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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救你,相信我。”
凌天辰放开面红如醉的杜吟枫,一字字地说。杜吟枫苍白的脸这时也是红晕遍布,喘息方定,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次是没办法了,毕竟,死的是个王爷。你告诉李盛,不必再替我奔走了。给我留个全尸,我就很满足了。”忽然眉头微皱地轻轻呻吟了一声,凌天辰耳目何得机敏,听得清楚,忙问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里有人难为你了?”
杜吟枫摇头道:“没什麽。”
凌天辰看了他一眼,把他扳过身细看,却见到他衣衫上尚有血迹。“是他们审你的时候打的?”
杜吟枫道:“没什麽了,你不用担心。”
凌天辰不再说话,却大踏步地往牢门走了过去。杜吟枫想起那天在公堂上的事,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喝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杀王爷?”
杜吟枫道:“我没杀人。”
那尚书怒喝道:“房中明明只有你跟王爷两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杜吟枫冷笑道:“那大概就是鬼了?”
“给我打!”尚书当然急著了结此案,王爷被杀,事关重大。如果有所差池,他这顶乌纱帽儿不要说保不住,大概自己的命也赔上了。
也不知打了几十下,杜吟枫早已昏晕过去。尚书见不能再打了,只得叫停手。
“人证物证俱在,遣送入京,打入天牢!此事事关重大,待皇上归来後,再作处刑!”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杜吟枫抬起头来,却见凌天辰又走回来了,那个狱卒却被他抓小鸡一般揪了过来,那人大张著嘴挣扎,却发不出声音,想来已经被凌天辰点了哑|穴。
“开门!”
那狱卒吓得不轻,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的,想来已经被方才凌天辰的武功吓住。凌天辰道:“我不是要劫狱,我只是进去看看他。你不开门,我就砍了你,再从你身上搜钥匙。”
那狱卒只得取了锁匙,“喀”地一声,门锁开了。凌天辰顺手点了那狱卒昏睡|穴,把他扔到一边,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杜吟枫轻轻一笑,道:“你还真有办法。”
凌天辰道:“软的不吃就来硬的。”一回头见了门上的锁,道,“吟枫,这样的锁你应该不在话下,为什麽不打开?”
杜吟枫道:“出得了这道门,天牢重重把守,我又怎麽走得出去?”
凌天辰点点头,不再言语,却扶了他躺下,柔声道:“我随身有伤药,我替你敷。忍著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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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他上身衣衫,只见背上伤痕累累,看得凌天辰心都揪了起来。他身上药物是特制的,抹上遍体清凉,杜吟枫也觉好受了许多。忽然觉得腰间一凉,凌天辰的手却去脱他下裳,整个人一下子惊跳起来,却又牵动了伤处,“嗳哟”一声叫了起来。
凌天辰又用力把他按了下去,道:“不上药,伤口怎麽会好?”
杜吟枫脸色绯红,只道:“我自己来……”
凌天辰道:“你自己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杜吟枫嗫嚅道:“可是,可是……”
凌天辰俯下身,靠在他耳边,嘴唇几乎咬著了他的耳垂。一字一停,缓缓地道:“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杜吟枫脸霎时间红到了耳根,道:“我……”
凌天辰截口道:“那夜我虽然没碰你,但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要你,但我知道我三弟也喜欢你,所以我没有表示什麽。”
一面伸手按了他的腰,在他臀上搽药,杜吟枫起初反抗,後来觉得那凉丝丝的感觉很是舒服,也就不挣扎了,任他涂抹,只一张脸红得如火,浑没了方才死人般的苍白,凌天辰忍不住又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杜吟枫颤了一下,却也并不躲避。
“天辰。”
“怎麽了?”凌天辰把药瓶盖上,递给他,又道,“这是上好的药物,你留著。”
杜吟枫眼中带了思索,道:“那天的事,真的很奇怪。太奇怪。”
凌天辰道:“这也是我这次想问你的。你就什麽都没看见,什麽都不记得?”
杜吟枫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候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那平王爷头和身子分家地死在那里,满地是血。我自己身上,也到处是血。”
凌天辰道:“那时候,血是干了的,还是湿润的?”
杜吟枫道:“已经凝成块了,定然死了有好几个时辰了。”见凌天辰皱眉沈思,又道,“平王进房的时候,应该是二更时分。”
凌天辰道:“按你说血干到那种程度,那麽应该是你昏倒不久就死了。可是,我去调查的时候,都说旁边守卫森严,没人进出。”
杜吟枫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道:“难道人真是我杀的?”
凌天辰伸手轻抚他头发,道:“我想不是。”
杜吟枫仰起头,眼里竟有几丝无助。“那会是谁?”
凌天辰道:“那就要问你了。按说,如果那人杀了王爷,应该连你一起杀了灭口才对。可是那人手段虽然如此残忍,却没有伤到你一根头发。这就很是奇怪了。”
杜吟枫还是摇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
凌天辰道:“我们认识不久,我对你以前的情况并不熟悉。你好好想想,有谁对你很好,会在你有难的时候来救你的?”
