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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古身体僵硬的扭头望去,只见繁茂树枝上,背后长满花草的灰毛野猴正静静俯看着他。
“银古?”匈吉看他半天没反应,不由奇怪的唤。
“没什么,我们走吧。”
银古说着,急忙拉了匈吉逃命似的往山下奔。
古老山林间,野猴悠然远望,看日月交替,听林风低语。
已经恢复正常的虫在山林间自如穿行,追随生机而来,寻觅生机而去。
枯叶断枝层层覆盖下的,深埋在黄褐色泥土中,静默流淌的光之河流,给这十万大山的千姿百态,带来崭新的活力。
――无论以何种姿态存在,生命依然蓬勃发展,充满生机。
第4章 「虫」引发的血案()
穿过一条稀疏的小路,土地便渐渐规整起来。
作物在田地里茂密生长,泥路蜿蜒至村落的方向,柴火合着食物的香气袅袅升起,让腹中饥饿的旅人停驻了脚步,敲开附近人家的屋门。
“打扰了。”
“打、打扰了!”
淳朴的村民并不介意的拿出了食物,匈吉腹中饥饿的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着简陋的小食都觉美味。
“吃吧。”银古将钱币放在地面,看村民收下,才伸出大手重重按在孩童头上,安慰的揉揉他的软塌塌的褐发。
匈吉像是终于得到命令的士兵,强行按捺的动作霎时被允许解放,脸上顿时浮现喜不自禁的神色来。小短手几乎在银古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抱起了破损的碗具,脸凑上去,大口大口的喝着稀薄的粥,直到碗底已经没有了食物,他才停下来,满足的呼出口气。
匈吉真的饿惨了,他不知道被虫纠结缠绕了多久,虽然意识沉进了光脉的空间,但身体机能仍在持续不断的运作,即使为了自保的降低了运行效率,但当匈吉醒来时,肚子依然饿的受不了。
但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是能撒娇的场所,即使仍是个幼小的孩童,匈吉也懂得了不能任性。
连绵的十万大山,荒僻简陋的小小村落,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线杆
文明的痕迹彻底被抹消,与其说是世界的突然改变,还不如说匈吉已经不在原本的那个世界。
匈吉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要回家、想要妈妈、想要爸爸。
害怕与委屈交织,几乎要令他哭出声来。
但是不行,不能给银古先生添麻烦。
银古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所以要忍耐,不能让银古先生觉得困扰。
匈吉默默的吸吸鼻子,咬牙将难吃的植物根茎咽了下去。
块状物划过喉咙的触感让人难受得想吐。
但是还能忍耐。
一定、一定要忍耐,这样的话,等回到家,妈妈是不是会夸赞我呢?
‘匈真厉害’
“诶,你挺厉害的嘛。”
想象与现实重叠,匈吉愣了愣,才意识到是银古在和自己说话。
“本来以为你可能吃不惯这些食物,没想到都吃光了”银古话音消失在匈吉抬起头来的瞬间,强忍着的眼泪让眼眸都染上一层湿意,银古见此沉默了一下,轻轻屈指弹了弹孩童的额头,“不用忍耐也没关系,说出来吧。”
“我想回家。”
“我会帮你的。”
“我想回家。”
“我会帮你的。”
“我想回家。”
“我一定会帮你回家的。”
匈吉的眼泪终于忍耐不住,在沉稳有力的许诺中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银古伸手揽住匈吉,一点一点拍打着他的背脊,任凭孩童的眼泪沾湿衣襟,留下道道明显的痕迹。
被他自虫潮中救下的孩子身上有着种种谜团,但孩童本身,却是无辜的。
何况以这个孩子的体质,即使真的找到家人,他的前路也是迷茫的。
被虫缠上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这般大规模的吸引力,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将会酝酿成可怕的灾难。
他真的能坐视不管吗?
