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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要过来抱,被她侧身躲开。
“姑姑,小太子要睡了。”乳母不解。
芸蝉温柔的看着豫章,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哄着他睡就好。”
——————,今晚八点补上,以下内容是乱码,和正文无关,今晚更新的字数只多不少——————————
七年前,容昐穿越成为庞国公府的太太
附赠一枚水火不容的大儿子庞长沣。
穿越第三年,她为庞晋川生下了一个小儿。
在第五年里,顾容昐流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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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临近午时正是热闹异常。
长米熬粥,热腾腾的在砂锅内翻滚,容昐挽起鬓角的散发,回头对身后的林嬷嬷笑道:“嬷嬷,您看我这粥熬的可好?”
林嬷嬷是个四十开外的妇人,穿着青黑色袄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睛向上微挑,显得极为严厉的样子,她伸头看了看,板着脸:“如果太太能每日去看大公子比熬这些好多了。”
容昐抿了抿嘴,并不应声,继续搅动锅底。
林嬷嬷继续道:“大公子是太太的亲生儿子,又是爷的嫡长子,虽然从小都是养在夫人身边和太太不大亲近,但他近来咳嗽越发厉害,爷既然将他接回来了,太太更该时常去看着,趁着这机会好亲近母子之情才是。”
庞长沣吗?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她刚穿过来的第一个新年,这个孩子她一抱起就哭的厉害。
第二次见到这个孩子,是她的生辰,孩子会叫人了,叫她第一句话是——太太,边叫边退到奶娘身后,怯生生看她。
第三次……
第四次………
已经记清楚了,印象中这个孩子,从来和她不亲。
温热雾气从砂锅中腾腾冒出,容昐回过头笑道:“粥熬好了,夹起来给大公子送去吧。”
那白粥只加了冰糖,撒了枸杞,最是滋阴养肺。
身后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夹出砂锅,倒入罐中。
容昐退居二线,由着林嬷嬷提她解下身前的兜子,洗净两手,抹上香膏,戴上金镯,玉珏。
走出厨房,她见梅花开的灼灼,又叫几个丫头剪下给沣哥儿送去。
她就坐在廊上看着。
十一月初,百花皆杀,唯独梅花争艳,在银白的雪色中迎风斗雪,她只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就不觉沾染上了梅花的幽香,好闻的很。
林嬷嬷亲自装好罐子,提着出来。
见容昐不自觉的模样,忍不住咳了声:“太太,该去大公子屋里了。”
“你去就好,我还有事要忙。”容昐连忙摆摆手,笑的有些浮。
林嬷嬷一生气,语速就开始快:“好歹您也是他的亲娘。”
容昐哭笑不得:“那孩子不喜欢我。我要是去了,他可能也不愿意见我,他在病中我去了更不好。”
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对母子的关系,那大概就是:水火不容。
如果要用一句诗歌来形容两人的感受,那肯定就是:前情往事随风去,自此见面为路人。
林嬷嬷沉默了下,似乎在判断她言语间的可行度。
不远处秋菊急匆匆跑过廊道,仆人纷纷避退两边。
“太,太太……大公子,大公子。”秋菊气喘吁吁的俯身,困难的咽下口水
容昐皱起了眉,站了起来。
林嬷嬷连忙上前握住秋菊的手,紧张道:“可是哪里不好了?昨儿个夜里就喘了大半宿,这隆冬天气最容易发病了!”
第82章 八十二()
“哇~”
深更半夜,姣素和顾锦同同时被哭闹声吵醒,屋外宫人听到声响赶忙点灯撩帐进来。
姣素一摸身边,人呢?还好文渊照亮了她的视野,只见代跪在床上,张大嘴巴嚎啕大哭,再看去他屁股底下很明显的一滩水,已经蔓延到她刚才睡的地方,再一摸后背,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竟然早就湿了。
代尿床了。
而身旁顾锦同的脸早就黑的不能再黑了,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小孩尿床,从前他从不和孩子睡觉,而姣素多年没照顾幼儿了,也忘了这一茬儿。
这冰冷的天,冻一下,简直就是遭罪。
姣素也顾不得自己,连忙把代拉起来,那小孩的魔鬼哭声此起彼伏的萦绕在她耳畔。
她把代递给后面赶来的乳娘,乳娘和琪彤披头散发的,衣带都没解好,就慌忙了跪了一地。
“主公饶命,代……大公子……”
“好了。”姣素挥了挥手:“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把代带下去,他今晚也是受惊了。”
琪彤惊恐的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顾锦同,这才慌忙的搂着代退下。
姣素回过头去,目光才注意到他身上,顾锦同紧抿着嘴,招她过来。姣素过去了,他就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箍住,把自己的下颚靠在她肩膀上。
他的呼吸灼热而平稳,姣素想要回头,却被他制止住。
“怎么了?”她看着前面问。
融融的炭火燃烧着,星点火红的光亮,像冬日里燃放的烟火那最后一点的闪亮。
顾锦同摇着头,把自己沉沉的体重都交到了她身上,而她在此刻也能感觉到他的依赖和另外一种沉重的感情。她也沉默着,等着他的开口。
……
许久,久到姣素以为今夜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顾锦同才闷声的说:“阿姣,你从前也是这样吗?”
