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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安看了看季君月,又看了看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凤夜和梁钰,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虽说他还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份,不过既然连一个世子都能认识的人,身份定然更高,怎么可能真的与众人一样排队入城,又不是傻。
士兵队长走了过来,正要让季君月几人去后面排队,梁钰就已经从怀中拿出了令牌丢给了士兵队长。
士兵队长见此,下意识的抬手接住,等看清楚手里的令牌时,顿时心肝儿一颤,面色一变,连忙就跪地要拜见,却被凤夜出声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主子不想招惹麻烦,你起来吧。”
士兵队长一听,顿时明了,也没有坚持,只是有些拘谨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驴子上的少年。
这一眼,因为角度的问题,倒是让他看到了一张极为精致绝滟的侧颜,眼底惊艳一闪而逝间,就连忙低眸吩咐手下的兵让开几人通过。
那令牌是一品大将军的令牌,上面又刻着一个季字,除了西北统帅还能有谁,而现在谁不知道西北统帅就是皇后娘娘,饶是他心气再正,此时也免不了小心翼翼起来。
谁敢让一国皇后在城门口跟着百姓排队入城,这不仅是找死,还是丢了秦国的脸。
而且排队入城只是针对无品级的人员,只要是有官职品级的自然有先入城的特权,何况是一国皇后。
守城的士兵们听了吩咐连忙让开了,黑白不用季君月吩咐就昂扬着高傲的头颅一驴当先的走了,凤夜几人跟随在后。
周围的百姓见此,顿时就明了那四人的身份不简单,也都纷纷闭口不言了,倒是一开始说话的侍童见此,恼羞成怒的瞪着士兵队长质问道。
“你不是说人都要排队入城吗?凭什么让他们插队不让我们家公子插队!”
马车里的人听了也坐不住的走了出来,一个十六七岁身着蓝袍却体态肥胖的公子哥,那抬起的下巴几乎要冲到天上去,高傲的仿似周围人都是蝼蚁。
只见他大步走上前,圆滚滚的身子还真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就怕一不小心倒在地上顺着滚起来。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胖子虽然圆滚滚的,可每一步却走得极为稳当,那肥胖的身躯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不便,反而还比寻常人要敏捷许多。
士兵队长一看就知道,这小胖子是习武之人。
“前面的给老子站住!”
蓝袍小胖子看着就快要入城的一行人,也来不及跟士兵队长计较,直接冲着季君月几人就大吼出声。
胖子的音量本就洪亮,再加上这小胖子又是习武之人,这一吼,别说周围的人,就是后面排着的长龙队伍也都听到了。
不过饶是如此,季君月一行人却恍若未闻般前行,面对这样的无视,蓝袍小胖子顿时就怒了,那双并没有被脸上的肥肉而挤成线条,反而还现圆润而大的眼睛愤怒的一鼓,怒气冲冲的道。
“该死的!老子让你们站住,聋了吗?!”
士兵队长顿时眸光一厉,陛下亲政后就清理了皇城的实力,别说是宫中,就是这城门的实力也是属于陛下的,他自然也算是帝王党,这小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冒犯皇后,简直是活腻了。
“来人!”士兵队长大手一挥,冷冷的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胖子:“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人给我抓起来,丢进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窦冥,窦家人既然已经归顺了陛下,这小子就算不死,也别想完好无缺的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敢!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姐姐可是罹勇侯夫人,你们若是敢抓我,我姐夫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一出已经压制住蓝袍胖子的士兵们动作微微一顿,毕竟罹勇侯可是王氏一族的党羽。
谁知士兵队长不屑的冷嗤一声,毫不犹豫的挥手道:“带走!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最大的可是陛下!”
士兵们自然是听队长的,反正真出了什么事有高个顶着着。
周围的百姓看着那小公子连同侍从一起全部抓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反而有些好奇离去的那四人的身份,同时也震惊那小胖子竟然是罹勇侯府的亲戚。
总觉的这回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罹勇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招惹的起的。
队伍中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上,赶出的侍从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公子,那人应当是大夫人的亲弟弟赵荣鲁。”
“原本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没想到倒是有人帮了忙。”
侍从闻言没再多说,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大夫人将亲弟接来皇城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办法将小姐嫁给这只猪,也不想想又不是亲娘,打了什么主意他家公子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让一母同胞的妹妹嫁给一只猪!
