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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张某出身草莽,往日风餐露宿早习惯了,身子骨皮实得很,倒不劳先生挂怀。”张国梁刻意闪避,在他跟花芳菲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请莫要再称我为‘将军’了,若非花先生甘冒奇险舍命相救,我张国梁及今仍混迹绿林做江洋大盗,‘将军’的谬赞愧不敢当!”
“可我也金盆洗手不开书寓了呀,你为何还‘先生’长‘先生’短地叫个不停?”花芳菲调侃似地流转着秋波,仿佛渔人夜晚捕鱼时诱惑的光火。
“你……改弦易辙从良了?”张国梁大为惊讶。
“从良还谈不上,反正不再操迎来送往的旧业就是了。”花芳菲谓叹说,“想我们曾操持贱业的人,就算想从良又有哪个肯迎娶进门?天底下男人十之**薄情寡义,芳菲要从良也须挑选一位值得托付终身好男子才行啊!”
花芳菲拿直勾勾的眼神瞩目张国梁。后者佯装不知,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头走向自家的军帐。
张国梁的帐篷依山石搭建,里面弓矢甲胄文牍胡乱堆放,尚有没吃完的残羹冷饭弃在木头案子上,大冷天却散出刺鼻的酸腐气息,也不晓得放置多久了,显得零乱异常。
花芳菲大概从未体验过军营生活,忍不住用那方白色丝帕遮掩住口鼻。张国梁因见佳人异态,干咳几声尴尬自嘲道:“一名带兵打仗的单身汉,能有个遮风挡雨的睡觉地方就好,比不得你的香闺清爽整洁。”
花芳菲揣好手帕,挽起宽宽的袖管说:“爷们家家要干大事的,像这种洗洗涮涮的家务活,自然由我们女人来做比较合适!”
说着花芳菲便开始动手清理垃圾,收拾乱糟糟的物品。
张国梁见状大急:“你是万金之躯,如何做得这样粗鄙的活计?等我唤来一名军士打扫即可。”
花芳菲手脚不停依旧忙碌着,回看张国梁微微一笑说:“芳菲命运坎坷多桀,偏养成爱干净的坏毛病,容不得半点邋遢肮脏。看你帐篷中这副混乱架势,我可怎么睡得着觉呢?”
“你要睡在我的帐子里?”张国梁大惊失色,“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同在一处营帐歇息,难免遭外人非议,徒惹口舌是非,我看还是找人另外拾缀一间帐篷供你安歇吧?”
花芳菲管自忙个不止。别看她娇滴滴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干起活来却格外利落,搞得满帐篷灰尘飞扬,呛得她接连打了几个响嚏。
人在打喷嚏时姿态不雅,女人打喷嚏时样子就更加难看。
然而花芳菲则属于例外——张国梁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打喷嚏,能像花芳菲这般打得如此美妙优雅!
花芳菲娇嗔地白了张国梁一眼道:“你这是怎么啦?战事紧张的军营里,哪里还顾忌男女之嫌?再说当初我在书寓替你治伤,你我不也是共处一室么?那时节你怎地不跟我讲什么男女之防呢?”
“这个……”张国梁变得有些口拙。
“你不许我睡你的营帐,把我支使到外边去,这满山遍地几千名军爷,见了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你就不怕他们非礼我么?”花芳菲提醒道。
“这个决计不会发生!”张国梁摇头说,“张某敢保证我属下的团练兵,没有一人胆敢冒犯芳菲小姐!”
他终于改口称佳人为“小姐”而不再叫“先生”了。
“你带的兵也许乖巧,可你能保证李副将手下那帮绿营兵也本本分分的吗?”花芳菲素手托着下颚诘问。
“这——”张国梁内心打了个突。花芳菲花容月貌,在战地军营对男人绝对是种致命的诱惑,或许团练兵迫于他的威势不敢不老实,但李典元正规军到底军纪如何,张国梁还真无法打包票!
由此看来花芳菲的建议并不错,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照看着,也许是一种最为安全妥帖的办法!张国梁点点头,只能默许花芳菲留在自己的帐中。
花芳菲见张国梁同意了,登时喜上眉梢,如同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一般。
而反观张国梁的表情却依然平静严肃:“说罢,劳大人派你前来传递什么消息?”
“咦?”这回轮到花芳菲尽显讶异了,“你怎么知道是劳大人指派我来?”
张国梁嘴角略略分出一丝笑意:“以花小姐岑贵娇弱的身子,若不是劳大人有紧要事宜相告,你又怎会突然在山高路险的山丛里,甘愿冒生命危险前来火线寻找张某人?我和小姐虽属故交,怕是还没到生死与共的程度吧?”
花芳菲狡黠地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似笑非笑盯着张国梁问:“也许你将我视作过眼云烟,可在芳菲的心目中,张将军的地位却无人可以替代!我说这话你可相信么?”
