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顺德扒拉了几下炭灰,弄出两个窝来,让福顺把红薯埋了进去,没接话。
爷俩一个烤手,一个缩在后头,没人搭理她。
魏嬷嬷突然重重哼了一声。
福顺吓的一哆嗦。
张顺德恼了,瞅着通红的火星道:“我劝嬷嬷收敛,奶了太子您是大功,可说句不好听的,奴才还是奴才也变不成圣母皇太后。”
“你!”瞅着张顺德的发顶黑冠,魏嬷嬷把怒气狠狠咽了下去,敛了敛后,轻飘飘的笑,“小德子你可真不得了,会叫的狗不叫,你不就是?”
“哪比得上嬷嬷这会叫的狗,怪不得能爬上太后宫里大太监的床。”张顺德把手往袖子里一拢,站起来,拿脚踢徒弟,道:“有点犯困,去把暖塌给师傅收拾出来,我睡会儿子。”
“哎。”福顺响亮的答应,忙跑去收拾。
魏嬷嬷也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火盆,叽哩咣当一阵子,张顺德自去小睡,福顺乖乖的蹲在脚踏上给师傅守着。
“我不小心把炭盆子弄翻了,福顺,你过来收拾干净,再换盆新炭来。”魏嬷嬷拍了拍粘在脚背上的灰烬,淡淡道。
“谁的徒弟服侍谁,嬷嬷莫坏了规矩。”眼皮不睁,张顺德回身朝里翻了个身,淡淡开口。
殿里的气氛凝滞成了冰,福顺鹌鹑似的缩在自己师傅脚头上,一句话不敢说。
魏嬷嬷拢了拢自己褐色的披风,又把自己缩到靠背椅子里,偎着琉璃灯,幽幽道:“你就那么不看好我那女儿?”
张顺德是真困了,他是太子跟前的大太监,什么都要过问,什么都要操心,黑天白夜的跟着伺候太子,好容易瞅着点空儿眯会子,还有只老鸟老在耳朵边上叨叨,很是恼怒,便是直接道:“我脑子坏了才去扶持一个小小的夫人,夫人又算什么东西,当我傻呢,捡芝麻丢西瓜,魏嬷嬷也不嫌自己胃口大不消化,哼。嬷嬷清闲,有的空儿睡大觉,我不行,您行行好,让我睡会儿子,我感谢您祖宗十八代。”
“你个龟孙子!”魏嬷嬷怒骂。
张顺德不搭理她,半响儿魏嬷嬷也不敢再撩拨。
张顺德也不敢再得罪她,便是道:“嬷嬷把心放肚里去,我只忠着殿下,其他什么妃什么妾我都不管、不偏、不看,你们有心的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什么心思什么鬼邪的主意我是不知道的,只别弄鼠碰了玉瓶,我管你们做什么。”
魏嬷嬷冷哼一声,抬脚出了偏殿,临走撂下一句话,“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多的是,能做大总管的奴才,想做大总管的奴才往下按可都按不下去,可奶过太子的嬷嬷如今只剩下我,以后也不会有。这话我还给你,你等着吧。”
一股冷气从脚心直直钻了上来,张顺德瑟缩了一下,眯了眼睛。
门被大敞四开,细雪粒子被风吹来刮了一地,殿里的温度忽降,福顺打了个喷嚏,赶紧去关上,又小跑着回来弄炭盆,不忿的道:“这贼婆子,真当自己圣母皇太后呢,在端本宫里作威作福的,也只师傅您还能和她较量较量。”
火被重新弄了起来,烧的旺旺的搬到张顺德边上,张顺德觉着有点暖和了,却走了困,精神起来,翻个身正面朝上,望着殿顶上所绘的龙腾凤翔,仙草奇葩出神。
福顺见着也不敢打扰,重又把被魏嬷嬷踢出来的红薯埋了进去,这会儿烧上,师傅小睡醒来正好吃了垫肚子。
“老贼婆拿捏了你什么把柄?”张顺德忽然转过脸看着福顺。
福顺吓白了脸,哆嗦着看着张顺德,慌忙给张顺德磕头,“师傅,徒弟再也不敢了,您别厌弃了徒弟。”
“整个端本宫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跟我弄鬼,哼。”
福顺吓的更狠了,咚咚咚的只知道磕头。
“行了,我若厌弃了你,你根本不知道就死透了,小傻子。把事情都跟我交待一遍,再有隐瞒就别怪我心狠。”
福顺和张顺德一样长了一张清秀白皙的圆脸蛋子,细看很像亲爷俩,闻言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
“我认的一个干妹妹就在太后宫茶水房里当差,我们还是同乡,一块进来的,魏嬷嬷威胁我说,我要不帮着她弄一弄宝侍妾,她就让人把小喜儿投井里去,师傅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东西,命太贱了,冷宫那几口井里都填了多少去,小喜儿那么可爱活泼,我不想看着她就那么死了。
我想着反正太子也很厌恶宝侍妾,作弄她那么一下子,小命八成也就没了,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我……”福顺抹起眼泪来,哽咽难言。
瞅着这小子,张顺德重重拍打着他的发顶,每拍一下福顺的心跳就停一下,整个人蔫的梅干菜似的。
张顺德气笑了,老神在在的躺回去,拢着手打哈欠,“在家乡就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福顺顿了顿,点了点头,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行,我知道了,赶明儿你长大了,长本事了就给你弄来做老婆。”
“真的?”福顺惊喜的抬头。
“真的。你小子啊,去根不净啊。”张顺德感慨,翘着手指头算福顺二次净身的日子。
“师傅还是算了吧,我、我已是阉了的,就别去祸害小喜儿了,等她长到二十五岁出宫去,我给她拿上厚厚的嫁妆,她还能嫁个好人家。”福顺唉声叹气的把自己缩成团,拿着火钳子给红薯翻个个烤另一边。
张顺德摩挲着小徒弟的脑袋,不吱声,神色诡谲。
“再和我说说,你和宝侍妾做了什么交易,让她替你瞒了?”
