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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啊”的一声,一边喊着“来人啊,有刺客”一边作势狠狠的往鼓包上扎,每次都出血,却每次都避开了程聪的要害部位。
“相公。”浮叶被程聪一声声的惨叫吓的腿软,慌脚虾似的爬上廊子,闯进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啊。”妩娘提着灯笼紧跟着也来了。
灯火来了,照亮了梅怜宝的屋子,照见了梅怜宝满手的血污和满面的眼泪。
浮叶一看被鲜血染透了的大鼓包,登时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妩娘也被吓的眼晕,“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妖怪?”
小倩哇哇大哭道:“有刺客,有刺客,救命啊。”
小樱也跟着哭,“刺客半夜来撬门,我们、我们和姑娘吓死了。”
梅怜宝也哭,呜呜的去抱妩娘,“吓死阿宝了。”
哭声此起彼伏,真惨啊。
大鼓包里,程聪出气少进气多,气若游丝的喊,“救命……”
小樱吓的去抱妩娘的腿,不小心踹了大鼓包一脚,那微弱的求救声戛然而断。
妩娘也想哭了,这、这、这要出人命了啊。
蓝笙披着袍子赤脚赶过来就看见一屋子娘儿们守着个血糊糊的大鼓包哭,旁边还有个晕倒的,半响无语。
弯腰,费劲把鼓包里头的东西弄出来,蓝笙不禁啧啧,看这浑身是血的样儿,这主仆三个可真狠呢,这人不死也得残废吧。
嫌弃的拨开这人的头发,一看脸,更啧啧了,怪不得浮叶晕了,这不是浮叶的姘头又是哪个。
浮叶的姘头却出现在梅怜宝的屋子里,蓝笙冷笑,狠踹了程聪的孽根一下。
该,淫贼!
回身就嘱咐伺候自己的小丫头,“你快去门房里请长史,咱们梨园进刺客了。”
打个哈欠,蓝笙把哭成泪人的梅怜宝拽开,“行了,梳洗一下吧,待会儿长史会带了臭男人来的。啧,什么味儿,你又偷喝琥珀酒了?”
梅怜宝先还哭着呢,听着蓝笙一说,嘿笑,“哪有,人家的尿啦。”
顿时蓝笙想揍死梅怜宝的心都有了,尖叫起来,“我没穿鞋呢,你个缺德的臭丫头。”
扔了这屋子哭成泪人的娘儿们,下脚无处放,又蹦又跳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小姜,快去弄热水,我要洗澡,脏死了,脏死了。”
妩娘也不哭了,捂着鼻子道:“快去把浮叶弄醒。”
小倩抹着眼泪,挪到浮叶身边,明着喊“你醒醒啊”暗里使劲一掐。
浮叶一骨碌坐起来,看着躺地上不动弹的程聪就是一声长哭,“我的相公啊。”
妩娘脸色不好,推开梅怜宝,一把揪住浮叶的头发,猛的一拉,一巴掌扇过去,“小贱人,你给老娘闭嘴。一会儿长史就过来,你敢乱说话,老娘就让你吃辣椒水沾鞭子。”
梅怜宝打了个冷颤,乖乖的退到一边,这才是妩娘呢,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放纵的时候放纵,可该狠的时候也从不手软,可也正因她的狠保住了多少姑娘的命。
“妩娘、妩娘,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浮叶吓的哭都不敢哭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儿,不过是我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能让你们痛快的时候我都让你们痛快了,可现在不行了,你和他没关系,最多就是遵从太子之命,陪过他,他和别的臭男人一样,都是因获得赏赐而得到你的身子,再多就没有了,记住了吗?”
浮叶点头,重重的点头,清泪滚滚而落。
“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屋子,闭紧嘴巴,别在我跟前流猴尿,我看的多了,一点都不可怜你,滚。”
浮叶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屋里。
“妩、妩娘,那我呢?”梅怜宝小心翼翼的问。
妩娘顿了顿,冷眼打量梅怜宝,“把自己弄干净,去蓝笙屋里睡觉,这里也没你的事儿了。”
梅怜宝如蒙大赦,带着俩丫头也连滚带爬的跑了。
狠踹了一脚程聪,妩娘冷笑,“我的姑娘也是随便沾的,遇到硬茬子了吧,该。”
说罢,又踹了一脚那两腿之间。
妩娘整整发鬓,扭腰摆脱,仪态万千,一伸手,小丫头们便上来搀扶,“走,咱们门口等长史去。”
院子里的姑娘们都趴在门缝和窗户上瞧呢,不一会儿史万年过来了,妩娘哭的梨花带雨迎上去,叽叽咕咕的和史万年聊了几句,史万年拍拍妩娘的肩,怜惜的道:“都交给我。”
妩娘破涕为笑,“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觉得你真有男子气概,人家爱死你了。”
史万年心虚的呵呵,要不是有张总管发话,他哪里敢这么拍胸脯保证,轻咳一声,道:“带我去看看那刺客,还有气吗?”
