船一乱。
已经是满帆,船速不可能加快。即使再催也是枉然。只能钉紧前面货舱的帆影,逐
尺往前面拉近。
货船是空舱,速度比官船仅慢了些少,一个时辰,仅拉近一二里,穷追的人只能眼
睁睁空焦急。
追了两个时辰,舱内的狂龙憋不住了,“得设法靠岸,从岸上追到前面去,找船在
前面拦截。”他向在舱内侍候他的人叫嚷。
“长上,那是欲速则不达。”坐在下首的其河使者苦笑:“道路不随江岸走,有时
离江数十里,不可能看到江上的船。如果半途他们的船靠了岸,岂不是追过头了?如果
他们上北岸,那就更糟,黄州那一带的山区,到处都可以躲藏。我们的人已损失了一半,
目下能用的人手,也不过一百五十人左右,再一分开水陆并进,永远休想捉住他们了。”
“那小杂种已被我的撼山拳重创,不会半途泊岸逃走的。”
“那就由我带人上岸追好了。”冥河使才只好放弃己见,他知道这位拜名子的脾气,
决定了的事,是不容别人反对的。
“章兄只能带人直奔武昌府城。”吴天一笔说:“走小径沿江追,七弯八转绝对追
不上的。”
“那就算了。”狂龙反而不再坚持:“依你们估计,今晚可以追上去吗?”
“差不多,问题是,晚上他们会不会夜航。”冥河使者说:“夜间江亡追踪,太难
了。”
冥河使者曾经是大河两岸的悍寇司令人,水上功夫超尘拔俗,熟谙水上技艺,说夜
间追踪困难,那就一定有困难,行家的估计当然少有差错。
“如果他们泊舟呢?”
“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冥河使者说:一旦如果找所料不差,他们必定夜航。”
“为何?”
“他们一定已经发现我们船追踪了。
“可能吗?”
“可能的。不过,天一黑,我们就可以拉近至四五里以内,即使夜航,至迟明早就
可以超越到前面。三艘船前后一夹,他们就成了煮熟的鸭子啦!”
“好吧!那就继续追赶。水中擒人的事。得劳驾章贤弟了。大冷天,我想,他们不
会跳水逃命的。”
“包在兄弟身上,在水中,他们逃不掉的。”冥河使者拍胸膛保证:“就算他们是
鱼,我也会把他们捞上来。”
大江洞庭以下的江面不禁夜航,但规定必须悬挂灯号。小船张前舱灯,大船则加张
舵楼灯,以免发生意外碰撞江滩。
天终于黑了,贷船却不张灯。这表示两种意义。是货船的人已发觉受到追踪,一是
避免引起官府的巡江快船注意。
官船确已追及四里左右,但天一黑、江面风高浪急,夜黑如墨,没有灯,视界有限,
即使风帆商大。也不可能在两里外被发现,更何况四里以上?
而官船却不能不悬挂灯号,三艘大船势难鱼贯而行,每一个艄公的驾驶技巧都不同,
何时转帆何时操舵各有主见,因此三艘船白天尚可保持一贯的方向,天一黑就各走各的
啦!不悬灯必定走散。
这一来,速度不得不馒下来,晚间行船不得不慢。
因此,当前面货船的朦胧形影,消失在黑茫茫的视线外时,狂龙这些人的失望与焦
急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相反地,当夜色将退,晓色刚露,监视江面的人,突然发现那艘货船,出现在前面
不足一里的江面时,狂龙这群人欢呼雀跃之情,也是可想而知的。
货船也发现了后面的官船,知道大事妙,蓦地风帆一转,向右斜风疾驶。
这是江右的主航道,后面是一座黑黝黝几十里长的大洲,洲上凋林处处,间或生长
着常绿的松树,衰草连天,将江面一切为江左水势凶险,沙滩矾石星罗棋布,船行十分
危险,因此只有小舟往来,大型客货船不敢冒险航行。
显然,货船要冒险驶人危险的航道,以便摆脱穷追的官船。
狂龙一群首脑门,全都出舱站在舱面观看。
“他们的确发现被追踪了。”冥河使者欣然说:“居然想驶入凶险的江流逃走,煮
熟了鸭子,飞得了吗?”
“追得上吗?”狂龙问。
“那是一定的。”
“我们的船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的,我们的船比货船平稳,更经得起风浪。一进入急流,他们就会慢下来
啦!”
货船突然风帆再转,竟然掠头斜冲。
“好家伙!他们要往下放。”冥河使者大笑:“往下放,我们的船比他们要快一
倍。”
货舱等于是绕过了洲头,顺流急下,从江左的江面飞驶,速度增加了两倍。
三艘官船先后进入江左,速度比货船快得多,下驶五六里,已追了个首尾相连。
跑不掉,唯一的办法是靠岸登陆逃生。
货船再次转帆,船首右冲,左倾是江北岸。水流光涌湍急,而且距岸约有三里地。
而往洲上冲。不足一里,往洲上冲是合情合理的事。
官船没料到货船突然转向靠岸,追过了头,等转帆跟着往洲岸驶,距离又拉开了。
众目睽睽,三船船上的人,都清晰地看到两个人伙了一个人,又带了一只大包裹,
跳上岸向洲内狂奔,钻入高有丈余的于秸芦丛,形影俱消。
货船共有九句船夫,货船头半搁在洲岸上,一个个脸无人色,叫苦连天。当官船在
不远处下碇,用牵带的小艇将人送抵货船搁浅处,货舱的船夫吓得跪下狂叫好汉爷饶命,
声泪俱下。
狂龙居然大发慈悲,亮出官员的身份,问消被劫持的经过,命令船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