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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坐在赵宣身边,而赵宣握着她的手,坐在皇帝皇后座位下首,长柔公主、赵佑铭也坐在另一边,几个人对着镜头微笑,展示了帝王家和谐的家庭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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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九皋中学的学生们,都已经大学毕业,差不多都走上了工作岗位,恋爱的恋爱,结婚的结婚,如今在电视上看到曾经短暂出现在学校里的赵佑媛,都有一种恍若一梦的感慨。感触完了,又觉得颇为荣耀。
“太子妃跟我可是同学!唉,那时候不知道她的皇室身份,早知道去要一张签名就好了。”
“我还跟太子妃说过话呢!她人挺好的,一点都不傲。”
他们在同事们惊讶艳羡的目光里,努力回忆着七八年前几乎淡忘的旧事。
这时候电视直播中开始了抓周礼倒计时,皇长孙殿下也出现在了镜头里。
电视机前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太子殿下的儿子也和他小时候如出一辙的可爱啊!眼睛那么大,忽闪忽闪的,穿着礼服,嘟着小脸,皮肤白白嫩嫩的,好想穿过屏幕抱着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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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祺不知道自己这抓周礼的露面,已经收获了怪蜀黍怪阿姨粉丝无数。他才刚睡醒,就被抱了出来,趴在训导女官怀里依然睡意朦胧的,被抱到一群人面前后,茫然地把头从女官怀里拔出来,扫了众人一眼。
生于皇室,天生就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能力,他对着后半辈子都要打交道的摄像机镜头,一点都不怕,充分展示了当储君的潜能。被放到了抓周礼的席前,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镜头对准了赵祺,唱礼官报了个礼,而他则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赵宣。
大家都等着看他会抓什么,然后……赵祺把面前的东西扫视一遍,就趴了下去。
他趴成了一个_(:3ゝ∠)_的姿势,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引导的女官一愣,抿着嘴悄悄笑,而帝后则是笑出了声,赵佑媛也跟着笑,只不过顾及镜头前的形象,比较含蓄。
赵宣也被儿子给逗笑了,他起身去抱起赵祺,把他扶着坐起来,哄道:“乖祺祺,喜欢什么就去拿,一会儿回去睡好不好?”
赵祺被父亲抱了一下,心情突然就变好了,把头使劲儿往赵宣怀里拱。女官把他拔出来,他也不那么懒沓沓的了,睁大眼睛看席子上的东西,似乎在思考对哪个感兴趣。
帝王家抓周礼,放的东西比民间是要多一些规矩的。除了摆放的玉玺外,其他毛笔、九旒冠、算盘之类的都是做成金色,这样玉玺可以更醒目一点。
反正这个也是应了个习俗,娱乐的意义更多一点。
赵祺看了一会儿后就伸出手,抓着红席的一角,似乎觉得很好玩,掀起来看看下面,然后还转头嚯嚯嚯嚯对着其他人笑。
所有人:“……”
席子上的东西都被你掀了,这抓周还怎么玩。
赵祺对红席感了兴趣,掀掀放放玩了起来,还挺有节奏的。唱礼官在请示帝后之后,对官事厅秘书说:“记吧,皇长孙殿下抓周礼,抓席一张=_=。”
赵佑铭在得到皇后许可后,笑嘻嘻地过去把赵祺搂在怀里,拉着他的手要去抓玉玺。赵祺啊啊啊地伸小手扑腾,镜头恰到好处地从长柔公主及帝后大笑的脸上滑过,ok,皇室全家福完成。
赵佑媛小声问赵宣道:“你小时候抓的是什么啊?”
