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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赫连鹰的保护神态,赫连靖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鹰弟,难道是怕我伤害公主不成?还是你怕公主被我这俊俏的脸迷住?”
赫连鹰想一马鞭挥在赫连靖华那张狂的笑脸上!
“放心,我不会伤害公主,只是大姐有几句私密话让我转告公主,却是不想让你听到!”赫连靖华收起笑容倨傲的扬着头看向赫连鹰,“大姐的为人你应该清楚,她不会是那种挑拨离间的恶妇,难道你不放心?”
赫连鹰眉头一皱,“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翠莹驱马来到赫连靖华面前,打量了几眼风尘仆仆的赫连靖华后道:“希望你带的这些话真的是水月小姐想说的,而不是你想说的!”
被林翠莹那双清澈又严厉的视线瞪过,赫连靖华有些尴尬地笑道:“堂嫂,真的是我大姐……”
花无缺听到马蹄声从车旁疾驰而过,又听到车前的对话,便伸手掀起了车帘。
赫连靖华的马匹烦躁的在原地踏着蹄子,将主人的身子转来转去,就在这旋转间,赫连靖华的视线与花无缺的视线相撞。
看到安然无恙的花无缺,赫连靖华的脸上露出与赫连水月一模一样的柔和笑容。
“公主。”赫连靖华翻身下马,也不管赫连鹰同意不同意就来到了马车前。
花无缺垂眸看着车下那张与赫连水月一样的面庞,男生女相多少会影响赫连靖华的男子气慨,使他长相偏阴柔。但如果仔细看,还是有丝许差异,花无缺现在不会再弄错他们姐弟了。
“靖华公子,水月小姐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花无缺淡声地问赫连靖华。
赫连靖华回头看了一眼赫连兄弟和林翠莹,再转头看向花无缺,“大姐让我带给公主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花无缺掩嘴一笑,抬眼看着丈夫阴云密布的脸,而赫连宵夫妇则识趣的驱马离开先行了。
“相公,你走远些!”花无缺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赫连鹰咬咬牙,瞪了一眼赫连靖华后驱马离开了几步远,但双眸依旧紧盯着马车这边。
车夫、思晴和思雨也走得远一些,方便主人与赫连靖华说话。
见所有人都走得远了,赫连靖华才松口气的垂下头,“谢谢你。”
花无缺笑道:“说吧,水月小姐有什么话让你转告?”
双方都不用了尊称,那是因为他们曾是受害者和施害者的身份,若是细追究起来,应该算是“有仇”!
“其实……其实不是大姐……”赫连靖华红了脸,嚅嚅地道,“不是大姐有话要转告你,而是我想向公主说声对不起和谢谢。”
花无缺愣了愣,嘲弄地笑道:“是因为你推我入水差点淹死我而道歉,又因为我没有向赫连鹰说实话而感谢我?”
赫连靖华鼓起勇气抬头道:“正是,谢谢公主您的大人大量!”
花无缺脸一板,抿唇冷冷一笑,“靖华公子误会了,其实我所作所为不是为了你,只能说一大半是为了自己、一小半是为了水月小姐,所以才没有揭发你的恶毒行径!”
赫连靖华被花无缺这么一骂,又垂下头,咬咬牙不说话。
“为自己,我不希望赫连鹰知道赫连水月对他还有情,反而离开得牵肠挂肚,身在他乡还要想着赫连水月会不会放下过往、过得好不好!为赫连水月,我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她到底作了什么,但我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令赫连鹰与她有了芥蒂!至于靖华公子你,如果你敢再对我出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但要告诉赫连鹰你的恶行,还要考虑是不是进宫跟太后说出实情,为了不让皇上再做蠢事,而直接下懿旨把赫连水月接进宫里为妃为嫔!”
赫连靖华震惊地抬起头,看着花无缺冷冽的表情,觉得她不是单纯的威胁,她也许真的会这么做!
“很好,你现在的眼神和表情表示你已经听懂了我所说的话。”花无缺绽开一抹笑容,但她是笑给远处赫连鹰看的,“如果你真的心疼水月小姐,那你就好好安慰她,或者是把她带离宁都去游山玩水……反正你们姐弟从小也没怎么在一起,不如借此机会多相处相处。”
赫连靖华吞咽了几口唾沫后,干涩的一笑,“公主,您的意思是……”
花无缺笑得更灿烂了,还抬眼看了看赫连鹰,然后坐正身子不再看赫连靖华,“我的意思就是,希望像六年前护国公府与怀化将军府约定的那样,赫连鹰与赫连水月此生永不往来、再也不见!”
