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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枪后的张国梁血流如注……
枪声巨大的鸣响在山洞里嗡嗡回荡,惊醒了被打昏过去的花芳菲。
佳人发现张国梁受了伤,不顾及衣不蔽体,撕开先前穿的睡袍替他包扎腿伤。血水很快洇湿了绸布,花芳菲心痛得泪花直在眼窝中打转。
李典元阴测测说:“现在你是一个伤号,又有这婊……这位女子的面子,李秀成那刁徒不会那么狠辣,处死一个中了枪之人的!怎么样?照我说的去做,咱们三位都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的话,过一会等李秀成带人冲进来,这山洞里便只会剩三具尸首了!”
张国梁不容商量地拒绝道:“要逃你自己尽管去逃,甩得掉满山遍野的追捕算将军造化,我张某人不想帮你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姓李的要来,张某就让他抓去便罢——男子汉大丈夫生亦何患,死亦何惧?”
“张巡检乃盖世豪杰,不惧生死我相信。可你横心一死了之,岂不连累这位女子也跟着无辜受害?”李典元鬼火似的眸光瞄着花芳菲,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张国梁犹豫再三,回望楚楚怜人的花芳菲,又看了看杀心未消的李典元,颓然低下了头颅。
这是与虎谋皮,是一宗同魔鬼的交易。
然而为了确保花芳菲的安全,张国梁唯有配合李典元。
“我该如何做?”
……
依计行事,花芳菲和李典元果然都保住了性命,张国梁本人却沦为囚徒,生死操纵在李秀成的股掌中;被囚禁于这间数尺见方的逼厌之所!
寒风怒号,似恶毒的鞭子抽打着张国梁凄冷的心情,抽打着被木桩钉得结结实实的窗户。自木头缝隙透进来一片阴影,将本已晦暗的屋子遮蔽得更加昏黑。
“师叔!张师叔!”黑影低低唤道。
张国梁缩在角落没吭气——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指望师侄刘永福这么个半大娃娃,去谋刺反贼首逆李秀成,无异于缘木求鱼。假如刘永福行动得手,外面必定乱作一团糟,绝不可能像眼下这般秩序井然。再说干掉了李秀成,张国梁本人也未见得能摆脱囚徒的命运,保不准境况会更加糟糕。
“你到底没敢下手?”静默许久张国梁幽叹道。
“我不是不敢,是……狠不下心来!”窗外响起刘永福惶急自辩的声音。
张国梁拿鼻孔冷哼了声,缓缓站起身来到窗前。透过严严密密的木缝,刘永福瘦小的身影仿佛一具不真实的幻象。张国梁又何尝不清楚自己说动师侄小福子,向对头李秀成实施复仇,也属于一种不切实际的痴人梦想?
“那人究竟有何魔力,居然让你将师门血海深仇抛在脑后?小福子啊小福子,我大师兄生前白疼你了!”张国梁语调沉重,胸腔隐隐作痛。
窗外响起“扑通”有人跪地的声音,只听刘永福悲噎道:“师叔责怪得是——我小福子背弃师门,对不起教诲,今日特来向师叔辞别,这就自己做个了断!”
张国梁终于沉不住气惊道:“福子你别干傻事!唉,也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跟了姓李的那么久,不忍痛下杀手也属常情,千万莫要过于自责而寻短见!你一死了之,能换得回你复活吗?此外少了你在外面做接应,师叔我脱困就更加无望啦。”
刘永福说:“我也曾动过劫狱的念头,可师叔是李家军严令看管的要犯,今晚的情形你也见了,我一个人势单力弱,实在是为力……”
“这样啊,你不妨到圩镇外头转一转,说不定可以招揽到师叔的那些天地会旧部——万一他们当中还有人侥幸脱逃,便可成为你的帮手!”张国梁沉吟道。
“行,天一亮我就找个借口动身!可如果碰到的是我不认识的弟兄呢?我怎样取信他们?又如何跟他们取得联络?”刘永福问。
“你找个显眼的高岗,朝地上钉根木桩,在木桩顶端挂一颗剃皮去骨的山羊头骨,然后躲到一旁留心来人。”张国梁如实向刘永福交代了天地会互相通气的办法,“倘若发现有人在木桩下用石头留下记号,你便同他搭话。原先的切口不能再用了,改用洪门誓词第十八条——”
“第十八条?可是‘如有乱供兄弟,不念洪门结义之情者五雷诛灭’那一段?”刘永福暗自惊讶,不久前上校李秀成也曾当他的面引述过此句,莫非上校跟洪门有什么渊源?
