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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财务室取钱的时候,不出意外又遇到了余瑞芳。
“啧啧,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拼了老命抢来,又有什么用。”余瑞芳翻出工资表,丢到叶知知面前,“签字吧。”
余瑞芳已经结了婚,不过因为男方是二婚,就算她到处发了喜帖,也没有大办,悄么声地收了份子钱就算了事,这时候也没有办酒席的说法,革命化婚礼,一切从简。
婚礼叶知知没去,随大流凑了五毛钱的份子,中国是人情社会,她和余瑞芳关系不好是事实,但人亲自送了喜帖,嫁的人还是厂长儿子,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酒厂头把手家庭,这份子钱不随也得随。
签了字接过钱,叶知知看了眼明显是少妇打扮的余瑞芳,穿着打扮比以前精细了一些,但脸上的憔悴却掩不住,完全不像新婚状态下的女人,笑了笑,“不知道余会计最近睡得好不好,看你这脸色,没少做噩梦吧。”
余瑞芳脸色微变,皱着眉头看向叶知知,半晌后才松开眉头,笑了,“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呵有那样的家人,我还真是同情你。”
“同样的话送给你,余会计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才是正经。”叶知知点清钱数,看向装模做样在做表的余瑞芳,拖过旁边的空椅坐下。
“想来我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处处都少不了你的影子。”叶知知挑挑眉,“我们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因为我拿到了酒厂招工的名额?可是你现在是会计了呀,还是因为嫉妒?嫉妒我比你好看,比你有人缘,比你有能力?怕我有一天抢了你的位置?”
“你别血口喷人!”余瑞芳的手抖了抖,“也少往脸上贴金,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我是同情你!”
“血口喷人?”叶知知笑了,敲了敲桌面,“你自己做过的事应该心知肚明,最早的流言有你,赵秀菊来领工资也少不了你的怂恿,她不是已经说出来了,还有去送喜帖也不忘记在人背后捅刀子,啧啧,我可是听说郑科长性子不怎么好呀。”
余瑞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钢笔尖狠狠地戳进纸里,很快蓝色的墨水就染开一大片。
“这就生气了?我都没生气呀。”叶知知把她的手挪开,抽出弄脏的帐本,扫了眼被余瑞芳做得乱七八糟的帐目,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基本的现金账都做不明白,往来账我看看,乱成这个样子,真是难为你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用不着你假好好心!”余瑞芳眼晴赤红推开叶知知的手,飞快把账本和单据收到抽屉里,“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叶知知耸耸肩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瑞芳,“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话其实我是不怎么信的,不过,放在你身上,我倒是有几分相信,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另外,你看中的我未必在意,你怂恿赵秀菊来闹事,不就是想让我在酒厂呆不下去,现在如你愿了,希望你能一帆风顺地呆得长长久久,永远没人发现你最过的事情。”
说完叶知知就直接走了。
她混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余瑞芳直发抖,却又拿她没办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原本以为结婚以后她的境况会变好,她男人会护着她,没想到
在酒厂呆的这一段时间,她和宿舍里的人都处得不错,最舍不得的也是她们几个,至于陈爱红,进厂后有了不同的朋友圈子,渐渐也有些疏远,更别说她现在还处对象了,就是她们同一天进厂的那个刘卫国。
资料室的工作没有什么可交接的,她本来就一直在给陈芳芳打下手,至于做衣服,黄民知的大衣已经做完,内搭给了建议后,她也功成身退。
回到陈家她肯定不会再有安静的生活环境,好在现在找她做衣服的人也少了,能推的她都直接推了,不能推的都交给了蒋桂香,通过她的设计,蒋桂香那里又衍生出了不少款式。
比她更适合这个时代,也更符合此时人们的审美。
回到陈家,对于她离职回家,家里人态度不一。
陈奶奶立马冷下脸来,十分看不上她的样子,跟人说也是说她这个孙女立不起来,扶不上去,给她丢了大脸,还怨怪她把她的宝贝孙子给送进了派出所,一度不想让叶知知进门。
而陈家多少知道些内情的人,都没有说话,赵秀菊愤愤然还想去找领导要说法,被陈志坚一脚踹翻在地,也没有安慰站在一边的叶知知,只指使着让她明天就去上工挣工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回来等着嫁人正好。
陈爷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脸上已经苍老了许多,早没了叶知知刚来时的那股精气神,陈爱娇忧心忡忡,陈金花幸灾乐祸