福顺赶紧也说了,并很是感激的道:“宝侍妾真是个好人,并不像她们传的那样不堪,可见是有人背地里害她。”
“师傅,熟了。”福顺把红薯扒拉出来一捏,高兴的道,赶紧给张顺德剥皮,热的烫手他也不撒手,先紧着张顺德吃。
张顺德接过,一边吃一边笑的温暖满足。
“咱们本就是没根儿的人,还剩下点什么呢,受人点滴恩惠当涌泉相报,你别让人看出来。”
福顺知道师傅这是不反对他帮衬宝侍妾了,顿时高兴的什么似的,赶紧给张顺德磕头,“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起来。”张顺德三两口把红薯吃了,拿帕子擦了手又躺回去,望着顶子上那隐藏在祥云缭绕里的凤头,低喃,“这宝侍妾还真是出人意料。”
床头一盏水仙流苏灯,灯光白如雪,透着点鹅黄,照着梅怜宝凝脂玉似的背脊,浑圆滚翘的臀儿,铺了一枕头的青丝乌发。
她的嗓子还是被金珠伤了,沙哑着啼哭莺呖,燕语呢喃。
本就是匹野马,兴起来,叫的孟景灏都脸红,拍打着那屁股,爱的抱在怀里揉搓。
一时毕,梅怜宝趴伏在枕头上,咬着指头喘儿,流着泪儿撒娇,整张小脸白里透媚,娇里撒艳,桃花眸子水光滢滢的勾人。
他摸着她散在背脊上的发丝,心里想着她的坏,不禁骂道:“坏头子。”
又哪里是骂,身体得到满足,心里熨帖暖和,爱还来不及,坏又如何,坏的他爱着呢。
“就坏就坏。”就看梅怜奴不顺眼。后头这半句她及时刹住嘴,正是床笫情浓,好容易从家姬升到侍妾,还是别撩虎须了,有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在,她现在可不敢跟梅怜奴比。
但还是很醋,摩挲着掐他腰上的嫩皮。
孟景灏抓住她作乱的手,捏着她指头嗤笑,“看看你嫉妒这样儿,难看之极。”
梅怜宝撅嘴,桃花眼里骨碌碌往下滚泪儿,就要开口说话。
“好了好了,省着点口水吧,别再伤你的嗓子了,方才叫的那么欢,肯定伤上加伤了。”孟景灏打趣她。
梅怜宝很不要脸,凑到他脖颈里噌啊噌,“那殿下喜欢不喜欢?”
孟景灏反倒有些脸热,拍一下她的小屁股,“睡吧。”
折腾了一夜,他也懒得要水清洗了,累得慌,小东西太厉害了,真不愧是花魁教出来的,脑子那么蠢,大抵都用来学这个了。
“睡。”梅怜宝往孟景灏怀里一缩,搂着他的腰,一二三四,五都不用就歪头睡着了。
孟景灏羡慕极了这好睡。
摸着这坏头子的小脸,不知不觉也睡了。
都忘了一件事。
张顺德领着小徒弟福顺立在歪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喊也不是,犹犹豫豫不敢吱声。
福顺急了,悄声儿道:“这可怎么好,坏了规矩了,明早儿要吃苦头的。”
张顺德摆摆手,领着人退下了,道:“太子五更天就要起来读书,没多少时辰了,让太子多睡会儿。”
“可是太子妃那里会怪罪,宝侍妾头一天做侍妾,要去给太子妃敬茶呢。”福顺急的了不得。
“任是谁都大不过太子去,任是谁的事儿都没有太子的事儿重要,这话你记住。”张顺德冷盯了福顺一眼。
福顺惴惴应是。
第11章 太子起居日常()
睡梦正酣呢,被捏脸捏醒,有点子起床气的梅怜宝烦的踢腾被子,“起起起,别吵我,再睡会儿子。”
把锦被一裹,往里一滚,整个人都埋进热烘烘的被窝里头去了。
床帏外头候着的司帐、司衾等宫女听着那烦言烦语个个噤若寒蝉。
“……”孟景灏搓了搓手指,仿佛那肉嘟嘟,嫩呼呼的肉还在指尖。瞅着那“蚕蛹”,剑眉一挑,便是道:“叫起,赶着送去给太子妃请安。”
梅怜宝已是吓醒了的,困意消散,立马想起自己昨夜是睡在哪儿的,听着孟景灏的话,便是坐起身,露出脑袋来委屈的瘪嘴,“殿下一点子也不怜香惜玉,全然不顾昨夜阿宝多么辛苦,只觉刚睡着呢,就让阿宝起,阿宝困的头疼。”
说罢扶着自己脑袋,煞有其事,眼珠子瞥着孟景灏骨碌碌转。
孟景灏勾了勾唇,“孤都起了怎容你还好睡,别说那些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