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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嚣发现了玉瑾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走至玉瑾身边,道:“去地下室。”
玉瑾放下茶杯,跟着他去了地下室。一路上,玉瑾不断打量他,盯着他的肩章看了很久,却看不出是个什么军衔,她对军衔实在太过陌生。
陆正嚣轻笑出声,道:“少校。”
玉瑾愣了一愣,反应过来,道:“陆少校?”
陆正嚣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问:“很好奇?”
“有点,”玉瑾想了想,继续道,“很少跟军人接触,所以好奇了些。”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地下室。地下室只在接近地面处开了一个小窗,里面十分昏暗,玉瑾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整间地下室。这里像是一间审讯室,空旷的房间内放了一张大木桌,木桌前是一把带着镣铐的凳子,房间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形形的刑具。玉瑾看上一眼,不禁有些胆寒。
此时陶建仁已经被锁在了凳子上,陆正嚣带着玉瑾绕过他,坐在了桌后。陶建仁一见陆正嚣的装扮,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
“陆长官,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恕罪。”陶建仁虽被绑在了凳子上,但却努力向前想要磕头。
陆正嚣看也未看他一眼,转而看向玉瑾。其实玉瑾当时看陶建仁一眼,表面上是暗示陆正嚣,想要报复陶建仁。实际上她却是为了陆正嚣,若她不这么做,恐怕陆正嚣还不愿意回来。
陆正嚣为了替她出气,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将陶建仁带了过来。可玉瑾却犹豫了起来,眼前的陶建仁犹如丧家之犬,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得意气焰,如今他剩下的只有一条命,难道真的要了他的命?
玉瑾想了很久,才走到陶建仁身边,道:“陶先生,这次的事我知道你心有怨恨,但若不是你自己太过贪心,又如何能落入圈套?有些人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太贪心了。若不是你贪图那批玉石价格低廉,又怎会买到假货?若手里的是真货,即便我和许先生真设了圈套,没有买你的玉石,你手里有货,又有何惧?”玉瑾说着笑了笑,“不论我如何说,你心里的恨终归是在我一人身上。om我不能放你走,那是放虎归山,但我也不想杀你,你说这如何是好?”
陶建仁看见了一线生机,立刻哀哀求饶道:“谢玉大小姐不杀之恩,我今后绝不会跟玉大小姐作对,我什么都听玉大小姐的,只要您能放了我,您说什么都行。”
玉瑾回头看陆正嚣:“放了他罢。”
陆正嚣却是面色一凝,道:“你这样是放虎归山。”
“他已经这般落魄了,所有新仇旧恨也算是结了。”
玉瑾执意放过陶建仁,陆正嚣只能道:“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容身之地?今日玉瑾执意放过你,但我却不能不防你,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在晋城看见你。”
陶建仁忙不迭答应:“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跟玉大小姐作对。”
陆正嚣这才吩咐人松开陶建仁,照旧像来时一样,让人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
“送他出城,然后通知所有关卡,不允许这人再踏入晋城一步。”陆正嚣吩咐完赵槐新,带着玉瑾,跟着几人出了地下室。在几人押着陶建仁上车前,他向赵槐新使了一个眼色,他绝不会留下后患!
送走赵槐新几人,陆正嚣带着玉瑾再次回了屋中。
两人坐下不多时,就见一个士兵匆匆过来敬了个礼。陆正嚣抬头看他一眼,小士兵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玉瑾,这才低头附在陆正嚣耳边说了几句话。陆正嚣听完,脸色一变,暼他一眼,让他出去。
“怎么了?”玉瑾见陆正嚣变了脸色,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陆正嚣勉强笑道:“没事,田将军和秦将军来了,已经到了大门外,让我去迎接。”
说话间,门口已经响起了说话声,陆正嚣立刻站起,敬了礼,道:“将军!”
玉瑾紧跟着站起来,见门口进来两位穿着军装的男子人,应当就是田将军和秦将军。两人看样子约莫四十,浑身散发着军人的英气和霸气。玉瑾连忙跟在陆正嚣身后,道了声两位将军好。两位将军都对着玉瑾笑了笑。
“陆少校,好久不见了。”身形较瘦弱的那位对着陆正嚣笑了笑。陆正嚣叫了声田将军,便不再说话。
另一位秦将军笑着对田将军道:“这孩子不懂事,我也是找了他好久。我先跟他说几句,都是些训斥的话,便不当着你了,老田你随意。”秦将军说完,扭头看向陆正嚣时,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道,“你跟我上来!”
