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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同爱吃鱼。
特别是到晚年,鱼肉松软肉质鲜美营养,宫中的御厨总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做,一天御厨要耗费上百条胡青山上上等的鱼。
“嗯,朕饿了。”顾锦同摸摸肚子,率先站起,又来拉她。
二人携手进入花厅。
晚膳早就摆放好,打开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姣素只盛了半碗饭,被顾锦同看见,硬是又添了半碗。
“你太瘦了。”
她笑着,夹了鱼肉在碟子中,动作熟练的剔了鱼骨,夹给他。
鲫鱼煎的外酥里嫩,撒了酥盐,入口即化,香脆可口。
顾锦同连吃了一整条,才开始扒饭。
姣素看他吃的高兴,犹豫了下,还是道:“裘氏今天走的时候极不愿意。”
“陛下,这鱼好吃吗?”
“嗯。”顾锦同挑眉问:“你煎的?”
“是。”姣素笑了笑:“陛下只赞鱼肉鲜美,怎么不赞妾身厨艺?”
“你做的自然是和我胃口的。”
“是啊。”姣素放下碗筷,感慨道:“人道吃鱼要记捕鱼人。”
顾锦同没接茬。
“嗯……吃笋要记栽笋人。”姣素继续道。
顾锦同低咳了几声,笑着看她,回道:“若捕鱼人与栽笋人有夫人貌美,朕自然记得。”
姣素一怔,被噎了半响才知自己是被调戏了,再回头顾锦同已笑眯眯的自己挑鱼翅吃。
“陛,陛下安插在廖樊身边的人可是裘氏?”
顾锦同没有接口,只是瞪了她一眼,把鱼肉夹进她碗里:“吃饭!”
霸道!
第24章 二十四()
小年后军队开拔。
在得知消息后,姣素微微兴奋了一把。
这是她和顾锦同重生后的第一个节日,回忆起往昔,宫中也是过小年的,也只有那个几天顾锦同才在她宫中待上一晚。
老夫老妻,也没什么好说的。
今年的小年应该会不同把。
姣素想。
一早送顾锦同去军营后,姣素就跟着管家和厨房的师傅外出采买。
雍丘最繁华的一条街就在府邸往外走去三条街。
他们的马车在一个牌坊下停靠,今日正好碰上赶集。
姣素撩开帘去,眼光照在她明媚的脸庞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门楼,门楼下人潮涌动,牛羊马屁骆驼穿梭其中,有挑茶卖菜,有绫罗绸缎珍珠商人,有歌舞□□倚于门楼上对镜梳妆,梧桐树影婆娑巍峨,有风吹动,晓风袅袅。
“夫人。”婢女上前扶她下车。
姣素穿着单粉色裙裾,脚下是同色布鞋,头上只绑着一个发髻,用素色碎布包扎住,簪了一枚玉色发簪。
周身简单却透露着一种低调的奢贵。
姣素站立住,抬眼儿望去。
管家指着左右两牌介绍道:“两排杂货铺子里头东西应有尽有,百米就有小巷子,巷子内又有店铺,门店。咱们等下便是去西农坊买鸡鸭鱼肉,瓜果蔬菜。”
顺着他的介绍望去,这真的是并肩接踵,车马如龙,有的从杂货铺里吆喝着小商拖了干货出来,有的抱着小孩在蜜饯店停下,有的在贴布告的地方停看,指指点点讨论着什么,远远看去,顾锦同又开始招兵了。
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犹如下锅的饺子沸腾,翻滚着。
管家等人护着姣素往里挤去,逆流着人群,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农坊。
这里又是有禽类,有鱼,雍丘地处中陆,却还看到了不少的鲜货。
袍子先带着众人去了鸭肉店,不用他说,店内的老板一见他人连忙低头哈腰冲里头跑出来,擦着手上的鸭血笑道:“大人来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上好的鸭肉咯!”说着招呼小奴抬了三笼竹编的笼子出来。
姣素在,庖子不敢跃前。
店老板这才看向姣素,略微迟疑了下:“这……这位是?”
“闲事莫打听!”疱子低声呵。
掌柜连忙往后退,直打自己脸巴掌三下:“您说的是,小奴该死!”他连忙从竹笼里抓了一头大白鸭出来,陪笑道:“大人您看看这鸭,全是下面村里土生土养的,吃乡间水里的虾肉水草,喝的是清泉。”
姣素走上前,白鸭极有劲,毛色光泽,肥美异常。
庖子轻声道:“是极好。”
姣素颔首,又看了一些,买了鸡肉和白鸽。
结算时,管家和疱子在后面结算。
姣素撩了帘子先行出来。
刚撩开帘子,一个男子就迎面撞了上来。
“夫人!”
