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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看时,娘娘胸口已经中箭,奴婢四处张望,恰看到凶手骑马逃跑,于是就开始大声呼救!”
喀斯惶恐不已,搓手道:“侍卫们一听到呼救就火速赶去了,那凶手是个女人,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很快就被勇士捉住了!”说罢,他命人唤来了戎凡的所有名医,其中一位老者通过细致观察后,下结论道:“此毒名为绿蛊,是越廊的特制毒药,毒性猛烈,非一般解药能够对付。”
“越廊?”喀斯惊诧不已,“他们为何会对王妃行刺?”
孑语心下也是疑惑不解,近些年来边境一直太平,北孑与北漠诸族也算是相处和睦,即便偶尔有些小纠纷,互相照面一番也能顺利解决,怎会出现如此苦大仇深之举?
这时,侍卫押着凶手走进帐篷,果真是一个妙龄女子。她头裹黑纱,只露出半张脸,鼻梁高挺眼睛凹陷,目光十分凌厉,典型的异族女子。
喀斯上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大声吼道:“你是谁人派来的?”
女子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仍然桀骜不驯,她转头看向孑语,用不很标准的中原话冷笑道:“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孑语有些意外,但眼下却没有心思去了解这背后的恩恩怨怨,他铁青着脸冲上去掐住她的下巴,厉声道:“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本王明日就踏平你们越廊!”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首先感受到巨大冲击的无疑是许韵,孑语说那句话时,她刚巧踏进门内,第一眼就看到他青筋暴露、狠言厉色的样子,他这样的状态,许韵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他第一次把自己从污秽之地解救出来时,他见自己遭受凌辱、败落不堪,也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大发雷霆,可是……自己是他深爱的人啊,是与他青梅竹马相伴相依了十多年的红颜知己啊,为什么一个曾是那么无关紧要的女人也能让他这般在乎?
许韵心下突然生出了漫无边际的荒凉之感,寒气一层一层从内到外散发开来,连日来的疲累在这时集中爆发,她双腿一软,瘫坐在了门边。
喀斯对于王爷的反应也是颇为吃惊的,在他印象里,北孑这个大名鼎鼎的王爷一直以来都是铁血冷面、处变不惊的行事风格,而眼下却因为一桩个人事故扬言要踏平越廊,这样的作风虽然在情,却不在他语王的理。
女人不屑的吐了一口血水,半疯半癫的笑了起来:“你尽管踏吧,反正那里于我而言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的家人、朋友早就被你残杀殆尽!”
孑语怒火中烧,另一只手伸上前死死扼住她的脖子,众人看到这架势,纷纷噤声,没人敢上前阻拦,转眼的功夫,女人的脸就已经发紫起来。
噗的一声,床上的陆小涵吐出一口鲜血,迷迷糊糊恢复了些意识。在兰儿的惊叫下,他这才松了手奔到床前。
“痛……好痛……”蛊毒钻心,把她折磨得面目扭曲,豆大的汉粒一颗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慌乱中,孑语抓住她的手,连声安慰道:“你再忍忍,本王这就出去给你寻解药……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小涵挣扎了一阵,又缓缓晕了过去,可他紧握住她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而看到这里,许韵才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陆小涵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陆小涵,而孑语也不是曾经的王爷,他们在彼此的眼里发生了真实而重大的改变。
名医们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最终为这位北孑王妃延续三天左右的性命,三天以后若再不服用专门的解药,则回天乏术。
孑语原本想亲自快马加鞭赶去越廊的地界,可张子贺劝说他留下,以免再有意外大家拿不定主意,于是便让喀斯派了几名长老带领张子贺一行前去讨要解药。
越廊女子的这一箭打乱了所有人的方寸,许韵没能在第一时间传递信息,反而被草草安排住下,几欲向他张口,却被他一脸的心不在焉所挡开。许韵不是付媛,她根本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江山大局,她千里迢迢、排除万难的赶到这里,只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危……然而眼前的事实和她之前所想象的场景实在天差地别,她心急如焚的来救他,却看见他心急如焚的去救另一个女人。
本身就性情孤僻的她,面对这样的刺激,突然间就全盘冷却了下来。
越廊和戎凡一样,是迁徙而居的民族,每隔两三个月,原地的牧草被牛羊消耗干净了,大家就迁移到界内的其它片区,而王族则带领群臣和兵士大规模统一搬迁。
张子贺一行虽有戎凡长老领路,可正巧碰上了越廊的大迁移,茫茫北漠,一时难以找到踪影。
第二日,陆小涵毒性发作的越发频繁,鲜血吐了半盆,水粮不进,整个人如一捆枯柴,黯淡无光。孑语在她帐内坐了一宿,几乎也是颗米未尽,因为只要一想到她生命垂危,自己就坐立不安、烦躁易怒。
第五十三章 千钧一发()
兰儿端了一碗马奶酒进来,沙哑着嗓子劝道:“王爷,您多少垫垫底吧,回头等娘娘醒了咱们打道回府,一路还需要你兼顾统筹,您可不能垮啊。”
兰儿是个懂事贴心的人儿,把话说得圆满动听,让人宽心。孑语接过马奶酒,原打算随意喝上一口是个意思,可当温暖浓烈的液体进入口腔,他才骤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口干舌燥,两日来被压抑的饥渴感一触即发。
他咕噜咕噜将碗底喝了个干净,兰儿急忙上前道:“奴婢再去给王爷弄点吃食来。”
他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吃饱了容易困乏,有点东西填胃便可。”一抬头,他见兰儿的眼睛又红又肿,于是强撑起精神鼓舞她道:“方才还说话劝我,自己的眼睛倒肿成了核桃,你这样子,等你家娘娘醒来你怎么照顾得好?”
