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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我简直不知所措。他画的哪是什麽秋天!画中那过耳的头发掩过前额,小巧的鼻子微微的翘著,细细的眉毛,还有……还有就是月牙一样的眼……
老者仿佛感到了我的所在,停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来看著我,目光相接的时候,我心中一颤,这个人我是在哪见过吗?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画,刚想说什麽,我却低下头,习惯的将眼睛藏在刘海中:
“你画的那个人……不是我……”
而後转身离去。
第二个星期的同一时间,我又来到这里,那个老人居然也在!第三个、第四个星期,我去的时候,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画著同样的一幅画!画中的人依然是笑颜如花。
我震惊了!
“呐,老先生,重复著画同样的东西,很好玩吗?”
“……”没有理我继续作画。
“呐,老先生,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随便乱画,是不道德的呐!”
“……” 还是没有理我继续作画。
呵呵……我展开笑颜,从他的身旁转到他的正前方,然後,伸手,抢画!
呵呵……终於,老者抬起了头,看向我,眼光里分明在说:年轻人,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呐,老先生,你不觉得应该对你的画有所解释吗?”
“不是说画的不是你吗。”
“……呵呵……”我的月牙又弯了,蹲在老人面前,“老头,成天对著这麽迷人的景致,却尽画些没有营养的东西,难道不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吗?”
“你觉得我画的不是美好的事物吗?”
“呵呵,就算是,整天画也画烦了吧。”
“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之後才想著去寻找……”
“……老先生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人对己都是一样的呐……”
……
“老头,你究竟是干什麽的?是教授吗?”
“恩,为什麽?”
“感觉像,而且是古板、刻薄、小气的老教授头子。”
“……我已经老成这样了吗?!”
“你是建筑系的还是艺术系的?”
“你仿佛很肯定我就是教授喽。”
“……呵呵……不是吗?”
“……呵呵……不是!”
“啊!可是你怎麽在这里……”
“老头子我只不过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画画而已。”
“老先生在很早以前就来这里画画了吗?”
“是呢。”
“那我岂不是打扰您的清修了。”我的心中居然有了丝丝愧意?
“呵呵,没有……”
“恩──是不是应补偿一下您,”我忽然起身,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呐,老先生,我请你吃寿司吧!”
不等对方答应,我就把抢来的画夹合上,再拉起老人的手,开走。
这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我握著的时候,心中就这样想著,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粗糙,但些许的手茧和裂纹,还是证明了他的苍老。不知道为什麽,拉住他的时候我觉得是那麽亲切,仿佛从小到大都应该拽著的一样,好象……好象小时侯拽著的外婆的手。
来到寿司店,这是东大中,我最喜欢的寿司店,因为店主的鳗鱼饭做得很好吃。我拉著老人坐在台前。
“呐,老先生,您应该喜欢吃吧,看您像个地道的日本老人。”
呵呵……老人似乎很快乐。我们点了菜,然後,我最爱吃的芥末……等等……我伸去拿芥末的手停在了半路上,那个老人,不那个老头面前的寿司上,一片翠绿……
天!天才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找到了知音。
而店长的一句话更让我苦笑不能。
“看来你们祖孙两都很喜欢芥末呢!”
从寿司店里出来。
“呐,老头,饭也吃了,你也升级成我的‘爷爷‘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也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那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呐,没有必要不是?只要彼此认识不就行了。”
就这样,我就和一个不知道姓氏名谁的老头交上了朋友。
那天分别的时候,他把那张画取下来给我。
“不要!那个人不是我!”
“不,他就是你!”
……
回家看著那张甜甜的笑脸,纯真的让人嫉妒,自己再次确认,那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可是忽然之间觉得很亲切,望著他,自己的心也甜甜的笑起来。
以後每个星期相同时间,只要我在东京,就会去那里看老人画画。
“呐,老头,你怎麽不画……”我歪著头用手指著自己大大的笑脸。
“……因为画不出来了呐……”
“啊……”
……
“老先生有家人吗?”不知道为什麽,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像一个孤老头子吗?”
