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心想要给二房寻麻烦。对了,琏二爷替我跟老爷传句话,这二房如何我不管,可先前我同林妹妹交好,只求她别被宝玉那混账东西给糟蹋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林妹妹从这事儿上头彻底摘出来。”
宝玉配不上黛玉。
这就是王熙凤真正想说的话,不过,这也并不表示她就放弃报复王夫人。显而易见,以贾赦那见鬼的性子,一旦折腾起来,贾政和王夫人绝对是首当其冲的。王熙凤一点儿也不担心王夫人全身而退,她只担心,会因此将黛玉也拖入这是非漩涡之中。
贾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旋即重重的点头,保证道:“好,我一定会把这话告诉老爷的。其实,凤哥儿你完全不必担心,咱们提都不用提宝玉,更无需特地说起林家的家产。这放印子钱……哼,老爷替自己枉死的侄子讨说法,岂不更妙?”
枉死的侄子?贾珠!
只一瞬间,王熙凤就明白了贾琏的意思。虽说贾珠明面上是病重身亡的,可事实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就算真的是病重而亡,那病是怎么来的?为何荣国府都请了太医来问诊,贾珠还是没能救回来呢?贾珠死时,已有十九岁了,这个年岁早已脱离了夭折的范畴。再说了,贾珠活着的时候,虽看着一副病弱的模样,可读书人不都这副样子吗?君不见贾政也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成,就这么办罢,左右以往我那位好姑母每每都是将罪责归咎到珠大嫂子头上的。我虽同珠大嫂子不合,可说到底只是妯娌之间的小口角罢,且次次都是我占了上风,没啥好记仇的。倒是我那位好姑母哟……那就拜托琏二爷了,我等着爷您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王熙凤笑得异常的灿烂,这一次,贾琏倒是不心虚了,只拍着胸口连声应承下来。虽说这事儿一旦交给贾赦以后,最倒霉的绝对是贾政,可作为罪魁祸首,王夫人那可不单单是个教训,只怕是要拿命填上了。
贾琏带着账本离开了,一整夜都不曾归来。王熙凤让丫鬟去前头瞧了瞧,只说贾琏是同贾赦一道儿待在前院书房里。既如此,王熙凤便没再多问。而前院书房,却是亮了一整夜的灯火。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贾琏还是贾赦,都成了传说中的人物。当然,他们还是会回家的,只是就算回家,也是快宵禁时,匆匆赶来,直接宿在了前院书房。偶尔,还会听说他们带回来了几个看起来已经很年迈的账房先生。
爷们的事儿,后头女眷自是知晓的,不过她们皆只知晓贾赦、贾琏父子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不清楚具体事宜。王熙凤倒是心里明白,却至始至终都不打算把话挑明,只是心情不错的照顾两个孩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明个儿就是大年三十了,也不知晓咱们家能不能过个好年。”王熙凤隔着朦胧的玻璃窗,望着外头院子里的雪景。
自打上了十一月后,京里的雪就没怎么停过。几乎都是前一场雪尚未融化,下一场雪又已将至。像富贵人家倒是还好,左右下人多,每天都有将道路清理出来,且结冰的路面也会事先铲掉。至于普通百姓家里,一般都是只清扫屋檐上头的积雪。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怕积雪压垮了房屋。
王熙凤倒是挺喜欢雪,尤其是坐在耳房里,透过朦朦胧胧的玻璃窗户,望着外头院子里的皑皑白雪,颇有一份趣味。
一旁的紫鹃将刚搬进屋里的浓汤,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碗出来,送到了王熙凤面前,笑着道:“这穷人家那是担心没钱过个好年,奶奶怎也会担心?”
“闲的发慌呗。”王熙凤伸手接过了汤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其实一点儿也不饿,可瓜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吃的多了,难免嘴巴干得慌,倒是这汤汤水水的,正适合冬日里解闷。
听王熙凤这么一说,紫鹃只掩嘴偷笑着,道:“闲的发慌不好吗?多少人只盼着清闲,却是求也求不来。”
这话倒是正里,旁的不说,哪怕去问问贾琏,他也想学王熙凤的样儿,坐在烧着火龙的屋子里,怀里揣着个暖暖的手炉,再喝着汤水,偶尔往外头瞧瞧雪景。闲是闲了些,可至少舒坦呢!
……喜欢看雪景,觉得皑皑白雪极为有趣味的,那都是不用在雪地里奔波的人!
“知了,回头我也给你放个假,让你也好生休息休息。”王熙凤自然明白紫鹃话里的意思,却是故意曲解道。
紫鹃也不忙着解释,只笑着从王熙凤手里接过已经空了的汤碗,笑得一脸喜气洋洋:“那我就先谢谢奶奶抬爱,可要记得多放我两日假,哪怕只甚么都不做,单窝在暖炕上也是极为舒坦的。”
“哟!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就只窝在暖炕上,你这是打算抱窝吗?”说着,王熙凤自个儿就先笑开了,“说起这抱窝,我倒是想起来了。昨个儿那啥不是替平儿传话吗?平儿那丫头也真的是好福气的,嫁出去不过才三年不到,连生了两个儿子不说,昨个儿听说又怀上了?啧啧,简直跟下崽似的,三年抱俩还揣一个!”