兰儿接过空碗,认真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奴婢一定会把娘娘伺候得舒舒服服,兰儿现在就一心盼着娘娘醒来……”
孑语看见这小丫头片子说得一丝不苟,勉强挤出了丝笑意,顺嘴打趣道:“你服侍她的时间也不长,感情倒是培养得很深厚。”
“王爷你不知道,”兰儿突然来了精神,“王妃娘娘和别的娘娘都不同!奴婢虽然跟她的时间短,但跟别人的时间长啊,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不仅待兰儿好,而且是让人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特殊的感觉……”孑语细细斟酌着兰儿的话,似乎她说的这种“特殊感觉”自己也有所体会,“是吗?比如呢?”
兰儿歪着头想了想:“有很多细节很多瞬间,可又不好一一枚举,只是娘娘对人对事的态度,还有时不时冒出的想法,都没有任何套路,既让人匪夷所思又让人豁然开朗。可这些都题外话,最要紧的是她待奴婢的好,并不仅仅是和善而已,那种感觉……”她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好像娘娘眼里从来不存在尊卑观念。”
兰儿的话让他愣了一下,脑中瞬间闪过各种同她相处的细节,没错,陆小涵的表现并不是不知礼节,也不全是胆大妄为,准确的说,她种种的放肆和随性更像是一种观念问题,一切在她眼里是理所当然的,她的心中并没有他们誓死恪守的尊卑观念。
兰儿见自己的话让王爷陷入沉默,心下大叫不好,于是赶紧跪下认错:“奴婢放肆,奴婢说错话了,请王爷原谅!”
孑语回过神来,笑了笑:“本王不是在怪你,起来吧。”
烛火微晃,这一夜转眼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哒哒的马蹄声传至帐前,孑语立即迎了出去,来人是随张子贺出去寻药的一名副将,他一下马便立即叩跪请罪:“末将无能!我们在越廊境内寻了两天两夜,只遇到一些零碎的百姓,王族和朝廷尚未找到踪迹,张副将令末将先来禀报一声。”
孑语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可嘴上只是冷冷说出三个字:“继续找。”
副将领命之后换了匹新马,转眼又狂奔远去。
许韵旁观了两日,事情发展到这步,她也知道陆小涵生机渺茫、凶多吉少,所以出于同情,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悲伤落寞。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她静静走到孑语身边,“既然已经尽力去找了,便安下心等待结果——”
“本王如何安得下心!”孑语不等她话落音,失控的吼出声,话一出口两人都吓了一跳,“对不起,我……我是说现在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再不找到解药她就熬不过去了。”他意识到对她失态,立刻缓下口气解释。
许韵被他这一吼彻底惊呆,而他的补救也显得欲盖弥彰,过了许久她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道:“没关系,王妃危在旦夕,你心中着急是人之常情,你不用管我,你先忙吧。”
孑语看着许韵离去的背影,虽明知自己刚才的举动已刺伤到她,可陆小涵还在里面命悬一线,所以他眼下毫无心思再追上去解释。
煤油灯芯被挑拨了好几次,可远处始终没有传来兴奋的马蹄声,不管是孑语还是兰儿,就连月城郡主和喀斯都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按照老医师的说法,若今晚仍不服食解药,明天一早陆小涵恐怕就香消玉损了。
月城郡主将喀斯拉到一旁,带着哭腔道:“父亲,王妃娘娘难道没救了吗?咱们戎凡那么多奇药,就不能拿给娘娘都试试?”
喀斯苦脸道:“你以为父亲不想吗?这北孑的王妃若真死在了我们戎凡的地盘上,还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呢!可医师们也说了,戎凡的解毒之药和越廊的的毒药并不对症,若强行使用只怕会加速毒性,到时候咱们是跳进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月城原先只是单纯的担心陆小涵的安危,可听父亲这么一说,顿时压力山大,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偷眼看了看王爷的神情,仅仅一眼就被他脸上的寒气所击中,全身战栗。
兰儿忍了几日,终于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