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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凶婆娘!连他家小铃儿都木有抽过他耳光!谁知道她会那么在意被“咒死”嘛!害他玉一样的容颜变成了猪头,现在还要当苦力!
“哼!要是再不给家里出份力,就直接让你去小倌馆接客!赚足银子翻新房子和店铺!”花无缺握着拳头在耿如风面前晃了晃威胁道,“省得你在这儿吃苦干活!”
“不不!无缺姐,这种钉钉板子、刷刷墙面的小活计你交给妹婿我就对了!”耿如风跳起来,也不顾得什么形象可言了,抬手将掉落的发丝掠到身后献媚地道,“何必花钱雇人做呢?我们银子也不多,是不是?”他才不要去小倌馆卖花!
“啊!啊!好俊哦!”还在重新修缮中的铺子外面传来尖叫声。
“啊!啊!如风!如风!”好几个女人喊着耿如风的名字,像粉丝在口号。
花无缺和耿如风扭头朝外面看去,只见环肥燕瘦的站了八/九名女子,臂弯里挎着篮子或手里提着油包,各个都双眼发亮的盯着破铺子里的耿如风,见他扭头看过来,激动的掏出帕子飞舞!
“如风!如风!”
恶!花无缺捂住嘴别过脸。看来哪个时代都有追星的粉丝,有追内涵的、也有追颜的,而这些女子显然是后者。
一个半月前的那场大火烧毁了三家铺子,波及了两家,花家的米油铺子正紧邻着火的书铺,所以也是灾情严重,住处倒是没有烧毁,也被烟火熏得漆黑,粉刷或裱糊后才能住人,但米油铺子就没那么好命了!铺子被烧毁了,里面的米面也成了大米花和黑面,仓库里的米面倒是安然,但也落满了黑灰。
花无缺福大命大,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和穿越前学到的火场逃生知识,她被火舌烫到手后便知道那个位置已经是火场,绝对不可以往那个方向移动。她被呛得难受,仍是坚强的站起来,继续用手摸着墙壁和木板行走,最终摸到了门口,微凉的门板告诉她,门板后面是安全的方向!
推开仓库门跑了出去,正巧与冲进来的耿如风撞个满怀!
就这样,耿如风将花无缺背出了花家,一度还被认为是花无缺的救命恩人,受到了赵铃儿刮目相看!
只可惜,花无缺被烟呛得昏睡了两天左右醒过来后,发现耿如风翘尾巴的以恩人自居,立刻将他打回原形!赵铃儿也气得不理耿如风。
这次大火中丧生的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看书看到睡着、推倒蜡烛引起火灾的书铺伙计,还有一个是书铺另一侧隔壁包子铺的老板娘。
据说包子铺的老板娘是见失火就慌了神,如果她从宅子这一侧逃生倒还不至于丧命,但她想到铺子的钱罐子里还有当天晚上忘了收回来的钱,就冲回铺子去拿钱罐子,结果被呛死在铺子里
。
这样的惨事令人唏嘘,但死人不可复生,书铺老板被几家波及的铺子一起告到了官府,被判赔偿几家铺子的损失,而包子铺则是因火而死了人,自然要多赔给包子铺父子一些钱。
钱墨璇回来找花无缺那天,正是花家人与另外三家铺子的老板一起商议如果要求赔偿的事,所以没在新租的房子处。
新租的房子很小,男人们挤在一个屋子里,花无缺和赵铃儿睡一屋,这使得耿如风很是不满,为了能夜夜抱着软软小铃儿睡觉,耿如风又给花无缺出了个主意--低价买下书铺老板的店面扩大米油铺!
书铺老板不是大富之人,正是用钱之际,花无缺提出要买下已经烧得只剩框架的铺面土地,书铺老板反而感激不已,还用更低的价格把与书铺相连的小宅子也转给了花无缺!同时也算是给花家一个赔偿。
既然一切都过去了,又买下了一块铺面地皮,就该重振花家米油铺了!
趁隆冬来临之前,快些请工重新砌墙、搭梁、涂墙,花家米油铺子又要开业了!
但一些细碎的工活,花无缺决定由自家人来干,省些钱!
说到钱,不但花家人朝花无缺竖起大拇指,连耿如风都赞叹“无缺姐”神勇!
说来,花家前前后后像走了大红运一样,捉采花贼得了二百两、赫连鹰转卖得了一千两、耿如风的聘礼钱五百两,除去秋天囤粮花去的三百七十五两,还剩下一千三百二十五两!
买下书铺原址和小宅、修缮房屋一共也用去不到三百两,花家还有一千两的余富!
按理说,着火之际都为着逃命,像包子铺老板娘那样为了钱丧生是极为不值得的,况且包子铺一天又能卖几个铜板呢!
人家花无缺为了保险起见,在每件里衣上都缝了暗袋,银票天天带在身上寸步不离!人在银票在!
见耿如风的粉丝又按时送来了饭食,花无缺用手捅了捅耿如风,咬着牙小声道:“去拿过来。”
因为耿如风与赵铃儿成亲的事只有正阳街几位街坊知晓,加之他又姓耿,与花富山、花无缺的父亲同姓,其他人都以为他是耿有财的侄子!
