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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杜布切克前往德国的德累斯顿,出席华沙条约国家领导人会议。
塔斯社发表的公告说,这次会议的议题主要是听取布拉格汇报情况。会上,勃列日
汉夫、哥穆尔卡和乌布利希、日夫科夫、卡达尔等人对杜布切克进行了围攻。他们
逼问: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要把捷克斯洛伐克引向何方?杜布切克试图说服他们:
通过改革,捷克斯洛伐克将有可能变成西方世界眼中的“社会主义橱窗”,改革有
助于巩固社会主义。哥穆尔卡竟然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说:“杜布切克同志,您
究竟在说什么?我们对西方各国的社会主义革命不感兴趣!欧洲的形势至少要‘冻
结’50年。我们感兴趣的只是保护我们已有的东西,即捍卫我们同资本主义世界
之间的边界。因此,我们没有权利进行任何试验。我们在波兰已经看到,这样做会
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哥穆尔卡的举动让杜布切克感到非常震惊。这就是那个被苏
联人撤职并在监狱里关了三年的哥穆尔卡吗?这就是那个顶着莫斯科的压力,说要
走波兰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的哥穆尔卡吗?难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可以和谐地
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杜布切党真的感到难以置信。
莫斯科已经对杜布切克失去信心,但是,它并不想过早地让外界了解到他们之
间的分歧。会后发表的新闻公报刻意掩饰与会者之间存在的裂痕。公报称,会议是
在“真诚的友谊、平等、互相信任、互相支援和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基础上加强了社
会主义国家间的关系”。塔斯社说,“与会者表示相信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人阶级和
全体劳动人民将……保证该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进一步发展”。杜布切克承认,在德
累斯顿,确实有人对捷克斯洛伐克的社会主义事业可能遇到危险表示担心,但是他
已经向他们作了解释。
捷共中央4月全会召开后,莫斯科整整一个星期对布拉格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
4月9日~10日,苏共中央开会。会议听取了勃列日汉夫所作的关于意识形态问
题的报告。据报道,勃列日汉夫特别谈到捷克斯洛伐克的问题,官方发表的会议公
报特别强调了“德累斯顿会议的重大意义”,并表示“我们党将为社会主义大家庭
在政治上、经济上和国防上的不断加强而作出一切必要的努力”。这意味着,其他
社会主义国家发生的事情,也是苏联的事情。如果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出了问题,苏
联也有义务帮助解决。这实际上是后来被称之为“勃列日汉夫主义”的思想的最早
表述。
4月12日,《真理报》终于开始报道一周前的捷共中央全会了。保守派的言
论成了填理报》报道的重点。同一天,《真理报》又用两个版的篇幅发表了一篇长
文,论述保卫思想的纯洁性,警惕“修正主义”的危险。修正主义指的是谁?明眼
人一看就知。《真理报》还说:“捷克斯洛伐克的反社会主义分子企图搞多党派自
由主义。”
30日,《真理报》再次发表长篇评论,对捷“反社会主义分子的活动表示不
安”,指责破坏分子在进行自由化改革期间“反共的歇斯底里”大发作。
5月4日,杜布切克访问莫斯科。会谈中,勃列日涅夫尖锐批评了捷克斯洛伐
克国内局势的发展,但杜布切克拒绝了苏方的指责。双方不欢而散。
5月8日,苏联、匈牙利、东德、保加利亚和波兰五国领导人在莫斯科举行会
议,讨论捷克斯洛伐克的国内局势。杜布切克没有受到邀请。会谈中,苏联提出,
要对捷克斯洛伐克进行经济制裁,必要时也要进行军事干涉。5月13日,《真理
报》就华沙条约签订13周年发表社论,说“社会主义的敌人正在从内部颠覆社会
主义社会”,苏联和东欧四国领导人在莫斯科会晤是“采取一系列重要措施的继续
和发展”,矛头已经直指捷克斯洛伐克。
6月4日一14日,捷国民议会主席斯姆尔科夫斯基访问莫斯科。会谈结束时,
勤列日涅夫单独与斯姆尔科夫斯基谈话。据说,勃列日涅夫眼含热泪对斯姆尔科夫
斯基说,苏联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捷克斯洛伐克的民主化。但实际上,勃列日涅夫
对斯姆尔科夫斯基表示,苏联对捷克斯洛伐克国内的局势十分担心,对捷共1月全
会将杜布切克选举为第一书记表示不满,暗示杜布切克不宜担任这个最高职务。勃
列日涅夫话锋一转,开始赞扬斯姆尔科夫斯基40余年的革命经历,说苏共中央过
