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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说什么,在说一次?”
婆子福福身,满面笑容的说着俏皮嗑,“恭贺小姐大喜,一年抱俩,两年抱三。”
不是,曲悠疑惑的转头,这古人的及笄礼都说这话嘛,这怎么听着像新婚的祝福语呢。还一年抱俩,两年抱三,做梦比较快。
“幻珊……”曲悠推开婆子。
幻珊一愣,飞快的跑过来,“小姐,您叫我?”
“你给我说实话,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今天是小姐您的及笄礼,过了今天您就是大姑娘了。”幻珊说完,抿嘴一笑。
曲悠点点头,安静的转过身。
婆子看了幻珊一眼,待她点头后,这才继续给曲悠开起了脸。
“皇嫂,我来了。”人未至,声先到。
曲悠回头,整好看到楚鸢进房。
“来,进来吧……”楚鸢招手,一群手中捧着托盘的小丫头,鱼贯而入。
代柔冲楚鸢福了福,起身时不经意的扫向托盘,双眼蓦然大睁,这些……都是要带在小姐身上的?
“看傻了吧。”楚鸢手指点向代柔,“这些都是给皇嫂加笄所用。”
“这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啊,寻常人家及笄都要大操大办,更何况我们皇家。”楚鸢不在意的挥手。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小丫头报说,大长公主到。曲悠听完一愣,这是今天的正宾,可是,她却没有见过。说话间,便跟楚鸢一起迎了出去。
“给皇姑母见礼。”
“曲悠,见过大长公主。”
“免礼。”大长公主上前,亲自扶起曲悠。
曲悠缓缓抬头,面前女子大约四十岁左右,头带金爵钗,腰佩翠琅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身上那席淡金色的裹裙,正是今年她为锦绣坊绘制的图案,雍容华贵,抬手间无限的风华。
“这是本宫的贺礼,原想昨夜交付与你,但又想在正日将贺礼赠予你,所以才晚了一些。”大长公主说完,掩唇轻笑。端庄、大气,犹如仙女一般,众人不禁看得呆了。
“多谢大长公主。”曲悠轻福。
楚岚月摇头,颠怒的瞪了她一眼,“鸢儿称你为皇嫂,你却唤本宫长公主,这是哪家的道理?”
曲悠尴尬的低头,“皇姑母。”
“好孩子。”楚岚月拍拍她的手,“这里想来还有许多事请要忙,本宫就不打扰了,这就回去了。”
“恭送长公主殿下。”
送走了楚岚月,一切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婆子在几个丫头的协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开脸的程序完成。
曲悠端坐在床上,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请小姐加笄……”
听到声音,曲悠蓦然回头,正好看到芳华公主楚鸯,站在门外冲她示好的笑着。
初加时,曲悠身穿素色襦裙,颜色浅淡而素雅,象征着少女的纯洁无邪;在加时,要深衣光鲜,代表女子的明丽色彩;三加时,外服典雅端庄,雍容大气。
加笄完毕,曲悠缓步走出房,礼乐奏起。礼者,天地之序也;乐者,天地之和也;礼乐不可分矣。
曲悠一路听着乐音慢慢走向正厅,这才是宾客云集的地方,这里出不得一丝差错。她要在这里聆听教诲,授以‘妇德、妇容、妇功、妇言’。母亲王氏要对她申以戒辞,教之以礼,此为‘敬茶’。
曲悠步入正厅,目不斜视,朝上首的父母分别见礼后,才微微侧身,面向客座的庆阳王妃、大长公主。礼毕,起身的时候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艳丽逼人的美妇人端坐在那里,相貌与沈宴有几分相似,此时,正含笑打量着她。
曲悠身边站的是今日及笄礼的赞者,庆华公主—楚鸢。她从幻珊手捧的托盘上拿起一条云锦镂空的束带,呈到楚岚月的手上,然后静候在一旁。只听赞礼的庆阳王妃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耳景福。”
曲悠缓缓俯身拜倒在地,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朝着曲东生和王氏的方向,盈盈下拜,“曲悠叩谢父亲,母亲的教养之恩。”
接着,大长公主上前把手中锦带系于她的腰间,而后退回其位。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静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楚鸢拿过一支九凤流金钗,再次恭敬的呈给大长公主,她接过金钗,眼底流光一闪,随后,不动声色的将它簪于曲悠的发间。礼成,曲悠转身,对着众位正宾,又是一拜。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
