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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梅怜宝的魔性,此女万不能再沾了。太子狠心想。
还是养着她祸害别的兄弟去吧。
这么想想他又不甘心,情不自禁就搂的更紧了。
但这点疼,对经历过千刀万剐的梅怜宝来说,没什么。
她只是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情不自禁摸向太子的脸,心里一半深爱,一半深恨,爱恨交织,痛苦之极。
“章哥哥……”
柏凤章,她的一生所爱;孟景灏,她的一生所恨。
皆是这一个男人,太子孟景灏!
她一生所愿,也不过是想有一个只属于她,只爱她,只有她一个的章哥哥罢了。
可惜……终是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糟践到了尘泥里。
她恨孟景灏!
却爱着柏凤章……
却是同一个人……
呵!
梅怜宝你还真是贱,天下第一贱!
太子听到这个称呼便是心里一软,搂着梅怜宝的力道松软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什么也没说,披上明黄的袍子,起身,扬声呼唤,“进来伺候。”
帐子缓缓垂下,梅怜宝用锦被裹住自己,就那么躺在仍有余温的鸳鸯枕上,眼睛在流泪,嘴唇却在笑。
又活了,远离了行刑台,肌肤血肉都还完好光滑的长在身上,真好啊,呼吸进胸腔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活着,真好。
“太子,留不留?”
“不留。”
帐子外传来一个老嬷的声音,这个声音到死她都记得。
魏嬷嬷,太子奶嬷,魏夫人的生母,就是这个老虔婆用汤药生生灌死了她三个孩子。
血,好多血……都是孩子……都、不是太子的孩子……哈哈……
梅怜宝无声的大笑。
老贼婆啊,又要见面了。这次再见,竟是隔了一世之久呢。
正笑着,察觉帐子被掀开,梅怜宝立时收敛,“腾”的坐起来,用一双喷火的眸子瞪着站在床下的老女人,摆出一副和人干架的模样来。
“又是你这个贼婆子,哼。我是太子的宠姬,我要给太子生孩子,你不要谋杀我的孩子,要不然打死你,打死打死。”娇蛮之态横飞,嚣张的起火。
太子在里头沐浴,魏嬷嬷收敛的极好,面无表情,不急不躁,一切按主子的意思办,一点都不徇私,更不夹杂个人私怒。
“梅姑娘,您是自愿过来,还是奴婢帮您?”
第2章 手撕毒嬷畅快笑(一)()
梅怜宝像看情人一样看着魏嬷嬷,眼光灼灼火辣。
魏嬷嬷梳着一板一眼的宫廷老嬷的发髻,穿着黑褐色的褙子,腰杆挺的笔直,头不摇,身不晃,半垂眉眼盯着床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那副谦卑可靠,老老实实的模样,真能欺骗小姑娘啊,尤其是刚沾到宫廷边边,被这太子府当了一辈子蠢货耍的,她——梅怜宝。
唔,蠢货梅怜宝在这种老宫嬷的手里可是吃了不少血亏呢。
所以现在,再活过来的梅怜宝很是“想念”魏嬷嬷,并且很“感激”她,毕竟被坑出经验来了,现在拿着人家给的经验重活一回,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赚一把呢?
她知道自己是挺蠢的,即便有了被坑死的经验,也不敢说这辈子就能翻身,但现在,她就想畅快一回,想做一件很早之前就咬牙切齿想做的事情。
没回答魏嬷嬷的话,梅怜宝歪歪头,问站在魏嬷嬷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今儿个初几?”
小太监不做声,站在魏嬷嬷身后像根木桩子。
梅怜宝撇嘴,果然,她这小姬是使唤不动魏嬷嬷的走狗的。
屋里暖融融的,定是地龙烧起来了,而她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是:初冬,十一月初一,地龙烧起来的这一日,是她最后给孟景灏侍寝的日子,这日之后她就被打入了梨园,从此后和任何府里所养的家姬没什么区别,但凡主人有所驱使,上至白发老头,下至没长毛的臭小子,家姬们都要陪吃陪喝陪玩陪|睡,一个伺候不好就要挨打挨骂。
呵,重生回来的日子,可真是个好日子呢。
贼老天!
梅怜宝在心里把贼老天骂个臭死。
她不知道自己能改变什么,若凭一己之力改变了那最好,若不能改变,也不过是去做姬,总之暂时死不了就对了。
孟景灏还要用她的身子用她的脸呢,她还能活……哦,今年十六,二十五岁被活剐,还能活九年呢。
魏嬷嬷抬起眼皮子,一双眼精光慑慑,又毒又贼,放在腹部的手做了一个拧的手势,语调却还是缓缓的,淡淡的,规规矩矩的,“梅姑娘。”
梅怜宝看见这死老嬷的手势了,心里恨,可身子却不争气的瑟瑟颤抖。
入太子府一个月,召幸了十日,从第一次的反抗到第十次的一见她这个手势就发抖,她被这老嬷坑的惨啊。
魏嬷嬷很是满意梅怜宝的反应,手缓缓抬起,梅怜宝一看老毒嬷的手势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慌忙一把抓住床帘子狠狠一扯,“撕拉”一下子就把整面明黄龙纹床帘弄了下来,床帘乃是丝绸的面料,滑溜是滑溜了,但很不结实。
迅速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梅怜宝唱戏似的大喝一声,“呔,你这个老毒妇!”
