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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老了,竟然也感伤起来了。”郭淑妃用手帕拭了泪,笑着打趣自己。
郭淑妃说罢上前为宁国公斟了一杯酒,道:“我这便宜婆婆也为宁国公倒一杯酒,从此便是一家人了。”
宁国公连说不敢,举杯敬了大喜的齐景岳一杯
到最后,宁国公和齐景岳也喝的都有些醉,郭淑妃命几个小太监上前扶宁国公去偏殿休息,自己扶着齐景岳回了宫。
辛月也喝的有些多,宴席结束后并没急着回府,而是去海晏阁外转了转。
海晏阁是当年前齐景岳刚登基时兴建的,对面是河清殿,两座大型建筑遥遥相对,中间一条玉带河,倒像是神话里的牛郎和织女。
辛月靠在河边,手里揉着树上摘下来的柳条,吹着初秋已经有些凉爽的夜风。
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辛月转过头,看见扶着大理石栏杆的燕之遥。
“燕大人也来醒酒啊?”辛月笑着问,“这宫宴实在是太无聊了。”
燕之遥看着灯火通明的海晏阁,说:“本来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辛月叹了口气,“从这次宫宴开始,白悦卿和齐若桁就彻底没有可能了。”
燕之遥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很快垂下眼,说:“凡事还是不要这么绝对的好。”
辛月听罢一乐:“没想到燕大人也有这么重感情的时候啊。”
燕之遥摇头:“我一直如此。”
辛月把柳条绕成环,问:“燕家伯父就没再给你找几个大家闺秀提提亲?”
燕之遥看着辛月,冷笑道:“国师大人都判我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了,还有谁敢嫁我?”
辛月一噎,定了三次亲,死了一个跑了一个,还有一个是个大凶,确实不太好找媳妇。
“国师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燕之遥看着辛月的侧脸问。
辛月一挑眉,说:“我师父就一辈子没娶妻,这是规矩,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毕竟这个身份着实不太好议亲。”
燕之遥沉默了一晌,说:“倒也好,咱俩还能搭个伴,都是天煞孤星。”
辛月笑着挽好柳条,递给了燕之遥。
“看什么,我这不结草衔环来报答燕大人的陪伴之情吗。”辛月看着拿着柳环一脸菜色的燕之遥,打趣道。
燕之遥握着柳环,突然拉过辛月,将柳环戴在了辛月的头上。
辛月一愣,笑问道:“燕大人这是做什么啊?”
燕之遥定定地看着辛月,轻声说:“有怪自远方而来,可化人形,可语人言,可通人性,有摄人心魄之魅。今以环镇之,愿……”
辛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住了。
愿毕生守之,山海不移。
14。宫宴案(二)()
“大人!”远处突然传来声音。
辛月忙退后一步,取下了那个令人尴尬的柳环。燕之遥也有些慌乱的转身,看着来人。
随即燕之遥便有些吃惊,竟然是齐景岳身边的张公公。
“燕大人。”张公公急的满头大汗,“皇上急召大理寺卿。”
辛月闻言正要离开,又听张公公说:“还请国师也一道吧。”
嗯?
燕之遥和辛月跟着张公公快步赶往偏殿,燕之遥轻声问:“公公,方便说告知发生什么了吗?”
张公公长叹一口气,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宫宴虽然结束了,可故事却刚刚开始。
齐景岳刚回到御书房小憩,崔太师就突然来拜见。
齐景岳本以为是朝政上的急事,便喝了醒酒汤就去处理,谁知崔太师结结巴巴,道出了一个情报。
崔太师的下人居然撞见了宁国公在宫中与官员私会!
公侯与京中官员私下会面是重罪,齐景岳有些怀疑,便跟着崔太师一同去查看。
这一去,差点没把齐景岳吓晕过去。
崔太师领着齐景岳到了宁国公的偏殿,一进门,就看见了倒地身亡的宁国公。
“宁国公死了?”辛月听得一惊。
燕之遥也眉头紧皱,问道:“之后呢?”