去对他的经历不太了解,
在德累斯顿会议上对他进行攻击是错误的,请他原谅。但其真实的含义却是,
斯姆尔科夫斯基可以站出来勇担大任,取代杜布切克。但斯姆尔科夫斯基太不“识
相”,他当即拒绝了勃列日涅夫的“好意”,说捷克斯洛伐克国内的局势是发展得
很快,但是,杜布切克能够控制局势,他是一个真正的领袖。这样,勃列日汉夫只
好放弃了。
莫斯科已经下决心搞掉杜布切克,可是杜布切克却心存幻想。只要捷克斯洛伐
克不偏离苏联的轨道,不站到华沙条约组织的对立面,莫斯科该不会对布拉格下毒
手吧?毕竟,现在已经是1968年,而不是1956年了,而他杜布切克也不是
伊姆雷·纳吉,纳吉公开要求退出华沙条约组织,可捷克斯洛伐克从来没有这种想
法。尽管改革要求捷克斯洛伐克确立一种新的对外关系,包括捷苏关系,但是,捷
苏同盟毕竟是捷克斯洛伐克最重要的对外关系。他相信,只要他对捷克斯洛伐克走
得过远的舆论约束一下,不让1956年匈牙利的动乱局面重演,想来莫斯科不会
对捷克斯洛伐克大动干戈。因此,当《文学报》发表了由七十余名知识分子签名的
《2000字宣言》,并提到,如果外部势力对捷克斯洛伐克进行干涉,他们就支
持政府,而且是“手拿武器支持它”,杜布切克立即与斯姆尔科夫斯基、切尔尼克
和民族阵线主席克里格尔商议,必须平息克里姆林宫的怒火,不给它干预捷克斯洛
伐克的借口。捷共中央主席团必须尽快发表声明,对《20字宣言》进行公开谴责。
在随后发表的捷共中央主席团“1000字声明”中,主席团声明,尽管〈20字
宣言》的签名者没有破坏的企图,不是反革命,但它试图唤起人们的狂热,这是对
整个民主化进程的明显威胁。第二天,杜布切克再次谴责了《2000字宣言》。
但是,莫斯科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下去。
接二连三的军事演习,让局外人感到十分迷
惑:莫斯科怎么啦?难道他们真的患上了演习症?
实际上,这是莫斯科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法。
莫斯科已经公开对“犯规者”发出了警告,但是,在它看来,警告的力度太小,
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它决定来一点硬的。这就是施加军事压力,必要的时候进行
军事干涉。这一步,勃列日涅夫早已想到了。
捷克斯洛伐克人也意识到存在军事干涉的危险。从法国《世界报》传出的消息
称,4月25日,苏军总政治部主任叶皮谢夫将军在苏共中央全会上称,只要捷克
斯洛伐克政府提出请求,苏联军队随时可以采取行动。很多报刊转发了这条消息,
布拉格电视台也作出了反应。第二天,苏联新闻专员舒拉夫洛夫在苏联驻捷克斯洛
伐克大使馆举行招待会。会上,他气势汹汹地质问电视台台长伊日·贝利康:“您
怎么竟把这条消息给捕了出去?”
贝利康说:“这条消息已经到处传遍了。不过,您只要请莫斯科的同志们辟一
下谣就好了。我建议您本人在电视上表个态,或者最好以叶皮谢夫将军的名义发表
一个保证声名,这样就能使舆论平息下来。”
可是舒拉夫洛夫却说:“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您在玩弄敌人的花招。”他说:
“我们从来没有打算对捷克斯洛伐克进行军事干涉。”
贝利康立即说:“我要马上把这件事转告大家。”
舒拉夫洛夫却说:“伊日·贝利康,请您不要插手,这不是您的事。”他接着
说,“您所应该做的事是表明您对使您获得解放的苏联的友谊,而不是去相信那些
尽人皆知的反苏间谍,如《世界报》编辑所散布的话。”
4月底,布拉格接待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中,一个是华抄条约组织的总司令、
苏联元帅雅库鲍夫斯基。据说,他来到布拉格是为了会晤捷克斯洛伐克新的党政领
导人。但是,人们注意到,这个月他已经两次来到布拉格了。第二位客人则是保加
利亚的日夫科夫。捷克斯洛伐克人对他的印象不好,保加利亚是春风从来吹拂不到
的地方,这其中,日夫科夫功不可没。据说,他之所以来到布拉格,是为了签署新
的保捷友好条约,但其真实目的没人知道。
5月4日,捷国防部长楚尔宣布,华约各国军队将在捷克斯洛伐克领土上进行
一场联合军事演习。这证明了捷克斯洛伐克报纸的猜测:雅库鲍夫斯基来布拉格是
为了组织一次军事演习。不过,楚尔含糊其辞地说,演习的规模还没有确定,可能
是一种参谋演习,而不是那种大规模的军事演习。这种演习,只有参谋人员参加,
至多加上为数不多的观察班和通信兵,只在特定的军事基地内进行。但是,这个消
息无疑给捷克斯洛伐克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在这种敏感时刻,莫斯科要在捷克斯
洛伐克举行军事演习,这不是给布拉格的党政领导施加压力吗?有一位捷克人就担
心地说:“放他们进来之后,谁知道他们还走不走?”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此后,
军事演习就像一个恶梦,一直索绕在捷克斯洛伐克人心头。
有关演习的消息不断传来。来自波兰。东德的报道说,苏联军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