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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势;甚至于对石达开的称谓;也由〃姓石的〃变成了〃我石家兄弟〃!可见女子善变;名不虚传。
石达开落地摔得灰头土脸;胸腹内里碎裂似地剧痛;即知拜婆子所赐受了极严重的内伤。他十分清楚劳益阳那几下微末功夫照胖婆子乃天上地下的差距; 待要阻止却有些力不从心;便拼尽气力大声提醒道:〃二小姐当心;这刁妇棘手得狠!〃声音里透着几许罕见的牵挂和柔情。
急切间一旁探出一双手掺扶起石达开;他回头一见那手的主人;暗自愈发叫苦不叠:〃真的是越急越添乱;他好端端的来凑什么热闹?岂不是争抢着全军覆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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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0()
来者自然是那位颇叫人头大的上校李秀成了。
李秀成愁眉苦脸冲石达开道:“我说妹夫哇,像这种打打杀杀流血流汗的粗活,你以为老子乐意参加吗?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林子里猛个丁钻出一大群清狗,个个抢钱不要命似的朝老子扑来!老子再不当机立断过来跟你汇合,早让他们活捉去当战利品啦!”
上校随手向后一指,石达开顺他示意方向一眼望去,这才发现林地边缘地带正三五成群地涌来一批壮勇。这些壮勇服色跟张国梁“花字营”迥然有异,却是湘西人惯穿的暗 色土布,身材比较瘦小,但却土气非常高昂,冲杀之际彼此以一种尖锐的竹哨进行联络,几乎人人满面狠厉膘悍之色。
石达开一脸苦笑,看着自金田村一别再未曾谋面的李秀成。此时骤雨初歇,二人均被雨水浇得落汤鸡一般,模样尽显落拓和狼狈。石达开自己独木难支,而上校这边除了受伤的巨怪也孤家寡人一个,张国梁的绿营部队本来就大占上风,眼下又凭空多出如此助力的后授,这场仗的胜负大局已定。
“李兄别来无恙乎?”既然再怎样打下去,此战必输无疑,石达开索性不必患得患失记挂于心,竟不顾胖婆子和肥叔两高手在旁环视,专一眼李秀成问候叙礼。
“无恙?老子他妈的有恙得很,简直是大恙而特恙!”分手多日,上校仍旧是那一派满不在乎而又不着边际的风格做派,“我说妹夫哇,老子指派过来的这位妹子可曾中你的意?”
都什么时候了?亏上校还有心情拉这些闲话!不过石达开对眼前这位李上校的特立独行早不像当初那般惊怪了,对此只能抱以无奈与叹息。上校的话使石达开又想起了石益阳来,自然将关注点转移到仍跟胖婆子缠斗不休的劳二小姐身上。
若论劳益阳的鞭法虽出于正宗,无奈习练过于浅显,跟名满天下的“四大阎罗”之一的随喜婆一对一交手,火候尚嫌不足,只三五下即被那婆子夺下了长鞭。可人在情急拼命的情形之下,连鬼怪都有三分畏惧;更何况劳二小姐身份特殊,她师尊张国梁早已出言提醒随喜婆手下留情。婆子出手颇有几分忌惮,加之小姑奶奶一副横蛮无理死缠烂打做派,反迫得随喜婆手忙脚乱……
石达开眼光始终追随着劳二小姐:“像劳二小姐这般脾气性格,毫无娴淑典雅风范,毕竟算不得理想佳妇吧?李大人把此女硬推给我石达开,焉知不是别有居心?”
上校故作惊异道:“原来这小妮子不尽如人意?也是啊,跟乃姐比较起来,这位当妹妹的确实不够斯文!不过呢,给老子做妹夫可是你小石头赌约输掉的东道,想逃你是万万逃不掉的!这个妹子不成,回头老子再另选一个妹子过来,包你石达开满意为止!只是……我看你石达开对二小姐这位莽女颇多眷恋,怕到时候你还舍不得让她离去呢!”
石达开颓然叹道:“李大人差矣!今日你我同遭强敌,性命也只在倾刻之间,再讲这些儿女情长的话还有意义吗?唉,可叹我石某人自幼胸怀宏图,如今壮志未酬既已被清妖所害,思之深以为憾!”
“何以见得?”上校眨着眼不以为然道,“你小石头向来是上不肯轻意认输的人啊,咱们跟朝延清狗作对才刚刚开了个头,怎地你却要俯首认栽了?你瞧那边张同梁那厮 的(花字营),不是已经开始退却啦——。
经上校提醒,石达开这才留意到队列齐整的“花字营”的确发生了骚动,乱兵已裹挟着他们的主帅张副将慢慢停止进攻,向山坡要地收缩。
到底怎么一回事,竟让军纪严明的“花字营”阵脚大乱?