张公公又说:“皇上派人封锁了宫禁,现在还有一大批官员留在宫中,基本还没离开。”
辛月看着严肃的燕之遥,不禁想到了燕之遥之前的那句话。
凡事没有绝对。
宫中的太医对宁国公进行了简单的尸检,得出的结论是中毒而死。
“马钱子?”辛月想了想,“这种毒太常见了,没法查来源。”
崔太师还留在偏殿,冲着燕之遥微微颔了颔首。
“之遥,皇上派你来查这个案子,苦了你了。”
燕之遥向崔太师行了礼,答道:“为陛下办事,微臣不觉得苦。”
“太师……不知太师所知的那个与宁国公私会的官员是……”
崔太师了然,说:“是兵部侍郎裴勇俊,老夫已经命人将他羁押了”
燕之遥和辛月跟随崔太师赶到了大殿,虽已值半夜,大殿里却热闹的很。齐景岳疲惫地卧在龙椅上,显得苍老而脆弱,没有了刚刚宫宴上的神采,左侧还坐着面有倦色的郭淑妃。身边的敬贵妃给齐景岳奉上一杯茶,好言安慰。
“陛下,事出突然,必有隐情。您先别急……”
齐景岳摇着头,说:“郑巍怎么也是朕的老友,如今这样……唉,真是命理难料啊。”
郭淑妃掩面拭泪:“真是没想到,刚赐婚就遇到这种事……”
丹阳郡主伏在他父亲的尸体身边,眼睛已经哭肿了。齐若桁站在丹阳郡主身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齐若枫抱着胳膊,看着对面一脸沉痛的齐若恒,满眼不屑。
“弄得他和宁国公感情多深似的……”齐若枫小声对齐若桁道。
齐若桁却不以为然:“宁国公时父皇的旧友,又战功赫赫,大哥伤心也是应该的。”
崔太师派人把裴勇俊带了上来,裴勇俊面色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燕之遥对裴勇俊说:“裴大人,本官也不想多问什么,只是希望裴大人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裴勇俊气息急促,目光有些闪烁:“我……是这样的……我在宴会结束后去偏殿找宁国公,谁知……谁知还没说几句话,宁国公就突然……突然剧烈的喘息,然后顺着椅子滑下来,抽搐不止。等我再上前去看,宁国公……就就……就死了……”
“之后呢?”燕之遥追问。
“我就赶紧离开了,没出宫门,宫门就戒严了……”
燕之遥神情冷冽,问:“宁国公没吃过什么吗?”
“只喝过一碗醒酒汤,还喝过两口茶。”辛月在他身边回答道,“我去问的内侍,他们已经查过了,都没有毒。”
“也就是说,宁国公不是被裴大人毒死的?”燕之遥看了一眼有些瑟缩的裴勇俊。
崔太傅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去找宁国公,你可知官员私会公侯是重罪?”
裴勇俊闻言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被身旁的侍卫拉住了。
燕之遥挑眉问道:“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裴勇俊眼神游移,道:“这……我真的不能说……”
崔太傅冷笑一声:“都是同僚,你可莫要逼老夫用刑。”
裴勇俊终于放弃了挣扎:“是……是二殿下派我去给宁国公官员的名单……”
辛月的心头突然涌上了很不好的预感。
齐景岳苍老而沙哑的喉咙里传出声音:“大胆!你竟敢污蔑二殿下。”
裴勇俊闻言吓得面如白纸,浑身不停地发着抖。
齐若桁抬眼看了裴勇俊一眼,一言不发。
“皇上……臣……罪臣是为了帮二殿下将新晋官员中需要提拔的名单交给宁国公……让宁国公在皇上面前进言……”
“荒唐!”齐景岳气的浑身发抖,“怎会有如此之事!”
齐若枫也指着裴勇俊道:“你别往我二哥身上泼着莫须有的脏水,我看一定是有人指示你这样说!”
裴勇俊赶忙用力磕头,直说无半句虚言。
敬贵妃赶紧上前扶住齐景岳,道:“陛下,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怎能听信一人之言?桁儿,你来说说,这可是真的。”
齐若桁看了一眼跪着的裴勇俊,一脸平静:“儿臣不知,裴大人虽与儿臣交好,但儿臣从未让他与宁国公往来。”
裴勇俊突然转向齐若桁,声音颤抖:“殿下,是你让我去给宁国公送折子去的啊,你怎能全都推给我!那折子现如今还在宁国公身上,是您的亲笔啊!”
齐若桁脸上依旧平静无波:“父皇,儿臣真的不知。”
齐景岳看着齐若桁,冷笑一声:“桁儿,你若无辜,也得让朕相信你啊。”
裴勇俊又说:“陛下,二殿下还将他腰带上的玉扣给臣当信物!”
说罢,裴勇俊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扣,而齐若桁的腰带上恰好缺了一块。
“好啊。”齐景岳气的发笑,“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齐若桁跪在地上,说:“宫宴忙乱,儿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玉扣。”
辛月心已经凉了半截,这明显是一个局,等着他往里跳。
她偏头看着一直沉默的燕之遥,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的紧张。
辛月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设想。
有下人将从宁国公身上搜到的东西呈给燕之遥,燕之遥从里面拿起一本折子,打开大略的看了一眼,立刻出列向齐景岳禀报:“陛下,确实是二殿下的亲笔。”
辛月闭上了眼。
齐若桁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齐景岳从龙椅上走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拿过折子砸到齐若桁的身上,气的大骂:“你个逆子,朕才刚给你赐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揽权了吗?朕怎么没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齐若桁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跪着。
“你……”齐景岳指着齐若桁,“你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