“谢谢各位姐姐、妹妹对如风的照顾。”耿如风扬起阴柔绝美的笑容迎上那群女子,又开始了他的卖笑时间。反正向这些送美食的女人们露露牙齿笑,总比被送到小倌馆让男人戳桔花要强啊!
**
骠骑将军府有一座莲池,莲池上有一座四角飞檐小亭。
时下近冬,莲花早已凋零茎枯,湖上的风也比其他地方要冷要硬一些。
一身紫袍绣金线的男人坐在亭内长椅上,上半身则趴伏在栏杆上望着湖面的水纹。
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命,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病得如此严重!
在孙大夫与孙玉蓉的精心调养下,赫连鹰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却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发呆。
他丢失了三个月的记忆
!这令赫连鹰有些烦躁!
只记得新登基的皇帝说要向金台国索要五座城池,并且派他带兵去一个叫乌山镇的边境小镇外待命!
记忆到此为止,他究竟有没有带兵去乌山镇,又是怎么得了重症风寒就全无印象了。
所有人都对那三个月发生的事守口如瓶,如果赫连鹰问起,口径一致的说他在带兵出征前得了风寒,而且非常严重,病好后才不记得那三个月的事了。
真的如此吗?赫连鹰又不是三岁小童很容易被骗,他从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最令赫连鹰困扰的是,他总会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向一个女人许诺会去接她,但那个女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他为什么许下这样的诺言都不得而知!梦醒后,除了怅然若失和心口微拧外,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不远处的池边走来两名女子,一名服饰华贵、一名素雅清丽。
两名女子看到了四角亭内那抹一动不动、仿佛石像般的身影。
“郡主,少将军在那里。”孙玉蓉指着亭子道。
身着淡粉华服的少女长得粉妆玉琢般娇弱美丽,看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左右,一双鹿儿般的大眼中闪着怯懦。鹰在裙中上。
“也许……也许少将军不希望我们打扰他的沉思。”紫华郡主嚅嚅地道。
她有些怕赫连鹰,因为他实在高大壮实得吓人!比她那三个兄长都高、肩膀也比兄长们宽!虽然甚至有比赫连鹰更高更壮的武将,但紫华郡主还是会怕赫连鹰。
孙玉蓉眼中闪过轻蔑,但声音却温柔有礼,“郡主不必担心,您是少将军的未婚妻啊,既然到将军府来了,怎么能不过去打声招呼呢?”
今天,紫华郡主跟随父兄来到骠骑将军府走动,父兄与老将军聊着国家大事,她也听不懂。将军夫人便让孙玉蓉带着郡主在府里散散步,当然也有意让大病初愈的儿子和未婚妻见个面!
赫连鹰失去了三个月的记忆,的确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将军与夫人正愁如何劝说儿子不要再执拗的进宫向皇上请求退婚,而皇上也烦恼怎么在不再伤害赫连鹰的前提下维持皇家尊严!赫连鹰的失忆成全了大家!所有担忧和烦恼都不存在了!
在孙玉蓉的鼓励和推动下,紫华郡主鼓起勇气朝池上的四角亭走去。
赫连鹰感觉到有人踏上了石桥朝亭子走来,但他慵懒得不想理会和转身。
走到亭前,紫华郡主又不敢向前了,孙玉蓉则用手轻推了一下郡主朝她使眼色打气。
紫华郡主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地道:“少……少将军。”
孙玉蓉看着赫连鹰仍是不动的身影,心中升起喜悦,他对这个未婚妻仍是无视啊。
见赫连鹰不理自己,紫华郡主的大眼里浮上水光,抬头看着身旁的孙玉蓉。
“赫连大哥,紫华郡主跟随王爷和世子到府里来拜访了。”孙玉蓉越过紫华郡主走进亭内柔声地道,“您身子刚恢复,不宜吹风受冷,免得再复发。”
赫连鹰懒懒地转回身,双臂如大鹏展翅般伸展开搭在栏杆上、双脚打开的靠坐在长椅上,一双黑眸漫不经心的扫过两名女子,最后落在紫华郡主娇小的身姿上
。
“你真的不怕当寡妇吗?”赫连鹰邪肆的笑着,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紫华郡主惊喘一声,吓得低下头不敢直视赫连鹰的双眼,“我……我只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每次见到赫连鹰都像兔子见了鹰!她总会害怕得发抖,不敢直视他!虽然孙玉蓉总是说赫连鹰并不可怕,但紫华郡主还是不敢与他相处!相比起来,她倒觉得孙玉蓉和赫连鹰更合衬!15nbsp; “赫连大哥,你不要吓唬郡主!”孙玉蓉护卫性的挡在紫华郡主面前,嗔怪道,“那算命的道士不是说你二十八岁后就可以娶妻生子了吗?郡主还小,四年以后你们再成亲刚刚合适!”
紫华郡主感激的望着孙玉蓉的背影。
赫连鹰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水面。
他对小孩子没兴趣!紫华郡主今年才十五岁,比他小了近十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