“夫人……”
那男子长身而立,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中。
帽檐下是一张看不见的面孔,只有微风撩动起黑纱,隐约惊见一角,只是唇角薄如蝉翼,微抿着透露出几分不耐。
他左右手飞快交替,将姣素扶稳,擦身而过。
只听得一声
“抱歉。”
人已走到店内,问:“可有信鸽。”他声音是压低的,有种刻意不愿让人听出来的感觉。
姣素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那里觉得熟悉,似乎见过。
“客人是要肉鸽还是信鸽?”肉鸽是用来吃的,信鸽用来寄信。
官服有信鸽,但只用于公务。顾锦同进入雍丘中,信鸽全部冲入军中,担任书信来往公务。
民间便也开始学着长久畜养信鸽送信,只信件不送太远,不过在方圆百里内。
“信鸽。”
“有,有的。客人稍等。”掌柜叫小奴去取。
这边管家与疱子跑过来,急忙问:“夫人,没事吧?”
姣素摇摇头,撩开帘子往外走去。
待一行人出了商行,那男子才回头,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客人,要寄去哪里?”信鸽取来。
男子拿出一卷小字,冷冷道:“惧旦。”
“惧旦?”掌柜摇摇头:“哪里正值战乱,听说洪王已已经攻下了。不知道送不送得到。”
“送得。”薄唇紧抿。
“是了。”掌柜连顺着说:“客人还是得与您说的,这信送出,既与本店无关,因惧旦正值战乱,所以要比平日多收十文钱……”
他话音未落,男子已丢了一串铜钱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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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井回来,姣素又巡视了府邸一圈,前几日安排下的扫除大多已经做好了,灶房也干净异常。
又看了她与顾锦同的庭院,不知从哪里送来的,庭院上多添了几颗金桔树,结了一颗颗的小橘子。
按照惯例,她虽没有打扫,但作为主母也是需要用浮尘扫屋檐几下的。
远处炊烟袅袅,黄昏袭来。
暖黄的光线披在她身上。
姣素踮起了脚站在小凳上,轻轻的扫浮。
一下愿家中平安,不进邪祟。
两下愿光耀门楣,二郎平安。
三下愿此战顺利,终将功成身退。
姣素松了一口气,伸手要福字,刚转身凳子忽摇晃了一下。
“唔……”一双大手从她腰后揽上。
“小心些。”顾锦同将她抱回到地方,取过她手中的福字,轻而易举的贴在了门上正中间。
二人并肩站着,有余晖从他们的肩头轻轻跳动。
顾锦同转过头,看她:“刚才那么不小心在想什么?”
姣素笑着看他,踮起脚取下他的头盔。
顾锦同揽上她的肩膀,又问:“贴的正不正?”夕阳的光辉照映着半张福字。
姣素用力的点点头:“好看!”
“嗯。”他笑着,摩挲着她的肩头:“以后我们年年都贴。”
姣素沉默许久,抬头望着他,眸中波光闪闪:“好。”
第25章 二十五()
傍晚夕阳已落,远处鞭炮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响起,朦朦胧胧的薄烟遮盖了黄昏的夕阳,他们携手而站,直待天色逐渐变黑,才进了内院。
除夕夜照例是吃鼎食的,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的围兜在一起,清甜的米酒滑入喉咙冲散了过热的烧炕。
姣素站起,极快的丢进菜肉唰锅。
顾锦同已喝了一壶米酒,沉吟的看着外面的圆月,月光皎皎,清寒冷峻。
“阿姣,咱们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用膳了?”他问。
姣素一顿:“不记得了,有许久了吧。”她丢进薄薄的鱼片,轻轻一唰,沾了蘸料送进他碗里。
鱼片细腻雪白,入口即化,特配的蘸料酸咸辣味可口。
顾锦同吃了一片:“阿姣,还是你做的最合我口味。”也只是吃了一片,便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拽她坐下。
姣素替他倒了一杯米酒,米酒温过服帖着肺和胃温暖了全身,她自己也喝了一口,两颊被热锅熏染着微微染上了红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佳节良夜,她觉得就这样很好了。
姣素从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即便是活了一辈子她还是觉得安安分分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最好。
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会不会改变她的初衷。
她不喜欢顾锦同身上沾染其他女人的气息,她不愿再默默忍受那寂静的五十年了。
“阿姣。”顾锦同感觉到她的失神,有些不悦的拉她的手换回她的注意力。
“嗯?”她疑惑看他。
“鸭血。”顾锦同指到。
这个时候的顾锦同是温情的,有点像小儿一样的幼稚。
姣素是极愿意在这种时刻纵容他的。
一块烫的正好的鸭血夹进他碗里,顾锦同一口吞下,又指着白鸽肉眼神示意她。
白鸽早已熟了,鼎食的汤料浸入肉里,肉质鲜嫩软烂。
两人依旧延续上一世的习惯,喜欢吃软烂的东西。
剃了骨头,夹到他碗里,顾锦同张大了嘴,她吹凉了才喂了他一口,顾锦同就着她的手又喝完了一杯米酒。
姣素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心满意足的吧。
她给自己选了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