“啊?!”魏嬷嬷被这突来的喝声震的耳朵“嗡”的一下子失了聪,僵老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梅怜宝争取的就是这一息的功夫。
一把拽住老毒嬷的头发狠狠一扯,将老毒嬷按到褥子上,拿锦被蒙住她的头,挥起拳头就捶打起来。一边狠狠的揍一边骂道:“老毒嬷,我让你拧我的肉,我让你仗着会几手医术就逮着我的痛穴狠狠的按,我让你让我出丑,别人侍完寝就喝个避子汤,到我这里,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让我光身趴伏如狗,让小太监羞辱我,说什么彻底清除身子里的龙子凤孙,我呸!谎话连篇,欺上瞒下,仗着奶过太子就把自己当个人了是吧,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打死你。”
被梅怜宝骑在身子下头,脑袋上又蒙了厚实的锦被,口鼻呼吸不畅,老毒嬷怕死的紧,四肢蹬摇如乌龟,啊啊啊的惨叫。
这些都发生在一个呼吸间,两个帮凶小太监呆傻一瞬反应过来,慌忙来救。
“别碰我,我可是太子的宠姬,我的身子可是属于太子的,也只太子能碰,太子的女人也是你们这些臭虫能碰的,去了根,你们也是男人,滚。”
梅怜宝气势冲天,把两个小太监哄的一愣一愣的。
侍寝十日,九日被羞辱,原本的梅怜宝对魏嬷嬷和这两个小太监已经产生了畏惧,见之如老鼠见猫,她此番突兀的反抗,这才一时震慑住了,但并不能长久。
梅怜宝十六岁的小身子并不能压服老毒嬷多久,此时老毒嬷王八翻身,一下子把梅怜宝顶开了,梅怜宝既要震慑小太监又要对付老毒嬷,被顶歪了身子,趁势,梅怜宝一手抓走锦被掀到扑来的小太监头上,一手抓老毒嬷的发髻,照着老毒嬷的脸就是一通降虫十八爪,把老毒嬷的脸抓的血烂。
“啊——贱货!”
“住手!”
紫檀木床是二进的规制,外头还垂着一幕帐子,太子猛的掀开就赶了过来。
他在外头听的有趣,并不以为带着两个小太监的魏嬷嬷会吃亏,只以为是魏嬷嬷忍让着梅怜宝,掀帐子一看却是目瞪口呆,只见:
两个小太监还在锦被里头挣扎,魏嬷嬷和梅怜宝扭打成了一团,显然梅怜宝小胜,因为魏嬷嬷的脸被抓烂了,还被骑在下头,而梅怜宝脸上只一道血痕。
到底年轻些,太子想。
不对!
太子黑了脸,“还不赶紧给孤滚下来。”
太子来了,做主的人来了,俩太监顶着锦被趴伏在地,吓的抖若筛糠,魏嬷嬷不愧是宫廷里教出来的老宫女,除了被抓烂脸时失态的骂了一句贱人,现在见太子来了,却是立马停止和梅怜宝撕扯,老老实实的躺在褥子上,一副“一切都由主子做主”的奴才谦卑忠诚样儿。
梅怜宝趁机又拧了一把。
太子忍无可忍,大步走近就想把这野蛮的女人拎下来,但此时梅怜宝身上裹着的床帘因厮打早破烂的不成样子,堪堪遮掩住了一只玉山红缨,另一只就那么大咧咧的露着,想拎都没衣领可拎,总不能捏着梅怜宝的后颈子皮拎下来,可梅怜宝又不是狗,皮子紧着呢,滑溜溜的……
这一瞬就想歪了……
太子猛的从美色里回过神,看着梅怜宝生出了杀意。
梅怜宝太能够影响他了。
梅怜宝打了个寒颤,慌忙跳下床,扑到太子脚边,抱住大腿就哭道:“太子,你可要给你的宠姬做主啊。”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蠢货。当孤眼睛瞎了吗?孤倒要听听这蠢货怎么把黑的掰扯成白的。
此时“训练有素”“宫廷出品”“规矩第一”的魏嬷嬷已经把凌乱的褥子收拾平整了,恭敬的请太子上坐。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踢踢抱着他大腿,挠到他腿根,勾搭他的梅怜宝,嫌弃的道:“起开。”
第3章 手撕毒嬷畅快笑(二)()
茶烟袅袅,浮着太子的眼,一片氤氲。
“说吧,你最好说出花来给孤听听。”轻啜一口清茶润嗓后,太子把惯常用的九龙杯放于床头的矮几上,颇有兴致的开口。
魏嬷嬷安静的跪在下处,眼睛盯着地上的五福毡毯,一动不动。
看似谦卑,实在是有恃无恐吧,梅怜宝用鼻子哼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是猪吗,哼哼什么,有事说事。”太子在心里又骂梅怜宝一声蠢货,看看魏嬷嬷,再看看她,高下已分。
梅怜宝知道自己扳不倒老毒嬷,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搬到老毒嬷,她就是要出气,在自己注定只能再活九年的日子里,见缝插针的出气,刚才就做的很好,把魏嬷嬷胖揍了一顿,梅怜宝禁不住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