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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你我年轻的时候……”
“手冢国一,你究竟想说什麽?”
“……雅菜……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一定……”
“手冢国一!你闭嘴!”
“……”
“对不起?对不起!几十年了,我一个人是怎麽过的,你知道吗?你父亲象打发乞丐一样,扔给我钱让我离开日本;你在和那个女人订婚,我却想傻子一样在海边等你,……如果不是看到别人扔在街边的报纸,我宫本雅菜就会象白痴一样一直等下去!……”
“……”
“对不起?对不起算什麽?!我一个人被逼著离开日本的时候,你在哪?我在美国街边乞讨的时候你在哪?我在缝纫工厂里没日没夜的干苦工的时候,你在哪?……我在贫民区又小又黑的诊所里生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
“……”
“你今天来,是来干什麽的?是来找我要人的吗?!”
“……”
“手冢国一,我告诉你,你没有著个资格,你不配!你做梦也别想周助会叫你一声‘外公’!”
好静的院子,为什麽声音可以听的那麽清楚。真希望那不是真的,可是偏偏一切都不是梦。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看著泪流满面的周助靠在迹部的怀里,昨天,他就知道了吧……所以他昨天才会那样说……真的是惩罚我吗?
“雅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麽都没有用,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你和孩子们什麽。”
“……”
“可是雅菜,几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真的不知道父亲逼著你离开日本……几十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每天都画著你的画……”
“……”
“我今天,不是为了光华来求你什麽,也不是为了自己来求你原谅……是昨天,昨天周助托小光捎回来的‘帐单’……那是他二十年来的零花钱……”
“……”
“雅菜,几十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看看你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个十年好过?”
“……”
“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让那孩子替你难过一辈子吗?”
……
那天,看著两位老人相拥在深秋,我由衷的替他们高兴。而看著迹部紧紧搂著的人,我只能默默的从那里退出……
深夜,腾远总部的顶楼,我还和往常一样靠在小景的怀里,望著夜幕下灯火闪烁的东京。
“周助,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
“……”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那以前就猜到些了?”
“……
“周助,你是故意的!”
“……”
“你用这个做借口,让他离开!”
“小景,不说这个,好吗?”
“周助,你还爱他?”
“……”
“明天他就要走了……去美国……”
又要走了吗……
“……明天上午,我会飞到中国去住段时间……”
“周助,如果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推开小景递过来的电话,看著十几年如一日,守在我身边的人,不二周助,你欠他很多呐,“小景,对不起……”
灯光下,他的泪痣在隐隐的闪烁,“傻子,别叉开话题!……我担心你会後悔和难过。”
小景,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但是……就让我再任性一回,让我再在你的怀里靠一个晚上,明天……明天……就走了……
渐渐的闭上双眼,六年来的时光从眼前滑过。好久……好久……感觉身体被人抱起,又轻轻放下。熟悉而温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庞,我能感觉到那停滞在我脸上的目光。可是,不敢睁眼啊,真的害怕看见他,害怕看见他眼下的泪痣,害怕欠他更多却无法补偿……
手指柔柔的抹干我的泪,“周助,对不起,我爱你……所以……”吻,轻轻的覆上我的唇,“周助……你会幸福的……”
凌晨四点的机场
!!清风撩动我的头发
!!星光摇曳的夜空缀满银色的惆怅
!!轰鸣的客机划破天幕
!!碾过我的心房
!!流星
!!为逝去的时光陨落
!!歌声
!!为远行的人儿轻唱
……
凌晨的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悲凉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候机厅里回荡。翔阳第二张专集一经发出,这首《拂晓的机场》就立刻红遍了日本。
站在大厅璀璨的灯光下,四处张望著,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和四年前一样,他没有来……还是在哪个地方看著麽?我捧著那盆从德国带回来的仙人掌,看著伸展开的小刺,我又想起了他。四年,欠他太多太多,思念、泪水、孤独……到头来,我还是无法补偿……周助,你会幸福吗?会的,应该会的,因为有他在,周助……一定会幸福的……
……也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话……
机场的登机广播一边又一边的催促著我离去,就快要登机了,可我还是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离去,是在期盼啊,周助……我多想在见到他……哪怕再听他说一句话:“呐,国光,保重。”
周助……你真的不来了吗?……周助……我要走了……这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周助……
望著大门,瞥下最後一屡牵挂,转身向安检处走去。
“手冢国光!”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厅,那个高傲的人竟然提著行李出现在我的面前。
“周助呢?”
