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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怎么了?”伍大鹏好奇地问。
“还不是让你那个游艇累的?”宋士达懒懒地摆了下手,“不过明儿个我也定一条去,再考个驾照。听发仔说比考汽车驾照容易得多。”
“就是嘛!”伍大鹏的爽朗笑声充满了客厅,“早就劝过你,该享受生活了。买一艘海洋之心也不贵。”
“靠!”四个人都没有力气理他了。
游艇的价钱他们早就向孙德发打听了。小型游艇从十几万到200万之间,中型游艇在200万元以上,大型的没有数了。它更是耗油大户,一小时三百元都挡不住。还不算上停泊泊位、检修等不小的费用。
宋士达只想弄个小型的,几十万上下,还算可以承担。
在三亚专业的盲人推拿院,五人并排躺在按摩包间里受摧残。
伍大鹏的颈椎病很重,三个多小时的飞机旅程让他难受。他趴在那儿翁声翁气地说:“子强,你的肩肘炎怎么样了?”有外人在,他们的称呼很正式。
李子强正在那咬牙咧嘴地享受着,说:“越来越厉害了。”
宋士达主要是屁股疼,他让按摩师不停地推揉着:“子强,不是我说你,你好歹是个老板,怎么还能亲自上车床呢?这么辛苦,肩膀能好吗?”
建教授主要是膝盖不好,他又感叹了一句:“人到中年万事休。”
“别那么悲观。我们集团最近要到菲律宾开发一个大项目,子强、士达、发仔都来帮我吧,建教授你也来,呆在大学里没意思……职称有什么用!”
“菲律宾的什么地方?还用得上我这个学农的?”
“棉兰老岛……”
一直不做声的孙德发说:“那个地方听说很乱,是菲律宾反正付武装的活动地吧?”五个人中,别看他个子最矮,但他的身体却最好。按摩只是放松。
“对别人危险,我们……更安全。我这次来晚了,就是因为和菲律宾人谈判耽搁了。”
李子强直不笼统地来了一句:“大鹏,吃完饭我们再商量!”
五个人一时都不说话了,包厢里只听见他们哼哼叽叽的声音。
晚饭本来决定去海鲜市场吃大排档,就象他们第一次聚会一样。李子强拒绝了,他说:“大鹏,不是我嫌弃地方不好,你那里的私密性好,一会儿我们谈的事情很重要。”
除了伍大鹏外,其它人心里都是一笑。
吃晚餐时,大鸟表现了他的特长。他说话插诨打科,黄而不恶心,雅而不酸气。从不让桌上的任何一个人感到冷落,每个人都照顾到,同时还把自己要表达的思想说出来。场面分外热烈,人人喜气洋洋。
原来集团背后的权贵们决定把部分精力转到菲律宾,他们暗地里和棉兰老岛的某政治家族势力做了交易,以开发优质矿产资源的名义进行投资。至于某政治家族会以什么名义在中国投资或者得到什么利益,就不是他这个代理人知道的。不过,这次可是由他全权负责菲律宾方面。
宋士达说:“财产转移?你被踢出帝都主场,到菲律宾给他们开分身?”
伍大鹏苦笑着说:“都是。今后几年方向不确定了。他们的嗅觉从来都是很敏锐。”
作为代理人,他的地位很尴尬。表面上看,他风光无限,拥有上百亿的财产。实际上,那些钱和财产虽然在他的名头下,但是不能揣在自己腰包里。当然,每年的年薪不少,而且还有八位数的分红,这都走另一笔帐。还可以找各种借口消费,集团付帐。
孙德发用扇子打了一下手心说:“这是好事,在中国处处受制于人,不如到菲律宾大展手脚……”
宋士达和建教授点头称是。
李子强带着微熏的酒气,笑咪咪地说:“我有一个虫洞,你们看了立刻会改主意。”
他说完不理会别人的眼神,打开刚才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笔记本包。拿出笔记本,调出视频文件来播放。
四个人聚目看去,一个年青人在沙滩上又跳又跳地喊:“大鸟,发仔,大屎,建人!你们能看见我吗?!”声音虽然有些变调,但绝对是李子强的声音。
四个人愣住了,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子强得意洋洋地把视频定格。一张年青人的脸固定在屏幕上。真是李子强年青时的样子!