银古停下了拍打的动作,看着哭累了倚在自己怀中睡着的匈吉,稍一用力便将他抱起。
村民安排的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新晒的被褥里是阳光的味道。
银古给匈吉脱了鞋,将他塞进被子里严实盖好,随后取下木箱,谨慎的在小小木盒里挑挑拣拣,最终捻起一小袋药粉嗅了嗅。
“就这个吧。”
银古低语了一句,起身离开房间去找村民要灯盏。
卧房的门被拉上,人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微不可闻,房间里霎时沉寂下来。
嘶――
有什么在轻声嘶鸣,隐隐绰绰的沙沙声是生物游走时发出的声响,有什么正在靠近这个房间,用极快的速度在赶过来。
有光,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微光包裹着一条长蛇,那蛇并不大,也不可怕,鳞片泛着月光的润白色,宛如昂贵的珍珠,在黑暗中也自行散发着光芒。
小小的眼睛是豆子的形状,乌黑的豆眼却并不灵动,反而给人呆呆傻傻的萌感。
这或许并不是蛇,只是像蛇的灵体生物――
它是虫。
薄薄的墙砖无法阻挡另一个世界的生灵,发着微光的长蛇蜿蜒爬行,轻易穿透墙壁,游进房间。
它停了下来,在离匈吉还有一段距离时,这只虫却停了下来,细长的蛇身盘成一团,蛇头搭在微微翘起的蛇尾上,两眼一闭,似乎也跟着睡着了。
光芒越聚越多,从屋檐、从墙角、从纸窗、从地板,无数的虫被什么吸引般飘入这个房间,在有限的空间中悠悠悬浮。
长蛇轻嘶一声,想要靠近匈吉的虫顿时止住了飘落弧度,它们缓缓震动光晕,上浮了些。
匈吉依然沉睡着,他已经很累了,疲惫的身体让意识坠入深沉的黑暗,清澈的光流蜿蜒流淌,数不尽的小生灵与站在虚空中的孩童擦肩而过,慢慢落入光脉中。
摄人心弦的一幕依然让匈吉忍不住投入目光,但这次,他却没有傻傻的迈动步伐,想要离光脉更近一点。
小小的孩童只是呆站在虚无的黑暗之中,等待着从沉睡中苏醒的那一刻到来,他的脚下光之河流静默流淌,似乎没有,也没有尽头。
银古拿了灯盏回来时,房间内已经挤满了虫,虽然还不到深林时那般盛况,却也是密密麻麻,墙角屋檐全部都有了。
“果然,稍微离开点就会变成这样。”银古叹着气坐下来,从背后拉上门。
灯盏被轻轻放在地上,银古摊开手,方方正正的小纸包静静躺着,折叠整齐的四角很好弄开,银古用手指拨弄几下,小纸包便完全展开,黑褐色的药粉没有弄撒一点。
纸包两角对叠一下,银古拎着星将药粉均匀倒进灯盏中,橘红色的火光明灭了一下,一道飘渺的烟气便袅袅升起,给这间密闭的居室笼上一层雾似的轻纱。
虫群骚动起来,像是遇到难闻的东西般渐渐离开了房间,长蛇也微微仰头,伸懒腰似的舒展蜷缩的身体,长条状的蛇身混在离去的虫群大部队中一起游走出房间,谁也没发现不对。
第5章 「虫」引发的血案()
第二天清晨,日光隔着纸窗照进房间,亮堂堂的光线让匈吉不舒服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太阳照射的地方。。 平板电子书
不隔音的墙外传来阵阵交谈声,银古熟悉的声线沉稳有力,正在询问什么。
“屋主失踪”
“怪病失明黑色”
断断续续的谈话夹杂着或恐惧或忧虑的情绪,匈吉又翻了个身,神智渐渐回笼。
光脉那不属于人间的亮色从意识中潮水般退去,匈吉精神饱满的伸了个懒腰,抬头一望却发现早已日上三竿。
说话声仍在继续,匈吉站起来,小短腿小短手辛苦的叠好被子,步履不稳的循着声音走出去。
说话声渐渐清晰,匈吉转过拐角,在一处树荫下看见了扛着锄头小憩的村民和白发独眼的银古。
银古也望见了他,说话声停下来,匈吉见银古冲他招手,急忙跑了过去。
“睡得还好?”银古俯身揉揉孝的头。
匈吉点点头,又摇摇头,“发光的河流,一晚上都在。”
银古闻言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没有去河流那里,一步也没有。”匈吉拉拉银古的袖子,仰头说。
银古笑了下,“真听话,以后也不能去哦。”
匈吉郑重的点头,如同许下一个庄严的誓言。
银古拍拍他的肩,忽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绿藤缠在孩童的手腕上,形成一个手环的样式。
匈吉好奇的举起手看绿藤环,左右晃了晃,又贴在耳边听了听,没有任何发现。
银古也不解释,只是轻轻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去玩吧,我和这位老伯聊一会儿,你吃饭前回来就是了。”
匈吉向前走了几步,又踌躇的扭头看他。
银古冲他一笑,“不弄丢我给你的绿藤就行了,别怕。”
匈吉这才啪踏啪踏的跑走了。
见他走远,银古缓缓收敛起笑容,“能详细说说,木下一家的情况吗?”
扛着锄头的老伯叹息一声,枯瘦的手搭在湿润的泥土上,慢慢讲诉起来。
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走,蜿蜒的青苔有些滑脚,匈吉走一下顿一下,好奇的张望这离奇世界。
古老的村落对出生在城镇里的孩子是新奇的事物,匈吉揪了一把杂草在眼前晃悠,暖色的眼眸一错也不错的盯着绿色的草尖看,路过的村民善意的笑着望他,远远招呼一句,匈吉也礼貌的回应了。
村民还有事做,很快离开,匈吉又将目光放在草叶上,小小的歪了歪头,困惑道:“蛇蛇?”
灵体状的小蛇尾巴卷着孩童的手腕,身体半压半挤的挨在杂草间,盘成一个曲折的弧度。
蛇头垂下,豆豆眼傻呆呆的盯着叶尖看,听到匈吉呼唤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