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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桌人都笑岔了气,姜家也憋不住蛤蟆。
姜凌海开口道:“你这姑娘颇生趣,难怪方见会选中你,哈哈哈……”
好戏要连连唱。
“妖精”再道:“才进来的时候,诸位长辈们的表情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在座的都是我们公安系统的高层领导呢!”
快意不掩埋怨。
方之恒决定给这个搅局的女孩一点颜色。
只见他小饮了一口红酒,杯子一落,大煞风景的话就勃然而出:
“哼……在云南这地盘上,大不了就是个省厅级领导,有什么好怕的?”
“姑娘,我看你的胆量与警察的身份完全不搭调,甚至是格格不入。”
“警察尚且如此胆小怕事,叫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如何安枕无忧?”
方见对父亲针锋相对给难堪的行为极为不悦!
可是……
自己毕竟是儿子,况且这里还有外人。
无奈之下他唯一能做得只能是——哑然拉脸顶了顶。
方之恒的言语明显是在恶心儿子不打招呼就莽撞带来一位从未听说过的女友。
姜家人从话里话外揣测出方家也不满这天上掉下来的女警,差点就笑出声来。
孟赢溪听罢并未气恼。
小小的插曲何惧之有?
妖精就是妖精!
妖气突然井喷!
她幽深地洒药道:“哎哟,伯父您是不知道内情,我怕这些人就如同鬼怕恶人,妖精怕道士,怕得有道理,因为……他们整天把我挂在墙上打!”
“啊?”
“嗯?”
“呃!”
“唔?”
“……”
她此言一出,欲生事的、无所作为的、等笑话看的圈内圈外人俱都成了只会冒单音的火鸡!
妖雾既起,自然难散。
孟赢溪故作难色娓娓而释道:
“唉……我的履职照片挂在刑侦大队的墙上,可人却在学校里读书。”
“我呢,拿着为人民服务的工资却不办为人民服务的事,许多人气不过,他们呐,就用口水吐我的照片。”
雾大,火鸡们眨了眨眼。
“这些警察同事们啊,一般只有在吃饭时间才得空回来歇歇,也就是说,他们也只有在吃饭的时间里才有空对我吐口水。”
“所以,你们想啊……吃着饭呐!那些饭粒菜叶啥的不是全都跟着口水沾我照片上了吗?这就招来了苍蝇!”
第321章 一骨炼妖——魂魅57()
雾还是没散开,火鸡们又眨了眨眼。
“吃完饭,这些大忙人一哄而散出去执行任务。”
“这时候领导通常都会来空屋子里转上一转,看看笔录,检查检查卫生状况什么的。”
雾气散了些,火鸡们开始张嘴候着搀。
“不看还好,结果一看……呵!哪来这么多苍蝇?”
“于是领导便操起苍蝇拍子在我的照片脑袋上一通乱拍乱打!”
“唉……其后果可想而之,苍蝇是被打死了,可我一脸都是饭粒菜叶和苍蝇雀斑!”
语毕,无人能绷住脸。
“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大圆桌上沿圆周串佛珠似的供着六个会轰笑、会喷眼泪、会流口水的人头玩偶,三位漂亮的侍女靠墙蹲地上,如同刚下了蛋的母鸡般咯咯笑唱。
因为“李珮瑶”妖雾弥漫,所以这顿杀气重重的鸿门宴吃得甚香。
不过……
“妖精”发现:这个姜垚敏笑归笑,笑完之后却是冷漠带恨的表情。
见微知著。
姜垚敏的表令孟赢溪小有不安!
她心道:“不太妙,这个姜垚敏对我怕是恨之入骨了,此人极难相处,报复心必定也强,以后还是少见面,或者不见面为上策。”
方家因为这顿饭改变了最初的意愿。
太上皇嘴上没说什么,却已无心违逆儿子的幸福为财联姻——能拥有一个绝色风趣的儿媳妇,未来的日子再苦逼也无所谓。
饭后,一行七人大声喧哗着笑闹走出大饭店。
倪经理强颜欢笑送人,送出了一脸的白痴相!
其心嚓嚓刮泥:猫和老鼠放一块,这样也成?
方、姜两家礼节性地握手告别,方见则开车送“李珮瑶”回学校。
黑路虎车行至学校附近的时候再次靠边停下,因为司机有话要说。
对视……
他的眼神在渴望下渐渐温暖。
她本想趣言逗他,但忍住了。
过了半晌,他道:“如此混乱不堪,硝烟弥漫的局面居然被你巧妙地缓和了……谢谢你,赢溪。”
她不想戏虐人,可脱口而出的仍是趣言:“别绕弯子,说重点,仅凭道谢刹不住车。”
方见憋了憋,灼目道:
“此前你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请求,希望这次有回音,现在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你听完再答复……”
“我要牵手千年前的赢溪,我要做千年前赢溪的岷弟,我要用心治愈你支离的心,我要用情修复你破碎的情。”
方见的再次表白直落“妖精”的心,她有紊乱。
恍惚中似乎是自己接受了他,而非因为李珮瑶。
情雾自扰!