“正是。你凑够了人手,偷偷把他们引到思旺墟外围潜伏,觑个有利的空当跟他们里应外合,把师叔从这憋闷的监舍抢出去!”张国梁心里又浮起了求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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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香消玉殒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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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福率众劫走张国梁那天,已是上校动身前往花州山人村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万/'
上校强迫花芳菲写下“联络图”,如获至宝收进袖管里,以备日后发展李家军卧底“下线”时,照上面开列的名单按图索骥。参详那些高端嫖客的品级,上校认为大清朝不亡国没道理——这么多的高级干部**堕落,难怪以洪秀全为代表的人民群众会,走上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
上校当场跟待业名妓花芳菲达成利益妥协:他饶过团练头目张国梁一命,做为交换条件,花芳菲替李家军开展谍报工作,进京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八大胡同”,开设一家独资高档妓院,以无烟产业做掩护,在那帮好色的达官贵人中拓展高端市场,搜集重要的政治军事情报。
研究完工作,上校不好意思在未来著名女谍的香榻留宿,便厚着面皮跑回厢房恳请劳益月收容,哪知这位前王妃正跟自己惹事生非的妹子劳二小姐联席夜话,强调加强组织纪律性问题,因此没有时间和空间接待上校入住。于是上校转而去敲正房的门,结果小美女阿娇记恨他冒名顶替雇农李秀成,以婉拒的方式闭门不纳,导致上校惶惶然没了栖身之所……
思旺墟没有临时钟点房,上校假装查哨在集镇上游荡许久,还是未能决定到哪儿睡觉。去亲妹子李韦唯的房里凑合一宿?恐有失当兄长的体面。去找战友杨云娇要求“同居”?以杨家大妹子的爽朗个性倒不无可能,但她牵涉到太平天国杨秀清和冯云山两大主将,上校可不愿把原本简单的人际关系复杂化!
他也曾试着狂拍弟弟李寻欢的房门,那胖子耽于深度睡眠跟死猪似的,拍得上校手掌肿痛仍毫无反应。无奈之下上校最终只好混迹于李家军的兵营,与堂弟李世贤同裘共枕。冷夜难眠,寒风蚀骨,李世贤的超级呼噜声犹如黄钟大吕。这一夜上校同志彻底神经衰弱了,想到后世名嘴崔永元很值得同情……
去首都八大胡同投资服务业!如此机密的一宗谋划,本来是应该列入李家军最高保密层级的。不料花芳菲职业操守严重缺失,翌日天一亮便将这一机密泄露给劳家姐妹!
震惊之余,前王妃劳益月还只是诧异于上校的异想天开,仅从道德层面对上校予以谴责;女魔头劳二小姐的反应却忒吓人,这惹祸精居然兴奋难耐,强烈要求参加妓院的前期筹备事宜,甚至表示日后向芳菲姐学习行业技能,不惜拿自己的色相来套取情报……
天!倘若批准这小丫头片子进京,保不齐她敢夜探皇宫,策动咸丰皇帝太后叛变投敌!
上校拿这位任性蛮横的劳二小姐没脾气,只能施以恐吓为主、婉言相劝为辅的策略:“胡闹——你当京城是那么好去的地方吗?天子脚下,各衙门的捕快暗探多如牛毛,就凭你那股冒失劲头,不出一个时辰保证锒铛入狱!昨夜偷袭劫人的账,老子还没跟你清算呢,你再敢无事生非,老子当着你姐姐的面踢你的小屁股!”
劳益阳撇嘴扮鬼脸说:“你少来吓唬人!从昨晚你就以大欺小,我诚心想帮花菲姐做事,碍着你什么啦?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想干什么难道非要你来批准?你再乱管本小姐的闲事,我让你娶不成我姐姐!”
上校被这个小丫头气得满腔邪火:“放屁!老子这怎么叫管闲事呢?你到京城胡作非为,害了自家被捕坐牢不说,一旦牵连到你花姐姐,知道会有多少人掉脑袋吗?”
“我不管这些。”小丫头片子倔强无理地跺脚,“你若是不许芳菲姐带我走,我便一个人不辞而别,自己进京开一家妓院!不就是找几名漂亮姑娘开门接客么,难道我花银子还做不来?到那时我倒是让你瞧瞧——看我能否搞来情报!”
上校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这蛮不讲理的小丫头竟企图单干?天哪,她收集来情报做什么用嘛!
“益阳,昨夜我都对你说什么了?”姐姐劳益月见妹妹闹得实在不成话,终于脸上挂不住斥道,“你整日疯癫着胡搅蛮缠,哪还像个大家闺秀?我就不该带你进山里来!”
劳益阳狡辩道:“这家伙把我抓起来,我做徒弟的难道眼巴巴看着受难?姐姐你不去责怪他,反倒拿自己的亲妹子说不是——可别忘了你还不曾嫁给这家伙呢,就提前胳膊肘向外拐?腿脚生在我自己身上,无论本小姐要进山还是去京城,谅你们谁也拦不住!”
“你——”劳益月叫伶牙俐齿的妹妹气得语塞。
场面一下子僵持在那里,大家都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无可奈何。
上校知道硬性压制不是办法。大美女洪宣娇够刁蛮了吧,可遇到大是大非仍不失理性,而劳二小姐干脆油盐不进,跟她摆事实讲道理简直就像对牛弹琴!
于是上校决定投其所好,给这小丫头来个釜底抽薪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