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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夜校复习有好有坏,不过大家的补习内容以数理化为主,虽然可以梳理一下久远的记忆,但语文政治的复习非常少,而她的短板正好就是这两方面。
陈家群狼环伺,现在又没有别的理由离开陈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先在夜校呆着,还有陈春花互相掩护。
接下来,叶知知和陈春花每天去夜校准时报道,现在陈春花再不肯去教室里坐着,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叶知知自己去教室里坐着,她就在外面等。
和叶知知复习过几次的尤丽梅发现,这个听说爱教育程度不高的农村姑娘,不仅思维敏捷,心算极快,数理化这三门功课的掌握程度甚至比知青院里的理科高材生更加深入。
尤丽梅发现后,一有机会就拉着叶知知讨论或者求教,越接触下来,尤丽梅越发觉得眼前的姑娘格外深藏不露。
“哼,跟个文盲讨论学业,我看尤丽梅是要自暴自弃了。”孙敏君看了叶知知她们那边一眼,轻声嗤笑着道。
“你管她干嘛?让她去做滥好人呗,少了她不正好少一个竞争对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孙敏君处得来的,性子自然也和她差不得太多。“这题怎么看着有些不对?你先借我抄下题目,晚点我去问李志勇。”
“哼,你不知道吧,李志勇和那个陈春花是一对,陈春花,多土的名字。”孙敏君满意地看向对方惊愕难掩的表情,脸上露出个不屑计较的表情,眼角扫了正填头算题的李志勇一眼。
“昨天李志勇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哼!要不要我看见他们走在一块儿,还真是白吃了这个亏,哼,既然他这么喜欢一个乡下文盲,那干脆一辈子都呆在这地方吧,反正他喜欢!”
旁人看了眼李志勇所在的方向,有些犹豫地问,“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做题吧!”孙敏君眉目一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另一边,叶知知把答案递给尤丽梅,“看懂了吗?”
“懂了!”尤丽梅欣喜地接过演算纸,惊喜又惊讶地看向叶知知,“二娇,要不你来给我们讲讲课吧,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知识渊博的老师,希望你能多帮帮我们。”
叶知知正要摇头,尤丽梅拉住她的手,表情诚恳地望着她的眼晴,“二娇,你先不要拒绝,你看看大家,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我们都需要你。”
教室里,没有人在开小差,大家不是在轻声和同学讨论,就是在单独地思考问题,在纸上写写划划着。
叶知知也确实知道他们需要老师,需要好的老师,但在他们这个县,被下放在农村的老师并不多,有一部分早就活动回了城,剩下的老师几个乡镇轮流跑。
昨天有个老教师因为走夜路赶着上课摔折了腿,去卫生所打了个石膏还在坚持上课,先前休息的时候还听说男知青们明天下了工要去借单车把老师接过来。
现在陈家湾村委复习的这七十来号人,不止有各大队分到的知青,还有回乡的知识青年,他们中最优秀的也不过是学生而已,讲课吃力,大家听得也很模糊,有些问题甚至他们自己也不会。
现状确实比较艰难,但叶知知也很为难,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根本就不会说,就像现在,她也只会干巴巴地告诉她把公式代进去,然后自己运算,让尤丽梅自行理解。
这样的老师,会被扔臭鸡蛋的吧。
何况还有陈家那里,她每天来听听课不会有什么,但一站在讲台被陈家人知道,会不会闹出别的妖蛾子来,谁也不敢保证。
好在尤丽梅也没有强求,让她再考虑考虑之后再做决定,但眼里的迫切半点没少。
第二天还没有及做决定,下午拔豆桩的叶知知下工回来发现陈家院里似乎来了客人,还是贵客。
这时候乡下来客人,贵重些的,村里相熟的叔伯都会来陪客,现在陈家院外就围了不少小孩子围在一起玩,走近一看,果然他们的父母都陪坐在陈家堂屋门口。
“二娇!”陈芳芳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叶知知就眼前一亮,跑出来拉住她的手,“二娇,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厂里啦!”
“?”一起下工的陈爱娇和陈春花都疑惑地看向叶知知。
叶知知更疑惑地看向陈芳芳,什么回厂里?
