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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素道:“母亲近来很是担忧你芸蝉姑姑。”她想,要不要阻止芸蝉和安辰的见面?如果芸蝉没有见到安辰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这会是芸蝉要的么?
姣素素来行事果决,就是在顾锦同和她自己的事情上也毫不犹豫的,爱了就是爱了,遍体鳞伤她也不后悔。可若是真的放开了,顾锦同在她心底就是连根拔除。
可唯独在芸蝉上,她做事犹犹豫豫的。
孩儿根本不解母亲的心思,他只敲了一下又安静了下来,或许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力量了,现在它又要储存力量等着下一次的醒来。
却说文渊这边阖门出去,嘱咐守门的宫人惊醒着点,她还要去莫先生那边拿药。
正走出宫门口,只见门口有人在争执。
“何事吵吵?”文渊上前问,脸色不悦。
“姑姑!”黄门见到她连忙行礼。
文渊的目光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只见来人穿着一声绛紫色的裙裾,三十来岁上下,挽着飞天发鬓,命妇打扮,面容愁苦。而她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女手上所拿着的伞上刻着一个秦字。
文渊凝眉一想,大概知道是何人了。
她连忙俯身行礼:“婢女文渊给秦夫人请安。”
“快起。”秦夫人扶起她。
文渊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当年秦丞相和秦夫人的事情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啊。
她曾经有幸跟随见过秦夫人一次,那还是五年前了,那时的秦夫人是何等的芳华绝代,只是时间如流水,当年的如花美眷却神色倦怠。
“夫人可有何事?”文渊问。
秦夫人低下了头,揉搓着拳头,很是犹豫的模样,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轻声问:“不知夫人可有空?我欲求见夫人一面。”
文渊犹豫了下,看向黄门,对方赶忙给她摇手。
“这……”她道:“非婢子阻扰夫人,只是我王妃身子近来不适,主公刚下的命令,不允任何人打扰。”说着一顿,她有补充道:“若是夫人有要事,可告知婢子,婢子好代为通传。”
秦夫人的目光淡淡垂下,轻轻的叹了一声。
她笑了笑:“无事,等王妃身子好一些,我再来吧。”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允许把自己的痛苦直白在众人面前,她能进宫找姣素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秦夫人颔首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文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捡起丝帕追上去:“夫人。”
秦夫人回头。
文渊道:“您丢的。”
她身后侍女上前取回,秦夫人朝她笑笑:“谢谢姑子了。”她依然是十年前的刘筠,即便此刻再落魄她也绝不会轻易的低下头。
文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墙角,才回过神来怅然若失的长长一叹。
黄门问:“姑姑,您叹什么呢?”
文渊摇了摇头。
天下的男子皆是这般绝情负情吗?
“姑姑。”黄门凑上前道:“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文渊皱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是这样,您说主公为何特意让夫人小心安胎?且不让任何命妇进宫探望?”他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笑道。
文渊素来厌恶话留半句的人:“为何?”
“姑姑细细想想,这段时间也就秦夫人一人进宫请安了。”
一句话犹如惊雷砸的她猛然清醒过来,她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瞪向他。
主公不想让夫人见的是秦夫人?
第64章 六十四()
文渊去而复返,引起姣素的注意,她放下书:“何事?”
文渊阖上门还手足无措的模样,一时才觉起自己又回来了,她摸了摸额头,俯首才觉得后背上也是大片的凉汗。
“奴,奴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正巧看见案桌上的水杯,她快走上去蹲下拿起摇了摇水壶笑道:“出了门走到外面还记起来要给夫人换水,等会儿吃红枣茶好吗?”
姣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还温热的菊花茶摇了摇头:“秋日干燥,我这几日通便不大爽利,红枣燥热不用换了。”
“是。”
文渊放下水壶,站起往后退,直推到门口要出门时不由又想起秦夫人的面孔。
这是说还是不说呢?
她犹豫着片刻,手放上门又慢慢垂下,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也没拿定主意,直到姣素在背后叫住她,她才惊吓的回头。
“文渊,你是不是有事与我说?”姣素侧首问。
文渊咬唇犹豫的模样,张口复又止住,最后低下头摇了摇:“否,奴婢退下了。”她走的匆忙,脚踏地板的声响都有些大,显然是有事的模样。
姣素心下渐渐涌起一股担忧,只召了人过来问:“文渊近来亲族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宫娥回道:“夫人,奴婢等未曾听到这事。”
“那她近来可是见过什么人了?”姣素继续问。
宫娥几个想了想均摇头,其中一个与文渊交好的宫娥笑道:“刚才文渊刚出去的,倒是可以问问守宫门的小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姣素点了点头:“也好。召他进来。”
“是。”
那小唐就是刚才与文渊在门口说话的那个黄门。
他得到消息赶忙整捋平身上的衣物,进去拜见姣素。姣素正坐着腰酸背疼的,由宫娥扶起走到他跟前。
小唐不敢抬头,压低了自己的身子。
直过了很久,姣素才问:“刚才在宫门外可有发生什么事?”
