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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首令谕上只写了让本都督发兵北上勤王,却没有点明调往何处。传来的消息上只说被‘二张’叛军攻陷,皇上虽然在禁军的护卫下避出了京城,但却没有说出去向。也许是出于迷惑叛军的想法,关于皇上离京后的去向却是有两种完全不的说法。一说是前往东都陵城方向,另一说却是前往了与陵城相反浔阳行宫。
这样的情形却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勤王之师。从我们宾州去东都和浔阳却是两条不同的路,如果万一选岔了道,那要改道几乎会要原路返回。必然会耽搁不少时间。到时因此而铸成大错,那我宾州军便是大月王朝的罪人。”
“说得好!都督说得甚是。我等身沐圣恩,如今圣上一朝蒙难。我等自义不容辞、肝脑涂地以君恩。”那老者像是被宁昶杰这番慷慨激昂陈词给感动了,道:“既然如此,那都督你的看法是……”
“本都督认为在没有圣上的确切消息之前,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宁昶杰答道。
“哼,”先前质疑宁昶杰的那个男人冷了一声。后又道:“说得到是好听,难道宁都督你就打算按兵不动的就这样干等着?前线一朝没有消息传来,你就一朝不发一兵一卒?这一样也是抗命!一样也是贻误军机!你这是居心何在?”
“谁说本都督的意思是在这里干等?本都督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大人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抗令不遵的帽子强扣到本都督头上,你才是居心何在?”宁昶杰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张大人,切莫心急。先听宁都督把他的想法都说完之后再说。我想宁都督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然圣上也不会让他执掌宾州大营这么多年。”又一个略带尖细的声音加了进来。
宁昶杰像是没有听出这人话里不阴不阳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将话头接过来继续道:“本都督会派出营中多名斥侯好手。先行一步去打探。当然这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必前方兵部也会再传来确切消息,应该不会等多长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先前准备好粮草兵马,一但有确实的消息传回来,也就能够立刻点兵出发。这样虽然看似有些耽搁。但实际上却以节省下不少时间。
‘二张’叛军才攻下京城,除去劫掠一番需要的时间。巩固和消化也同样需要时间。想来不会对圣上那边穷追不舍,护卫圣上的几位公爷皆曾是沙场悍将,圣上那边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只待各地勤王之师一朝汇聚,‘二张’那等跳梁小丑就没好几日可蹦达了。
再说现在宾州各城,包括邛城在内的不少城池外都有流民聚集。皆是因为对宾州大营的顾忌才没敢强行入城。一但他们得到宾州大营开拔北上勤王的消息,各城肯定不会再像现在保持平静。各城内虽也都有衙役捕快,但让他们对付少数的流民或许还成,但这却是不可能的。就说我们这邛城,城外的流民人数怕是与城内的人不相上下。东南地界的旱情一日不缓解,这城外的流民之数只会越来越多。一但他们发难,其后果也同样不堪设想。
不知张大人和安大人对大军开拔北上勤王之后,宾州各城的安危可有应对之策?”
“都督说得有道理,‘二张’的叛乱之军原本不过是癣疥之疾。如若不是卢九龄那个庸材老货一时昏了头,将京畿附近拱卫京城的几支大军皆调往了西疆搞什么轮换,也不至于让那些跳梁小丑钻到这个短暂的空虚空子,酿成如此滔天大祸。
况且一但宾州大营的大军离开宾州之后,现在聚集在各城池之外对内城虎视眈眈的流民也的确是回避不了的大问题。一但有事。不但城内的百姓,哪是我等也怕是难逃大劫啊。
关于一点,张大人、安大人,你们若是有何好的对策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参详参详。”那老者似是被宁昶杰的说法给说服了,很是赞同他的话。
“这个……大军离开之后各城的安危确实也是个极大问题。”那个声音尖细的安大人似是被问住了,看样子他也确实没有好的办法。
另一位一直有些针对宁昶杰的张大人,也同样没了声响。
显然勤王之事是很重要,但他们自己的安危也同样不容轻忽。一但流民入城,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这些官宦人家和富户。他们的家人除了极少敏锐的人离开了宾州北上投亲之外,大多数都还留在了各地城里。若是失去了宾州大营的保护。等待他们家人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时间,书房内又再一次的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就连已经躲在了空间里的璟瑜都能感受到书房内此刻气氛的压抑。就连她这个知道宁昶杰想要拖延发兵的真正理由,绝不是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特别是关于对宾州各城的安危的担心,确实十分的有道理。
