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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如意瞥他一眼,往外走去,柔软的小羊皮高跟鞋踩在微潮的路砖上,一下一下安静得很,“你就是仗着自己没参加高考直接出国,见到要高考的学生都想嘲笑一番,是吗?”
谭铮夸张地哇了一声,“你怎么对着你家考生温温柔柔的,到我这里就变了个样?”
“谭铮,我对你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宫如意似笑非笑地飞他一眼。
两人从餐厅出来,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宫如意的座驾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卫天已经伸长手臂替宫如意打开了车门,等宫如意坐进后座以后,他看也没多看谭铮一眼就撑着伞往副驾驶座走了。
谭铮:“……”得,宫如意身边的男性除了山伯都不待见他,这很正常。说明他的初恋推论是完全正确的,这群人就是因为待在宫如意身边,眼光太高,脾气太傲,才会一直单身的!
他气度向来大,也不介意卫天的不假辞色,自个大大咧咧地就也坐进了后座里,把大衣反过来搁在膝盖上,这才接了宫如意的话,“我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我都是自己人。你对外人是什么态度,我还能不知道?高岭——”
宫如意眼皮子也不抬地问他,“回国家里给你安排了几场相亲?”
谭铮脸一垮,“我错了,求姑奶奶您去给我爹说几句好话,他再这样我都不想回国了!”
“不回的好。”
谭铮怔了怔,似乎听见宫如意叹了一口气,他转头去看看身边的女人,对方却已经微微阖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后座上。这一幕让他觉得有些不妙,后脑窜过一股电流,下意识坐正了身体,“……你喊我晚上去,是要说什么严重的正事?”
宫如意睁开了眼,有点意外地看他一眼,“不是,别多想。”她顿了顿,才说道,“前些天有人给我带了些瓜片来,不是你爱喝么?如果尝了喜欢,就让山伯给你装起来带走。”
谭铮筋骨一松,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反正我这么穷也买不起贵的茶,只能靠宫大小姐接济了。早说嘛,这点小事表情搞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
宫如意没接他的话,低头给山伯拨了个电话出去,问了他的位置,才道,“让景川听电话。”
听到景川的名字,谭铮一个没忍住好奇心,屁股往前挪了挪看向前座的卫天,见他阴沉着脸好像风雨欲来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他没轻没重地捅捅这位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十年了你还记着第一次见面时被他暗算了的仇?”
卫天的眼珠子动了动,从后视镜里横了谭铮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懂个屁”。
吃了个瘪的谭铮也不生气,他趴在卫天的后座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半侧着脑袋看向宫如意。
这会儿大概是已经换了景川接电话,宫如意正放轻了声音说着什么,眉眼柔和神情温软,要不是谭铮知道对面的只是个寄养在宫家的少年,还真要以为宫如意在跟自己亲儿子通话。
——宫如意可不就是专心地把景川当成了自己亲儿子在养么!
景川咋舌一阵,见到宫如意挂了电话垂下眼去时表情有些看不明朗,试探地开口问道,“家长会被老师告状了?哎呀,年轻人在学校里都是这么皮的,长大就好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宫如意扫他一眼,吩咐司机道,“开快一点。”
司机低声应是,稍微提了车速。车子造价高性能好,在车里也察觉不出什么差别。
倒是听见宫如意这一句的谭铮和卫天都有些意外,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里认定肯定是景川学校那儿出事了。不然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宫如意怎么会让司机加快车速?
路上宫如意又低头看了两次手表,似乎一直在关注着时间的行为让车里的三人都有点如坐针毡。
谭铮小心地观察着宫如意的神色,发觉直到车子在宫家院子里停下之后她的神情才微微有些缓和起来。
“愣着干什么?下车和山伯先问好,还用我教你?”
堵在了宫如意出去路上的谭铮愣愣应了一声,赶紧推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到大门口乐呵呵地和山伯套了阵近乎,多余地搀着身子骨还很硬朗的老人家进了门。
宫如意在背后直勾勾盯着谭铮进了门里,才轻出了口气,从车里走了出去。
“姐姐。”也是刚刚到家的景川也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宫如意。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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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伯候在门口; 见到宫如意来了; 朝她微微弯腰,“大小姐,让卫天在里面坐着了。”
“我和他谈谈。”宫如意点头; 从山伯推开的门里走进去; 见到年轻人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就连背影都散发着低落之情。
“想走吗?”宫如意不紧不慢地走过他身边,出声问道。
陷入沉思中的年轻人吓了一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小姐。”
“坐下。”宫如意头也不抬; “白长这么高; 要我仰着头和你说话?”