“余瑞芳被免职了,听说是因为她帐目不清,丢了重要的单据,导致厂里损失了不少钱,还有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税务来查账,你记不记得,好像也是她不懂装懂搞错的”陈芳芳凑到叶知知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这个结果,叶知知一点儿也不惊讶,正好陈主任和陈爷爷一起走了出来,后头还跟了一溜人,这明显就是送客的架势。
“陈二娇同志,事情芳芳都跟你说了吧,明天你记得按时去厂里报道啊。”陈主任笑眯眯地冲叶知知说了一句,又转身劝陈爷爷,“老大哥,就送到这里吧,留步留步。”
送走了陈主任和陈芳芳,陈家人欢天喜地的受着邻居们的恭维,而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个样儿,刚离职回来时,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隐晦,背地里议论她的人可不少。
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羡慕赞许,甚至带着点莫名的敬畏。
没有人来问叶知知的意见,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一定会回酒厂工作,就连陈主任也这么笃定,所以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通知和解释。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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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屋里一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知知。
送陈主任后,陈家院里的客人一直没散,到了饭点才渐渐散去。
晚上八点才吃过晚饭,饭后陈爷爷让把灯泡装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主要是商量要送些什么东西给陈主任走礼。
这种会议向来与陈家的女孩子无关,不过因为事关叶知知,她们被特许留了下来。
陈爷爷很是感慨,看叶知知的目光带着慈爱和期许,陈奶奶盘算了家里的东西,把陈爷爷藏了很久的一瓶酒拎了出来。
“鸡送两只就够了,家里就这几只鸡就被你们这么造了,都是生蛋的老母鸡啊!”陈奶奶心疼非常,这一回回的,去一次就拎这老些东西,怨念地看了眼叶知知,光往外头送了,也没看见着往家里添些东西。
“这酒就不要送了啊,那么大一个厂还怕没得酒喝?这酒还是女婿送的,你自个都舍不得喝。”
“头发长见识短!”陈爷爷嗔怪地看了陈奶奶一眼,把酒接了过来,仔细地摸了一遍,这可是女婿送来的好酒,不过送陈主任他心里乐意。
摸着酒瓶陈爷爷笑吟吟的,看向叶知知,“好!给你爷长脸了!”
屋里人都跟着笑,领导来访,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支书的陈家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光荣值得炫耀的事,没看见村里人看他们家的眼神里**裸地全是羡慕吗?
陈家人在村里风评可算不上好,有个能作的赵秀菊,还有个被惯得不像样子的陈建业,陈志坚这个人性独又敏感,二房倒是事少,但耐不住有个一年四季在外头败坏媳妇名声的陈奶奶。
今天可算是长脸了,大领导亲自来请他们家的孩子去上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时候只有人挤破头想进厂的,没有厂里求着人去的,领导亲自来请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家孩子教育得好,养得能啊!
要不是女孩子们都长大了,陈爷爷都生出了把女孩子往学校送的想法,还是得多读书啊!家里难得出了个文曲星,结果被见识短浅的两婆媳给耽误了。
陈爷爷对赵秀菊这个大儿媳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干脆直接略过她,对陈志坚说,“志坚啊,你是当爹的,你明儿和我一起送二娇去厂里,和领导去说说话,搞好关系。”
陈志坚这时也没有不愿意和人打交道的毛病,忙不迭地点头。
只是万万没想到,叶知知会断然拒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爷爷眼睛一瞪,看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看样子并没有把叶知知的话当真。
屋里人表情各异,陈金花翻了个白眼往杨满春身上靠了靠,上了一天学太累,她有些犯困。
“说得什么鬼话,明天老实点给我去上班!”陈志坚从凳子上跳起来,凶恶地瞪着叶知知,“让你去说去,哪里有你讲话的余地!”
陈志坚今天心里特别得意,领导不仅来了他家里,还特意请他的女儿回去上班,这是多光荣的事,这死丫头片子居然敢跟他说不去!
“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赵秀菊追着陈建业,给他喂了最后一块腊肉,阴着眼晴看了眼叶知知,“你以为你多大面的人,还盼着人领导一趟两趟地请?”
“光天化日尽做白日梦!唉,建业,吃了饭再去玩,把这最后一口饭给吃了”话没说完,人就追了陈建业出了屋。
杨满春和陈二叔对视一眼,杨满春转脸看向叶知知。
“二娇啊,现在可不是你闹的时候,这班该上,你还得去上,坐办公室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在田里打混?最后嫁个泥腿子?”杨满春一边轻轻拍着陈金花,冲着叶知知柔声劝道。
“你也别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领导都亲自来请了,今天一块来的那姑娘跟你关系处得这么好,她们也不会笑话你。”
“这机会难得啊,放弃了多可惜!”
屋里的人都认同地点点头,唯有叶知知表情不变地端坐在座。
眼看着陈爷爷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坐在一边默不做声的陈爱娇焦急地拉了拉叶知知,示意她别和家里人犟。
她依然不为所动。
陈志坚鼻子里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左右看看,顺手就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