“啊?”姣素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从前也是这般照顾琛儿,重儿他们?”他的声音像生了病一样。
姣素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愿意提及琛儿的,那个坎儿是她逾越不过的悲哀,所以为何当初她会那样的阻止骊姬重新回到顾锦同的身边,除了她那时候的嫉妒还有一点便是琛儿了。
她感受到顾锦同的沉重,所以思量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开口:“其实他们那个时候条件已经很好了,许多自有乳母照看,只有蓉儿……”她顿了顿说:“是我没照看好她,让她那么早就夭折了,如果上一世蓉儿还在,像你的昭容帝姬一样,我也一定会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昭容是顾锦同往年最疼爱的帝姬,后来嫁给了孙起的幺子。
她低下了头,不愿再想起那些难受的伤心事。
“其实,其实后来我也很少想起她了。”她笑了笑说。
身后顾锦同越发的将她拥紧,两个人像藤缠树,彼此用此生从未靠近过的距离拥抱着。
顾锦同问:“蓉儿,蓉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距离太遥远,他只模糊的记得阿姣曾经为他生过一个女儿。
“蓉儿啊。”姣素眯了眯眼睛,用模糊的记忆,带着嘴角的一丝温柔的笑容轻声说:“她的眼睛像豫章,像我。许是女孩的缘故她比豫章长得还好看。那时候刚从水牢里翻出来,我给她蓄了头发,每天都给她编辫子,她的头发很浓密,又黑,这一点比较像你。”
她说着,转过身去,眯着笑看他,用手指给他比划着,想告诉他,蓉儿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顾锦同的心只有到了此刻才沉沉的觉得疼痛。
那样一个女儿,若是还在,他定是比昭容还要疼上千倍百倍。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两世了,他连追封的机会都没了。
她是一个被他遗忘的公主,早已湮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
“阿姣,我后悔了。”顾锦同他说。
姣素抚摸着他的五官:“不用后悔呐。重儿极孝顺,他登基后的第二日就追封蓉儿为长宁长公主,与你我一样永享太庙。”
在那本历史书上,或许还会写着,后哪一年生长宁长公主。如果史家还怜悯她,应该会记上长公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子。
姣素她已经知足了,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蓉儿。
哎。
夜深了,不知谁低低的一声叹息,姣素换了衣裤之后倒在顾锦同的怀中。
今夜,因为代让他们想起了那个早夭的女儿。
时隔多年事情再被翻开,血淋淋的疼痛之后,也无人可以与她分享这份经久的寂寞了。
其他人不可以,顾锦同更不可以。
她现在能这么平静的安慰顾锦同,那是因为她连最后的疼痛也奢侈的不愿与他分享。
这就是姣素,一个隐藏在温柔背后最真实的姣素。
漫长的路途在早起的第二日的晨光中启程,姣素昨晚睡得很好,她坐在车上依着头看窗外的观景。
没有雪也停了雨,山川虽然萧条却格外的清爽,冷冽的空气在呼吸之间转化成氤氲的白雾,好似连呼吸都是甜的了。
代坐在她身旁,玩着琪彤给她的小玩具。
代忘了一会儿,被漫长的旅途给闹得发了脾气,他嘶吼着喊着闹着要下车,要回家。
琪彤跟孙子似的,低头哈腰恨不得要给他跪下了,还哄不好代。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个小球砸像姣素。
琪彤跟乳娘真的是吓得魂都要散了。
整个蜀国何人不知道主公疼夫人都快疼到心肝里了。
而代做闹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为了要吸引姣素的注意力,一个在自己宫中任性惯了的小孩,总是想挑战一下权威,然后为了后面继续的肆意妄为。
小球砸在她身上,又从她胸口滚落到长裙上。
姣素捡了起来,抬起头,撩目看他。
带着淡淡的笑,很是温柔。
“球!”代话说的很流利:“还我!”
姣素把球递给文渊:“扔了。”
文渊把球送到了窗外,代站起,两手叉腰:“你敢!”
他身上有种顾锦同的味道。
文渊看向姣素,姣素取过球,用力往窗外一抛
远的看不见了。
代撕心裂肺的大哭,扑过去撞到她怀里,大打出手:“你赔我,你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