赵宣想了想:“官事厅记载的……好像就是玉玺吧。”谁让玉玺的颜色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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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礼结束后,赵祺就被抱去了坤宁宫。皇帝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正是政务交接的时候,赵宣每天都很忙,赵佑媛偶尔陪他出席活动,所以赵祺这段时间在坤宁宫比较多。
帝后近来商量着,退休之后要去哪里旅行。
两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那时皇帝还是储君,颇得各家小姐欢心。不过结婚要衡量的因素很多,综合来去,他含蓄表示崔家小姐人还不错。
官事厅的长官就去问崔家的意思,两边对彼此印象都还可以,因此一拍即合,这个婚结得也没什么波澜,婚后就平平静静地过,皇帝脾气好,皇后心思深但识大体,有矛盾都知道退让,因此几十年了相敬如宾,也是国民眼里的模范夫妻了。
如今,两人也可以像老先帝那样,尽情策划去哪里补偿一下宫闱中逝去的青春了。忽然相视一望,似乎都回忆起了儿女们刚出生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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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轮回一般。公主七岁、赵宣三岁时,先帝退休了,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悠哉生活。他最喜欢的就是教孙子下围棋,说要培养孙子的大局意识。
帝后也笑着随他,小小孩子,哪懂得了这些,再说即便棋盘上懂,国际政治总是有差别的。想来,是老皇帝寂寞了。
老皇帝确实是寂寞的,刚从繁忙的国事中退休下来的老人,似乎一时难以习惯这样的清静。哄着可爱的小孙儿,即便他下着下着棋,就会趴到棋盘上睡着,老皇帝也只是笑着,目光望向空旷的苍穹。
趁着还有体力,先帝去了其他国家旅游,他们忙碌了一辈子,受万人敬仰尊羡,其实到头来,属于他们的自由时光,也仅是老来这些年。
而赵宣,也就按照祖制,先在宗族会上被立为宗子,继而通过讨论立为储君,继续着他们的命运。
储君议案通过后,他就要受册封大典。别看他只有三岁,该有的步骤可是一个也不能差。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就坐在座位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睁着大眼睛,看一个又一个的大人叽里咕噜地讲一堆听不懂的话。
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除了让他起来活动了活动(叩拜),其余的时候,就是这个大臣发言啊,那个大臣宣讲,最后赵宣终于耐不住了,在重重叠叠的人群里,左顾右盼找妈妈。
而皇后端坐在皇帝身边,庄严肃穆,直播镜头正对准了他们,分不出心神去哄儿子。
赵宣在被抱到册封现场之前,皇后还特别严肃地告诉他,千万不准哭,如果做到了,明天奖励他不用去蒙学。所以赵宣忍耐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终于枯燥得受不了,坐在座位上嘴巴一嘟,嘤嘤地哭起来了。
他哭了,时刻关注着他动态的宫人吓坏了,这可是册封大典,朝贡国直播的,太子殿下哭了这是闹哪样。也怪太子殿下册封得太早,三岁的孩子懂得不多,能坐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已经是很有耐性了。
镜头里面随便一动,观众都能发现,没办法宫人只能通过无线耳麦,跟掌典院礼宾处通报了太子殿下的情况,礼宾处赶紧让导播切走了画面,切到那群老头子大臣脸上,才让宫人去哄太子殿下。
小孩子嘛,哭起来,都知道的。一旦有人哄,嘤嘤的哭泣瞬间就可以泪如雨下,好在他的礼差不多都行过了,于是宫人先把他抱走。
赵宣回宫里被哄着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国宴结束后,帝后回宫,皇帝一脸严肃,把他叫去了书房。所以他对垂拱殿书房的回忆大概就始于三岁的这个晚上,皇帝叫他在书房反省今天做错了什么。
末了皇帝语重心长道:“从今天起,你和以前就不一样了。你是储君,为了不喜欢的事情忍耐,也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铭记你的责任和义务,从你成为储君开始,你的人生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人生,你的命运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命运。你想要自由也会有的,看你爷爷,退休后就可以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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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赵宣慢慢地和长柔公主分开培养,他和姐姐之间的待遇差别越来越明显。而这么多年,责任这个信条,被深深地植入他的观念中。
他开始明白储君一言一行的责任,那并非仅是他七八岁的幼小身躯能够背负的,他必须更努力,更自律,更沉稳,才能承担起这些重任,往万民期待的道路上行走。
他懂事得过早了,然而这就是权势的代价,他习惯了不去想我想做什么,而是我应该做什么。赵宣六岁开始,身边就一直有辅政的老师,一般都是退休很多年的老阁相,从小教育他的为政为君之道。
有一次跟着老师去地方上考察归来,对方问了赵宣一个问题:殿下认为,那些地方行政长官是靠什么走到这个位置的?
在中国,这可不容易,八亿的人口基数,还有广阔的行政疆域,带来的就是各种复杂甚至奇葩的社会问题。九岁的赵宣思索了一会儿,无解,扬起小脸问道:“除了能力,还应该有什么?”
“很好,你知道统御之道,除了能力以外,还要有其他的东西。”帝师非常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孩子,皇帝教给他的不仅是善于思考的智慧,更是一种付出的觉悟。
“那个也可以说是能力的一种,就是善于利用人的优点和缺点,把他摆到正确的位置上。这是一方之主不能缺少的才能,你以后会明白它有多重要,也要比他们更加掌握这门能力。”
赵宣点点头,乖巧道:“学生记住了。”
尽管只有九岁,赵宣却很快地理会到了老师所言,那是他必须具备的一样能力,是他的生存之道。所以他并没有走国子监学生的老路,而是统考后去了太学。十八岁的暑假,皇帝问他为何要这样选择,他说已经想好了,所以决定这样去做——他要去外面的优秀学府,看懂更多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完全成长成了皇帝放心且信任的孩子,时光对性格的打磨,他在让皇帝满意自豪之余,偶尔午夜梦回之际,却也有丝丝歉疚。
可是,这样的命运,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不对自己的孩子狠一些,就无法对国家的未来交待。
让作为父母感到欣慰的是,元祯十七年,太子被册封了十七年之后,有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最初,谁也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