“我信。”张国梁表面敷衍着,脸上的反应却明明白白写着“怀疑”二字。
“我知道将军口是心非。”花芳菲幽怨地叹息说,“一名风尘女子所讲的话,人们大都认为是场面上虚与委蛇的客套,又有几人信以为真呢?我也没指望张将军能马上明了芳菲的心迹,时日还长,我总有机会向你证明自己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花芳菲说话时的语调十分落寞,张国梁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温语安慰道:“花小姐国色天香,放眼天下男子有何人不愿意臣服裙下?可惜张某人福浅,早已婚配迎娶……好男儿比比皆是,相信小姐定会觅得如意郎君!”
花芳菲眼睛里水汽盈盈已呈雾状:“好男儿比比皆是不假,可世上的张国梁便只有一位!芳菲阅人多矣,真正不好色贪淫、把芳菲当作平等朋友看待的正人君子,唯将军一人!芳菲也不稀罕什么地位名分,但求将军能对我稍假辞色,容我为你做些末琐事,芳菲虽死而再无遗憾!”
她说完伸手松开腋下的裙扣,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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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人离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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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外衣的花芳菲,迷人的身段更见玲珑浮凸,两截粉藕似的小腿在薄纱衬裙里若隐若现,一双尖细的莲足惹人浮想联翩。
张国梁别开头不敢细看,神色远比上阵杀敌还紧张地喊道:“小姐这是何意?你我男女共处一室,如此明目张胆解衣露体,让旁人看见少不得又遭非议。张某可以置若罔闻,但恐毁了花小姐的清誉!”
花芳菲俏靥竟一下变得苍白,划过一片凄楚痛苦,幽幽低叹说:“芳菲出身青,世人都瞧我不起,哪里还有什么清誉?不管怎样,我仍是感激将军对我的这份尊重——也只有你才从未将我看作轻贱女人!你不必慌张,我脱去外衣只因干活不方便,绝没有引诱你的意思。”
说着佳人就把脱下来的外裙朝张国梁抛来,转身又忙于清扫整理。
张国梁接住那团夹带佳人体温的衣物,心头滚过一阵异样。衣裙上淡淡飘出说不清的香味儿,倒叫他心池微微荡漾。
他不由得忆起跟花芳菲相识的经过……
大约一年以前,广西天地会出了一名叛徒,向朝廷捕快出卖了许多天地会在官场里的内应。按照当年会首万云龙大哥制定的洪门三十六誓,第六条洪门子弟不得做线勾结官府捉拿自家同门弟兄,背誓者人人诛剿五雷轰顶!
五雷并不曾显灵,可身为全广西天地会大头羊的张国梁却不能不清理门户。他也不用帮手,孤身一人潜入贵县城里,从县衙驿馆里揪出那罪大恶极的叛徒,历数其违誓叛会的罪状后手刃了其人,不料却被守株待兔的几十名捕快硬手围困!
张国梁武艺精熟,官差捕快人多势众,那一场恶斗从黄昏持续到子夜,直杀得血雨腥风。乱战下张国梁撂倒了七八名好手,他自己也身负多处重伤,冲出包围圈后跌跌撞撞来到城边,终因失血过多而昏倒在一片竹林旁……
那片竹林面积甚大,上校李秀成便曾领略其阔达玄妙,竹林掩映中有一处普天下男子人人心神往之的香艳场所——芳菲书寓。
负责外出采办的“大茶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张国梁,遂回去请示主人花芳菲如何处置?办法无非有三:其一,置之不理,任由其自生自灭;其二,报官,报了官由衙门具体查问审理;其三,若害怕报官招惹麻烦是非,可趁着此人昏迷,将他拖到远离书寓的地点,以免官府追究下来受到株连……
哪想到花芳菲最后做出的决定却是:把伤者抬进书寓,请郎中来救命疗伤!
花芳菲此举无疑要冒极大的风险,该人浑身血迹斑斑,来路十分可疑,推断下来十有**是朝廷的命犯。“芳菲书寓”艳名远播于长江以南,平素富商巨贾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就连公门之中的高手也不时前来光顾。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偷偷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者,等于为芳菲书寓埋下了极大的隐患。
——果不其然!
张国梁刚刚恢复神智没几天,满身刀创剑痕的伤处才略见起色,便有一位神秘兮兮的坐探登门来找麻烦。
那人长得油头粉面,进门不怀好意地四处打量,落座后掏出一只精美的内画鼻烟壶,挑出一些粉末嗅个不停,喷嚏打得吐沫星子四溅。
花芳菲虽然对来人的举止做派极度反感,但自家书寓里藏着一位来历可疑的伤号,出于慎重还是亲自出面接待了此人。
“不知客官有何见教?”她彬彬有礼问道。
那名眉目清秀的伤者,事先已经被转移到花厅角落的一只大橱柜里边,不仔细搜寻万难找到,所以花芳菲倒也不怎么心慌。
“见教嘛不敢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特来向花先生请教……”来人一张嘴就是一口味道十足的京片子,令花芳菲悚然自惊。
凭她和义姐劳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