“……呵呵……有点。”
……从交谈中我知道,老人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老人以前经营过一家公司,现在人老了,把公司交给了儿子,三个孙子两个已经成了家,另一个在外留学,自己平日里闲来无事,就来这里画画打发时间。
老人画的画里只有黑与白,人、树、花、鸟……一次,我看他正在画银杏,就好奇的问,只用黑、白、灰不是辜负了眼前的秋色吗。
“呵呵,繁华啊,那些东西都是过眼的烟云呐,黑、白是最简单的色彩,是最直白的色彩,也是最包容的色彩呐。”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老人心中的沧桑。
冬天,看著他热忠於描绘北风中的枝干,我又问:
“呐,老头,那种光秃秃的东西,我也承认是有些好看,可是你怎麽画了一边又一边?”
老人,是执著的老人。
“呵呵,孩子,有心爱的人吗?”
“……有呐”
“有个作家,曾经这样写过:’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清,这时,我们的爱情就像北方冬天里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而坚强。‘”
……
就这样,伴随著老人的话语,我步入大学第二年的生活。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以後的两年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年。
大二的夏天,从大连回来的我,刚把双脚落上日本的国土,小景就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我,在脸夹上留下深深的吻,然後二话没说,把我塞进了车。
腾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熊,有件有趣的事情,要不要听?”
“呵呵……怎麽,我才离开美丽的东京两天,难道日本的首相换人了?”
“精市,别逗小熊了,你不说他还不会看吗!”
“现在全日本都知道,你还怕没有人告诉他!”
“小虎,侑士,你们也太没有意思呐。”
“人人都像你和小熊那样,著日子还怎麽过啊!”
“呵呵……好啦,侑士,出了什麽事,我看你们都那麽兴奋,一定是出大事了,而且真田没有来,是和我们几大集团有关的事?”
“周助,”小景从身後环住我,然後递上来一份东京日报,我的整个身子不由的一颤,心中抽了一口凉气,报纸的第一版赫然用红色的印刷体写著:
“柴田森宇议员性丑闻暴光!
其情妇声称:柴田森宇有严重受贿行为!
目前,司法部门已经介入!”
久久的沈默之後,小景用左手递上来一杯淡茶,我双手握著热热的茶杯,窝在小景的怀里。精市、小虎和侑士,每个人的眼里都含著笑望向我。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心跳,我感觉到了我眼光里的东西在灼烧,我知道,自己的体内有某种不同以往的力量在涌动。
“呐,小景,现在动手,是不是落井下石啊。”
“周助,那种人渣,没有必要对他有所怜悯,因为那种人不配。”
“是啊,熊,柴田不仅行贿受贿,还支持黑市交易,地下洗黑钱……这种混帐东西,没有必要手软。”
“呵呵,小市对他的情况很了解呐。”
“那不是三年前你让本少爷调查的吗!”
“而且这三年,我们的调查也从来没有间断过,收集到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呐。”
“侑士,这三年来你一直都在跟踪调查!”
“小熊,你以为大家会那麽轻易的放过伤害你混蛋。”
……
“可是这麽一来,又不知道有多少公司要倒闭,有多少人要事业,有……”
“周助,”小景把我从他的怀里转过去,“留著那样的人渣,不是更对不起大家?”
“……呵呵……”其实不用小景他们劝说,在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我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我,不二周助,不是一个心狠手辣四处树敌的人,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受了气一了百了的人。同时我也深深的明白,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将我自己放在了手冢国光的对立面。
“那麽,货物传输的渠道找好了吗?”我抬起头,脸上挂著甜甜的笑。
“熊,放心,万无一失。”回应我的是精市得意的脸。
“还有,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呵呵,小熊,我们是不会被自己放出去的狼咬伤的。”
一个星期之後,当我再次从大连回到东京,满大街飞扬的全是写满“柴田森宇行贿受贿,支持黑市……”的各大报纸刊物,电视里播放的全是“柴田森宇一案现以立案调查”的新闻。与柴田家族联系最为紧密的,同时也是日本三大经济支柱的财团──旭日、鹏飞和光华,一时间陷如了名为“柴田”的黑洞,东京股市开始下跌,很多中、小型的公司倒闭,失业的工人开始涌向街头。
一个月後,旭日和鹏飞先後宣布倒闭,不仅如此,两个财团的总裁还受到了司法部门的“照顾”,因为在柴田的案子里,旭日和鹏飞都有很严重的行贿行为。只有光华,一直在动荡的经济中坚持著,但是企业的规模以明显开始萎缩。光华,是三大财团中唯一一个没有出现违法行为的财团,也是三大财团中最具经济势力的一个,同时也是和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