陆正嚣面无表情地再次敬了个礼,这才跟着秦将军上了楼。
两人刚进书房,秦将军就一脚踹翻了一旁的花盆,指着陆正嚣吼道:“你这个混账!躲了几个月,回来就是为了替一个女人闹事?你军人的气节呢?你军人的荣誉呢?你走的时候,跟我怎么说的?你说你没有死在战场上,是对战友的背叛,死在战场上,是军人的荣誉。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如今为了个女人,就要滥用私刑,你算个屁的军人!”秦将军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陆正嚣猛踹了几脚。
陆正嚣一动不动,站着任由他踹。秦将军撒了一通气,稍稍顺心了些,这才绕到书桌后坐下。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秦将军点着桌子,一字一顿,“我们在容城吃了败仗,如今被田成光捡了便宜,不仅丢了容城,现在上面还让我把晋城交给田成光。说句难听的,我们现在就是丧家犬!你看看田成光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你还给我找事!你要杀那个男人,也不知道让人带远点,被田成光撞见了,我这老脸全给你丢光了!”秦将军气得一阵猛拍桌子。
刚才赵槐新带着陶建仁,绕到僻静处,准备毙了他,却不料被提前下车,散步过来的田成光和秦曜看见了。两人一番询问,赵槐新哪敢隐藏,一五一十抖了出来。自己属下滥用职权,秦曜自是不能不管,所以让人放了陶建仁。刚才士兵进屋向陆正嚣汇报的,便是此事,他只担心以后陶建仁会来寻仇。
“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么?你这样毫无缘由地就处决一个百姓,而且被田成光发现了,你说他会如何汇报?说我秦曜治下无方,放任下属草菅人命,鱼肉百姓。军纪松散,士兵散漫,这才导致容城战败,晋城也监管不力。”
“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罚罚罚,罚你有什么用!”秦曜气得又是拍桌,“我们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陆正嚣愣了愣,突然莫名其妙道:“我不走。”
砰——
桌上的砚台被秦曜摔到了地上,他怒吼:“陆正嚣,你任性也该有个度,你上次失踪,我念你是痛失战友,悲伤过度,且不追究。你如今还想怎样?为了那个女人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下去毙了她!”
“将军!”陆正嚣大喊一声,拦住了秦曜,“身为军人,我知道自己的职责,绝不会再任意妄为。”
秦曜顿住脚步,一字一顿道:“我绝不会允许我最看重的手下,毁在女人手里。”
陆正嚣面不改色地点头,道:“请将军放心。”
一楼大厅,玉瑾有些拘谨地坐在田成光对面,规规矩矩地回答他的问题。
田成光看着这小姑娘,轻声笑了笑,道:“我也不吃人,你何必如此害怕?”
“没有害怕。”玉瑾笑着乖巧回答,心里却想,这位田将军她是知道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前世晋城人都恨他入骨。
“你与陆少校是什么关系?”田成光一脸和蔼地问她。
玉瑾想了想,道:“学堂里认识的朋友。”
田成光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过了很久,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你可知道陆少校为什么会去学堂?”
玉瑾心下疑惑,不知他是想探话还是干什么,一时不敢回答,只低低说了句不知道,敷衍了过去。
田成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悠悠开口:“你可知秦将军为什么把陆少校叫走?”
陆正嚣跟着秦曜上去已经很久了,玉瑾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眼下田成光提起了,她自是提起了兴趣,不由问道:“因为陆少校自己跑去了学堂,所以秦将军生气了?”
田成光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接着把自己在外面遇到赵槐新和陶建仁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玉瑾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随即捂住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田成光。
“难道我会骗你?你说与陆少校只是学堂里认识的朋友,我看并不这么简单。若只是普通朋友,以陆少校那般理智自持的人,绝不会在这里动杀机。再者,这里可是秦将军的秘密居所,陆少校能将你带过来,就足见你的不同寻常。”田成光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心里却暗想:哼,陆正嚣,秦曜最得力的助手,今天我为你系上一个绊脚石,看你以后如何再助秦曜一臂之力。
玉瑾心中咯噔一下,陆正嚣竟是为了她动了杀机,如今被秦将军叫走,必然少不了一番责罚。玉瑾正这般想着,楼上突然传来打砸叫骂的声音。
30。恩断义绝()
听到了响动,玉瑾和田成光同时站起身,望向了二楼。om不多时,砰一声巨响,楼上书房的门被猛力撞开,紧接着一个人坐倒在地。
“陆少校!”玉瑾忍不住喊了一声,往前快走两步,却被田成光抓住了胳膊。
陆正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晃悠悠站了起来,对着屋内道:“将军。”
“闭嘴!”一声暴喝,紧接着,秦曜大跨步走了出来,“你竟敢违逆我的命令!”话音还未落,“啪”一声响,秦曜手里的皮带已经抽在了陆正嚣身上。
陆正嚣只闷哼一声,站立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