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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索间,衣角被扯了几下,低头一看,小小的孩童正仰着头,一脸不赞同的看他。
“银古把戌哥气跑了。”匈吉鼓着脸蛋道,“过分。”
“这是舒缓压力。”银古蹲下身平视他,撑着脸颊笑容无奈,“何况如果他不走,我们难道还要把他带去有虫的地方?”
“”匈吉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对吧。”银古道,“即使是有这个可能,我们也不该把他人卷入这种危险——”
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纲吉,其实你也不该来的。”
“但是,白兰桑在那里。”匈吉声音很轻,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银古无奈道:“我会去啊,我会将他好好带回来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银古。”
“那么”
“但我还是要去。”
“喂喂。”
银古简直没辙了,但紧接着,他就听到纲吉道:
“那个地方,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留下——”
“不行。”匈吉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银古再度无可奈何的看向他。
——其实以这孩子平素的表现来看,今天这样的执着相当异常。
但银古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危险?如果真这样匈吉不是更该留下吗?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他该知道不熟练者在紧迫的行动中会造成多大的负累。
所以还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
这般想着,银古干脆就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匈吉给出的答案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看他的样子,依然没有犹疑与不确定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银古一个人去——很危险。”匈吉顿了一下,“而且”
“而且?”
“白兰桑和银古都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留下的话孤独?寂寞?害怕?不,都不对。”匈吉捂紧胸口,低声道,“是不安。”
银古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匈吉的这番话,而是那副语气那仿佛是已经确切的看到结局,宛如征兆般揭示的语气。
——恍如预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银古站起身,微叹了口气,“一起走吧。”
匈吉一愣,随即开心的重重点头:“嗯!”
“等会儿你可不要擅自行动哦。”
“是!”
“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有点担心啊。”
银古吐出道烟圈,脸上是惯常的无奈。
而他前方,已经跑出去一大段距离的匈吉正回转过身,使劲朝他挥手。
“银古银古,快点走吧!快点!”
“来了来了——”
*****
天空飘满了雪花。
不,准确来说,是这一块空地之上的天空,正下着鹅毛大雪。
洁白的、冰冷的、轻盈的,雪花。
按照自然的常理来讲,这应该是极度反常的情况,本该气候温润甚至稍有热意的春末夏初忽然跳至隆冬酷寒,而且仅仅只在这一小块地方失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之视为正常的四季运转。
然而在这个地方,异常的,还不仅仅是天气。
“沙沙——”
被洁白大雪铺满的地上,常人看不见的水草样虫类冒出地面,明明没有一丝风,也像被吹拂一般轻轻摇曳。
这是葎草。
“银古”
“嘘,别出声。”
银古捂住匈吉的嘴,带着他轻轻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跨越了严寒和大雪,来到了真正的温和季节。
现在他们脚下的地方,是正常的青草和绿叶。
然而就在他们一步之遥,纷纷暮雪已经掩盖了厚厚一层,连落脚都难。
“到这边来,动作轻一点。”
匈吉还在看着那雪,银古却又发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紧绷了。
匈吉安静了一下,慢慢顺着银古轻拉的力道移动,直到银古停下,他才跟着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刚才他们站的树下,一道呈半透明状的黑影正慢慢缩回去。
——这是影魂。
匈吉的目光微微上挪了一些,在那棵阴影里藏着虫的树上方,几根细细的丝正直直垂着,继续往上看的话,会发现它们完全是从天幕那端垂下来,高得望不见头。
——这是天边草。
“看,那边还有阴火。”银古语气复杂道,“还真是聚集了相当多的虫啊而且这次,离中心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就出现了这么多危险的虫类。”
匈吉默默看着雪地上幽魂般漂浮的团团青蓝之火,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得去。”银古呼出一口气,“出现这么多虫,也就是说我们找对了地方,勉强也算值得庆幸吧。”
“银古,带我们来的戌哥应该没到过这里吧?”匈吉轻声问。
“如果他来过,我们恐怕就遇不见他了——不过也说不准,要是他经过这儿的时候虫潮还没形成,自然也危害不到他。”
“那”
“假如是后者的话,这里的情况,明显是恶化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银古戴上手套和面罩,像第一次步入虫潮般给自己做好了全身防护。
穿好后,他看了眼拿着手套和面罩发呆的匈吉,声音闷闷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
匈吉慢慢的,点了下头。
第23章 「虫」引发的血案()
“准备好了话,我们就出发吧。”银古说,“没问题吧?”