妩娘一手绢挥史万年脸上,“我们一院子的娘儿们,谁有那个胆子呦。”
香风扑鼻,还是那个味儿,史万年心里痒痒,却努力板正脸面,“你回屋里去吧,李将军带着人就等在外头呢,这事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会上报给太子的。”
妩娘欠身,忙躲回自己屋去,也趴在门缝里往外看。
史万年一看竟是程聪,有点意料之外又觉是在情理之中。
李将军身为太子府左监门率怎会不认得太子洗马程聪,心里诧异,刺客怎么会是他?
试了试鼻息,道:“还有气,先抬走。”
又往四下里观察了一番,压下心里的疑问,冷冷道:“此事会上报给太子的。”
“是、是。”史万年拱手,亲送了李将军。
又叫了妩娘出来,嘱咐她关紧梨园的门,这才走了。
门一关,妩娘就扬声喊道:“没事了,都接着睡觉吧,咱们梨园姬最重要的就是脸,好好给我养着,熄灯,睡觉。”
一声令下,各屋都立即熄了灯,妩娘满意的踱步回屋。
又将将过了一个时辰,梨园万籁俱寂了,梅怜宝那屋里才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背手在后,理直气壮,踏着黑,光明正大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蓝笙那屋里一个小人影悄然出来,悄悄又把门关紧。
落了一身的雪,都要冻僵了,原地跺脚搓手的张顺德一看见孟景灏就迎了上去,“我的殿下,您可算出来了。”
冷风吹面,孟景灏这才倒抽一口冷气,闭紧双腿,缓了缓才道:“走。”
第27章 彼岸(一)()
睁眼闭眼都是那在昏黄的灯光里越显白娟娟,嫩生生的……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粉嫩。
四肢摊开躺在床褥上的孟景灏只觉浑身越来越燥热,他蓦地坐了起来,“来人。”
司寝女官是彻夜不睡的,听着呼唤,冷莫言踮着脚尖,端着莲花灯轻轻的走了过来,蹲身行礼,声嗓刻意的妧媚辗转,“殿下,奴婢在。”
“叫张顺德,点花名。”孟景灏黯哑着嗓子道。
冷莫言一听那浑厚勾人的声音,身子就软了下来,呼吸交错,脸也红了起来,咬着唇,鼓了鼓勇气,想要自荐枕席。
“倒杯茶来。”刚才那一开口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干渴的仿佛都冒烟了似的,忙再添了一句。
勇气一泄,冷莫言沮丧的垂下了头,委屈的道:“是。”
外间,隔断两边各坐着两个太监,冷莫言对他们一一吩咐下去。
殿门里边也守着太监,门外还有一个,内室的消息就是这么一层层传递下去的。
张全管着个小茶水间,茶水间里白日黑夜都不断火,听得吩咐,张全便亲自给送了来。
这会子内室里只点亮了床头的一盏琉璃宫灯,张顺德正捧着个托盘供孟景灏选择。
张全轻手轻脚走近,献上茶,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孟景灏一口喝干,将茶杯放在矮几上,看着托盘里的各色花样却点了一个在托盘里已经被撤走的花,“合欢。”
张顺德苦恼的垂下了两撇八字眉,小心的提醒道:“殿、殿下,合欢是那位、那位。”
“什么?”孟景灏皱眉看着张顺德,“人不老先耳聋了不成,孤点的是百合。”
张顺德轻轻打了自己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奴婢听差了,可不是吗,合欢百合多么相似的俩名儿啊。那奴婢让人准备去百鹤院接魏夫人?”
喝了茶,内里的火也降下去了,便觉味同嚼蜡,没了兴致,“不用了,下去吧。”
话落便不管张顺德,他自顾躺了下去。
张顺德弓了弓腰,便原样把花笺又拿了回去,心里已是透亮了,然而这还是不够的,要看那位的造化。
只是那位被发落去了梨园,怕是什么好机会都抓不到了吧。太子府开府至今,太子可从没动过梨园姬,那位初入府便给定下家姬的名分,太子不但碰了,还留在内院月余,说是应了梅侍妾的请求,梅侍妾离不开七姐姐,故此同意了让一个家姬住到内院,不过是太子的顺水推舟吧。
也是,那位的诱人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形容的,太子也是男人,被吸引也在常理之中。
然而,还是那句话,能吸引太子的兴趣还不够,能长久的留在太子身边,能被太子允许留在身边才真正有用,便如魏夫人。
张顺德把手拢到袖子深处,暖了暖,眯着眼睛想,还不忙,小徒弟已经很厚待她了不是吗。
内室,孟景灏睡不着了,便开始细细分析梅怜宝半夜惊醒后的反应。
假如梅怜宝和程聪之间有联系,今夜程聪翻墙偷入梨园最终目的就该是联系梅怜宝,梅怜宝应该也心中有数,梅怜宝惊醒后,就有意识的开始准备东西,马桶、剪刀、扒了自己的床帐,然后当程聪撬门进来后,就逮住了他,并用剪刀狠狠的扎他,那时梅怜宝的小疯样儿他看的很清楚,不像是对待刺客或小偷的,倒是像对待仇人,仿佛梅怜宝知道半夜会有人来撬她的门,她准备好这一切就是为了对付撬门人。
如此可推测出,梅怜宝知道来撬门的是谁,却并不是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