赫连靖华哼笑了一声,退离车辕看着车上摆出高傲姿态的花无缺,“难怪赫连鹰对你死心踏地,冒着触怒皇威死罪的危险也只要你,原来……你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不是指责,却有些几许夸赞的感觉。
花无缺弯了弯嘴唇,“在感情上我不需要耍什么手段,只要这个男人真的喜欢我就够了。但维护这段感情和自己的男人时却还是需要些手段的!”
赫连靖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走到自己的黑马前翻身上马。
“公主,我会把您的话考虑一下的,就此别过!”赫连靖华朝车内的花无缺拱手道。
花无缺微微颔首,然后扯下挂着的车帘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赫连靖华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赫连鹰驱马过来,对着车窗处露出来头部的花无缺问道:“可以走了吗?”
花无缺偏过头看着丈夫英武的马上身姿,展颜一笑,“可以走了,相公。”
赫连鹰勾起薄唇,叫回车夫和婢女重新启程。
他不会问她方才赫连靖华说了什么,就像她不问在画舫的船舱中赫连水月对他说过什么一样!
“鹰弟,你是真心喜爱公主的吗?她是你决定今生相守的女人吗?”
“是的,水月,她是。”
“那真是太好了,我……我也就放心了。”
“水月,你也会再遇到值得你依靠的男人的……”
“恐怕不会了……我没想过……”
“我此别去涟城恐怕不会再回宁都了,你不必为我担心。”
“鹰,今生今世造化弄人,如果来生来世有缘,你我……”
“水月,我无法给你许诺,也许来生来世我还会和她相遇,还会是她的夫。”
“你就这么爱她吗?比六年前我们的情投意合还要刻骨铭心?”
“水月……对不起……”
他不得不绝情,因为丝微的温柔都只会令赫连水月再守上六年,甚至一辈子在怀念那段青涩恋情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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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来访()
涟城距离固山城骑快马只需半天,车程一日;涟城距离乌山镇快马一日即到,车程需一天一夜。
固山城已有驻守的将领,所以赫连鹰只能选择较近的涟城了。
令花无缺想不到的是,她与赫连鹰刚到涟城安顿好一切不足三日就有了访客!
刚来的头一天就已经见过城内的几名小官,现在又是谁来访啊?
“少夫人,来访的是两男一女。”思雨回禀道,“男人嘛,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大叔,一个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女人则戴着纱笠看不到脸,但看身材和打扮应该是位未出阁的姑娘。”
花无缺紧蹙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他们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吗?”
思雨点点头,“有有!大叔说自己姓耿,那位公子和姑娘都没说。”13acv。
姓耿?难道是爹和大哥?
哎?不对!她那个大哥花富山什么时候变得玉树临风了?兴奋的花无缺狐疑了片刻。
“快请他们去小厅坐!”花无缺从椅子上站起来,“思晴,帮我把外衣拿来!”
虽是驻守边境的将军,但这座将军府却是个不大的小宅子,两个跨院儿、一座小小的花园而已。
府上也没请太多的下人,除了思晴、思雨和赫连鹰身边的小厮崔福外,又请了一位做饭做菜的厨娘。
穿好外衣,花无缺又整理了一上仪容后才让思晴扶着去小厅。
之所以整理一下衣装和仪容,是怕万一来的人不是耿有财他们,而是其他拜访的人,免得失仪!
花无缺心情有些激动的快步走到小厅门口,迈步进入厅内后抬眼一看。
果然!厅内站起来的三个人中的长者正是自己的父亲耿有财!
“爹!”花无缺情不自禁的湿了双眼。
“无缺!”耿有财意外的没有流泪,而是开心的迎上去抓住女儿伸过来的双手看了又看,“哎呀,你可算回来了!都想死爹了!”
花无缺喜极而泣的看着父亲,似乎耿有财的脸上皱纹有些多了,肤色也暗了不少。
“爹,您和大哥、富有过得都还好吧?铃儿是不是快生了?那家由如风打理的分店经营得如何?”花无缺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耿有财脸上笑开了花儿,一反过去无论感动、悲伤、有点大事小情都落泪的毛病。
“好!大家都好!”耿有财握了握女儿的手,半转过身道,“有钱把总照顾着,一切都好!”
钱把总?花无缺的心漏跳了一拍儿。
这个熟悉的称呼比起钱侯爷来更令她产生无限的依赖感和好感!
抬眼看去,只见一身普通藏蓝衣衫的钱墨璇站在不远处,正微笑地看着她。
“钱把……总!”花无缺松开老爹的手朝钱墨璇走去。
因为见到熟悉的人,情绪过于激动,怀着身孕的花无缺脚步微乱,在靠近钱墨璇时一脚踩在了裙摆上!
“啊呀!”花无缺就觉得肚子被衣裙一压迫,自己的身子就朝前栽了去!
“无缺!”耿有财抱着头惊叫!
“花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