“嗯。”匈吉坚定道,“我会加油的。”
“那走吧。”银古偏了下头,缓缓道,“跟紧我。”
话音刚落,他就身形一动,侧着身子飞快的迈出了一步。
――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讯息传递,银古不过刚踏入那个范围,几乎所有的虫都望了过来。
“纲吉,举起你的右手。”
银古冷静的说了一句,匈吉立刻照办。
无形的讯息再度传递了出去,原本悄然游来的虫们犹豫的止住了动作,稍稍远离了些。
“趁现在,走!”银古低喝一声,抓着匈吉就跑,没过几步,脚踝就深深没入了大雪中,动一动都难。
之前的虫没有追上来,银古又回头看了几眼,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连这口气,都在这严寒下化作了一缕白烟。
“银古,好冷。”
“只能忍忍了”
银古对此也没有办法,他安慰的揉了揉匈吉的头,自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的太冷了。无论是厚实的雪地还是呼啸而来夹杂着飞雪的狂风,无一不冻得银古和匈吉两个浑身发抖。
但即使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进,顶着满头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心地界走去。
或许是冷得受不了的原因――更多的,是在这雪地里走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总之,银古和匈吉开始聊起天来。
“银古,这个到底是什么啊?”匈吉举起右手,扒拉开手套,露出腕部位的翠绿藤蔓。
“这是漪藤,能散发出令虫厌恶的气息,让虫不想靠近。”银古边走边说,阵阵雾似的白烟飘散开,很快消失在了冰寒的风雪中,“如果要说它具体是什么,现在还没弄明白,不过有极大的可能,是一种形态特殊的虫的残骸。”
“是死去的虫?”匈吉瞪圆了眼。
“没错。”银古说完,好笑的看见匈吉脸色瞬间变化,用一种纠结复杂的眼神看向手腕上的藤蔓。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银古轻轻弹了下匈吉的额头,“漪藤可是非常稀少而珍贵东西,要不是你体质实在特殊,我都舍不得给呢。”
“唔”匈吉偏了下手腕,缠绕在他手上的青绿藤蔓也跟着转动了一下。
绕成环状的藤蔓看上去又鲜活又漂亮,说它是尸骸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行了,别纠结这些了。”银古轻敲了下匈吉的头,“现在可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匈吉听话的放下手,暖棕色眸子环视四周,仍是一片风雪肆掠。
“银古。”
“嗯?发现不对了吗?”
匈吉顿了一下,缓缓点头:“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虫?”
“这是一个好问题。”银古平静道,“原本我以为是由于气候反常,大部分虫休眠沉睡的原因但”
“但?”
“我没找到那些活跃于下雪天的虫类。”银古说,“从进来的开始到现在,我连一条虫都没看到过。”
*****
火焰。
激烈的,仿佛在与什么对抗般,用尽全力燃烧自己的火焰。
――非常非常美丽的,火焰。
“嘶――”
火焰的橙红光影映入一双巨大的黑瞳内,属于蛇类动物的冰冷竖瞳没有一丝暖意的情感,只有对食物的渴求和愈演愈烈的不耐烦。
“白蛇君,要吃掉我,还是要有一点点的耐心哟”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人类孩童的声音有些戏谑,又有种满不在乎的轻佻。
“嘶――”
身躯庞大的白蛇压低了一点,冷冷的竖瞳倒映着明灭的火光,还有那火光内,宛如沉睡的白发幼童。
“哎呀哎呀,白蛇君是生气了么?气量这么小可不行哦,对于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难道不应该多一点宽容和等待吗?”白兰声音愉悦,有种甜到发腻的恶心感,“毕竟,我可是很难缠的哦?”
“轰!”
白蛇根本无意听他讲些废话,长长的尾巴又快又狠的抽过来,宛如一条遮天蔽日的鞭影,打得火焰狠狠一跳,颤巍蚊几秒才缓过劲儿来。
“真疼啊,白蛇君,差点又被你得手了。”火焰中的白兰同样缓了许久,才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过很可惜哟,这次,我还是没输,所以你依然不能吃掉我呢,白蛇君。”
“嘶”
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