而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陈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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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娃娃亲()
陈建业一回家,就受到了陈家人的欢迎与关心,陈奶奶抱着他心哪肺哪地喊了一通,匆匆去灶间捡出火盆,又指使着赵秀菊去别人家讨柚子叶来去晦气。
面对叶知知时是寒风骤雨,面对陈建业绝对就是春风抚面。
不知道经过这一遭,陈建业会不会有长进,但这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完全熄了多管闲事的心思,陈建业以后怎么样,会变好还是会变坏,听天由命吧。
看着奶奶端着鸡蛋面哄着他吃的样子,叶知知连气都不想再叹,放下行李直接和陈爱娇一起出了家门。
秋收后,田地间基本没有什么农活,上工的人越来越少,女人们多是聚在一起拆毛线织线衣,纳鞋底讲闲话,男人们则是要去修路担堤。
叶知知回到陈家,虽然不要天天去上工,但每天的家务活得恢复起来,陈家不养吃白饭的人。
姐妹俩这是一起去自留地里挖红薯,一路上陈爱娇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她,就算有人要把陈建业送派出所,她也应该拦着点,那可是她们老陈家的宝贝疙瘩,是她们俩以后的依靠。
“二娇啊,你别不把姐的话放在心上。”陈爱娇刨着自留地里的红薯,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不说话的叶知知,“你当咱村里为啥那么多人想生儿子,不生儿子就直不起腰杆来。”
“妈以前没生建业的时候,日子过得多难啊,奶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后来小三出生”说到小三陈爱娇顿了顿,脸上划过悲伤的神色,默默转移了话头,“不管你怎么想的,以后你总要嫁人吧,在婆家受了气,还不得建业替我们撑腰”
“你也别和妈置气,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我们的妈。”
这些思想根深蒂固地存在陈家每个女孩子的思想里,不仅是陈家父母,爷奶,包括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教育,影响她们的,女人天生弱势,生来就是为家庭里的男性角色牺牲。
这些男性角色里,包括父亲、兄弟和丈夫,非常可悲,却无法改变。同样,披着母亲身份的赵秀菊,在世人看来,是没有错的,就算有,那也轮不到叶知知这个当女儿的来说,毕竟子不言父过,母亲同理。
叶知知没有替陈爱娇洗脑的想法,她也没那个能力,只能默然听着。
至于陈爱娇嘴里的小三,应该是在她之后赵秀菊生的女儿吧,原主的小妹。
把陈建业送派出所这件事,她一点也不后悔,只是懊恼当时有些欠考虑,没有想到陈家人的反应,事先没有及时安排好,还好顾淮安替她周全过来。
想到顾淮安,叶知知又想起雨中他跑回来给她盖上外套的样子,外套和手表她打包好寄放在了陈芳芳那里,如果陈家人看到那些东西,或许又会是一场家庭风暴,她不敢冒险。
顾淮安这个人
“我说的这些话,你要记在心里,不要左耳近右耳出。”陈爱娇把红薯放进框里,见叶知知在愣神,伸手在她眼晃了晃,“是不是累了?活不多,你在旁边呆着吧。”
“还有酒厂这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村里的人都羡慕你和爱红呢,你就这么回来,也不知道她们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没事儿,让他们说去。”叶知知笑笑,也没歇着,帮着扒开泥土拔出红薯。
姐妹俩一直忙到饭点才回家,陈建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没有出去混玩,拿着本只剩一半的课本在院子里装样子,听说陈奶奶得意地说,陈建业这是打算要去上学了。
看陈建业那不情愿的样子,只怕是被陈爷爷逼的。
晚饭后,叶知知在灶屋里烧热水准备泡脚,突然听到二房屋里一阵吵闹,疑问地看向陈爱娇。
赵秀菊夫妻打架已经算是常事,再加上个会闹腾的陈建业,大房向来不太平,但二房一向都和谐安静,而且陈二叔不在家,决对不会是他们夫妻打架,怎么会突然闹起来?
“是春花和金花。”陈爱娇悄声凑近说了句,“闹了挺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陈春花和陈金花闹起来?叶知知皱起眉头,这两姐妹不是一向关系挺好的?
而且叶知知抬眼看了看毫无所觉的陈爱娇,希望不是因为李强的缘故才好。
烧了水泡过脚,叶知知拿着给叔婆买的零嘴往叔婆家里走去,听说叔婆回来有一段时日,陈爱娇还要给陈建业洗脚洗衣服,不能出门。
叔婆正在家里翻坛子,夹了好大一碗咸菜干出来,见了叶知知很高兴,把碗拿给她看,“萝卜丝,你最喜欢吃的,等会拿回去,芋头丝要不要?”
说着也不等叶知知回答,又给夹了大半碗,还从铁罐里拿出放了很久的糖块塞给她吃。
叶知知的事情,叔婆早就听说了,赵秀菊去酒厂要自杀的事情,她也知道,这会得知叶知知不会再去上班,更是拉着她连连叹气。
“你这孩子,受了你妈的拖累啊!”叔婆的大手非常温暖,拉着叶知知不肯放手。“你别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