“不知夫人问的是何事?”小唐恭敬道。
“文渊刚才出去的时候可是有碰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
小唐转了转眼睛,越发的恭敬俯首:“回夫人的话,文渊姑姑未曾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奴婢一直守在宫门口。”
姣素蹙眉,来回走了几圈,只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恰巧此时孩儿在腹中踢她,踢得力度有些大,又是频繁,她被搅的神思也乱了,没办法专心去想这件事,只能摆摆手叫他退下,又叫人去叫芸蝉过来。
宫娥去找时,芸蝉不在屋里。
寇平低着头,不敢说芸蝉是给哥哥送锦囊去了,只趁着宫中还混乱的时候从后门偷跑出,去通风报信。
早起时芸蝉姑姑拿了香囊给他,他这几日正好赶上宫中当值没办法回家,便央求芸蝉姑姑替他送到午门外,到时候自有人在宫门口等。
寇安辰就等到那里。
芸蝉大老远走近还没见到人的全身就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穿着灰褐色的麻布长衫,同色的头结高擎发髻到额头,极是洒脱的模样与周边守卫宫门的人极是不同。
她不知怎的,一个背影竟让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芸蝉躲在宫墙门内平复自己的内心,不时看看外面的那个人。
有两个宫娥领着腰牌出去,那人上前作揖问:“是芸蝉姑子吗?”
宫娥觑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就走了。
“抱歉。”
倒像是个呆子。
芸蝉这样想,转而又想呆子有什么好怕的,她连主公都不怕还怕他区区一个文书?想着她不由鼓足了勇气,壮了胆,嗯哼了一声捏着香囊往外走去。
寇安辰就这样见到了她。
芸蝉是个很貌美的姑娘。
清风拂袖,长衣飘飘,经年的宫规浸染早已养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与众不同。
而寇安辰,长身而立,混杂了文吏的书生之气,很是不同。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皆红了脸。
“喂!”守门士兵长矛拦阻到他们,突兀的声音横□□来。
芸蝉惊了一下,看去。
“腰牌。”出门都得腰牌。
芸蝉一怔,想了半会儿,刚才出来的及没想起还有这件事,现在下哪里的腰牌?于是她低着头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最后摘了腰上的宫牌问:“一时着急忘了带,这个可以吗?”
每个宫都有宫人各自的宫牌,芸蝉是归德宫的正二品女官,她的宫牌自是不同。
守门将领一眼就看出,连忙作揖摆手恭敬道:“原来是姑姑。”
“我可以出去了吗?”芸蝉目光触及寇安辰小声问。
将领抱拳:“抱歉姑姑,若是无腰牌是不能进出宫门的……”稍顿又道:“若是姑姑只在这宫墙附近说话,小人可以通融。”
芸蝉偷偷瞧了一眼寇安辰:“可以。”
守门放行,芸蝉朝安辰走去。
虽是初次见面,可却不由的觉得亲近。
“那个……”她问:“你是寇平的哥哥?”
“安平吗?”寇安辰问。
“寇平?”
两个人的名字一对发现不准,芸蝉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可寇安辰却是低下头生涩的笑了笑:“寇平原本叫寇安平,我与弟弟这辈顺安字。”为何进宫却去掉自己名中的安,想来不言而喻。
芸蝉红着脸低下了头,扭捏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无妨。”安辰说。
“对了……”
“对了。”
两人同时抬头,又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说。”
……
芸蝉心内已是害羞万分了,却是强忍着这种感情:“还是我先说吧。”安辰点了点头,芸蝉递给他香囊:“这是我帮你做的,寇平说你喜欢梅花我就绣了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那香囊只有手掌大小,绣工十分精致密实。
安辰含笑接过,细细观看,只觉鼻尖有暗香浮动,解开去里头果真放了晒干了的梅花瓣。
想来是去年晒完收的。
他心头涌过一层淡淡的喜悦之情,不由抬头多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恰似清风吹拂的杨柳,浓墨淡雅,美不甚收。
“多些姑子。”他作揖轻声道。
芸蝉侧身回避他的礼数:“不妨事,只是不耽误你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