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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这年头想钻空子的不少,总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就能当个美女厨神了。”
”别介啊,年轻人就是要多受挫折才会成长,让人家试试也好,不然怎么成长?”
汤芜一直微笑地听着,神情大方自然,邱先生看着,倒觉得这小姑娘不是一般,就这气度,绝非池中物。
陈立然看不过眼,对着那两个女厨师说:”这两位长得够呛,好像自己长得丑是因为人家抢了你美貌似的。听过秀色可餐么?就两位这样的,还是适合在后厨呆着。”
其中一个刚要还嘴,另一个马上拉了拉那人,低声说:”城里美食杂志的总编,得罪不起,别吵了。”
那人才恹恹地闭了嘴,看向汤芜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敌意。
邱先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这番你来我往飞嘴刀子的场面也没少见,很多厨师的脾性都不算好,讽刺的还算是有文化一点的,有些甚至直接上来就是骂。
这些会做两道的厨师长年蜗居在厨房这一亩三分里,手下全部供自己出气,久了自然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臭脾气。
只是这个小姑娘的反应却让这时时处处上演的闹剧添加了几分趣味——她脸上并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照理被人当面这么奚落,多半平静不了,要么像陈立然这样反讥唇舌,要么就是忿忿不平地骂回去。而这小姑娘却似乎是不在意,就好像成年人听着小孩子骂街的那种不在意。
他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小姑娘,他们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然后他就看着这个清丽的少女淡然一笑,那蝶翅般的睫毛轻轻上下一扇,抬头时目光清澈,丰满的唇瓣微张——
”没本事的人才因人奚落而气愤,有真才实料的人不介怀这无知之言。”
邱先生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直拍手说:”好!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功夫吧!请报菜名!”
汤芜扫了刚才你唱我和的三个厨师一眼,嘴边露出一个顽皮的笑:”黄金炒饭。”
邱先生笑得更欢了,他刚才还觉得这小姑娘缺心眼,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小姑娘这点小女孩心思——我不跟你泼妇对骂,但我也不让你白骂!
邱先生在心里暗暗叫好,陈立然对汤芜就更加佩服,面对这么多大厨还依然能处变不惊,这小姑娘真是大气!
那几个厨师脸色跟锅底似的,尤其是杨大厨,那脸色跟八宝饭似地,赤橙黄绿青全都轮了一遍。
黄金炒饭的,不就是蛋炒饭么!这丫头片子的是在拐着弯讽刺他刚才说她只会煎鸡蛋的事儿!不过他可不怕,这黄金炒饭要炒得色香味俱全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邱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汤芜微微一欠身,走了出去,站在三个炉子前面站定。
庄时泽和林先生还有丁秘书都刚才挤到人群前面来,刚才人声鼎沸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三人都纳闷了一下,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一脸淡定从容地站在炉子前面的汤芜。
庄时泽会心一笑,拉了拉林先生的袖子:”舅,看那儿。”
林先生顺着侄子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正在挑材料的汤芜,来了兴趣,跟旁边的秘书说:”小丁,看炉子那边。”
丁秘书一看,正是那小姑娘,顿时也是兴致勃勃。
那炉子虽然被围在人群中心,但是离人群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让比赛者专心注志不受打扰才这样安排。
汤芜暗暗打开菜谱,先是拿只篮子,往里面丢了几条萝卜,几捆菜,然后借着整理头发的样子迅速从”菜谱”里买材料。
她点开葱的一项——
普通香葱:1汤币/捆
高级香葱:50汤币/捆
细叶柔嫩清香微辣炝锅必备天然香葱:100汤币/捆
再点开鸡蛋——
普通鸡蛋:1汤币/只
高级鸡蛋:50汤币/只
农家鸡皮粉无暇味鲜营养丰富头窝蛋:100汤币/只
汤芜就指着名字最长的那项买,买了一捆葱和四只鸡蛋,总共五百汤币,也就是五块钱软妹币。
她刚买完就觉得手里的篮子坠了坠,”菜谱”果然不出她所料,识别了离她最近的装菜容器,把材料装在里面。
而且”菜谱”最贴心也最让汤芜佩服的一点就是,从它那儿买的食材,它总能以最隐蔽的方式送过来,别人轻易察觉不到。
汤芜刚才就往手里的篮子丢了些菜,现在她掀起那捆生菜一看,果然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捆葱和四只鸡蛋,这才放心地走到桌子上的香葱面前,也挑了一小捆放进去,鸡蛋也挑了一只,然后再把萝卜和生菜放回原处。
杨大厨看着汤芜的一翻挑菜,不以为然地冷哼:”装模作样。”
邱先生看到汤芜往杯子里倒了杯白酒,还往里面插了双筷子,就好奇地问旁边的厨师:”这小姑娘要酒干什么?”