最后,大长公主将一对凤尾赤金耳环为曲悠带上,这便算是加笄全部礼成。
大长公主归为后,曲悠仍是静立在中央,静静的等待聆听长辈蒙训。
曲东生坐于上首,眼底有着泪光,想当年呱呱坠地小儿,一晃经年已过。他眸光深远的望着前方,缓声说道,“曲家有女,年方十五。尚可许嫁,笄而礼之。”话落,宾客掌声响起。
楚钰缓步行来,如闯入梦境的王子般,向曲悠伸出了手。
“及笄之日,礼成之时。本王蒙圣上隆恩指婚,与曲家女成就百年之好,天地可鉴,此心昭昭。”
曲悠咬紧下唇,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庆阳王妃端坐上首,满眼含笑的看着二人,她锦帕遮唇,檀口轻启,“傻丫头,还不趁此良辰美景,与他结百年秦晋之好。”
曲悠点头,“我愿意。”
楚钰双手轻击,一排排装有彩礼的大红箱子被抬上正厅。宾客远远张望,只见那整整两百四十抬的聘礼,这边抬过去,那边还未曾动身。
“念……”
秦羽风手持礼单,于众目睽睽之下,高声朗读:“兹有楚国睿亲王楚钰对天盟誓,今聘飞云城曲氏为妻,趁此良辰美景,结百年秦晋之约。”
绿釉狻猊香炉,赤金合和如意簪,赤金缠珍珠坠子,九曲金环嵌宝甲套,金珐琅九桃小薰炉,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枷楠香木手珠,金福羊脂玉镯,蝴蝶鎏金耳环,银镀金嵌宝蝴蝶簪,金丝碧珠钗,双鸾点翠步摇,缎锦秦花清色香囊,荷花莲子镂金手串,银白点珠流霞花盏,墨色翡翠荷花坠子。老天爷,睿亲王这是把王府都搬空了吧。
曲家人笑颜如花的点头,宾客们目瞪口呆的观望,就连静坐壁上观的庆阳王妃都眯起了双眼。钰小子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是真对那丫头动心了。
正礼完毕大长公主便先行离开了,庆阳王妃想要上前寒暄几句,可看着楚钰二人的腻歪劲,摇摇头,便也随后离开了。
剩下的芳华公主与庆华公主,则是留了下来,二人暧昧的一笑,冲着曲悠挥挥手,一溜烟的自己找热闹去了。
今日过了大定,这人便算是他楚钰的了。对于成婚的日子,他已经找钦天监算好,下个月的初八,事宜嫁娶,万事大吉。
“老九,你行啊。”人群疏散后,楚旭携廖忠生上前。
廖忠生的眼底有着微怒,他轻拂衣袖,使劲的冷哼了一声。
“外祖父作为文人,既有文人之气。今日乃是我妻曲悠及笄之日,即使外祖有任何不满,亦不应当主人而泄之。”
“你……”廖忠生气结。
楚钰撇开眼,抬手覆上曲悠的脸,“乖,去休息。”说完,冲幻珊使了个颜色。
幻珊点头,连忙扶过曲悠。
曲悠有些迷茫,今天起的太早,实在是过于困乏,以今为止脑袋还处于当机之中。
“二位,子陵失陪。”拱手,甩袖而去。
楚旭一噎,望向廖忠生的眼底有些许的不自然。
“您怎么得罪他了?”
廖忠生一叹,“我老头子能有哪里得罪与他,不过是偷了他媳妇的一幅画,谁知他会如此小气,记恨到今日。”
楚旭一拍头,转头怅然的一叹。这老九真是半分都没变,还以为他娶妻会好点,没想到依然如此记仇。
“外祖父,看来这外孙媳妇的酒,您怕是喝不上了。”楚旭‘哈哈’一笑。
廖忠生白了他一眼,“我老头子还能被他拿捏,大不了我曲线救国。”说完,甩袖走人。
楚旭无奈摇头,转身回道沈宴那一桌,继续与众人把酒言欢。
今日这一闹,曲悠和楚钰便算在众人的面前过了明路,但凡是此次参加及笄礼的,全部都被睿王的大手笔而震慑。这未来睿王妃的名号,也越加的响亮了起来。
及笄礼与定亲宴碰撞,众人整整热闹了一天,旁晚十分才算彻底的散席。
曲悠累的浑身酸痛,她一边晃动脖颈,一边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当楚钰求婚片段浮现脑海时,她心里泛起点点的甜蜜。
“代柔,进来给我捏捏,脖子好痛。”曲悠歪头,朝门外轻唤。
代柔没有应声,曲悠只好闭着眼睛,轻轻的晃动。就在她感觉困乏时,一双大手覆上了她柔嫩的双肩。
“嗯,对,就是这里……”曲悠舒服的哼出声。
大手继续揉捏着,轻重有度,那手法娴熟精准,让人不由的轻吟出声。
“哎呀,代柔你好棒啊,哪里学来的?”
“本王还有更棒的,你要试试嘛?”低沉带着笑意的话,在曲悠的耳边响起。
曲悠吓了一跳,她眼带迷茫的转头,那眸里的朦胧之色,宛如迷失的小鹿般楚楚可怜。
楚钰双手微张,疼惜的撩开她黑亮的秀发,手指在她颈后飞舞,那轻柔如薄纱般的外衣飘然而落。
曲悠咽了咽口水,身子因为紧张而略显紧绷。
“宝贝,放轻松。”楚钰俯身,在她耳边吹气。
温热而暧昧的语气,瞬间令曲悠红了脸。
楚钰抱过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