“还爱他吗?”
“爱,爱又能怎样?”
“……那就回去找他啊!”
“迹部,你在开玩笑!他是我……”
“兄弟!是不是?”嘴角扬起张扬的笑,手还是和往常一样,甩过前额的刘海,“切,真不知道你这个笨蛋那一点比本少爷强,周助会那麽喜欢你!”
“……”
“你给本少爷听好!那天你走得早,没有听到後来的话,你家老爷子的那个什麽奈奈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孩子,你父亲和你叔叔是你家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的。”
“……”
“白痴,楞著干什麽?去找周助啊!”
“迹部,你……”
“不要以为本少爷告诉你,你就欠我什麽,我只心疼周助……还有……如果你以後再对不起他,本少爷不会放过你的!这一点,你给本少爷牢牢的记住!”
“……你去哪?”
“……放心吧,本少爷到哪都会有人要的。”丢下这句话,那个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迹部景吾……望著那个背影,我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谢谢……”可是……迹部……为什麽周助,他不来……
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那枚小小的奖牌,细细的摩挲。
“……国光……你欠我的……”
“国光,我要你还我一个一样的奖牌。”
“……国光,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吧,它会很高兴的……”
周助,那是你的愿望吗?是你从儿时起就有的愿望吗?
我的手紧紧的攥著……
凌晨四点的机场
!!清风撩动我的头发
!!星光摇曳的夜空缀满银色的惆怅
!!轰鸣的客机划破天幕
!!碾过我的心房
!!流星
!!为逝去的时光陨落
!!歌声
!!为远行的人儿轻唱
!!凌晨四点的机场
!!没有归期的客机
!!载走我的希望
!!无言的你
!!带走我的梦想
留下无人相问的我
独自数著时间的细沙
!!拾一枚山樱的花瓣
!!寄入你的行囊
!!将我的灵魂奉上
!!再见,我的爱人
!!我爱你
!!等你
!!到地久天长
“……国光,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吧,它会很高兴的……”
周助,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做到的!
……周助……等我!
凌晨,还是和四年前一样,站在机场外的立交桥上,看著轰鸣的客机离地而起,伸手接著这一年东京飘落的第一片雪花……
秋天,漫长的秋天终於结束了……
……七年之後……
深秋,我独自一人坐在大连光线的工作室,看著落地窗外的芊芊白桦,金色的叶儿让我想起了故乡,想起了洒满枯叶的小路,想起了阳光明媚的球场,故乡还好吗?故乡的人现在怎样?上个星期收到精市的来信,他和真田在荷兰日子过的很甜蜜,还收养了一对孤儿;露露和南南上小学了;裕太也抱了儿子;侑士和小虎都筑起了爱巢;越前去了法国;至於两个老的,据说恩爱如初,但是架没少吵……姐姐说,每年春天的时候,燕儿都会回家落窝,家里什麽都不缺,只缺我一个……
落叶归根的时节呐,阵阵乡愁涌上心头,七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胡乱的收拾好东西,登上了回日本的飞机。
而这一天,日本的所有报纸都写满了“日裔网球选手手冢国光在夺得大满冠後宣布引退。”
“因为深爱我的人,同时也是我所深爱的人,在日本等我。”这是那个怀抱著金色球拍的人留给记者的话。
我又走在了十一年前走过的那条青石小路上,又来到了那个写满我青春的球场。手慢慢的抚过有著些许锈迹的铁丝网,眼睛仔细的读著方格中的时光。轻轻推开球场的门……
“喵……周助……陪我买牙膏……”
“英儿……”
“不二前辈……”
“嘶……”
“输掉的人……”
“……你还Mada Mada Dane呐……”
“不认真练习的人,绕场20圈!”
……
呵呵……仿佛又听到了大家的声音呐。
……他,还好吗?
“周助……”
熟悉的声音抚过我的心房。是幻觉吗?
不,不是!隔著放松的球网,我终於又看到了他。左手拿著一盆丑丑的仙人掌的手冢国光。
“周助……我回来了……”
金色的风拂过球场……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清,这时,我们的爱情就像北方冬天里的枝干一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