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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搅,我定叫他挨几大板子。”
“那万一又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哪有那么多要紧的事?还要不要人活了?快些,昨晚上弄得我差点欲火焚身了都。”
沈婳笑得不行,“好没出息。”又想到沈娆的事,便问,“等会,你先说说,我五姐姐跟白大哥成婚时咱们送些什么?”
“操心这事!那不是正月里才办的么?你瞎急什么?甭打岔,咱们办咱们的正事。哎,你说你怎么还没怀呀?”他一壁说着一壁将手捂在沈婳小腹上,“有没有动静了?”
“讨厌。你又不是没儿子,我也没见你多喜欢小孩呀?”谨翊自打来后,他基本正眼都没瞧过的。
“怎么不喜欢了?你又没给我生。”他又道,“若是个小皇子,便起名‘承祚’。”
“‘承祚’?是国祚的‘祚’?”
“嗯。”
“这也忒露骨了。”
“露骨又如何?他原本便是带着这样的使命来到这世上的。”
“那闺女呢?”
“闺女嘛。”李济庥想想,“就叫芊绵可好?”
“‘孤岸竦秀,长洲芊绵’,‘芊绵杳霭间,落日一横吹’,或者,‘清丽芊绵,情文斐亹’,好词,好名。”
“那便这么定了,到时候封号就封为延熙,延熙公主如何?”
“好。”又问,“那之后的孩子呢?”
李济庥笑,“你打算给我生几个?报个数,我先将名字一一的都想好。”
“讨厌,我正经同你说话呢,你又消遣我。”
“我也是正经同你说呢,再往后的都从一个斜玉偏旁的字吧,玉乃奇珍,国之重器嘛。”
“就一个单字?不是说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么,再取一个吉利字眼,比如说带个‘祺’,‘礽’什么的。”
李济庥赞同,“这倒可以采纳。”
“唉,咱们打算的可真长远,什么影都还没有呢。”
李济庥笑着轻轻抚着沈婳下巴,“原来你也急了。”
沉香亭北倚阑干(二十四)
“小孩子多可人疼啊,你瞧瞧谨翊,他只要对我一笑,那他之前再怎样淘气犯了什么错我都不忍心再拍他的小屁屁了,他软软的小身子那般信任的紧紧贴着我,让我有种特充实的满足。”
“那行,我争取早日让你抱到你自个生的。”
“我就是将谨翊当自个生的呢。”
“说到底还是不一样。”他拉过沈婳的手,笑嘻嘻的,“不过这事还得你的大力配合。”
沈婳翻他一眼。
在这里沈婳才开始面对着谨翊时,总爱随着谨翊跟木酝章的模样在她自个的脑海里头勾勒木水痕的模样,那原本也该是个多么清秀聪明的女子,却过早的消逝了美好的生命。她能为爱执着的不惜一切,最后却也是因无法排解的爱恨交织的矛盾而以一死了却余生。每每想到这里,沈婳的心里头都是一阵强烈的难过,可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为谁难过,而这一切,又究竟值当不值当?
而她自家当初岂不也同木水痕极其相似?逃脱了近两载,走了那么远,身是远离了,可心却依旧丢在李济庥那里,并且被他拴的牢牢地,任她走多远也都免不去这份记挂,所以当年的再怨再恨再故作坚强,在重见到他的那一刻时,也分崩离析灰飞烟灭了。命运依旧是将他们系在一起的,兜来转去,埋怨与愤恨,到头来她的归处还只是他。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算是幸运的,一对欢喜冤家终究还是聚头了。
而木水痕的悲剧又是谁在哪一世种下的因果?她的死会是一种解脱么?也许只是因为她再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便只有用死来摆脱一切,也为谨翊留存一个较好些的前途,而其中况味,苦在其中的,也许不只是当事人。
进入腊月后气候愈发的寒冷了,沈婳便成日的窝着哪也不去,她靠躺在软榻上,谨翊就坐在她身旁独自玩耍。
沈婳犯困,要翠茸给她弹筝曲来听。
翠茸翠藤打小是陪着她读书的,一应的琴棋书画也会不少。翠茸一直对筝感兴趣,沈婳当年还送了她一只筝呢。
这会,她听着轻缓的筝音便开始犯困,谨翊爬过来躺她怀里,揪她腰间的丝带。沈婳也懒得理会他,这寝殿里被热气烘的暖和极了,烘的人昏昏欲睡。沈婳将谨翊在她怀里安置好,“咱们一道睡会好不好?”