只不过她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关于京城陷落的事。尽管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去,亲口逼问这些消息。但她也知道也许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同样不多。毕竟连圣上出逃的方向他们现在都无法确定,其他京城的消息恐怕知道得也一样有限。
到现在为止,璟瑜所听到的内容差不多全是关于发兵勤王的争执。唯一与她所想知道的事有所关联的,也只不过那一句“护卫圣上离京的几位老公爷皆曾是沙场悍将”这一点。但京城里的老国公并不止祖父鄂国公一位,其中当得上沙悍将的也不仅只他一人,所以璟瑜还是很难确定这几位老国公中是否有她的祖父。
而且除了祖父之外。其他的家人的安危也同样让她十分担心。特别是大嫂冯心悦,她离开京城之时她已怀有身孕,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要临盆的时候。可却偏偏遇上了这样的大祸。真不知道现在她到底怎么了。家里的人也没有能够跟着逃出京城。
正如宁昶杰所说的那样,“二张”的叛军入了城之外,必定会要劫掠一番。像他们鄂国公府这样的门第是绝对无法幸免的。被劫掠了财产钱物到是无所谓,但就怕那些叛匪之中的聪明人,会想到最值钱的不是东西而是人。
特别是他们夏侯家这种家中有人几乎可以决定一场战争胜负。这样人家的人怎么看也够得着奇货可居了。无论是卖好西凉。还是联络东南异族联盟,都会十分有用。不过璟瑜这时却也十分庆幸家人有这样的价值。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没有能够及时逃出京城,又不幸落入了叛匪的手里,至少能够因为他们的价值而保下他们的性命。
又或许她弄错了寻找消息的地方,相比书房里的这些人,也许势力更为隐密复杂的祭庙那边会有她关心的这些消息。璟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只是如果她想从祭庙那边打听这些消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不会今晚在季氏和这里一样,能够这么幸运的偷听到。
也许是时候主动去见见自己那个自打进了宁府,便极少在她面前出现的便宜师傅无方真人了。对书房里那些人讨论的内容失去了兴趣的璟瑜,像来时一样小心的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零九章 逃离()
自从来到了宁府之后,无方真人就很少出现在璟瑜眼前。极少数的几次见面,都只是简单考校一下璟瑜对他交给她的医书所学的进度,回答几个璟瑜学习上的疑问,然后再根据璟瑜之前学业完成的进度布置一些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完全可以说是来去匆匆。这实在难以不令璟瑜怀疑他近来应当是另有要事在办。
而无方真人所在办事的“要事”,璟瑜多少也能够猜到几分。那天在洗尘宴席上出现的三个乔装异族更明显的就是冲着他来的,那一日他们所商议可都是谋逆的内容。再加上刚才宁昶杰极力反对出兵勤王,这其中若说没有关联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无论宁昶杰的婉拒如何合理。
“看来这个世界怕是真要乱了,说不定那些人谋划的改朝换代还真可能会成为现实。”莫妍也有些唏嘘的道。
对莫妍来说,这大月王朝乱不乱,会不会改朝换代都毫无意义。这并非是她有多冷漠,而是出不了空间的她对这所谓的大月王朝完全没有真实感。换种说法,璟瑜所在的这个世界对莫妍来说就好比前世看电影电视一样,看上去真实得似乎解手可及,但实质上却是永远无法触及融入能够真实感受到的。这样实在很难让她对这样的世界生出什么感情来。
她对这个极可能崩坏离乱的世界所发出的唏嘘,更多的不过是因为璟瑜的原因。她知道无论重生后的璟瑜发生了多少变化,但有一点却是有打她骨子里就一直有没过发生任何改变的。那就是对平静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重生后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她积极融入夏侯家,利用空间出产与商少琛、祁梦哲搭上线,这些做法璟瑜虽说是为了站稳脚跟,累积将来向宁、林家两家复仇讨债的资本,但莫妍却是认为不仅止是如此而已。璟瑜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的这些自立自强的做法,在潜意识里又何尝不是为了对平静幸福追求?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追求也成了泡影。至少在这个世界重新安定下来之前是如此,一个战乱动荡的世界里是没有个人平静和幸福可言的。
璟瑜没有接话,作为一个骨子里平凡的小女子,她同样也不关心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到底谁来坐。不过她再无知,也知道这关忽着夏侯一门的兴衰荣辱。但这些却也都不是她现在需要能够关心的事,所有的兴衰荣辱在她眼中皆不及家人的平安更重要。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去找无方真人,直接问个清楚。
是的。她打算找到便宜师傅无方真人之后,不再拐弯抹角、不再装傻充愣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个清楚。哪怕必须面对她一直以来都在回避的事,毕竟现在除了那些人再也没了选择。
紧绷着小脸的璟瑜直接去了无方真人在这宁府客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