杜吟枫突然笑了,嘴角翘起,竟有几丝顽皮。“当然有啊。”
凌天辰大喜,忙道:“是谁?”
杜吟枫笑道:“你啊,还有李盛。若我有难,你们难道不会拼死来救?”
凌天辰啼笑皆非,他这话却又不能驳。只得道:“是,当然是。可是,那时候我们远在千里之外,想也不行哪。”
杜吟枫摊了摊手道:“那就没有了。”
凌天辰道:“你百巧门里的人呢?”
杜吟枫道:“百巧门之人多在西域,轻易不入中原。小舞小霜若非是那桩交易,也不会来。何况,如果是他们,没理由瞒著我,更没理由把我留在那里。”又道,“你已经知道我当日为何要盗那串珍珠了吧?”
凌天辰道:“知道了,你的消息,还是萨丽拉传给我的。”
杜吟枫哦了一声,又在那里转著眼珠子苦想。忽然叫道:“瑟!”
凌天辰道:“瑟?”
杜吟枫道:“那架瑟,一直陪著我。从我出生就陪著我。如果说我有知音好友,那麽就是它了……”
凌天辰啼笑皆非,道:“那是死物。你要找凶手也不是这麽个找法吧?”
杜吟枫摇头,固执地道:“不,它不是死物。这具瑟已经有千年之久,瑟一般是无法保存这麽久的,这架瑟是有灵性的。”
凌天辰道:“你是说这瑟成了精,出来救了你?”
杜吟枫道:“王爷是被瑟的弦给勒死的。我想不出来还会有更好的死法。”
凌天辰一摊手,苦笑道:“这个,要作为证据,恐怕是没有人肯相信的。”
杜吟枫道:“不错,所以我还是得死。”却撇了嘴,道,“我知道,连你也会认为我在胡说八道,不相信我。”
他眉间带嗔,眼中流波,这话却说得有几分孩子气了。凌天辰看著心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那倒不是,见识过泣珠的鲛人和那个小茶花仙子,若说瑟成精也没什麽不可能的。不是说还会有玉石成精吗?一把扫帚都会成精哩。”
杜吟枫听他说得有趣,也绽了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知道得不少。”
凌天辰也微笑,看他笑著,杜吟枫不知怎地,却觉得安心。虽然是在死牢里,一片黑潮,死亡的气息重重地压来,但看著他笑,就是安心。
而李盛不管再怎麽对自己好,也不会有这种安心的感觉。
“对了,我那架瑟呢?”
凌天辰道:“你还想著你那宝贝瑟啊,现在还当成证物放著呢。”见杜吟枫一脸不悦,笑道,“这时候你还想著这个?”
杜吟枫却绷了脸道:“那瑟是高雅之物,却染了那人的血,现在还……”
凌天辰见他这时还赌这个气,笑道:“我保证以後一定给你再找一架。”
杜吟枫白了他一眼,道:“我就要我那架。它跟了我二十年了。”
凌天辰一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胸前靠著。杜吟枫略微挣扎了一下,这段时间日日困在冰冷的牢里,何曾这般温暖的胸膛让自己靠。当下也不再动了,只是静静地听两人的心跳声。
“我会救你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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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车列簇拥著一乘大轿,缓缓行来。忽见不远处一骑冲来,当先一名将领拔出腰刀喝道:“来者何人?敢惊王妃凤驾?”
来人却大叫道:“大姊,大姊,是我!”
轿中之人,正是凰染。凰染听到是李盛声音,却也不奇,只掀开轿帘,招了招手道:“三弟,到这边来。”
那将领见是凰染的弟弟,忙喝命侍卫让开。李盛下了马,走到车前,凰染笑道:“有什麽话,上车再说。”
李盛一翻身上了车,马车内精致华丽,样样不缺。凰染从面前的小几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碗茶,放在李盛面前,又取了一块雪白的丝绢,替他拭了拭额上的汗,柔声道:“瞧你,弄得风尘仆仆的。看你眼眶发黑,几天没合眼了?”
李盛却不喝茶,只抓了凰染的手,颤声道:“大姊,大姊,你救救吟枫吧!”
凰染又把茶端到他手上,道:“你嘴唇都干裂了,先喝口茶吧,慢慢说,不急这片刻。你不说清楚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救呢?”
听李盛说了杜吟枫的事,凰染笑了笑道:“如果换在几天前,可能还会比较难办。现在嘛,好说了。”见李盛肩头上落满尘土,替他拍打了两下,道,“所以,你不用担心。”
李盛道:“大姊,我听说,皇上驾崩了,姊夫要继位。”
凰染轻轻一笑,道:“没错。”见李盛脸上的表情,把手覆在他手上,柔声道,“你应该高兴才是,若非如此,吟枫这次惹下的祸,可不是那麽好遮掩的。”
“大姊,现在马上放他。”
凰染道:“此事不比得小事,毕竟死的是个王爷。你且再等两日,待得王爷登基,那时候一道手谕就放人了。这两日事关重大,我不能让任何事来干扰。”见李盛嘴唇欲动地想说话,轻笑道,“三弟,你可不能让姊姊功亏一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