第三章 穿越是要有准备的()
李子强悲伤地说:“那个时候,我的厂子倒闭了,妻子也离婚了。我以为悲惨的人生莫过如此……事业、爱情全没了,就象主轴箱里的主轴坏了,你永远无法校直;进给箱的齿轮坏了,你永远无法变速。”
他的语调悲伤,但表情却看不出来。
大鸟急了,打断他的抒情说:“你快说这段视频是怎么回事儿,它绝不是假的,绝对是你本人!你怎么做到这么年轻的?!”对不了解和掌握不了的东西,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恐慌。
“我们年轻时连照像机都没有,上哪儿弄到摄影?!”孙德发喘着粗气说。
“停,大鸟,我为这个开头想了很久,你让我说完。”李子强没有理会他的打断,继续说,“命运就是这样,当你心爱的两台ca6140机床和两台c机床都被债主搬走了,而你在旁边仿佛能听到它们不愿离开的哭泣声时,你会以为你的人生完了,毫无希望了。可突然,你发现一个东西,一个给你了巨大希望的东西。它比一百台九轴机床还要重要!这时,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不绝望’!”
“好了,李子,我们都很受感动。”
李子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那天傍晚,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车间里,心里万般悲痛。车间也许简陋些,但是这里有我父亲和我辛勤工作的身影,有我父亲和我的心血!
美好的年华挂在了走刀上,铁削将我的青春埋葬,飞溅带走了我所有的梦想,转速甩不出我的悲伤,清面却倒映出我衰老的模样。倒角倒不出我人生的宝藏,切槽切不到我那寂寞的心房。都是那无情的卡盘夹住了我的翅膀!
知道吗?我父亲告诉过我,任何金属都有生命,当你要加工一个异形件的时候,你小心地进刀,轻轻地切削零件,你要在心里和它对话,告诉它正确的参数,它才会主动配合你。甚至,如果你不小心多了一刀,它都会叫痛的!”
“好了,我们的心也痛了……你不是有数控机床吗?”
“数控机床体现不出人性关怀!特别是非标件加工时……”
“对不起,你继续说。”
“就在这时候,我的心突然又痛了一下,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不停地问自己。这时候,就在一个角落,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光!大鸟,你这里安全吧?”
四个人差点被他闪了腰。话题转换的太快了。
伍大鹏说:“你们刚一到,我就让人把所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关闭了。如果有人偷着打开,我会第一时间知道,放心吧。”
“我发现了这个。”他拿出一块麻将牌大小的金属块,“就是它让我看见了希望。”
说完,他对着墙轻轻地按住金属块,一个大大的,和房间天棚等高的,蓝色的圆形光斑出现了。说它是光斑也不算确切,它更是一块大大的蓝玉,虽然它的表面荡漾着水纹一样的光波,却散发着蓝宝石特有的圆润光茫,一点也不刺眼。
四个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脸色都有些发蓝。这是什么?!真是虫洞?!
李子强舒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第一次穿过它,我发现我是在一个沙滩上。我不知道是在哪儿,也不关心在哪儿。我只知道我年轻了至少二十岁!为什么?因为我发现我没有痔疮了——我二十四岁那年嫌分配的工作不好,急得上火,不幸得上这个毛病,它整整折磨了我二十年!”
笔记本里的视频,是我第二次带着数码摄像机,开着我的车穿过它拍摄的。”
说完他松开拇指,蓝光没有了。
四个人差不同时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唾沫。
“你们有问题吗?问吧。”
伍大鹏说:“给我看看这个东西。”
李子强把那东西递给他:“它坚硬,但重量轻,表面上看不出是什么金属。我也不想做任何金属分析,怕伤了它。真的,你用心去抚摸它,会感受到它有温度,有生命力。”
伍大鹏和其它三个人窥来嗅去地摆弄着,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一块冰凉的金属!伍大鹏试着学李子强那样按着它,它没反应。
“金属是人类的朋友,是金属让人类能够发展,是它让人类有了文明,可你们总把它当工具。”
孙德发深喘了一口气,也用心抚摸着那块金属,过了一会儿,他闭着眼睛,很虔诚地按着它。
“没有用。”建教授观察着孙德发的动作。
宋士达说:“李子,你没弄清那个地方是哪儿,是什么时代吗?”
“没有,第一次穿过去后,我的手机没信号;第二次时,车上的gps失效,收音也收不到任何信号。我从不同的地方穿过去,都是到达同一个沙滩,而且时间好象也相同。我不敢乱走。你们看我开车后拍这一段。”
李子强又点了开了一个文件。
画面有些摇晃,明显是李子强单手在车子里拍的。
“右边的红树林过于茂盛了,一点也看不出人力开发过的痕迹。”李子强用鼠标的箭头在屏幕上画着圈。
“左边的海里是什么?李子你回播一下。”伍大鹏拍着他的肩膀。
建教授认真地看着,说:“是沙洲,可能附近有大河大江。”
“对了,前面一拐弯就是一条大河,车过不去。”
过了一会儿,画面上果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李子强在车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摇拍。河面宽广,河水湍急。众人盯着看。
“没有用的。一点明显的标志也没有,就是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