卫天有些手足无措地愣了两秒钟; 最后恭恭敬敬地把手放在大腿上坐回了椅子上,战战兢兢地只敢放了半个屁股。
“如果要走,想去什么地方我都替你安排好。”宫如意没坐到宽大的书桌对面; 她靠在桌子旁摆弄了一下手边的镇纸; 纤细的手指尖上透出一点健康娇俏的粉色,“武市怎么样?我记得你上次去公干的时候回来说那边环境你很喜欢。”
“您……要赶我走?”卫天脸色一白。
“这得问你,你想走吗?”宫如意反问; “你哥哥已经被带走了; 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不会捞他出来的。你们是亲生兄弟; 不恨我吗?”
卫天急切地抬头; “我怎么可能恨您……!”
“那就是不走了?”宫如意脸上露出个浅淡的笑容,她微微弯下腰,将从餐厅带走的那支蔷薇花别在了年轻人胸前的口袋上,“正好,我接下来有事情想交给你去做。”
卫天愣愣地低头看向娇艳欲滴的鲜花,觉得那花和自己根本不相称,衬着大小姐春葱似的手指才会令人移不开目光。
“城外郊区有个地方,大家常说那个地方叫‘贫民窟’,你听说过吗?”
“万安巷?”卫天表情一肃,“那地方很乱,大小姐要去?”
“不,我和那地方天生犯冲。”宫如意轻描淡写,“我想你去一趟,替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叫景川的人。”宫如意顿了顿,改口,“一个叫景川的孩子,他今年八岁,在那里还算有名,你进去随便问问就能找到他了。”
“我去。”卫天毫不犹豫地点头,“找到他之后呢?”
宫如意没有马上给出回答,她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征询卫天的意见,“你觉得呢?一个未来会杀死自己的巨大祸害,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是尽早一刀除去了。”卫天不假思索。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宫如意垂眼又想了几秒钟,“你找到他以后,就将他带来见我吧。”
“……那个孩子会成为大小姐的威胁?”
宫如意若有所思,“这一次不好说。”
景川杀了她很多次,但她也不是没给对方送上大礼过,虽然输多胜少就是了。
第十次重生又会怎么样呢?
卫天很不赞同,“既然是潜在的危险因素,您怎么还能带到自己身边。我知道大小姐您心软不忍心对一个八岁孩子做什么,您尽管交给我去办。”
宫如意失笑地敲敲年轻人的脑袋,“不许这样说话,人家听到会以为我们是黑道,景川那边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剧中年长的皇帝对一个皇子百般宠爱,将他纵成了个吃喝玩乐以外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为的就是不让这位皇子有任何登上皇位的机会。
皇帝这么做的缘由,隔了太多年,宫如意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但这个方法确实不是第一次在她脑中闪现了。
可刚死在景川手中、又重生的时候,宫如意实在是忍不下自己的戾气,卯足了劲想要也把景川弄死,花了好几辈子才慢慢让自己的怨恨平复,终于能用平和的目光去看待景川,把重生当成了一盘能反复读档的游戏。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赢过景川,也许直到这个目标实现的那天,重生的轮回才能够终结。
终于心平气和了不少之后,宫如意再次想起了自己先前考虑过的方法——亲手把景川养废。
景川当然是天纵奇才,精英中的佼佼者,不然宫如意也不会栽在他手中这么多次。
可如果这样一位天才从八岁开始就被人悉心往二世祖的方向培养呢?宫如意很好奇他能不能被养歪。
“小天,听过一个词吗?”宫如意笑着问,“——捧杀。”
*
万安巷,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过年时会喜庆地挂起红灯笼的热闹街道。
可实际上完全相反。
万安巷的上空似乎永远笼罩着散不开的阴云,到处都流着酸腐味的污水,从狭窄肮脏的路面到直接坐在路边的人,色调都是阴沉沉的,好像早已死去多年。
景川快速地在街道中穿梭,凭借着自己孩子的体型优势硬是从一条窄得吓人的缝隙里挤了进去,顺利地通过迷宫般的阴暗小道,消失在黑暗中。
原本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两个男人只能恨恨地呸了一声离开。
“又被这泥鳅似的小杂种溜了!”
景川警惕地从小道另一端探出头,左右张望几秒钟,确定附近没有可疑人物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他就在口子的位置坐下,从破旧褪色的衣服兜里掏出个磕烂一角的苹果,皱眉看了一眼,有点心疼地擦擦才低头咬