旁边的厨师都隐约猜出汤芜想干什么,这刻都有点意外,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汤芜身上,竟然没留心邱先生的问话。
一把低沉的声音说:”这小姑娘似乎有两手,你且仔细看着。”
邱先生一声,吊儿郎当的表情顿时收了,站起来说:”路总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声,您坐。”
在屋内等着最终结果的厨师这时都惊讶地回过头去——来人是位五十来岁,头发有几丝银白的长者,他身形略显瘦削,然而眼神锐利透着精光,叫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这人正是这间小三层独幢的房东,也是江城中能与寒江雪比肩相当的饮食集团”食饕”的老总。
他挥挥手:”我在二楼坐半天了,各位的菜也都尝过了。”
邱先生默了一下,路总的为人他了解,意思就事刚才大家吵的架他也听完了。
路总一直不喜欢恃才傲物的狂妄小人,当年他白手起家,都是因着谦虚不自傲的性格得到好几个大老板的赏识,才给他资助,他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受这类人的鸟气,所以特别喜欢有本事又不骄傲的人,正所谓满盆全不响半盆响叮当,他也特别讨厌有点本事就事事处处打压别人的人。
邱先生瞄了眼杨大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其实觉得杨大厨的这味蒜泥白肉是不错的,起码把很平常的食材煮得有滋有味,然而现在看来,他再有本事,也过不了路先生这关了。
这边的汤芜并不知道这次真正的主事人已经了现,反正对于她来说分别也不大,她就拿过两碗白米饭,这两碗白米饭是隔夜饭,刚才她问过了负责准备食材的大妈,本来是想自己拿米自己蒸的,蒸出来的饭其实也可以。
那大妈把刚才杨大厨的一番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立马从旁边锅里舀了两碗饭出来,慈爱地笑着说:”小姑娘,你要做蛋炒饭吧?这儿有准备着隔夜饭呢!”
汤芜真诚地谢过大妈,接过那两碗饭。
大妈朝汤芜比了比拳头:”加油!”
汤芜也朝大妈比了比拳头,逗得大妈一直乐呵呵地笑。
隔夜饭也会结团,汤芜先是准备一盆凉开水,把饭倒在大漏勺里,浸到凉开水里涮几下,米饭很快就被涮得粒粒散开。
看着差不多,汤芜就单手把炉子打着火,大漏勺里的饭水控得差不多,不滴水了,她把大漏勺悬在炉子上方,米饭表面的水分迅速蒸发。
接着她把饭倒进一个碟子里,那边单手敲鸡蛋,蛋壳裂开一道口了的时候她就让鸡蛋微微倾斜,蛋白就顺着裂口流了出来,最后她才把蛋黄倒进另一个干净的碗里,
就这么磕了五只鸡蛋之后,她又切葱白,切成粒撒进鸡蛋里,然后把白饭倒进大碗里的蛋黄中。
杨大厨心里暗笑:现在就加蛋液,除非辣味下得重,配料多,不然那蛋腥味肯定呛。
杨大厨没得意多久,因为他看到汤芜拿刚才一开始就泡在白酒里的筷子拌起了饭——蛋黄的金色很快就融进白色的米粒里,很快整碟饭就如粒粒黄金般,色泽诱人。
这么做就是去蛋腥,而且不是直接倒酒,而是用泡过酒的筷子去拌,没有酒味,是绝好的去腥秘技!
他不由得脸色一变,路先生朝邱先生示意,邱先生恍然大悟地比了个拇指。
拌好了饭,汤芜就架上炒锅,锅稍热就下油,油还没冒烟,她悬只手在锅子的正上方探了探。
就在大家期待着她把拌好的饭倒进炒里的时候,她却是端起锅把锅里的油倒掉了,重新下了几圈冷油,这才迅速地把饭倒进锅里。
大家只见汤芜手腔灵活地挥铲快炒,没一会儿,围观的人都闻到了阵阵蛋香——这蛋香既像是炒滑蛋的味道,又像是烙蛋饼的香味,一重又一重的,让看的人都忍不住吸着鼻子走了两步。
要不是要警卫拦着,恐怕早有人走到锅边去看个究竟了!
路先生人在屋里,也闻到了这阵蛋香——清香不腻,闻味见形,他身子直了直。
汤芜那边最后往里加了一把盐,那蛋香就更加具体起来,就连普通的白米饭都被咸味提出了谷物特有的香。
葱白的香气萦绕其中,把油味和蛋腥味又再冲淡,众人只见锅里黄金色的米粒翻飞,香味跟着飘来,全都安静地看着,现场竟然只听见隐约的赞叹声。
最后汤芜拿只大圆勺探进锅里,左手持锅微倾,右手一摇,那金黄色的米粒就全数网进勺中。
她放下锅,左手拿过一只白色的方形的碟子,向前一伸,把碟子推进众人的视线里,然后右手勺子往碟子上一扣,那方形的碟子上便多出一勺整齐地叠成半圆的黄金饭。
众人都忍不住当场鼓起掌来,大喊着”好!”。
这碟黄金饭端到五个评委面前,大家早就等不及了,一人盛了一小勺进碗里——金黄色的蛋半包着莹白的米粒,粒粒分明,亮而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