孟赢溪低头云思:好奇怪,我居然有假公济私的念头,不会是我自己爱上了他吧!
转眼即逝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一秒都要流淌很长时间,车厢仿佛自为听诊器,噗噗的心跳声聚落耳低。
有个令人不甘心的事实突然间浮出水面,“妖精”彷徨了,这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她。
对方曾有过隐瞒,但他已坦诚布公。
自己有无数的隐瞒,又何尝坦诚过?
一声直言:“我……我不能生育。”
孟赢溪自己都没料到为何要憋出这么一句不沾边却骇人的话来,她很想寻颗后悔药。
美目悄然云移。
因为……
她以为将要观到吃惊、错愕、木讷的一幕。
结果……
他似乎聋了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很紧。
磁音扑面而至:“我非常喜欢和欣赏西方婚礼上牧师的那句永恒不变的问话……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你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她迷离了。
“我对赢溪的回答是……我愿意!”
她心动了。
“我的姓名叫方见,方见二字就是蕴喻着赢溪你,岷山吾我,我们二人是时隔了千年方才再又相见,这份缘岂能再错过?”
“不能生育算什么?不值启齿,你残了、瞎了、瘸了……岷弟一样深深爱着你!千年之后是万年!”
“妖精”几乎全线崩溃,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响起微微的哭泣声。
方见顺势轻搂过去,手触之处柔软无比,更有一股清香袭扰而来,
他醉了!
仿佛自己是在拥抱一片朝阳下的青青芳草,有零星的小花,有翩翩追舞的蝴蝶……两只。
孟赢溪未曾想过自己还会动情,金丹的情疡不是障碍,它已经莫名其妙地被沉睡,只是她被数次有始无终的情感挫折得已经麻木不仁,淡然了,遗弃了。
“妖精”毕竟是妖精!
她失去自我的状态存留极其短暂。
其心中被深埋的的疑虑陡然浑生:
——他爱的人应该是身主李珮瑶,而非是我本人。
——我爱的人是岷山吾,他只是以假乱真的替身。
泣声玄歇。
她心道:“我错了,这份爱只能留给李珮瑶!只希望他在我离开这副身躯以后依然不改初衷,不变心于相貌与性情都也许恢复如初的李珮瑶。”
美目微睁,其心又念:“难说方见刚才动情诉说的话只是一时间冲动而乍起之言,待他清醒以后难免不会反悔……还是再等等的为好。”
兰芳抚鼻,他的耳边轻声有言:“岷弟,此事我现在难以应承,请容我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好么?”
沉默片刻之后他回了一个“好”字。
“下个月的今天,也就是14号,我们再约见……晚八点正,学校门口。”
“嗯,我记着了。”
“如果你来,就代表你愿意接纳有缺憾的我;如果我戴着你送的表,就代表着我愿意。不论谁有变数……那我们就做普通朋友。”
“不可以!”
他的手忽然一紧,“那块心愿之表你一定要戴上……我请求!我渴望!”
她嗤笑,“到时候,你可以开车来,但兜里的钱还是不可以超过五百块。”
“知道。”
她拍了拍他的背,“松手吧,我喘不过气来了。”
方见万般不舍地一寸寸渐渐松开了搂抱之手。
孟赢溪随即推开车门,回头晏晏一笑,“岷弟,剩下的路程不用再相送,我想一个人走走,拜拜。”
她下车走了。
他挂着浅浅的湿润目送至妙影绝迹。
叹息声中他启动车子,迷茫地离去。
人生中那无色无味又悄无声息的悲哀是寂寞。
心情不够涩,却够苦恼,仿佛灰寒的天空落着一根飘飘坠坠,气若游丝的羽毛,寂寞无穷无尽。
有一种体验,走进人群才发现自己的孤单。
面对普普通通成双入对的恋人,又有谁不产生联想的触动?
有一种平静,因为绵绵无期从而令人忧伤。
每个青春女子都渴望得到爱情,“妖精”也不能脱俗世外。
刚才那传递着体温的一抱令她那尘封已久的心被激起荡漾。
方见所说的话是迄今为止她所领略过的极感人的言语之一,孟赢溪虽然借与时间来洗涤障眼双方的灰尘,可她实际上已经悄然进入了恋爱角色。
她踢着石子碎碎叨叨道:
“唉……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艳,可为什么我的心情却如此的复杂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