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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秦氏暗地里斗了那么些年,她终于看着秦氏倒下了,她洋洋得意,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紧紧地抓着锦被的一角。
屋里头的丫鬟也不知说什么好,二夫人这个模样,也看不出是喜还是悲来,心里头却是免不了一阵唏嘘,那三夫人较二夫人出身高贵了许多,如今到死,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可真是……
吴氏挣扎着起了身,叫来丫鬟伺候她起身,挑了身十分素净的衣裳,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消瘦的面颊,咳嗽了几声。
“二夫人……要不奴婢……”
“不必了。”她木然地摇了摇头,母亲自来知道她和秦氏关系不好,有时两人更是针锋相对,如今秦氏去了,她就算是病着也要过去,死者为大,若是就此称病不去,只会让人觉得她小肚鸡肠。
在母亲那儿,她永远都是个庶子的媳妇,什么时候会把她放在眼里?呵,她冷冷一笑,不会。
自她病后,二爷便未过来看过她一眼,那个张姨娘更是耀武扬威,时不时地挺着个大肚子来她这儿转一转,她看的心烦,免了安,这才安静了一段日子。
梳洗过后,丫鬟又取来了素色的厚实的斗篷给她披上,小心翼翼地理着领子。
“二夫人,好了。”那丫鬟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
“嗯。”吴氏点了点头,接过丫鬟拿过来的暖炉抱在怀里,丫鬟便撩了帘子让她出去。
外头飘着雪,吴氏咳嗽了几声,她只是听丫头说外头下了雪了,但是她一直未出过门,这入目的一片白茫茫地,即是刺眼,又是叫人心寒。
第七十六章()
秦氏死了,生前做了的错事有人说她死的活该,也有人说她可怜,不论如何说,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道士还在做法事,三房那头的丫鬟婆子一干下人跪在地上哭,就跟比赛似的一个哭的比一个要伤心。三房的两个庶子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里,小孩子养的娇气,跪了一会儿便又哭又闹,守着的丫鬟婆子也不敢上前头去说,几个姨娘将孩子抱走之后那群下人一口一个“三夫人”,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大声。
道士也还在做着法事,那手里头拿的一大串类似铃铛的东西一摇便叮叮当当地响。
福毓喝过茶之后,便坐在屋子里看书,外头的敲敲打打的动静很大,她这边院子都大听见的,秦氏死了,但是在丧事上,也算得上风光了。
“姑娘,三老爷方才同老夫人吵了一架,老夫人气的只差晕了过去了。”青蕊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三叔?福毓站起身来,便要丫鬟去取斗篷过来,这秦氏刚走,三叔这又是要闹什么?
“倒是什么事儿?”她一面问道,一面由丫头伺候着披斗篷。
“三老爷说三夫人没有孩子,想要将八公子记在三夫人名下,老夫人一听便砸了杯子,气的直要请家法。”
福毓手一顿,她这个三叔人可真是糊涂,这秦氏尸骨未寒,他就要将自己的庶子乘着这回的事儿推上嫡子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秦氏在府里头的地位?那八公子,不过是个庶子罢了,虽然秦氏已去但是后头三叔还会娶填房进门,自然会生下三房的长子,若是真按着三叔的意思来班,这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子来。
“三叔着实糊涂了。”她理了理领子,提着裙子便往外头走。
今日的天气也着实奇怪了些,早上还飘着雪,这会儿却是已经出了些许太阳了,她提着裙子,脚程飞快地往严氏那头去。
守在院门外的丫头一见是她,连忙行礼,然后打了帘子请她进去。
“三姑娘,您可来了。”晚玉正匆匆忙忙地过来,福身行礼。
她点了点头,“祖母呢?”
“老夫人这会儿还气着,三老爷已经被请出去了。”晚玉答道。
说是“请”,其实是被赶出去的,不过是为了主子的面子而已。
“程姨娘过来了没?”她复又问,三叔说这等话其实倒也不奇怪,这想的出来也知道是后头有人指使的,这程姨娘是最得三叔的宠的,儿子也是程姨娘生的,不难想都是这程姨娘在背后使心机,程姨娘这辈子都别想会被扶正所以就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去了。
“没有。”晚玉摇头,便将福毓往里头请。
里头屋里点了厚重的檀香,福毓便知道祖母此刻的心□□如何的烦闷了,严氏屋里常年都是点檀香,但也都是淡淡的,如今这味儿如此厚重,便也猜得出来几分了。
严氏靠在暖炕上的小几上,眉头紧锁,手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
屋子里严氏砸的杯子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但是那水渍还未干透。
“孙女给祖母请安。”她规规矩矩的行礼。
严氏睁了眼,一脸的倦色,看到她,点了点头,“毓姐儿如何过来了?”