这话,紫鹃可没法接。倒不是因为王熙凤在奚落平儿,而是但凡她要是往上接了,王熙凤一准会将话题扯到她身上来。也许换成丰儿就无所谓了,可她却没有丰儿那般厚脸皮,怕死了王熙凤提到甚么嫁人、生子之类的。
可有时候,并不是你不接话,话题就不往你身上来。
“对了,紫鹃你也不小了罢?唉,也是我身边一时没凑手的人,要不我早早的就把你打发出门子了。瞧瞧平儿就知晓了,早点儿出去早点儿生孩子。若是等年岁大了,就是想生,只怕也生不了了。”王熙凤很是感慨的摇了摇头,安慰紫鹃,“你呀,也别着急,只再等两三年。你看如今小红也大了,再过两三年,她就能立起来了。等那时,我就将她调回来,让你嫁出去。”
“奶奶!”紫鹃不由的羞得满脸通红,急急的辩解道,“谁着急了?奶奶您尽会埋汰人。我我我……我要去做事儿了。”
当下,紫鹃一跺脚,飞快的跑了出去,险些同刚要进屋子的丰儿撞了个满怀。
“这是怎的了?”丰儿险险的闪开,一脸讶异的看着紫鹃飞奔而去的背影,不由的脱口而出,“奶奶,您是不是又埋汰她了?”
“你个臭丫头,有这么说话的吗?我这是有多闲才会埋汰她?”王熙凤顿了顿,等丰儿走近时,她才又道,“对了,丰儿你觉得,紫鹃究竟是真的害羞,或者干脆就是不想嫁人?”
“还有人会不想嫁?”丰儿奇道。
饶是王熙凤这般能耐的人,也被丰儿如此直白的话给噎住了。这话,乍一听倒是没甚么问题,可问题在于,说这话的人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丰儿你啊!”王熙凤伸出手指没好气的点着丰儿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在我跟前也就算了,在外头可不能这般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就算这世上没有不想嫁的人,可这话也不能从你口中说出来。”
“嘻嘻,我这不是知晓奶奶和气,才这么说的吗?”丰儿笑嘻嘻的凑到王熙凤跟前,又是捏肩又是揉背的,一副谄媚的模样。
王熙凤也懒得说她了,左右丰儿也不是那等嘴上没遮没拦的人。就连紫鹃那事儿,王熙凤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说白了,紫鹃就是一个顶着通房丫鬟却仅仅只干大丫鬟事儿的人。白领着一份月钱,不好吗?要知道,丰儿就算再得王熙凤信任,拿的还是一两银子的月钱,而紫鹃却是打从一到王熙凤身边,就拿了二两银子的月钱。
有道是知足常乐,若是紫鹃能够如同平儿那般乖顺,王熙凤自是万般满意。反之,若是不知足了,王熙凤也有的是法子让她得到教训。
“行了,别折腾了。你有这个工夫,倒是多打听些事儿来。对了,荣国府那头,最近可有事儿?”
“我这不就是特地来告诉奶奶了吗?”丰儿故意顿了顿,一副显摆的模样,“这可是新鲜出炉的大消息,保准外头都没人知晓。奶奶您可要听听?”
“讨打是罢?说!”王熙凤一锤定音。
这下子,丰儿不闹了,正了正神色,很是严肃的说道:“这消息并不是从荣国府传来的,应该说,我是先从荣国府里打听到了二太太最近足不出户,可不是不出荣禧堂的大门,而是连房门都不出了。我就觉得稀罕呢,又特地从王家那头打听,这一打听,却是大事儿不妙了!”
“再胡闹撕了你的嘴!”王熙凤冷笑道。
“二太太回娘家。”丰儿语速极快的甩出了一句话,随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王熙凤:“……甚、甚么?!”
有那么一会儿,王熙凤愣是觉得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半响,她才缓过神来,却伸手就往丰儿脑门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儿?你给我从头到尾细细的说来。”
其实,真要细细说来,倒也不算很惊世骇俗,主要是就算丰儿擅长打听那些小道消息,可关系到贾政、王夫人俩口子在房内的事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晓的。
据丰儿所说,事情应该是小年夜过后两天出的。由头是甚么并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贾政发了一顿滔天怒火,波及到了荣禧堂所有人。这里的所有人也包括王夫人跟前最为得脸花簪和玉钏。
说起来,当王夫人的丫鬟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先前在王夫人跟前伺候了多年的金钏,莫名其妙的就投井自尽了。虽说里头具体的缘由至今尚不明确,可连小命儿都玩完了,还不算倒霉?再然后便是彩云、彩霞、绣鸾、绣凤这四个略次于金钏的丫鬟了。自打金钏死后,这四人就没了踪影,虽说未必就丢了性命,可想来以后的日子必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