谨翊不想睡,还要坐起来去揪那丝带,沈婳便不再理会他,微微闭了眼,她是真困了。
真是睡不醒的冬三月啊,尤其是像沈婳这样闲的发慌的,成日就是带带孩子便无事可做了,无聊的便只能睡觉。
沈娆这月也不进宫了,她现下是待嫁新娘,不能随意见人了。沈梓郁前几日倒随着沈婳的伯母跟娘亲才进来过,不过他现下也忙呢,他们祖父要他也进太学去读书,所以他正努力读书中,也是没什么闲暇的。
外头沈家全家上下都忙着呢,就沈婳待在宫里头一点事找不见。沈婳她祖父母还有爹娘都是一等到沈娆的婚事完毕便要回篱城去的,而沈婳又不能见天地出宫去,以免弄得影响不好,因此心里头便更添了一层郁闷。
李济庥轻而易举发觉了沈婳的闷闷不乐,晚上躺床榻上时拍拍沈婳的脸颊,“你这几日怎的总提不起精神?时时都没精打采的,好似随时都能睡过去似的。”
沉香亭北倚阑干(二十五)
沈婳闭着眼睛跟他说话,声音也弱弱的,就像是快要睡着的那种,“我是无聊闲的了,又不能出去也寻不着事做,可不得没精打采的么?”
“那也不是这样的,明日传太医进来瞧瞧,可别是埋了什么隐疾在身子里头。”
“你甭吓唬我,我不经吓。”
“不吓唬你你能乖乖叫太医瞧病?最爱死扛着了你。”
“哪有?我狠怕死的,我明日一起身便传太医来瞧病。”
说着说着李济庥突然发笑,沈婳不解的睁眼望他,“你无缘无故不明不白的笑什么?”
“我在想,你八成不会是怀了吧?”
沈婳一下睁圆了眼睛,“不能吧?你怎么说什么来什么呀?”
“怎么说话呢你是?莫不是你不打算怀上?”
“不是,我只是想说你这也太灵了吧?往后有心愿不用去求菩萨的,就在你跟前拜拜便好了。”
李济庥伸手覆上沈婳的小腹,“要不咱们这会便传太医进来瞧瞧吧?”
沈婳瞅着他一脸的期待,道,“可别,这么大冷天的又是夤夜,你将人家折腾起来多不厚道,再且若是不是怀了,你也失落不是?所以我说你莫抱那般大的希望,否则若是不是时你怕是都接受不了,咱们还是平常心对待啊,只该先祈祷我没得什么病才是。”
李济庥温柔的眼神垂眸静静的瞧着沈婳,听她说完,道,“你言之有理,我还是平常心对待吧。我明早上吩咐束雪,记得传太医。”
“我会记得的,你不用再三的叮嘱了。”
第二日一大早太医便被传唤进来了,来的是是太医正饶稼。
沈婳靠坐在床榻上,手腕上遮了一方素白的手绢,饶稼凝思诊脉,片刻面上放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怀得龙裔了。”
“啊?”这是沈婳的第一反应——不可置信。
束雪翠茸她们都是瞬间便是一脸的喜气。而太宁殿那边的李济庥正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的听大臣奏言,有传事太监附他耳边低言过后,左文右武的众大臣们一下感觉到了上头君王的情绪变化,说话都是那种喜不自胜的音调,“众爱卿若还有未完之事,便上奏本来,现下且先退朝。”说罢还不待百官反应便已拂袖而去。
众臣于是头接耳,议论纷纷,白鹤飞便向那传事太监打听,那太监晓得白鹤飞的身份,便也不瞒他,悄悄与他说了。这也是这小太监的谨慎处,皇帝可还没来得及张扬呢,这事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该由皇帝亲自来宣告天下。
白鹤飞听完便一阵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大臣见他已得知,纷纷打算从他嘴里头套话。
白鹤飞笑道,“大喜事一桩,只是,不可说不可说啊,咱们还是待到陛下亲自来昭告天下吧。”说毕便快步出了太宁殿,殿中文臣武将的竟是没有一个能追得上他,只得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而那厢李济庥赶回栖凤宫时,饶稼还没走呢,一进去饶稼给他下跪请安他仿佛也没听见似的,径直走过去一撩下摆便在沈婳床榻沿上坐下了,握着她的手问,“太医怎么说的?”
沉香亭北倚阑干(二十六)
沈婳朝饶稼跪着的方向努努嘴,“你好歹先让人家起来。”
李济庥这时才注意到那里还跪着一个呢,“起来回话,娘娘的脉象如何?”
饶稼先谢了恩,站起来道,“恭喜陛下跟娘娘喜获龙子。”
“真的?”李济庥这么问。
“回陛下,确实是真的。”饶稼心想,陛下这是兴奋过头了是怎么?难不成怀疑他连孕象也会瞧错?给他千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呀,龙裔这事是能胡诌诌的么?
而李济庥在得到饶稼肯定的回答后便只管拿眼直直盯着沈婳,他的手掌包着沈婳的手使劲极了,沈婳想将手抽出来,“你甭拿这种不可莫测的眼神瞅着我,你这究竟是个什么反应呀?”
那厢饶稼也在心里头嘀咕着呢,他是一直低着头的,虽说瞧不见李济庥的面色变化,但听不见什么声响,便也判断不出李济庥此时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可外头不都在传他们这陛下独宠皇后娘娘的么?要不也不能为此在立后之后便下旨取消选秀什么的了。那陛下是因为过度欢喜而不知能说些什么了吧?饶稼如此判断着。
果然他才想完,便听李济庥向下吩咐,“赏!全都有赏!宫里头不分上下悉数赏一两银子,朕要大赦天下!渡人出家!”
沈婳忙拉住他,“可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李济庥喜笑颜开的,“这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