“孙女怕祖母太过忧心了。”她起身后,便走到严氏的边上,给她揉着太阳穴。
她的力道十分地合适,严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屋子里也是十分地安静。
“祖母,听闻秦家夫人已经回去了?”她问道。
“你倒是消息灵通。”严氏闭着眼睛答了一句,“是回去了,这晚些时候还要过来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孙女见秦家夫人悲痛欲绝,见着心里十分难受。”她轻柔道。
严氏心里头烦闷极了,秦家夫人在她这儿也哭了一通,本来这丧事是不打算大办地,毕竟已经到了年关了,但是这秦家带人过来哭了,明里暗里都是怪他们国公府。听到秦氏去了的消息,她也是一时未回过神来,但是到底是经历了风雨的人。
“好了好了。”严氏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停手,然后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边上坐下,“你二姐姐先前也过来了,你们姐妹俩倒是心连心。”
福毓笑了笑,“我们还不是想祖母烦心事少一些,开春了等国安寺那头的桃花开了,正是赏花的时候,天气暖和了,也正是烧香拜佛的好时候。”
严氏听了,想了想,拍着她的手笑道:“就你是个鬼灵精,都想着外头去了,你开年也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她叹了一声,看着女孩儿出落地愈发水灵,“都这般大了,祖母也老了。”
“祖母哪里老了?”她靠着严氏的肩撒娇,“谁说祖母老了?”
外头的晚玉和几个丫头在外头听着声音,心里也渐渐放了心,还是三姑娘会说话,听着老夫人的声音,这会子气已经消下去了。
郑浩之过来时,便听到里头少女和老人的笑声十分开怀,外头的丫鬟见他行了礼,他在外头站了会儿时候,觉得有些冷了,才让丫鬟进去通报。
丫鬟撩了帘子便进去通报。
“禀老夫人,五公子戴了一箱金桔过来,正在外头。”
严氏面上的笑僵了些,看了看孙女,才道:“请他进来。”
福毓抱着严氏的手臂,小声道:“说起五哥,倒是叫我想起敏哥儿来了。”
严氏的话还未问出口,那少年便已经跨着步子进来了,高大的身影挺拔如松,但是还是稍显的单薄了些。
“孙儿给祖母请安。”他恭恭敬敬地行礼。
“嗯。”严氏点了点头,“怎么过来了。”
“孙儿是送些金桔过来。”他答道。
已经是大冬日了,金桔也是十分地难得,丫鬟们都觉得五公子能有这么一番孝心,实在是难得。
福毓看了他一眼,上回五哥在生气,她也不知道原因,反正两人后头也没见着,她过去寻,要么是被下人堵回来,要么就是不在府里。
“你有心了。”严氏语气缓和了些,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冬日里制的衣裳不够穿?”
他穿着见墨蓝色的直缀,让他看着十分地清瘦,他的个子很高,此刻穿着件儿宝蓝色的绸缎直缀,虽看起来不寒酸,但是这大冬日的,就穿了这么两件衣裳,也没有披斗篷,看着叫人冒寒意。
“屋子里都升了暖炉了,出门的急,便也忘了。”
“身子可要好生顾着,这开年了便要考试了,有什么吃穿的,便直接报到你母亲那儿去。”
“是。”他点了点头。
严氏又转过头看福毓,发现她正低着头,也不知想些什么,正巧这会儿晚玉端了一盘金桔进来了,剥了一个给严氏尝味儿。
“尝尝,若是喜欢,就拿回去些。”
福毓接过尝了尝,虽是被冻得哆嗦了声,还是笑道:“祖母可要好生尝尝,可甜了。”
“三妹妹若是喜欢,我等会子差人送过去。”
“看来不必从祖母这儿讨了,还是五哥好。”她笑的眯了眼睛。
小馋猫的样子将严氏逗笑了,郑浩之抬头便瞥见外头浅浅的阳光,眉眼也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
灵堂是设在正堂的偏院里,因着国公府的一层关系和秦家的关系,前来看丧的人也是不少,女儿家不宜出来见宾客,所以几个姑娘都着了素服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福毓刚从老夫人那儿回来不久,便有两个小厮抬着一满筐金灿灿的金桔过来,那金桔一个个生的饱满,看着便是叫人心生喜欢。
看着这一满筐的金桔,福毓也是想笑,她只是说了好吃,但是这么一筐,她如何吃的完啊?
“三姑娘,五公子也吩咐了,不必往各房里送,都已经送过了。”
送过了?福毓倒是想着如何解决,待五哥的那两个小厮走了之后,她才叫青陵捡了半框出来,拿去分了,留下的半框,她就当做平日的零嘴了。
“五公子待姑娘极好的。”徐嬷嬷看着这上乘的金桔,叹道。这五公子可不同以前了,瞧瞧这送的东西,还是各个房里都送了。
这话听的福毓笑了笑,“五哥为我兄长,自然是待我好了。”
那头郑浩之正迎着宾客,正在听着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