马车里的少年则想着刚才士兵队长的话,心中一动,某种猜测在心中慢慢破土而出。
能够让士兵队长不畏惧罹勇侯府也要把人冒犯之人抓起来,那少年通身的清贵之气,以及皇城的时间,似乎都太过巧合了些。
“天子脚下最大的是陛下……”少年微微低语呢喃了一句,清冽温沉的眸子忽明忽暗。
那四人中自然不可能有皇上,那么能与皇上相提并论的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皇城,答案呼之欲出。
只能说赵荣鲁还真是倒霉到了家,不用他出手,这辈子就已经毁了,能不能有命或活着走出大理寺都是问题。
入了城后,季君月一行人并没有瞎逛,直接进了内城。
皇城分为内外两城,外城自然是给百姓们居住的地方,而内城则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除了生意人,寻常百姓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内城,不得逗留。
秦国的阶级层次分的很清楚,甚至有几分奴隶制的影子在其中,所以对皇城的也是绝对的层次化。
内城比之外城不但热闹不减,甚至更为繁荣大气,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穿着富态之人,同样也有普通百姓,神态各异的人群唯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都好奇又惊讶的看着街道上一驴当先的驴子。
那驴子不仅毛发特别,迈出的步伐也透满了高傲优雅,这种感觉出现在一只畜生身上,当真叫人惊奇的近乎呆泄。
不止是街道上的人,街道两旁的酒楼里,也有不少因为无意间看向窗外而惊艳的呆愣当场的人,因为身处高处,这一往下看,就直接看清楚了那个躺在毛驴上神态恣意的少年。
那张精致绝滟的脸庞,雌雄莫辩,美得令人难以回神。
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张本就白皙晶莹的脸更加反射出一种刺目耀眼的莹白人几乎不敢逼视。
“这是谁家的公子?似乎在京城从未出现过……”一处雅间中,一身鹅黄锦袍的少年眼带惊艳的狐疑道。
旁边正搂着一名女子调戏的粉袍少年随意往窗外一瞥,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眼底瞬间被满满的惊艳所占据,下一刻便惊叹出声。
“本以为这风华苑中的女子已是人间绝色,没想到真正的绝色居然是个男儿之身,美,当真美的令人魂牵梦绕。”
“快给本公子看看什么样的人,居然让你们两小子迷得都快流口水了!”
对面一个红衣少年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占据了窗口,探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远去的高头大马和躺在一直驴子上的模糊身影。
金无暇颇为失望的转头看向两人:“到底什么绝色?快说说!”
身着鹅黄锦袍的奚耀摇头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要是本公子嗜好龙阳之癖,定要去将那小美人追到手。”
“嗤……”粉袍少年花妖亦嗤笑一声:“就你你这副摸样,真去了还不知道谁调戏谁呢,本公子可看到那美人气质清贵,绝对是个攻。”
奚耀顿时脸色一黑,那张比女人还柔美的脸哪怕是沉了脸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觉对是攻,若要遇上爷这样的,不是受也必须是受!”
“喂喂喂!”金无暇无语的打断两人的争锋:“你们两个好歹考虑一下本公子的心情好不好,你们倒是把美人看了个仔细,老子只看到一个影子!”
旁边陪同的女子们或妖娆或清晰或温柔,一个个都有分寸的在旁边倒酒没有出声,也没觉得眼前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这三位爷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头头,只要伺候好了,她们就有用不尽的金银财宝。
季君月虽然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并没有理会,依旧闭着眼睛晒太阳,自然不知道自己成几个纨绔的争论对象。
待季君月一行人来到皇宫大门口,同样凭着一块令牌就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这一画面看得周围或路过,或因为被吸引了跟随而来的百姓们惊楞当场。
看着几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进去了,而且那些守门的士兵还向几人下跪,众人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微服私访的大人物了。
穿过宫门抵达一道内门的时候,一袭尊贵的暗紫龙袍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一个绝色无双清绝靡丽的少年伫立拱门,美得犹如一幅人力不可为的水彩画,勾魂夺魄,震慑心魂。
清风吹拂,卷起那蜿蜒犹如墨河的三千发丝,更加让眼前气质尊贵优雅、模样清绝无双的少年,美的靡丽纯透。
似仙似妖,夺魄心魂。
一直躺在黑白身上的季君月似有所感般,睁开眼眸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地上,视线也第一时间精准的望进了那双澄澈专注投满眷恋与温情的眼眸。
“阿雪。”
季君月唇边轻柔的笑容慢慢弥漫开来,同样带着温情和眷恋,一声低唤,带着几分性感的清冽,勾的人心痒痒。
下一刻,凤夜等人只觉眼前一晃,再回神时,季君月已经落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