石达开的困惑很快便有了答案——
却见五七名同女巨人同样高大的野人,由紊乱不堪的清妖阵营里面冲了出来,搅动得朝廷军马如潮水一般激荡。那些庞然大物近乎刀枪不入,普通一名壮汉身高往往才及巨人们的小腿。巨人一脚踏出,被踩中的人立时化为肉泥,而巨人抬脚踢去,立刻有几名兵卒像石子一般飞出;让这些大家伙俯身抓住的军士刚更加凄惨,手指一拉顿时骨散筋断开膛裂肚……种种场面血腥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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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1()
张国梁的“花字营”被那些巨型野人搅得散乱,幸亏有林子里杀出来的一伙援军相助,这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救了张国梁的是隶属于伊克坦布的江忠源所率领的“新楚军”。
江忠源虽说是文士出身,但几次平定湖南家乡匪患的经历,培养了他猎狗一般敏锐的战场嗅觉。然而他也不曾料到分明就要取得一场大胜的关键时刻,居然毫无征兆地蹿出了一群庞壮威猛、力大无敌的巨人!完全打乱了他迂回包抄的既定军事部署。
此时江忠源极为怀念他当年平叛时的老搭档,教书先生出身的湘中奇人彭玉麟!彭玉麟也是一介读书人,但论起兴兵布阵的谋略和临敌机变才能,却比江忠源高明多多……
“彭老弟呀,你这一年来音讯全无,眼下究竟跑到在哪儿呢 ?”江忠源一边指挥自家的部队护住侧翼掩护“花字营”撤退,一边强抑对彭玉麟的由衷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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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相貌清癯的樵子撑着竹排,载着两位文士沿清澈的湘江顺流而下。
郭嵩焘五年前中进士点翰林,还未散馆,母亲便病逝,几个月后,父亲又跟着母亲去了,于是他母优、父忧一起丁。太平军在邻省广西闹腾得越来越欢,他估计很快发匪便将祸乱湖南,遂举家迁移东山梓木洞。在幽深的山谷里,郭嵩焘诗酒逍遥,宛如世外神仙。这几天亲戚左三爹宗棠来访,他天天陪着他谈天说地,访僧问道。
无奈他这位亲戚颇为心不在焉,似乎怀揣满腹的烦愁,郭嵩焘便硬拉上左宗棠雇了个竹排逐波江面。左宗棠这日打扮得像个修道的江湖术士,而郭嵩焘清楚,左三虽功名不如意,为学却颇为广博,三教九流、天文地理,他都曾用功钻研过;更兼精通相面拆字、卜卦扶乩、奇门遁甲、阴阳风水,很有点修道术士的味道。
“这真是一句老话的讲的: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郭嵩焘,十分感慨地说, “我来梓木洞才多久,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似的。不知季高已退隐,更不知涤生在到荷叶塘办的团练怎样了。真正是神仙好做,世人难为。”
郭嵩焘说话间,左宗棠一直望着江岸的景色若有所思,听郭嵩焘慨叹回头笑着说:
“我和涤生虽相交时日不多,他的为人却也看得几分清楚。此人老成持重,就算已经把团练办得有声有色,也绝不会大肆张扬的。”
“也未见得。”郭嵩焘瞩目江水中竹排的倒影说“曾涤生侍郎志大才高,识见闳通,是当今廷臣中的凤毛麟角。他素抱澄清寰宇之志,现遇绝好机会,岂会放过?我看他的低调,只不过是遵从你的主意是故做闲云野鹤而已!”
“兄台妄自跟涤生交往多年,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外人洞悉他的性情?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左宗棠摇摇头说,“曾涤生虽胸有大志,但处事却极为谨慎。一事当前,顾虑甚多。办团练自己掌握民间武装这样大的事情,若让他大张旗鼓颇不容易。况且他在籍守制,亦是实情。别人守丧期间可以带孝办事,官场中甚至还有隐丧不发的丑闻。但曾涤生素来拘于名节,他不会做那种惹人取笑的事。再说他一介暇生,练勇带兵,非其所长,能否有大的成效,他也不能不有所顾虑。”
郭嵩焘笑笑:“你还记得他的那首古风么?”
“不知你说的是哪一首?”
“曾侍郎的诗文,海内看重,每一篇出,士人争相传诵,我甚为喜爱。作为他的好友,我于他的诗作自然篇篇都熟。我背几句,你就知道了。”郭嵩焘摇头晃脑地吟唱,“……诸公密勿既不藏,吾徒迂疏尤可耻。高嵋山下有弱士,早岁儒林慕正轨。读史尤卷发浩叹,余事尚须效膑起。”
“知道知道,就是这脍炙人口的一首了。”左宗棠抚掌笑道。
“读其诗,观其人,我以为,谨慎拘名节是其外表,实则他是一个渴望建非常之业,立非常之功,享非常之名的英雄豪杰式的人物,而不是那种规规然恂恂然的腐儒酸吏。”
左宗棠不禁颔首:“老兄看人,烛幽显微,真不愧为涤生的至交!”
说罢,二人一齐笑起来。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撑竹排的清癯中年人一边撑篙一边留心侧耳偷听。
水声细碎,波纹涟涟。
过一会,左宗棠问:“刚才提起看人一事,老兄跟那位曾涤生相熟,我且问你一句,曾侍郎是否也信此相术?”
“涤生最喜相人,常以善相人自居。”
“这就好!”左宗棠得意地说,“在梓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